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動機不純
「你可真是個老狐狸！太懂得怎麼利用人了！」唐果想通了之後，嘟著嘴，忍不住表達了一下自己的真實感受，也不去考慮秦滄會不會愛聽了，說完之後，她又嘆了一口氣，「那你跟我說話就從來都不會那麼和顏悅色的好好說，難道是因為我在你面前對你來說，一點利用價值都沒有，所以你不需要偽裝？」
「對，在你面前的確不需要，沒想到你還挺有自知之明。」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進展還算順利，所以秦滄的心情倒是挺不錯的，還開口一本正經的調侃了一句。
唐果扁嘴，在心裏面暗暗的感慨，自己這是何必呢！簡直就是自取其辱，就好像主動湊到跟前去，讓人家往自己的心窩子裡頭插刀似的，所以有些時候秦滄說的還真是對，自己的確是有點蠢，怎麼就那麼不長記性呢，非要給他機會來擠兌自己幾句，真的是給自己找不自在。
唐果悻悻的不願意再去和秦滄說話了，免得說來說去又要被他逮到機會擠兌上幾句，於是就沉默下來，秦滄也不主動開口，兩個人就那麼安安靜靜的呆著，過了一會兒，趙老師踩著高跟鞋噠噠噠噠的回來了，手裡面拿著一疊列印紙，她還特意把那一疊紙都卷了起來，以免被別人給看到上面的內容，進了會客室之後就直接把東西遞給秦滄，十分有耐心的對他說：「我剛才來之前，已經用熒光筆幫你實現做了一下標註，之前和段星宇有過矛盾，參與到那件事裡面的人，還有和章雨濛關係比較好的，我都給特別標註了出來，比較方便你們儘快了解到情況。」
秦滄隨手翻了翻，發現上面果然有不少處用粉紅色的熒光筆標註出來的人名和地址，他對趙老師點點頭，道了謝，然後示意唐果離開，兩個人走出了會客室的大門。趙老師先是愣了一下，之後趕忙也轉身跟了出去。
「你們這是了解過情況之後，就要走了么？」她似乎沒想到秦滄會拿到了她提供出來的複印件就立刻準備離開，所以一下子有些反應不上來。
「對，」秦滄的態度還算是客氣禮貌，不過已然沒有方才顯得那麼溫和好相處了，估計他的耐心也就只有那麼短而已，但是聰明人就是聰明人，別看態度已經不一一了，理由卻還是能夠找的特別充分，讓人無法反駁，「我們繼續逗留恐怕容易讓別人好奇身份和來訪目的，到時候萬一對你造成什麼壞影響就不好了。」
「其實應該還好啦……」趙老師很顯然最初的時候是想說沒關係，可是話到嘴邊又怕自己說的太輕描淡寫，畢竟秦滄說的那種可能性也的確是存在的，於是話到嘴邊轉了一圈，再開口的時候就謹慎很多了，「那要不然這樣吧，你給我留一個你的聯繫方式號不變？以後我要是想起來什麼，或者你們需要向我了解什麼，也會比較方便一點，這樣做會比較隱秘一些，對我的工作應該是沒有什麼影響的，而且也能盡我能力幫你們做點事情吧！。」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秦滄再一次拒絕，並且還拿起手裡面的那一疊學生家裡面聯繫方式等等信息的複印件，對趙老師點了點頭，「你已經幫了我們很大的忙，所以以後我們也不能再給你添麻煩了，就這樣吧，不耽誤你的工作了。」
說完之後，他便理都不理人，大步流星的走開了，唐果原本還覺得秦滄對那個濃妝艷抹的趙老師說起話來那麼溫和還有些頗為腹誹，現在心裏面倒是已經釋然了，甚至還有那麼一點點同情這位趙老師，這前前後後的落差也未免有些太大了吧，換成是自己估計肺子都要炸開了，這不就是明晃晃的利用完就踢開么？
不過這位趙老師那麼積極的想要讓秦滄給她留下聯繫方式，也同樣是另外有著自己的小算盤，嘴上說著想要方便聯繫，以便進一步的提供信息和幫助，那為什麼她從頭到尾都沒有打算和自己交換聯繫方式呢？
唐果心裏面暗暗的想，自己本身就目的不純，這也就別怪秦滄算計你了，畢竟像秦滄那樣腦袋聰明又缺乏同情心的人，怎麼可能為自己的行為感到抱歉呢！
秦滄不會，不過唐果還是出於禮貌，在去追趕秦滄的腳步之前，還是對趙老師笑了笑，打了個招呼，誰知道這位趙老師竟然只是瞥了她一眼，臉色陰沉的利害，就好像方才拒絕了她要求的人是唐果一樣，唐果偷偷的撇了撇嘴，心裏面對趙老師僅有的那麼一點點同情心也一瞬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兩個人離開了這所新世紀英才國際外國語學校，回到了車上，秦滄拿出那份複印件翻了翻，原本和段星宇同班的學生一共有三十五名，這個學生人數和其他的普通公立高中比起來，簡直就是太少了，但是放在這樣的一所學校裡面就一點也不稀奇了，畢竟這麼高昂的學雜費，很多普通家庭要麼無力承擔，要麼實在是有些吃力，所以不會選擇，而有足夠經濟實力送孩子念這種價位的學校的人家，也未必孩子都那麼不成器，需要塞到這裡來混日子，人家可能回去就讀那種真正的高端精英私校，所以這樣一來，真正能夠負荷新世紀英才國際外國語學校的學生範圍就變窄了很多，一個班級里能保證有三十多人已經算不錯了。
在這三十五個人裡面，被趙老師用粉紅色熒光筆標註出來的人數唐果在一旁跟著數了數，一共有十二名，除去段星宇本人的話，比全班人數的三分之一還要多不少，趙老師估計方才也是萬萬沒有想到秦滄居然會一拿到了線索就不再願意繼續應付她，這份複印件的標註可以說是很詳細的，甚至還在上面另外做了標記，這十二個人裡面有哪幾個是對那位章雨濛比較有好感的，唐果又數了數，發現十二個人裡面對章雨濛有好感，因為章雨濛和段星宇之間的矛盾所以才開始針對段星宇的人數也有七個那麼多，餘下的五個人裡面還有章雨濛本人。也就是說，因為了對章雨濛有好感，所以才連帶著討厭段星宇的人佔了一大半。
這都先暫且按下不做評論，就單說那七名追求者，這就挺讓唐果驚訝的了。
唐果走出校園的時間還不算很長，所以對於學生時代的很多事都還印象深刻，基本上只要不是性格或者相貌上有太巨大缺陷的女孩子，大體上還是會有男孩子要麼喜歡並且追求，非常的青澀熱烈，要麼暗懷情愫，充滿了文藝的羞澀。但是在一個班級裡面，一個三十五人的班級裡面，光是已經被人知道的追求者就有七個那麼多，唐果有理由相信，在其他班甚至其他年級還會有的。
「看來這個章雨濛還真的是校花級的人物了！人家明星有後援團，沒想到她一個小高中生也有類似的擁躉！」唐果有些驚訝的說，「方才那個趙老師應該是沒有誇張的吧？這個叫做章雨濛的肯定是個大美女！否則哪能有那麼大的魅力！」
「這很簡單，耳聽是虛，眼見為實，現在就出發，到她家裡等她去。」秦滄用手指在那份複印件上面章雨濛的家庭住址。
唐果起初有點沒有搞清楚，似乎有點困惑為什麼秦滄會提出先去章雨濛家，不過她很快就明白過來，正所謂擒賊先擒王，雖然這話請起來似乎顯得有些糙，但是話糙理不糙，其他的那七個人與段星宇的矛盾皆是由章雨濛而起，先看一看章雨濛，和她聊一聊，溝通一番，弄清楚一些那七個人與段星宇之間到底發生過摩擦，這樣一來，下一步到底更應該找誰聯繫也就比較好做決定了，遠遠好過無頭蒼蠅一樣的亂飛亂撞。
唐果把自己的這一番猜測說給秦滄聽，想要印證一下自己的想法是否是正確的，聽了唐果的判斷之後，秦滄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只是把手裡面的複印件隨便塞到了唐果的懷裡面，然後對她說：「大腦留著不用，也不會給你發利息，所以該用的時候就拿出來用用，就像方才那樣。」
唐果原本以為秦滄又是在糗自己，剛要嘟嘴，就正好聽到了最後的哪一句話，這才稍微平衡了一線，注意力也便從秦滄那邊轉移到了懷裡面的複印件上頭，這麼仔細一看，還真把她給嚇了一跳。
「怎麼這個班裡頭那麼多家裡頭住別墅的啊！我原本還總懷疑a市很多地方一天到晚的圈地蓋別墅，到底有沒有人買得起或者說願意在這裡買，現在看來，我低估了a市富人的購買力和經濟實力！」唐果一邊翻動著紙頁，一邊忍不住的發出了一聲感慨，「而且這麼一比，段星宇父親所謂的出手大方，但是段星宇在他的同學圈子裡，也是不那麼富裕的一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