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鳶嵐
不同於前世,世界到處和諧的社會。
在鬥羅大陸這天生超凡的世界裏,每個人在出生時便就被分成了三六九等。
拋開武魂對天生魂力的影響。
覺醒出鋤頭武魂的人就去種地,擁有戰鬥類武魂的人就去保家衛國。
在武魂的影響下。
強者恒強,弱者恒弱。
天生如此,沒有人會提出異議。
但如今發生在白澤身上的事情,足以顛覆整個鬥羅大陸的曆史。
哪怕一人身具多個武魂,在曆史中都有跡可循。
但先後兩次進行武魂覺醒,並且新生的武魂徹底將舊武魂替代這種事情,至少是前無古人。
昏迷一整天的白澤,剛剛蘇醒便盯著屋頂發呆。
那晚發生的事情還曆曆在目。
白澤將手舉到空中,無神的雙眼瞥了一眼後收回力道,任由手掌拍在胸口。
雖然現在他的外表與人類並無二異,但隻有白澤自己知道,他的內在已經有部分擁有了惡魔的特征。
沉默良久,直到清早的陽光落在臉上。
腹中空空的白澤緩緩坐起身,一邊整理淩亂的頭發,一邊向學院餐廳走去。
他現在的狀態十分古怪。
明明全身充斥著蓬勃的能量,但身體依舊傳遞著空虛的感覺。
白澤凝神喚出麵板。
【武魂:魔人】
【魂力;二十級】
看著麵板上自己身後那漆黑的武魂,白澤麵無表情的關閉了麵板。
對於身體傳來的空虛感,他有了些許猜測。
魔人武魂,是他經曆九死一生從魔域中覺醒出的武魂。
先天二十級的魂力看起來不少,但這隻是他的極限並不是魔人武魂的極限。
被白澤孱弱身體強行限製的武魂,正在催促他進步。
但這個武魂的來曆對於現在的他來說,是個絕對不能暴露的大麻煩。
現在最慶幸的是,在這之前學他還從未在學院中顯露過自己的魂力。
白澤單手虛握,一團黑白交加的魂力球凝聚於手心。
在經驗豐富的人眼裏,憑借魂力也能分析出的武魂強弱。
雖然他手中匯聚的魂力,比起一般的二環大魂師要孱弱些。
但武魂對魂師的加成已經初露鋒芒。
麵無表情的將手心中凝聚的漆黑魂力散去,繼續漫步在空無一人的學院中。
突然,白澤猛然捂住胸口嘴裏不住的幹嘔。
即便已經過去了一天一夜,他的身體仍然在適應魔人帶給他的新生魂力。
這種感覺就好像一個快要餓死的人,活吞了一隻雞般難受。
此番經曆,讓白澤更加覺得原著中那句‘沒有廢物的武魂隻有廢物的魂師’是一句何等荒唐的屁話。
武魂天賦的差距,絕對不可能單憑努力追平。
縱觀鬥羅曆史,也隻有千仞雪的天使武魂與他一樣先天二十級。
白澤不知道對方是一種什麽感覺。
他現在的魂力就宛如一團濃稠的液體,異常生澀的在他的體內流轉。
一路上跌跌闖闖,終於來到了餐廳門前。
推開門走入餐廳。
大廳的暖意讓把白澤的狀態稍稍好轉。
接著如往常一樣來到偏僻的窗口前,探手拿出蓋著白布的籃子,順帶夾出一盤小菜。
坐在學院安排的固定位置上,撩開白布。
七個冰冷的饅頭,靜靜躺在籃子中。
在白澤的建議下,專屬小廚娘的廚藝已經有了長足進步。
但也緊限麵食,味道一如既往唯一的優點便是量大管飽。
咀嚼著冷饅頭,白澤眉頭微微皺起開始考慮未來的去向。
原本他是打算好好學些東西,再回小溪村裏教書。
等到晚年把白溪擠下去,當個受人敬仰的村長也不錯。
但今時不同往日。
魔人武魂給他帶來的起點,就已超越一大部分人的終身成就。
先天二十級,再回小溪村當個教書匠怎麽想都不對勁。
況且如果放棄修煉,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絕對是要出事。
別人都是修煉武魂,而白澤卻是武魂在不斷反哺修煉他。
異常離譜。
突然,一道開門聲響起。
咽下口中的饅頭白澤轉頭看去,伴隨著清脆的鈴鐺聲一個清麗的身影進入他的眼簾。
看到那張三無的精致麵龐,白澤默默收回了目光。
來者正是他來到學院後見過的第一個人。
鳶嵐,鳶翼城主之女。
武魂白鳳飛環。
魂力先天九級的學院天才。
大半年前更是領先同屆所有人獲得了魂環,成為學院初級裏第一個魂師。
清冷的麵容再加上一騎絕塵的實力,學院的一眾學員無不傾慕甘當舔狗。
這樣的天之驕子,如果可能白澤絕對不想和她有任何牽連。
看到白澤的背影,鳶嵐緩步來到他身邊就這麽麵無表情的盯著他。
然而白澤並沒有理會對方,依舊默默吃著自己的早飯就仿佛對方不存在一般。
在過去的一年裏,白澤深深的感受到校長布蘭德對他的惡意。
無論是桌椅書籍,還是是吃飯的地點。
隻要是和他相關的東西,都要與普通學員分隔開。
這樣的特殊照顧,讓每個人都會不由自主的把目光集中在他身上。
如果是一般的鄉下孩子,可能早就被這種冷暴力擊垮。
饒是白澤,對這種事也頗為煩躁。
更有甚者,布蘭德還經常安排鳶嵐來向他傳遞消息。
可以想象一個平時對你不假辭色的天才少女,卻經常主動去接觸一個鄉下小子。
這種事情對這些血氣方剛的小貴族,是一種什麽刺激。
鳶嵐給他帶來的麻煩,直到現在依舊在持續發酵。
總的來說,在白澤眼裏,她隻是一個沒有同情心的麻煩物件。
但布蘭德校長可能並不清楚。
鳶嵐,這個他寄予厚望的少女有一個不算缺點的缺點。
主要的症狀表現於,在與人交流之時她絕對不會主動說第一句話。
而且鳶嵐的責任心又極強,不達目的絕不罷休的勁頭十分令人欣賞。
這也就導致,即便是為難但她依舊要完成布蘭德交給任務。
就比如現在,鳶嵐一直在直勾勾的盯著白澤。
即使少女那平靜的目光已經透露出了些許惱怒,但她依舊在等白澤開口。
其他人即便不知道少女的毛病,礙於對方的地位也絕對會率先向她打招呼。
但白澤可不慣著她,即便這姑娘確實十分漂亮。
鳶嵐很清楚自己的任務,在白澤眼裏對方隻是布蘭德的幫凶。
在這種尷尬的氣氛中,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鳶嵐的眼神已經變得十分危險。
“有事嗎?”
眼見氣急的少女即將要召出武魂,白澤立刻將嘴裏快嚼成麥芽糖的饅頭咽下,輕聲與她打了個招呼。
貴族的禮儀約束了少女的言語,但並不約她的行為。
一把青銅鑰匙飛速射向白澤的麵龐,其上淡淡的瑩白魂力飽含少女的憤怒。
“這是什麽?”
抬手接住鑰匙,白澤疑惑的抬頭。
白澤確信,遵守規則的少女絕不會在校園裏輕易對他動手。
這也是他敢欺負這個學院最強的依仗。
隨便換做另一個有魂環的人,沒覺醒武魂的白澤都不敢這麽皮。
“討厭鬼!”
少女平靜的麵龐閃過一縷氣惱的紅暈,平靜的話語組織著畢生所學的壞話。
“嗯,我是討厭鬼,所以這到底是什麽東西啊?”
舉著青銅鑰匙,白澤毫不在意的再次詢問道。
從小被人嗬護長大的少女,哪裏見過白澤這種毫無風度的人。
白澤無所謂都語氣,直接擊垮了少女最後的防線。
鳶嵐手掌虛握瑩亮的白鳳飛環出現在手中,淡黃色的魂環微微亮起。
一道屬於魂師的氣勢壓向白澤。
見對方動了真格,白澤無奈收起鑰匙。
魔人武魂帶來膨脹也微微收斂。
起身收拾好桌子,頂著對方好似清風一般的威壓轉身離開了餐廳。
獨留少女一人,在原地生悶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