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纏綿的夜
夏慊一腳跨出了浴缸,將夏子橙從浴缸里撈了出來,水滴瞬間濕透了夏慊的褲子。夏子橙摟著夏慊的脖子,羞澀的將頭埋在脖頸里。
和他緊貼的臉能感覺到夏慊身上的滾燙,還有那脖頸的血脈,似乎也一突一突的跳得格外的強烈。這人,是在緊張吧?
頭頂上傳來夏慊的幾聲輕笑,似乎是在輕笑夏子橙的緊張,又似乎只是想要緩解他自己的緊張。不知為何,夏子橙突然就不緊張了,被愛與溫暖包裹著的心,只盛滿溫馨的平靜和期待。
顧著夏子橙受傷的腿,夏慊並未將他放在床上,便隻身壓了上去,來不及擦乾的水流,就讓漸漸滾燙的體溫去蒸發。
抓著彼此的頭髮,交換著深深的吻,在相濡以沫中感受身上、身下之人的熱情。脖子處的皮膚被吸允,像小小的火罐,緊緊的黏上皮膚,拔開之後,一聲清脆又曖昧的聲響之後,皮膚便留下了種種紅痕。
微微的疼痛中,帶著不可抑制的微小電流,讓神經從腳趾緊繃到腦部,然後意亂神迷,然後終於控制不住似的宣洩於口中,放聲用曖昧的喘息傾訴一種將滿足卻有始終不夠的舒服與難耐。
更多的還是難耐。
夏子橙的手指在夏慊肌理分明的背部跳躍,像在以此為琴,正彈奏出一曲纏綿的樂章。
終於不再忍耐,黑色的西裝褲從空中飛出,落在白色的毛絨地毯上,似乎正望著床上,那起起伏伏的一坨。夏慊的肩膀上的掛著的石膏在上下顫動,高低起伏,時快時慢,時而高亢時而低沉的音調,終究還是驚飛了想在窗外駐足停歇的飛鳥。
月光傾瀉似水流,眼前激烈讓人憶起曾見過的砸糍粑的情景。
新鮮出鍋的,柔軟白嫩的糯米在木槌的砸擊之下,漸漸和汁液融在一起。那木槌,起起落落,時快時慢,時重時輕。重重的砸下之時,平穩的語調激變的尖銳,而那木槌也似乎要將這石墨砸穿,貫插其中,無法拔出.……輕時,又像木槌留戀著糯米糰子的清香,深埋其中,溫柔感受。
在幾小時的辛苦之後,雪白的糯米終於成了鮮美可口的糯米團,灑上一些豆粉,就成了讓人迷戀的糍粑。
宴席散盡,空留下一室的凌亂,周圍又恢復了平靜,偶爾從不知名的地方傳來幾聲鳥叫。似乎在迎接即將來的光明,然後飛向下一個棲息點。
室內的燈光亮了起來。
夏慊抱著『奄奄一息』的夏子橙進了浴室,然後隻身出來扯掉濕透了的床被,換上乾淨柔軟的被子,又將人抱了回來。而,夏子橙已經無知無覺的昏睡。
夏慊坐著床頭,神清氣爽,含著殄足的笑容吸盡一支煙,才關了燈,抱著人甜蜜的睡下。
太陽高照,夏子橙晤的一聲,睜開雙眼,身上散架似的疼。
穿著西裝走了進來,見人醒了立刻迎了過去,在額頭留下親吻,微微戲謔道「感受到了嗎?」
經夏慊這麼一問,那滾燙的溫度好像又涌了上來,夏子橙立刻拉起被子,蒙住臉。夏慊的心情……在一晚上的激烈熱辣中,夏子橙想必是感受的很清楚了吧?
夏慊失笑,將某人從被子里撈了出來,刮刮他的鼻子「想把自己悶死么?」
夏慊扶著夏子橙坐了起來,理順被他睡得起飛的頭髮。夏子橙見夏慊穿著齊整的樣子,有些不滿的問「你要去工作?」
哼,把別人折騰得起不來床,自己還打算神清氣爽的去工作?
「我這是工作回來了,懶蟲,都12點了」夏慊也不想去工作啊,但是那些人的事情不得不去處理。還好,這人直到自己回來了才醒。
「這怪誰啊.……"夏子橙低下頭,不滿的控訴道。
「好好好,是我不好。腰很疼么,能下床嗎?」夏慊揉揉夏子橙的腰,某人順勢靠在夏慊的懷裡,耍賴道「我累啊,不想走路」
「好,我抱你啊」夏慊抱字咬的格外的纏綿,很正常的話變得極其的曖昧。
「嘖嘖嘖,你們要這個那個,能不能等天黑啊!」夏至在樓下等兩人下來吃飯,等得頭髮都白了還不見人,只好走了上來催。這一看,兩人又卿卿我我的,真是閃瞎雙眼。
「下次記得敲門」夏慊冷冷的甩給夏至一個眼神,抱著夏子橙進浴室洗漱。
被無視的徹底的夏至嘴角一抽,哼得一聲重重的甩上了門。回到樓下,管家已經將菜收起,打算等樓上的二人下來了再端出來……夏至很惆悵,他在這個家,真的是一點地位也沒有了。
百無聊賴之際,夏至打開了似乎幾百年都沒有接觸過的電視機,同樣是幾百年未變的新聞頻道。屏幕的左上角印著一張巨大的黑白照片,夏至驚得手一抖,遙控器便摔到了地上。
「今早凌晨6點,晨跑的x先生在百花別墅區的附近的小道上發現一具男屍,一槍斃命,死者是皇朝律師事務所的知名律師,警方初步斷定是仇殺,並且已經鎖定了幾個嫌疑人。事態如何發展,本台將持續跟進.……」
夏慊下了樓,就見夏至臉色凝重的關閉了電視機。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夏慊將夏子橙安置在飯桌前,問夏至
「哥,你的25歲生日快到了吧?」夏至牛頭不對馬嘴的問道
夏慊點點頭「怎麼了,和我生日有關?」夏慊也注意到了事情似乎不簡單
「到你25歲那天,我的股份便會全權轉到你的名下……但是,」夏至頓了頓道「我的委託律師,就在今早6點被槍殺了,一槍斃命」
「什麼律師?」夏子橙見兩人臉色都凝重了起來,插嘴道
「我死前將手中的股份委託給王律師,但是今早他被殺害了。恐怕,這股份不知道要轉給誰了。」夏至沒想瞞著夏子橙,便解釋道
「那怎麼辦?」夏子橙問
夏慊拍拍他的頭「別擔心,這些事情有我呢。先吃飯吧」
夏子橙還想問,正巧管家端上了香噴噴的飯菜,夏子橙立刻便被這飯菜給吸引了注意力,認真的喝著夏慊給他盛的湯,十分的無憂無慮,反而是對面的夏至頗有些食不下咽的樣子。
「哥,你難道就這麼放任不管,什麼也不做?」書房,夏至緊張的問
「不要急,不能打草驚蛇。」夏慊平靜道
「這怎麼能不急,他們現在已經無所不用其極了。這麼光明正大傷了子橙,還殺了我的律師……誰知道他下一步會做什麼?」夏至還是無法理解夏慊的淡定,雖然穩重是好事,但是也不能無為而治吧?
夏慊嘆了口氣,道「你怎麼知道我什麼也沒做?」
「你做了什麼?」夏至追問
夏慊只好把他的一些部署都告知夏至。夏至略微放心,嗤笑一聲「果然心狠手辣。但是,只怕他們不容易掌控,若是他們決定魚死網破,只怕很難保證子橙的安全。」
夏慊這下也皺起了眉頭,那些人都認為黑晶石在夏子橙的身上,他們一切的矛頭都是指向夏子橙的。若是,他們發現如今的動作已經被自己發現並且掌控,誰知道他們不會對夏子橙做出些什麼?
「讓我留下,他回那邊去吧」夏至此話一出,夏慊便緊緊的皺起了眉頭。
他知道夏至說的沒錯,夏子橙現在回到離國才是最安全的。夏至現在頂著陌生的臉,那些人也暫時不會盯上他。但是.……如果夏子橙,一去不回了怎麼辦?
若是被離什麼洐的人盯上了怎麼辦,若是戀著那邊,不願回來了,自己該怎麼辦?雖然夏慊心裡明白,這一切顧慮或許都是多餘的,但是他就是忍不住擔心,擔心那百分之一的可能。
「哥,你別想太多了,我只能待15天,他同樣也只能待15天。我們頂著這個身體,就註定再也回不到以前的生活了,所以你那些顧慮都可以放下。即使他想永遠的待在那邊,也是不可能的。"
「他總會,對以前的生活有所留念的.……"夏慊幽幽道。
他不是看不出來,在那個世界,始終還有夏子橙放不下的東西,若放他回去.……其實,他只是害怕,有一天,有一個人會將夏子橙的心從自己的身上奪走。
「我也對這個世界有所留念不是嗎?我有親人,他也有啊。我對這個世界有所眷念,他也有啊。但這些,並不會奪走我們。」夏至頓了頓「或許回去之後,才能放下那份羈絆呢……日後才能更無憂慮的和你在一起啊」
「而且,哥,你就這麼沒自信?」夏至揶揄道,在他的心裡,夏慊可是他無所不能,堅不可摧,『暴力成性』,重色輕弟的哥哥呢!
夏慊沉默,然後伸手敲了夏至的頭「這次算你說的對。」
「先讓他回去吧。他是我,這輩子都是!跑不掉!」夏慊勾起淡淡的笑容,在夏至的眼裡卻有頗有些涼意。這眼神,像是一頭惡狼盯上了什麼獵物般,勢在必得。
「他碰上你,也不知道是好是壞。」夏至突然有些同情夏子橙了。頓了頓,夏至又道「好好的一個大將軍,怎麼就被你養成了軟骨頭!」
夏至想起夏子橙在夏慊身邊的所作所為,看著自己的身體,(至少擁有過20年的身體)如此的『驕縱』真是非常的恨鐵不成鋼。
如果,夏至真的不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話……夏至真的是很有骨氣的!只是如果,嗯。
夏慊撇了夏至一眼「他只是對我『軟骨頭』,不信,你去招惹他試試看?嗯?」
夏慊的眼神十分的不懷好意,想起管家說過的,夏子橙一劍劈道一棵樹的樣子,背後頓時起了一陣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