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陳斌出逃
「李警官說看守所打來電話,陳斌昨天晚上從看守所逃了出去,至今不知去向!」他表情很凝重。
「什麼?那現在呢?那裡看守那麼疏鬆?竟讓他逃了出來,這人跑出來真的是危害社會!」我一下子坐了起來。
祁然去衣櫃拿了件衣服就往衛生間走去:「一尤,趕快起床,我們現在去看守所問一下情況。」
我此時腦子裡閃過很多東西,秦家宅子里的那隻盒子,湘琴手裡的地圖,那個不易而飛的極陰之物,甚至是那塊風水極怪的空墓,這一切似乎馬上就要浮出水面來,可總是抓不住頭緒,這一切後面似乎有一雙大手在推動著,似乎都是安排好了的,會有這樣一個人嗎?
我們迅速洗漱好,顧不上吃早飯,駕車就往看守所趕去,祁然一邊開車,一邊說著早上的情況:「李警官第一時間把這個事情告訴我,現在這個案子已經移交給春城公安局了,人在看守所關著,眼看就要審訊下來了,又出了這事!具體情況他讓我們去看守所問一下。」
我沒有說話,看向窗外一閃而過的人流。他逃出來,第一時間會去哪裡?青石鎮?有極大的可能啊。
大半個小時以後,我們已經到了春城看守所的門口,這裡修建在玉池湖的邊上,算是郊區,很是僻靜,周圍全部用電網圍了起來,只有一個門可以進出,實在想象不到是怎麼逃出去的。
我正欲進門,祁然拉住了我,帶了一絲調侃的笑容:「脖子這裡……」
我循聲望去,下巴到脖子間有一塊玫瑰色的痕迹,明顯得很!我瞪他一眼,從包里摸出粉撲,使勁撲上幾層,總算看起來好了一些。
「走,趕快去問一下情況!」我拽著他的手就往裡面去。
找了門衛的小警察填了資料后,我們徑直去了一樓的接待室,正好遇到幾個警察從裡面陸陸續續地走了出來,打聽了過後,一位矮矮胖胖的徐警官把我們引進了接待室。
「你們兩位和陳斌是什麼關係?」徐警官開門見山地問道。
「我們是陳斌這案子中的當事人親屬和朋友,和這個案子有密切的關係。」我抬頭看著那正在抽煙的徐警官。
他詢問了我們的名字后,吐了一個煙圈,指著窗戶說:「陳斌本來是關在那後面的。」
原來,昨天晚上七點到八點半,是每天晚上看守所固定看新聞聯播和學習看報的時間,陳斌和平時沒什麼兩樣,在人群里也沒啥打眼的,只在中途要求多要了一張報紙。
晚上九點半,本來已經熄燈了,陳斌卻忽然對屋外值班的警察說肚子痛,急著上廁所,看守所的廁所就在院內,所以兩個值班的警察也沒太重視,然而他進去了二十分鐘還沒見出來,等警察找去時,發現他已經不在裡面了,而那廁所的鐵欄杆,卻被鋸斷了兩根,他已經逃了出去!
「不對,你們這外面不是有電網圍牆嗎?他怎麼出得去?」祁然疑惑地問。
徐警官緩緩走到窗邊:「你們看!犯人我們是關在後面這棟樓的,那廁所在三樓,電網大概在二樓的樣子,圍牆離屋子距離不遠,他逃出去的時候,用了鋸片,那東西一定是外面的人帶進來的,估計平時就有在做準備工作了,不然不可能那麼快時間鋸斷兩根欄杆的,而且下面一定有人接應,否則怎麼能恰好安然無恙地出去。」
我和祁然走到窗外,往外看去,看守所里後面的這棟房子,四層樓高,高高的院牆圍起來,看不清外面的情況,不過剛剛祁然告訴我那圍牆外面就是玉池湖,接應他的那個神秘人會是誰?
「我們已經把陳斌的照片和資料通報給了各處飛機場、火車站、汽車站,你們要是有想到他可能去的地方,也請及時告訴我們。一定讓他儘早歸案!」徐警官表情嚴肅地說道。
「徐警官,請你們留意一下青石鎮那邊的情況,陳斌是從那裡被捕的,有極大的可能要回去,至於回去做什麼,這個我們也不太清楚。」祁然搶先一步說了我想說的話。
那密道里鐵盒的事我們不約而同地隱瞞了下來,陳斌更加不會提此事,不知道我們瞞得了多久,可是這裡面的東西雜七雜八,牽扯太多,說出去後果太可怕。甚至我們的話都可能會當成虛假的證詞。
我們互留了電話后告別了徐警官,走了出去,我們圍著圍牆繞了一大圈,止步於玉池湖的岸邊,遠遠地看過去,那圍牆就修在湖邊,這看守所門外四處有監控,估計他只有水路這一條路可逃,可這玉池湖寬闊得很。據說也很深,肯定是有船接應了。我們悄悄推測著。
「一尤,你說接應他的這個人是誰?會不會是陳斌的朋友?」祁然問道。
我想了想:「他的朋友我見過幾個,但是不敢確定,要不我給湘琴打電話問一問情況?他那些朋友她都認識。」
他點點頭,我掏出手機,才發現手機昨晚設成了靜音還忘了開,上面好幾個未接,而且是春城本地的號碼,我沒理會,徑直給湘琴打了電話,電話里我沒有說這邊的情況,我擔心她的情緒受到影響,我只是囑咐她注意身體,然後說這邊的警察需要了解陳斌的朋友狀況,讓她打聽一下他們這幾天是否還在南江。她說問一下晚點給我說,電話里她的聲音懨懨無力,好似精神不好,我只得匆匆掛了電話。
「湘琴最近什麼情況?反反覆復的情況有沒有好一些?」祁然牽起我的手,往看守所大門走去。
我搖搖頭:「比在青石鎮的時候好了那麼一點,貌似是從她突然腹痛以後,似乎恢復了好些神智,只是,她提不得這個孩子,提起來什麼常理啊邏輯啊都拋之腦後了。對了,還是那麼嗜睡。」
祁然看著那湖水,忽然說:「我打算過些天,再去一次青石鎮,去找找馮五婆,如果她願意說的話。」
「嗯,我是不願意再去青石鎮了,那裡留給我的記憶全是恐懼……」我后怕不已。
他忽然摟過了我:「不行啊,一尤,你至少還得去一次……」
我疑惑地望著他,不明所以。
「嗯,我們結婚的時候,總得回去吧。」他捏捏我的臉頰。
噗,這事我壓根沒想過好嗎?才剛剛睡了,說結婚,太早了吧!我心裡誹謗著。
然後我們開車回城,找了地方吃早飯。那地方正好挨著商業街,在街口出乎意料地遇到了余燕,她正熱火朝天地指揮著兩個人幫著卸貨呢!火紅的頭髮在陽光的照射下,閃閃發光。
她看見我們后,熱情地沖我們打招呼,要拉我們去她店裡坐坐,與那天晚上失魂落迫的她判若兩人,我幾乎都要懷疑那是我的幻覺了。
祁然只衝她點了點頭不開口,我現在已經習慣了他對旁人高冷的樣子,急忙對著笑嘻嘻的余燕說:「燕子,今天我們不去了,我一會兒要趕去別的地方,他也要忙著上班。」
「得,那咱們改天約吧!一尤,我可是要喝你們個一醉方休呢!」她調皮地沖我們笑笑,轉身領著人往店裡去了。
我看著她小巧玲瓏,卻穿著時尚的背影:「一尤,你這同學,還真有點意思。」
他瞥了一眼,就收回了眼光:「余燕其實身世還蠻可憐的,讀大學那一年,父母出了車禍,家裡就剩她一個人了,所以大學那三年她就開始做生意,別看她熱情活絡,可是我們幾個比較熟的同學才知道,她背後付出的辛苦。」
「那你知不知道……她……」我猶豫地看著祁然,沒有往下說去。
「知道什麼?」他納悶地看著我,眼神還真是疑惑不已。
我有時候真不知道他是真遲鈍還是假遲鈍了,我想了半天,才說:「沒什麼了,對了,我下午要去安陽水藝。」
「正巧,我晚上要值夜班,不過,你一個人在家,害怕嗎?」他摟了我的肩膀,往回走。
我搖頭:「有什麼怕的,我打算等你出去,就出去閑逛一下,有個什麼艷遇也好……」
「你敢!實在無聊就來醫院找我吧,帶你四處轉轉。」
我猶豫了一下:「不了,一聞到消毒水的味道,我就神經緊張,萬一再看到點死人什麼的,我就別想晚上睡覺了!」
我們邊走邊聊地回了祁然家的小區,一上午無所事事地擁在沙發上看起了電影,電影沒看一會兒,就各種嘻鬧調笑,擠成一團,再然後就從沙發上鬧到了卧室,再到床上……
下午,祁然直接把我送到安陽公司的樓下,囑咐了幾句就開車離開了。
安陽水藝已經裝修得差不多了,門口的架子已經撤去,門頭招牌和led廣告燈都安裝好了,還可以看見幾個工人抬著東西往裡面走去,估計也是最後的收尾工作了,我卻望著那外裝看起來金碧輝煌的五樓大樓,忽然心生懼意。這房子也是邪門得很!如果不是祁然,我再怎麼也不願意再來這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