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古宅探秘
我們相視一笑,合力推開多年未用,乾澀笨重的木門,只見裡面是一個黑乎乎的洞口,一陣陰風吹來,還伴隨著嗚嗚的聲音,我不由得抖了一下,湘琴翻過欄杆,招呼我跟上,我也迅速翻了過去,跟在她的身後,走進洞里。
這個山洞挖掘得非常粗糙,彎彎曲曲的,我們堪堪夠過,個別地方需要彎腰才不會被撞到。洞里不知道哪裡來的風聲,嗚嗚地聽起來讓人毛骨悚然。
我小聲地說:「我知道這個山洞,回家以後查過一些資料,1900年,正是軍閥混戰的動亂年代,秦家富可敵國,可也樹大招風,所以秦老爺表面虛以委蛇,暗地裡卻挖了這條隧道,以防追殺。還有……胭脂當年,也是從這裡逃出去的,可惜,她一直沒有等到張生,痛哭到昏倒在地,直到到處找尋她的秦家人找到了她……。」
湘琴嘆口氣:「可恨那張生倒是走得痛快……」她還未說完忽然停了下來,我猛然撞上她:「怎麼?」她舉起手指放在唇邊:「噓!你聽,前面有什麼聲音?」
我側耳聆聽,前面似乎傳來很多啃食地面的吱吱聲,又像是風吹麥浪的呼呼聲,又像是不停奔跑的聲音,我們還沒反應過來,我突然看見前面拐角處出現一大片黑乎乎的影子,我一面大喊:「快站邊上!」
一面拉著湘琴往左邊牆壁靠過去,只見這片黑乎乎的影子迅速從我們腳邊掠過,奔向洞口,我的腳踝頓時感到這種讓人噁心的觸感,毛絨絨的、潮濕又惡臭的東西!
湘琴尖叫:「那是什麼!」我們才反應過來,拿起電筒照射過去。天啊!那一大片的全都是老鼠!最少有上百隻,我身上起了一大片雞皮疙瘩,胃裡開始反胃,「嘔……」我扶著牆壁嘔吐起來,湘琴強忍住噁心,拿出一瓶水遞給我,我漱了漱口,把水甩進背包:「沒事了,我們繼續走吧。」
這下我們腳步放輕了很多,生怕再出現什麼,慶幸的是,黑乎乎的山洞裡,剩下的路程很快就走完了,我們來到一個木門前,我用力拉它,但是它似乎被封住了,湘琴也上前幫忙,木門只是微微有些搖動,湘琴撿起一根地上的鐵棍,說:「用這個試試!」我們把它插在微微鬆動的門縫裡,用力一撬,吱呀一聲,門應聲開了。
我扔掉鐵棍,拍拍手裡的泥土,我們輕輕地推開木門,走了出去。
放眼一看,我們竟然來到了閣樓旁。是啊,這個山洞的門是挨在閣樓旁邊的。這座閣樓,也是胭脂被關的地方,她每日每夜地等待、絕望,直到某一天崩潰到懸樑自盡。也是那一晚,燭光下看見她身影的地方……
她還在這所宅子嗎?我不敢去想,甚至只有壓制住自己腦子裡冒出來的這些想法,否則,我沒有勇氣再來這裡。湘琴靜靜地站在我旁邊,默不作聲,許久,她小聲地說:「我們把電筒關上吧,我帶了蠟燭,電筒光線太強,他會發現。」
我也壓低聲音:「不知道今晚的秦家住的還有誰?不會只有他一人吧?」湘琴回答:「大概真是這樣,下午我們一直盯著小巷,除他之外沒有第二人來過。」
她拿出一隻蠟燭,點好,我們輕聲下樓,夜靜得嚇人,一點點聲音也沒有,就連剛剛的風聲,都已經消失了,
顫顫巍巍的樓梯似乎搖搖欲墜,我們輕輕地往下走,很快我們走到二樓。
我看了一眼手錶,此時已是11點半了,二樓沒有一絲燈光透出,所有的房間都黑糊糊的。只有房頂的屋檐在月光下閃著一點亮光,這裡還是停電?或者陳斌根本不在?還是已經睡了?湘琴吹熄蠟燭,靠近我的耳邊說:」今天有月光,我們不點蠟燭了,安全一點,一間一間地找找看。」
我點點頭,我們躡手躡腳將左邊的一間廂房推開一條小縫,湘琴透過門縫處往裡看去,她回過頭:「」這個房間很小,屋裡什麼也沒有,」我點點頭,向旁邊的另一扇木門走去,我趴在門縫看里窺探了一會兒,只見裡面放了些許許物件,天太黑看不清楚,湘琴見我半天沒作聲,用手扯了扯我的衣袖,我小聲說,裡面似乎沒有人,但是有些傢俱什麼的,要不要進去看看?她說:「也好,要不你進去看看,我在門外守著。」
我點點頭,輕輕地推開房門,這些房子修了一百多年了,門都缺少潤滑,不出意外,門發出了吱呀的一聲,我趕緊回頭:「湘琴,不會有外人聽到吧?」湘琴探頭看看:「沒有呢,我沒有聽見什麼動靜。」
我側身閃進這間房間,借著手機的燈光查看這間房間,屋角擺著一個黑黑的書架,上面空無一物,旁邊有一張小小的几子,這似乎是一間書房,料想當年胭脂是否也會在這裡寫寫字,讀讀書?牆上掛著一張黑乎乎的畫像,走近一看,是一副山水畫,卻不知是不是當年的真跡了。
我環視了整個屋子,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才輕輕地溜出房間,掩上房門。湘琴背靠著門前的柱子上,見我出來,疑惑地看了我一眼,我向她搖搖頭,示意到前面去看看。
拐過這條走廊,前面就是胭脂的閨房了,那間我們曾住過的房間,屋裡沒有一點燈光透出來,門口的紅燈籠黯淡地掛著,大大的門彷彿一張巨大的嘴,在暗夜中凝視著我們,我輕聲說:「要進去?」湘琴點點頭:「去,我看看他是不是在這裡,這次讓我去」說完,她很快地向房門走去,正欲推開房門。
「等等」我伸手抓住她:「萬一裡面有人。」說完我把耳朵貼在門上細聽了一會兒,裡面無一絲聲音傳出,我趴在門縫看了看,裡面似乎沒有一個人。我轉過身,對她說:「小心一點,我在屋外等你。」她點點頭,把房門推開可容一人可進的大小,側身走了進去。
我躲在房側的門柱陰影里,緊張地凝視著四周。今晚可真不對勁,這裡竟然,竟然沒有一人來過的痕迹,似乎一個客人都未間來過,可是明明我們看見陳斌進了秦家大院的,他究竟去了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