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話說剛剛我可是翻出來你的存摺了,雖然少了點,不過勉強夠我眼前花的,趕緊把印章和密碼說來,不然小心我把你的這份檢驗報告給公布出去,我倒是要看看,你還有什麼臉面再在李氏耀武揚威的。」
李母說的傲慢極了,臉色眼底全是蔑視,她早就惦記著李繁花的職位了,老太太不就是要個攪事兒精在李氏搗亂么,這個她也能做,而且能做的更好。把這個死丫頭趕走了,她正好頂替了這個死丫頭的地位。
到時候撈的錢可就全部是她的了,她可不像那個死丫頭那樣窩囊,出來了這麼久,才撈到這麼點錢,還不夠她塞牙縫的呢。
這個小賤··種,當初自己個就逃出了瘋人院,卻自私的留下她這個當媽的不管不顧,打從那時起,她就暗暗發誓,再也不把這個死丫頭看作是自己的閨女了。
仇人還差不多。
滿心的抱怨湊很的她,卻從未想過,自大李氏破產之後,她就一直像是個吸血鬼似的一直吸附在李繁花身上,不斷地汲取,享受著女兒賺來的皮··肉錢,卻從未付出過。
不過自私的人不管如何都是自私的,他們可不會因為你的付出而感動,相反的,還得寸進尺的抱怨你付出的不夠多。
這一番話下來,李繁花倒是清醒了過來。這是要拿這個秘密來要挾她么?那也要看你有沒有那個福氣享受了。
「偶媽,瞧你話說的這麼絕情,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倆是仇人呢,哪裡還有一點兒母女之間的恩情了。俗話說的好啊,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您也不想想咱倆那都是同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了,要是我到了霉,您認為您能躲得開么?」
褪去了憤怒的李繁花找回了她往日的的優雅與氣度,掀開床上的輕柔的蠶絲棉被,修長的雙腿滑下絲綢的床單,就這麼赤腳的踩在實木地板上。
一顆顆圓潤的腳趾上大紅的蔻丹就像是她的生活一般,活在光鮮亮麗里。
性感,誘惑,一輩子都過得精緻,註定活在男人的寵愛中的女人。就像魚離不開水一般。李繁花也離不開男人。
但是不代表她就得被她親愛的偶媽給卡住脖子要挾。
我遭了難,你也好不了。
「你什麼意思?」李母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看著李繁花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樣,她心裡也越發的惶恐了起來。某明的,她腦子裡閃過一個念頭,卻怎麼都抓不住。只能任憑期一閃而過。
「還能說什麼?我不幸染了臟病,可還不知道是誰傳染給我的呢?要知道,偶媽您可是比我還要風流的多了呢,這些年,咱倆可沒少伺候同一個男人……」
李繁花說的笑語盈盈,模樣好不嬌俏,可是話里的意思卻叫李母心,頓時沉到了谷底。
「偶媽,你不會忘了這種病也是能夠靠性渠道傳染的吧?我染了這種臟病,你也逃不了。咱們這不就是同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么……」
沒等她說完,李母就惱羞成怒的沖了上來。張牙舞爪的摸樣嚇得繁花連連後退,卻被床鋪絆倒在地。
「小賤人,你給老娘閉嘴……」
兩個女人碰到一起打架能有什麼招式?
掐、咬、踹、扯頭髮,撕衣服。
扭做了一團的兩個人,毫無形象的在地上滾來滾去,身邊所有的可以摸到的物件都能作為她們來攻擊對方的武器。
枕頭、抱枕、卡通熊、鏡框、檯燈……
直到李繁花隨手抓起一個水晶擺設,狠狠得往壓在自己身上,猛掐她脖子的母親的頭上砸去……
李母跌倒在地,李繁花翻爬起身騎在掙扎的李母身上。像是發了瘋似的一下一下的往下砸去。
缺氧的大腦暈乎乎的找不到理智的存在,一雙鳳眼此時也異常的突起,瞪的老大,裡面布滿了血絲。就像是要掉出來了一般。
狀若瘋狂……
等到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偶媽早已經斷了氣了。
看著偶媽那個血糊糊的,全是大窟窿,甚至被砸扁了的腦袋。她的眼睛一動不動的看著自己,黑幽幽的,眼神里沒有鄙夷,沒有嫌棄,更加沒有厭惡。
有的只是麻木與冰冷,就那麼冷冰冰的看著自己。
李繁花卻莫名的的心情好了起來。
她喜歡這樣的眼光,不帶有一丁點的嫌棄。雖然也沒有愛,但是她才不在乎,她這輩子受夠了那些所謂的愛了,不管是愛情,還是親情,友情,都是虛無飄渺的。
都會隨著時間消失不見。
與其這樣,不如一開始就不存在。那些才是真正骯髒的東西。
就像現在,這樣就好,以為都安安靜靜的,無怨無悔,無憎無愛。
就像一個死人一樣,失去任何知覺地看著自己。這樣才是最美的。
李繁花頹然的跌坐在地板上,暖黃色的夕陽從窗口照在了進來,整個人被包裹在夕陽里,臉卻剛好被不知道從哪兒來的陰影遮擋。
她的表情在黑暗裡看不真實,整張臉卻像一個黑色的幽洞一般的扭曲著。怪異,且癲狂。
李繁花的腦袋像是要炸裂開來一樣,彷彿能聽見大腦深處傳來鬼魅般尖厲的笑聲。整個人裹在一片迷濛的大霧裡面,接收不到外界的訊息。
偶媽這個樣子好美,美的叫她捨不得移開眼去,更是叫她忍不住開始幻想著,倘若能把那些背叛過她的人,也都變成這個樣子,那該多好啊……
李繁花想著,眼淚卻像是水龍頭被打開一樣滾了出來。滾燙滾燙的,燙疼了她的臉,也燙疼了她的心,生疼生疼的。
笑的仿若孩子一般甜美的繁花的臉上,散發著軟軟的夢境一樣的柔光,襯著一身的血跡,顯得格外的猙獰。笑了笑,她丟下手裡斷裂了的水晶雕塑,起身換去了一身血衣,李繁花帶著這樣純真的笑意,出了門。
雖然她沒有把握能把李繁星變成偶媽那樣的安安靜靜的模樣,但是把她變成自己這樣也不錯,一想到李繁星那個小賤··人也會變成自己這樣髒兮兮的模樣,她就忍不住暗暗高興。
要是李繁星也感染了hiv,那是不是她肚子里的小雜種也難逃一劫,到時候母子三個全都是hiv攜帶者,她倒是要看看到時候全志龍那個驕傲的孔雀還會不會再要她。最好把他們母子三個全都拋棄掉。
哈哈哈……一想到這個可能,李繁花整個人都輕飄飄了起來。
可是她卻忘記了李繁星那變態的身手和力氣。就憑藉她這副被酒··色掏空了的身體,又能把李繁星怎麼樣呢。
結果是已知的,李繁星雖然動了胎氣不得不在家裡生產,但是李繁花的所有計劃卻都落空了。
無奈從李繁星家裡轉出來,李繁花只能從新打起了精神,往江南朴家老宅駛去。
這一邊,崔醫生幫李繁星處理好生產時撕裂的傷口,又幫全志龍處理好受傷的傷之後,就留下一大堆葯離開了。
當然,臨走崔姐不忘給了催醫生包了一個大紅包。畢竟繁星順利的生下了一對雙胞胎,這是全家還有李家倆家人的大喜事。
老太太急急忙忙從山上趕回家時,她捧在手心的兒媳卻累的睡著了。兒砸還傻乎乎的守在卧室裡面。
老太太看著那兩個相依相偎的身影,心裡歡喜著,卻沒去打擾,反而轉身去了嬰兒房。
其實她一回來就想直奔那裡了,可是卻又擔心兒媳婦知道了,會覺得自己只在乎孩子不關心她,這才暗暗壓抑著心裡的焦急的。
這下好了,終於可以去抱抱她的乖孫和孫女了……
全媽媽顛顛的往嬰兒房跑去,發福的身形帶著別樣的靈活,卻沒注意到崔淑真臉上的欲言又止的表情。
「哎呀……我的乖孫啊!哪個是男孩啊?」全媽媽看著兩個一模一樣的嬰兒床,頓時喜出望外,一時間竟有些不敢上前了。
沒等崔蘇真搭話,全媽媽走到右邊的嬰兒床邊上,笑眯眯的低頭看去,伸著手想要抱起來她,卻愣在了那裡。
「這……這……這是怎麼回事?」全媽媽愕然回首,一臉的難以自信,怎麼回事?我的乖孫怎麼會這樣?繁星知道么?志龍呢?她知道么?
全媽媽雙腿發軟的扶在床邊上的架子,整個人搖搖欲墜。經歷著從來沒有過的漫長窒息的夢。她多麼渴望這真的就是一場夢啊……
「伯母,小少爺一出生臉上就有這麼大的一塊胎記,繁星和志龍暫時還不知道。因為繁星剛剛生產完,傷口還沒縫合,我們擔心告訴了她,她情緒激動會引發血崩。志龍又自打回來后就一直陪著繁星,因此我們還沒有機會告知……」
崔蘇真低著頭,一臉的沉重。
這小孩子一整張臉,有一半是青青紫紫的胎記,這繁星要是知道了,得多難受啊……
即便大人可以接受,可是小孩子呢?小孩子以後因為這塊胎記得受多大的委屈啊,雖然可以做手術去掉,但是那也是長大之後的事情了,小孩子做那樣的手術,且不說效果如何,就是他們的心理和生理上都接受不了。
我可憐的小少爺啊……
崔蘇真扶著門框欲哭無淚,看著全媽媽趴在嬰兒床邊上哭的難以自己。心理越發的沉重了起來,可要怎麼告訴繁星啊,她知道了,還不得心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