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又遇鬼影
我倆分頭行動,倒是也很快,樹林里枯樹枝很多,仔細看來不光是松樹,其它的一些不知名小樹也參雜其中,不多一會兒我就撿了一大捆,兩隻手完全攏不住,先是掉落了幾根,後來紛紛散落下來!
唉,乾脆出去找鍾平拿個繩子綁著拖好了!
於是我喚起了離我十米開外的鐘梅:「你要繩子嗎?我出去……」
話沒說完,我就噎住了,因為我瞧見她神色怪異地站在那兒,死死地盯著前面的樹林,就像靈魂出竅一般!
我腳步放得很輕,慢慢地走近她,可仍然踩的枯葉沙沙作響,可她竟像沒聽到似的,那張臉上寫滿了震驚和不可思議!
我走到她的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她嚇了一大跳!驚呼一聲轉了過來!
我看著她的臉由紅轉白,瞪大的眼睛逐漸恢復了正常,這才納悶地問:「鍾梅,你、在看什麼?」
她的眼睛里驚恐萬分:「孫、孫姐,剛剛我看到樹林裡面有個人!」
「人?哪兒有人?」我警覺地朝她看的地方望去,一排排望不到邊際的樹林密密麻麻,偶爾有風呼嘯而過,樹葉微微地晃動著,看了一大圈,也沒有發現半個人影!
我茫然地看看她:「沒人啊,你多久看見的?」
「就、就剛剛啊!就在那棵樹的後面啊!穿灰色衣服的,戴著一頂翻邊的黑色帽子,那帽沿低低地壓著,我看不到臉,但是我知道他一直在看著我!」她眼睛閃爍起來,指著前面的一棵很大的松樹,聲音帶著顫抖。
我看向她說的那個地方,仔仔細細地又看了一遍,那樹後面……什麼都沒有!
我心裡疑惑起來,我知道鍾梅一定不會是幻覺,她可能真的看到了什麼,於是我拍拍她的肩膀,踏著滿地的松針枯葉,徑直向那兒走了過去,
這棵松樹的樹榦很粗,筆直地立在那兒,時不時有細碎的雪渣落下來,掉落在我的身上,我拍了拍它們,望向了四周,昏暗的樹林里一股風嗚咽著吹來,像極了人的哭泣!
這裡並無一人,視線可及的範圍之內都沒有半個人影,我環視了一圈,打消了腦海里一直徘徊著的可怕想法,準備往回走……
忽然,我的眼睛瞥到了地上的一個東西!那個看起來好眼熟!那是……一雙黑色的男式布鞋!
那布鞋上面布滿了泥土,看起來骯髒不堪,邊緣也似乎磨壞了,黑布微微翻起,似有一處還破了個洞,可是它卻不像是掉在這兒很久的東西,因為它上面沒有一根松針和枯葉!
可是這雙鞋給我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我一定在哪兒見過它!我仔細看看再說吧!於是我蹲下了身子,一不留神,一股幽幽的惡臭味飄進了我的鼻子里!
我捏著鼻子,猛地站了起來!這一瞬間,我記起了這雙黑布鞋的來歷!樹下那具穿著灰衣服的男屍不是穿著這樣的鞋嗎?!
我的心臟控制不住地狂跳起來,這個陰魂一定在附近,說不定就在我的身後,瞪視著我!我被這個念頭嚇了一大跳,一顧一切地往鍾梅的方向跑去!
直到我三兩步跑近了她,看到了她臉上恐懼的表情,我才忽然意識到我會嚇到這個涉世未深的小姑娘!
我放慢了腳步,勉強地沖她笑笑:「什麼都沒有!你看花眼了,有個松鼠竄了過來,還把我嚇一大跳呢。」
她輕輕地呼了一口氣:「我想也是我太餓了,出現幻覺了,這荒郊野嶺的,怎麼可能有人嘛!嘿嘿!」
我暗想趕緊離開這片詭異的樹林,於是佯裝鎮定地拍拍她:「我們把這些樹枝搬出去吧,繩子也不找了,能拖多少拖多少。」
她連聲答應著,拾掇起了腳下那一堆樹枝,我卻不由自主地又往那個地方看了過去,黑漆漆的樹榦後面空無一物……
我們迅速抱起拾到的樹枝,逃也似地離開了那片樹林。
河畔的鐘平聽到聲音,疑惑著看著氣喘吁吁的我們:「怎麼跑得滿頭是汗的?」
我敷衍地笑笑:「樹林裡面太暗了,天要黑了,我們害怕!」
是啊!天真的要黑了,夕陽已經慢慢地落下了山那邊的地平線,只剩一點點餘輝照射著這片森林,寂靜的樹林里只剩下了我們三人,或許還有別的未知的東西……
我正胡思亂想著,鍾平咧嘴笑起來:「你們女孩就是這樣,看到個老鼠都能尖叫半天!不過你們倆今天倒挺勇敢的,居然把那個男人打倒了,真讓我刮目相看!」
鍾梅聽到這話,忽然眉頭揪在了一起:「哥,我一直不敢提這事,你還提?」
我怔了怔,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我馬上說:「那個人可能只是暈倒了……」
「不!他的腦袋被我打破了,血流了滿臉!我在想,他一定是死了!」鍾梅的聲音尖細起來,滿臉的倉惶。
鍾平走過來摸了摸她的頭:「妹妹,你別怕,即使是他死了,你也是正當防衛!再說,還有我呢,到時就說是我下的手不就成了……」
鍾梅一下子打斷了他的話,嗚咽起來:「哥……我……都是我不懂事,你、你別……」
鍾平拍拍她的背,安慰了她好一會兒,我也連聲地勸慰著她。
「好了,好了!你們看我叉到的魚!今天我們不用餓肚子了。」鍾平指指地上。
我一看,地上有四五條和剛剛一般大小的魚呢!
「那我們把火升起來吧!一到晚上,這裡更冷了!鍾平,這殺魚只有靠你,我還真不會……」我看著那魚,小聲地說道。
說完我自覺地跑去,把細碎的樹枝堆積起來,中間架空,鍾梅遞給我包里的打火機,借著一張衛生紙點燃了它們,樹枝上沾著雪水,還有些濕潤,一點燃就冒出了一股嗆人的白煙。燃上一會兒,倒也好了。
鍾梅瞧著火勢漸大,撿了幾根較粗的樹榦,扔了進去,沒多久的功夫,就已經燃得旺旺的了!
「你瞧著火,我去看看你哥去。」我對鍾梅說。
她點點頭,托著腮幫看著那火堆,我徑直走向了河邊忙活的鐘平身邊,他正用刀子剖著魚肚,掏出內臟來,扔到河水裡,那骯髒的內臟瞬間就被順流而下的河水帶走了。
我蹲下了身子,撿起那條剖好的魚在河水裡清洗起來,那河水冰涼刺骨,像無數根小刺扎著我的皮膚一樣,迅速就是通紅一片。
他看看我:「不用,我幾分鐘就弄好了,我在部隊待了那麼多年,野外生存經驗比你們豐富。」
「可是,縱然有你在,我們今天還是迷路了……」我笑了起來。
鍾平也笑起來,濃濃的眉毛也跟著抖動起來:「這樹林太奇怪了,話說我手錶上也有指南針,我們開始是繞了幾下,後來也是一直朝著一個方向走的,不知道怎麼就走不出去,唉,沒事,等天亮,就找得到路下山了,你別擔心!」
我點點頭,看著他收拾乾淨了手裡的幾條魚,我們一起拿著回了篝火旁。
這時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火堆燒得旺旺的,時不時噼里啪啦地爆出幾下撲騰的火星來!坐在旁邊就感到一陣陣熱氣撲過來,冷得直發抖的我趕緊伸出手烤了起來。
鍾平把魚放在一張乾淨的塑料袋上,然後找了幾根細長的樹枝,小心地剝去了外表的黑皮,他轉頭說:「孫小妹,你把我背包里那一小袋鹽拿出來。」
「啊!厲害了!你還帶著這玩意兒啊?」我從包里掏出那個小袋子,遞給他。
鍾梅得意地笑笑:「我哥真是愛隨身帶著鹽,搞笑死了!上次放假,去遊樂場,他也帶著,過地鐵安檢時,人家還以為是什麼毒品,折騰了大半天,笑死人了!」
鍾平看她一眼:「你這熊孩子懂啥!這玩意不論是中暑了,還是野外露營,都必不可少。」
他用小刀把魚身上劃出幾道口子來,捏了一點鹽均勻地抹勻了,然後用剛剛剝好皮的乾淨樹枝穿了起來,他穿魚的方式很奇怪,從魚嘴穿進去,魚就直直地立在了樹枝上面。
他把那樹枝小心地插在了火堆旁邊,用這樣的方法,不一會兒就處理好了所有的魚。
「哥,多久能吃啊,我餓得不行了!」鍾梅吞吞口水。
鍾平小心地調整了一下火的方向:「最少四十分鐘吧,對了,我包里有餅乾和水,你們先墊著點。」
這寂靜的夜裡,時不時有幾聲不知名的鳥叫聲,借著火光偶爾也可見水裡的波紋晃動,大概有魚兒遊了過去,我們圍坐在火堆旁邊,烘烤著濕潤的衣服,吃著餅乾,頓時覺得溫暖和舒適起來!
「對了,姐,你之前說你的那一次經歷……」鍾梅偏著頭,咬著一塊餅乾。
我捋了捋臉頰上的碎發:「那是我18歲時候的事,那一次的事情驚動了整個片區的警察和武警,就連那座山下的村民都行動了起來……」
鍾平也好奇起來:「孫小妹,快說說,什麼個情形?」
我喝了一口壺裡的水,娓娓訴說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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