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成功製作
風系魔法為什麼會演變成電系魔法，這不是簡單用自然知識可以解釋的現象，自然雷電通常遵循著科學的邏輯，例如在雷電來臨之前天空中必然存在著雷雲，而雷雲的形成既是雲層中的水滴吸附了負離子，帶正電的離子在對流的作用下上升，吸附負離子的水滴因為重量較大，處於下層，正負離子的分離使得雲層產生放電現象，這也是雷雲形成的原因。
但是魔法是超自然的東西，科學解釋不來，例如魔法師使用魔法變化出來的水到底是H_2O還是魔法水元素呢？這是沒辦法解釋的，如果硬要說水元素就是H_2O，那麼火和風元素是什麼東西，土元素是O、Si、Al、H、Fe？
雖然有些東西是相通的，但是現在畢竟規則不同了，或許魔法上可能帶有點科學元素，但絕對是科學無法證明的。
雷厲風行。
風既是氣流，空氣的對流運動造成絕熱冷卻，使得水汽飽和凝結成積雨雲，低空的暖氣流上升與高空的冷氣流相遇，積雨雲而後形成雷雲，雷電也就產生了。
但是，為什麼雷電能夠擊中魔法師的攻擊目標，這不是科學，精神力的作用？或是其他什麼，喬一點都不了解，但大概和仙俠世界中的落雷術的原理一樣，與其強行理解成為自然現象，還不如直接認為這雷電就是被人為掌控的，科技世界中自然的不可控是人類的硬傷，但其他世界中則不同，這就是規則的力量。
喬拿著牛皮紙，細細揣摩著魔法陣的紋理，十倍的記憶速度讓他比一般魔法師更容易記住陣印，但即使這樣，當喬終於記完之後，時間也整整過去了三個小時，此時已經接近夜裡十二點。
7級的魔法陣陣紋真的很複雜，整個陣紋一共上萬段，每段又分成若干小節，光是記憶，就消耗了喬不少的精神力，此刻只剩下1335納。
雷厲風行，消耗魔力1200納。刻畫雷厲風行魔法陣印消耗精神力1300納，魔力輸入，1300納。
「記好了？！」費雷德里克大驚失色，這是什麼速度。
「嗯。」喬輕輕吐出一口氣，緩解自己的疲勞。
費雷德里克不禁苦笑：「難怪費林那個孩子提到你的時候都有種挫敗感。」
「這叫距離感。」喬淡淡地回應，「開始吧，不過先說好了，我可只刻畫魔法陣印的。」
「嗯，動手吧，我現在真是迫不及待了。」費雷德里克一張平靜老臉也不禁露出興奮之色，7級魔法捲軸，他也只成功過一次啊，雖然他是大魔導師，可以使用8級的魔法，可是魔法捲軸是不一樣的，迄今為止，他都做不出8級的魔法捲軸來。
喬從空間戒指中拿出一個空白捲軸，打開之後就盤坐下來，準備開始刻畫魔法陣印。
「等等！」費雷德里克突然開口。
「嗯？有什麼問題嗎？」喬問。
「你別告訴我就想用最低級的魔法捲軸刻印7級魔法陣印。」費雷德里克皺眉說道。
「不行嗎？」喬疑惑。
「廢話，材質這麼差，根本不能承受。」費雷德里克對喬理所當然的無知有些惱火，這麼不當一回事，若是中途魔法捲軸因承受不了而爆開，製作者也會因此受到精神反噬。
在費雷德里克解釋一遍之後，喬也大致了解了，最下級的魔法捲軸只能承受0級到4級的魔法陣印。
「用這個吧。」費雷德里克從自己的戒指裡面拿出一個捲軸，與50銀幣一個的捲軸不一樣，這個捲軸外殼呈現金紅色，打開之後內部竟然是銀色的。「金龍炎礦石磨成粉之後摻雜在南邊雪玉木所製成的紙漿當中所製成的特殊紙張，經過幾道工序之後做成的捲軸能夠承載9級以下的魔法陣陣印，且不會受到失敗次數的影響被破壞，內部塗有3克秘銀粉，對魔力的傳導性能極好。」費雷德里克解釋道。
「院長，這個說法似乎有誤吧。」喬打了個哈哈說道：「我為什麼能夠用最下級的魔法捲軸刻畫5級的魔法陣印。」
費雷德里克嘆了一口氣說：「費林說你每次刻畫法陣都是一次成功的對嗎？」
「嗯，有什麼關係嗎？」喬問道。
「當然有，其實不管幾級的魔法陣印，只要能夠一次刻畫，基本都不會受限於材料的影響。」費雷德里克解釋，「但是，只要失敗，就會在原來的捲軸上留下微不足道的精神印記，這是不容易察覺到的，再次刻印，這微小的印記，就會影響到整個魔法陣，特別是等級越高的魔法陣，受到的影響越大，但雪玉木有消除精神力的功效，如果刻畫出來的不是完整的陣印，雪玉木就能夠將其完全消除。」
「······那為什麼失敗了，不直接重新換一個空白捲軸呢？」喬實在不明白弄這麼一個奢侈的東西出來有什麼用。
「唉，你知道金龍炎礦石的作用嗎？金龍炎礦石是西邊聯盟中金龍族的伴生礦石，這是一種記憶金屬。」費雷德里克說道。
而喬則是微微一愣。
他第一次在這個世界上聽到有人提到記憶金屬四個字。
所謂記憶金屬，指的是具有復原性的金屬材料，其特點就是塑性很強。
「被稱作記憶金屬的金龍炎礦石能夠記憶精神力的路線，也就是說，假如在刻畫魔法陣的時候於某一處失敗了，那麼下一次再刻畫的時候精神力就能夠跟隨著金龍炎礦石所記憶的路線行走了，直到上一次失敗之前。」費雷德里克說道。
「······」原來這才是這個世界裡面所謂的記憶金屬。
但是喬還是十分好奇。
「也就是說，可以無限提升成功率？」喬想了想說。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就不用擔心已經成功的部分在下一次會失敗了。
「是的。」費雷德里克點頭，「但是這種捲軸根本不可能量產，就算是帝國，這種捲軸加起來也不會超過二十個，因為金龍炎礦石和雪玉木都太稀有了。」
「所以，你打算那這個捲軸給我做實驗？」喬問道。
「不是實驗！不用擔心，失敗是不會對其又任何影響的。」費雷德里克說。
「不用了，既然能夠一次成功，幹嘛還用這麼高級的捲軸。」喬搖頭，不禁覺得有些浪費。
費雷德里克無言。
「不行再說吧。」喬沒有用這個全帝國不超過二十個的高級捲軸，反而繼續攤開自己的下級捲軸。
「好吧。」費雷德里克終究是沒堅持，年輕人，需要多品嘗失敗，才會珍惜每一個可以成功的機會。
兩人不再說話，喬屏氣凝神，如同入定的老僧。
一股淡淡的紅色虛影從喬的身上飄出來，相比較第一次製作捲軸的全力釋放，喬現在製作捲軸都能在心中估計出大概會消耗多少精神力，抽出精神力也是一股一股的，魔法陣並不能一蹴而就。紅色的虛影是精神力的具象化，費雷德里克雖然聽到費林有那樣那樣說，但是親眼所見，內心早已翻起驚濤駭浪。
十歲！
十歲的時候自己連一個魔法咒語都還不會！
難道是聯盟的老怪物化形而成？不可能！那些傢伙根本不可能幻化成完全的人類，多多少少都有其原來種族的特徵。
上天真的很偏心，有的人即使奮鬥一生也不可能擁有的東西，有人一出生就有了。
當費雷德里克在憤慨上天不公的時候，喬已經開始了，於是這絲憤慨也不知道扔到內心的那個小角落，一門心思全放到喬的身上來。
一股又一股的紅色精神力如同水蛇一樣，在半空中交織纏繞，片刻后又像是受驚的泥鰍鑽到喬身前的空白魔法捲軸的裡面。
本來紅色的精神力鑽到捲軸中之後變成了銀色的刻紋，密密麻麻地相互纏繞，比打亂的毛線團還要雜亂無章。
半空中的精神力在逐漸減少，速度極快，而費雷德里克早已看呆。
這個速度！太快了！
精神力的在捲軸上雕刻出美麗的陣紋，世界規則的侵入影響著喬，即使旁觀的費雷德里克也覺得眼花繚亂，竟有種目眩的感覺，這樣劇烈的規則影響完全是因為速度過快的原因！
難道這傢伙絲毫沒受到世界規則的影響嗎？
不可能！
影響肯定是有的，但是他抗住了。
捲軸製作師在製作捲軸的時候都小心翼翼，生怕引起世界規則的劇烈干擾，而眼前的這個小孩！到底是過於自信還是愚昧無知！
但這些都不重要了，坐在紅色精神力的包圍之下，那個孩子的如此專註，嘴角掛著自信的笑容，一副唯我獨尊的模樣，身邊看似雜亂的精神力有條不紊地鑽進捲軸當中，在餘下的空白處刻出銀色的陣紋，世界規則的影響也越來越劇烈，在費雷德里克的眼中，連喬都似乎被規則給扭曲，似要被帶出這個空間。
世上真的有這種人嗎？
生而知之者，生而為強者？
費雷德里克不知道。
當最後一縷精神力終於鑽進捲軸，費雷德里克視野中喬周圍扭曲的空間也逐漸恢復正常，他知道其實空間沒有任何變化，變化的是世界規則對他的影響。
耀眼的銀光逐漸暗淡下來，完整的陣紋呈現在這個費雷德里克完全看不起的最下級的魔法捲軸中，但是誰又知道，這裡面又蘊含著恐怖的7級魔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