第247章 酒會應酬
“啊，真熱鬧，看見人的感覺真好。”容凡伸伸腰，在人聲鼎沸的大堂內覺得無比愜意。在執行過那些殘忍又危險的任務之後，容凡認為這種酒會簡直美好的像是在天堂。
以前的聯邦人每天都在過這種日子，怎麽就不知道珍惜呢。
有時候每天都擁有的事情，很少會珍惜，很難得到的東西，才會覺得彌足珍貴。
比如在高三的緊張學習中偷看一本雜誌，就會覺得幸福無比，到了百無聊賴的暑假，那本珍愛的雜誌就不知道會被丟到哪裏去了。
容凡沒念過書，不懂這種感受，現在卻能理解一二了。
在和平時代的聯邦，吃甜點喝酒跳舞聊天，玩棋牌，這樣的事是每天都可以做的，沒有人覺得有趣，都開始尋找刺激，天天期待著跟帝國人打仗。
無論是成年人還是小孩子，都把機甲戰鬥和比賽當成一種消遣，暴力的遊戲也非常火爆，開發了很多款射擊遊戲和機甲對戰，那種休閑的娛樂方式，已經被拋棄了。
現在聯邦人開始想念以前那無所事事的日子了，平淡的生活何嚐不是一種幸福呢，閑得無聊這件事，本來就十分奢侈。
人卻總是不知滿足。
容凡從路過的侍應生手裏拿過一杯橙汁。今天部隊開放了酒禁，允許士兵們喝酒。這些太久沒碰到過酒的年輕人們，在這個美酒不限量供應的夜晚，都已經喝瘋了。
連內維爾這樣天天隻喝咖啡的小資，也被灌了幾瓶子酒，開始自己拎著瓶子到處去敬酒拚酒了。
霍爾坐在一邊一言不發，誰來跟他敬酒，他就舉起酒杯一飲而盡，喝完將酒杯頓在桌上，一滴酒水都不剩，喝的幹幹淨淨的。
他這幅冷臉，嚇得士兵們不敢來鬧他，都遠遠的避開了。
霍爾用紙巾擦擦自己沾了酒液的小胡子，冷眼看著整個歡鬧的場麵。
他要盯一些事情，他不能喝。就算喝，也不能醉。雖然留了幾個人放哨，他還是不放心。
他心思深沉，像是在思考些什麽，眉頭深蹙，好像對眼前的一切都不太滿意。
霍爾這個年輕的將領，對於很多事有他自己的見解，儼然是機戰部的第一領導者。
他是這一輩的軍人中，最像張昀古的男人，他們都有著如出一轍的冷硬手腕，在軍事才能發麵不相上下。張昀古年紀也漸漸大了，他也許對整個聯邦有所不舍，也不願意離開他工作了幾十年的軍部。
但是退休年齡是不能由他自己決定的，他早晚要離開這裏，這些東西都要盡快學到。他需要一個接班人，而這個接班人，到底是不是霍爾，張昀古也緘口不言。
聯邦現在正處在一個新舊換代的時刻，比如老戰神與新戰神的爭奪，下一任軍部部長的爭端，對聯邦的結構構成都有影響的。
多少人鑽破腦袋想要拉近和霍爾的關係，但是霍爾就像是一塊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他並不愛說話，也不愛交際，多數人都懼怕跟他交往。
也有些不怕死的想要跟他套近乎，硬著頭皮來敬酒，結果都被他一杯給堵了回來，連句話也說不上。
當對外的戰爭結束，聯邦又要變一番天地了。
這個時候正是討好那些未來權貴的好機會，鷹先生在電視上預測過，未來十年內，軍隊力量將會影響整個聯邦的權力分布，聯邦將會變成一個由軍隊力量執政的軍事化國家。
正是由於鷹先生那些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凡是在軍隊中有些地位的人，都成為了眾人爭相巴結的對象。霍爾一個晚上都是那張臭臉，仍舊被不少人敬酒。
軍隊裏的味道變得奇怪起來，空氣中漂浮著浮躁的氣氛，再也不是那個團結一心對抗外敵精誠團結的聯邦軍隊了。就連機戰部的內部也開始變得四分五裂起來，互相巴結，互相結黨，對於軍功爭論不休，對於未來能得到的名利熱衷不已。
在霍爾喝著悶酒的時候，一個穿著迷彩服的士兵在一群軍裝筆挺的人中間，變得尤為顯眼。
隻見他端著一杯橙汁，直奔霍爾的桌子而來。
“那是誰啊，居然用橙汁跟長官敬酒，這是被打傻了麽。”有人遠遠的看著，小聲的議論著。
“霍爾少將以後前途不可限量，真扒上這顆大樹，以後的日子，一定就好過多了。”
容凡沒有理會別人的議論，可以說整個大廳裏所有人的竊竊私語，他都能聽得一清二楚，不管他想聽還是不想聽，都會清楚的在他耳邊出現。
容凡微微一笑，一屁股坐到了霍爾身邊，將自己手裏的橙汁撞上了霍爾的酒杯，杯子發出清脆的響聲。
“霍爾長官，怎麽一個人喝悶酒？”容凡臉上是輕佻的笑容，對於霍爾他雖然很是尊敬，但他從來沒有怕過霍爾。他可不會見到個領導就戰戰兢兢的，當然，在他犯了錯誤的時候除外。
“你哪裏看出來我悶？”霍爾用酒杯指了指周圍那些看著他們的人。“你看，那麽多人陪著我。”
霍爾一說話，容凡才聽出他的發音已經開始模糊了，說明這人已經要喝多了，隻是表麵太淡定，沒人看得出來罷了。
“就是他們把你灌醉的？”容凡把霍爾手裏的酒杯抽出來，把橙汁給他塞到了手心裏。“你怎麽不揍他們，就跟你當初揍我一樣。”
“揍他們？”霍爾笑著搖搖頭，仰頭喝一口橙汁，還舔舔嘴唇細細的品了一口。
“你以為他們跟你一樣傻不拉幾湊上來給我揍啊。不過，就算他們給我揍，我還不揍呢。”霍爾又喝了一口橙汁，看來他覺得味道不錯。“我怕髒了我的手。”
“嘿嘿，你這是在誇我麽？”容凡聽他這麽一說，開始笑起來，感情揍他都是給他麵子了。
“當然誇你呢。”霍爾把容凡摟住，給他倒了一杯酒。“來，幹了這杯，這些日子你辛苦了。”
“我給你喝橙汁，你居然喂我酒？”容凡瞪大眼睛看著那滿滿的一杯酒，他真是沒話說了，想不到霍爾這麽不講道義。他這身上還有傷呢，差點被炸死沒人管他，好不容易自己爬回來，還被上司灌酒，這日子還有法過麽。
“看重你才敬你，是不是男人，是就喝。”霍爾白了容凡一眼，把手裏的酒杯往容凡手裏一塞。
“喝酒喝！”容凡接過酒杯，仰起脖子咕咚咕咚就喝了下去。他這人啊，就是不禁激，這會早就把身上的傷給忘到了九霄雲外。
喉嚨裏一陣熱辣，容凡一口氣喝掉了一杯酒，臉就瞬間變成了紅色，霍爾喝了一晚上臉都沒變色，容凡一口就開始臉紅了，他真覺得自己丟人。
“好！好樣的。”霍爾拍拍容凡肩膀，樣子十分興奮。“聯邦就缺你這樣的好士兵，可惜啊可惜。”
“可惜什麽？”容凡的腦袋已經開始有點暈了。他本來就酒量不好，這一杯酒下去，人就不清醒了。
不過他也很開心，他終於不用想那些煩心事了。
“可惜你隻有一個，整個聯邦，乃至整個宇宙，都隻有一個你。”霍爾看著容凡的眼神，像是一個男人看著自己的心愛的女人一樣深情。他的拇指在容凡的臉上來回搓摸。“如果能複製幾個你該多好，到那個時候，什麽戰爭都不怕了。”
“別碰我。” 容凡一巴掌拍開霍爾的手掌，容凡並不明白霍爾說的是真的還是玩笑話，容凡警惕的皺了眉頭。怎麽回事，霍爾也要對他不利麽，這次是什麽？換血還是抽骨髓？
“別誤會，我隻是希望多幾個優秀的士兵為我所用而已。”霍爾發現自己的動作遭到了對方的嫌惡，表情無辜的解釋了幾句。
“嗯，聯邦的優秀士兵很多，我並不是最優秀的。”容凡的手指往遠處指了指。“那個才是。”
遠處一個高大筆挺的身影，端著紅酒杯被幾個穿著晚禮服的女兵糾纏著，他談笑風生，如魚得水，對他而言，在酒場永遠都比戰場更感到舒服。
那人有著一頭迷人的金發，他的眼窩很深，注視著一個人的時候，會顯得尤為深情。不知道多少姑娘都栽在他那雙眼睛上。
容凡卻從不會長時間注視姑娘的眼睛，因為容凡的眼睛太過敏銳了，他會將那些缺點無限放大，他能看見暈妝的眼線，眉毛上的雜毛，還有臉上的斑斑點點，他很難深情的盯著誰看，因為他一定會看到女孩子不想讓他看見的缺點。
“不知道當初曲青青是不是也這樣喜歡他。”容凡忽然想起來當初在機場，曲青青緊緊挎著米勒胳膊的樣子，她那時是多美喜歡米勒，多麽想跟米勒共度一生。
容凡想到這一層，心口忽然痛楚起來。一股悶氣在胸口徘徊。
他腦海中剛想到曲青青，結果眼前就出現了一個穿著一身天藍色一字肩晚禮服的姑娘，她梳著到肩膀的頭發，發尾有幾縷彎曲，自然又清純。
她一個人走進了大廳，才一會給功夫，來跟她搭訕的就有三四個，其中一個，就是米勒。
容凡猛地站起身來，看見那個什麽都得到的米勒，心裏酸的像是踢倒了一個醋瓶子。
裏麵滿滿的一瓶醋，哐當就砸了。
“美麗的小姐，請問我是否有榮幸請你跳上一曲麽。”米勒嫻熟的走到曲青青麵前，彎腰微笑著朝她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