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夜晚頓悟
「喬，加油啊，讓這些戰士學院的看看我們騎士學院的厲害。」喬擠過去就聽見對面圍著的人朝著場中的喬喊道。
仔細一看，還確實，自己所站的這一塊全是戰士學院的，而對面都是身穿紫色袍子的騎士學院學生。
當然也有不少白色袍子的魔法學院的圍觀群眾。
根據周圍人的議論，喬現在明白了此刻的情況，騎士學院的精英社和戰士學院的颶風社一直是辛格學院的兩個霸王社團，長久以來都不對頭，尤其是在席位生這片練習場的使用權上面更是爭奪不休，為了不鬧出兩個社團火拚的局面，每隔一個月就會舉辦一次擂台賽，贏家就能獲得練習場一個月的使用權。
此時練習場中的戰鬥正是激烈時刻，穿著紫色長袍的那個傢伙大概就是喬安娜的哥哥，而另一方是一個酒紅色長發的女生，兩人的年紀想仿，都是十五六歲的模樣，顯然是高年級的學生。
喬安娜的哥哥被這個女孩用一柄巨劍壓制著，雙手緊握著長槍一直防守，想較於女孩奔放的攻勢，他卻漸漸露出頹勢。
「不行啊，騎士學院的崽子們。」面對即將落敗的騎士學院，戰士學院的學生毫不吝嗇地發出嘲諷。
「哼！別得意，若不是我們社長出去歷練了還沒回來，怎麼可能讓你們這樣囂張！」騎士學院有人回應道。
「切，說得像我們社長沒去一樣。」
·····
兩個陣營開始互噴垃圾話，而喬安娜的哥哥終於堅持不住，被女孩重重一挑，挑飛了手中的長槍。
「沒有成為真正騎士以前，還是收起你們的驕傲吧。」女孩霸氣地對著騎士學院的眾人說道。
「你！」喬安娜的哥哥漲紅了臉，身後的騎士學院的人雖然同樣憤怒，但落敗之後的他們，實在找不出任何反駁的理由，於是灰溜溜地離開練習場，而戰士學院的眾人都歡呼起來。
此刻的勝利不知是多少次的失敗換來的，值得他們大肆慶祝，喬卻是慶幸自己是戰士學院的一員，不至於被趕出場地。
喬安娜的哥哥他並沒有打算去接觸，雖然他可能知道怎麼找到喬安娜，可是此刻那群人剛被自己所在的戰士學院打敗，指不定自己一上去就被撕了呢。
「這位同學，你是社團新來的成員嗎？我似乎沒見過你。」享受著眾星捧月的紅頭髮女孩突然注意到眾多學員中一個小男孩望著正在離去的騎士學院學生。
喬聽到似乎這人的聲音是朝著自己，於是轉頭，便看見一眾學生看著自己，被幾十道目光注視的喬一點也不慌張，只是擺手說道：「我是新生，過來看看。」
紅頭髮的女生聞言頓時來了興趣，便對喬說：「我是颶風社的隊長之一，貝兒，今天剛開學，正想去新生宿舍招社員，你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對了，你多少席。」
加入他們？
「是不是加入你們才能使用練習場？」喬突然問道。
「呃，也不是，這個月暫時是我們戰士學院使用這片練習場，只要是戰士學院的都可以使用。」貝兒給喬解釋。
「是嗎，那魔法學院呢？」喬提出另一個疑問。
貝兒微皺，心想這新生問題真多，而一邊的人早就忍不下去了，這傢伙平淡的語氣實在讓他們不爽，還沒回答別人的問題就自己問東問西的，以為自己是老大嗎？
「喂！臭小子，懂不懂禮貌，先回答我們七隊長的問題！」某個小弟跳出來叫道。
喬愕然，自己不就問點這片場地的規則嗎。
「我沒打算加入颶風社啊，幹嘛要回答。」喬理所當然地回答。
「卧槽！」
這下喬的回答可是一石驚起千層浪了。
「哼哼，小子，找死呢！」剛才發話的某小弟咬牙切齒地冷笑。
一眾人頓時將喬圍了個裡三層外三層的，不過反應過來的貝兒立刻發聲道：「幹什麼呢？你們也是囂張跋扈的精英社的？都散開！」
「可是七隊長，他這口氣實在好欠揍。」
「是啊，好久沒遇上這種刺頭了。」
聽到貝兒的話，頓時有人回答。
「他說的沒錯啊，你們別鬧了，不用和新生計較，都去訓練去，不想下個月輸回去的話，就別在這晾著。」貝兒高聲說道，戰士學院的其他學員在猶豫片刻之後，就狠狠地瞪了喬一眼，然後各自散去。
喬也終於呼吸到了新鮮空氣。
貝兒看著喬，喬也看著她，兩個人都沒說話，前者開始對他產生的興趣也從眼中消去，冷淡地看了喬一眼，就自己找了一處空地開始訓練起來。
通曉人情世故的喬當然知道自己已經得罪了這群在各個年級都是佼佼者的人，可那又怎麼樣呢，既然不用加入就可以使用練習場，那麼為什麼自己要加入這樣的組織呢，他也是有些生氣那傢伙對自己大吼大叫，於是直接真話真說，哪來那麼多虛情假意。
「不知道為什麼，最近似乎有些控制不住情緒啊，是因為穿越過來的後遺症嗎？」喬暗自想到。
搖搖頭，開始自己的訓練。
······
貝兒今天本該是好心情，率領颶風社打敗了精英社的人以後，自己發現在眾多崇敬的目光中竟有一個人的視線不在她身上，於是好奇地上去與那個自稱新生的小孩交流，並邀請他加入颶風社，結果人家根本不在乎，這還是第一次，往年哪個戰士學院的新生會拒絕自己的邀請。
已經是初級戰士級別的她是颶風社團中第七隊的隊長，其他隊長跟隨社長一同去歷練了，如今還未回來，現在颶風社裡面自己充當著領軍人的角色，結果在這麼多人的面居然被別人掃了面子，心情自然很差。
而這個掃她面子的人在眾多敵視的目光中還能淡定訓練，實在是令人佩服。
「這孩子，是缺心眼兒嗎？」貝兒疑惑地想道。
天色漸晚，練習場上的魔法燈早就自動開啟，此時離擂台賽已經過去四個小時，練習場上幾乎沒有其他人，除了一個十歲的小孩和一個十五歲的女孩。
貝兒震驚了，從一開始她就在觀察喬，這個新生居然在高強度的訓練之下堅持了這麼久，身體素質已經超越了社團裡面的很多見習戰士，其他社員在與她打了招呼之後都紛紛回去休息，他們的身體不足以支持長時間訓練，唯有貝兒能和這個新生繼續下去。
只是在見到喬從儲物手鐲中拿出長槍開始練習槍術之後臉色變得有點難看，他們這個社團在創立之時，就是為了對抗騎士學院精英社不可一世的氣焰，儘管戰士和騎士都是修行鬥氣，可是每一個精英社的學生都彷彿帶著與生俱來的驕傲，瞧不起他們這些戰士學員的學生，儘管帝國中真正的騎士們大都謙遜，但是身處學院裡面的他們如何真正懂得《騎士宣言》中所提到的八大美德，他們只看到騎士的高貴地位，但卻看不到高貴的騎士精神。
精英社和颶風社的爭鬥由此而來，颶風社也有自己的規定，不收使用長槍的戰士學員，本來意識到喬具有極大潛力的貝兒見到此幕之後，便徹底放棄了再去邀請他入社的念頭，收起自己的武器離開了練習場。
喬在之後不久，同樣將武器收到儲物手鐲裡面離開。
回到寢室后的喬再次沖了一個澡，房間里驅火狐的食物已經吃完，此時正愜意地躺在喬的床上睡覺，本想趕它下去的喬想到這傢伙已經洗乾淨了的就沒做出打擾它美夢地惡劣行為，盤腿坐在床的另一側，開始冥想。
不知道為什麼，心有不甘的喬突然想起上午看的那本《如何學習法師語》，用通用語真的能夠代替法師語的讀音嗎？喬動搖了，如果不能，那麼為什麼還能被收藏在辛格學院的圖書館呢？也許可以嘗試一下。
在記憶中想起上面書中所示例的0級魔法火焰的咒語，喬生澀地用各種不同讀音的通用語去代替法師語。
「澀格勒肯。」
喬默念咒語，同時調動體內的魔力，但沒有受到任何牽引的魔力只是在體內打了一個轉之後又靜止不動了。
「果然不行嗎？」儘管早有預料，失敗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失望。
一夜無眠，默念了一個通宵的「澀格勒肯」，喬也沒有發出一個魔法，反倒是小狐狸半夜忽然驚醒，發現喬一臉怨恨地模樣，嚇得它渾身冒火，忽地閃到角落窩著。
「還不如一隻畜生啊。」喬苦笑，卻是略帶嫉妒地看著這隻能夠順發魔法的狐狸。
等等，為什麼它們能夠順發魔法呢？
在書上的介紹說是一種天賦，與生俱來的能力，但是任何存在的事物必然遵守某種特定的規則，即使大家認為理所當然的事情也一樣。
它們順發魔法的原理是什麼？這是個極好的論題，喬幾乎忽略了這個至關重要的問題，魔法師順發魔法是因為精神力足夠強大能夠直接構造魔法印，以此將魔力聚合形成魔法，但是像驅火狐這樣的普通魔獸，精神力低下，但卻能夠直接釋放魔法，必然有某種規則支持著它，而這個規則也是喬迫切想要了解的。
「如果遵循著魔法必然通過魔力聚合而產生的原則來看，在驅火狐釋放魔法的時候自然也應該有魔法印的存在，可事實上魔法印是需要時間來構造的，低階法師們通過吟唱咒語引導精神力構造魔法印，高階法師也需要直接通過精神力構造，而驅火狐卻是直接釋放，顯然不和邏輯。」喬摸著下巴思考。
到底是為什麼呢？喬真的想不通，即使是天賦也應該有邏輯才對，是因為體內魔核的原因嗎？魔核是魔獸力量的源泉，也是其生命之源，這也是它們與普通野獸不同的原因。
魔核嗎？裡面藏著什麼秘密呢？
等等！
「難道是這樣？」喬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想法。
在科技世界、武俠世界以及修真世界中都有的一種技術，雖然他們形式不一樣，但效果和目的確實相同的。
科技世界中利用高科技複製列印。
武俠世界中的模板印刷。
修真世界中的玉簡記錄。
而三個技術都分別擁有一勞永逸的特殊效果，可以減輕重複工作的壓力。
喬首先想到的就是，修真世界中的玉簡記錄是用靈魂在玉簡中刻錄想要傳達的信息，這個信息除非玉簡遭到毀壞，不然可以重複使用。
其次想到的是武俠世界中製作母版，然後重複印刷，這種技術在這個世界同樣擁有，但用的人卻不多，因為他們有更好的選擇，魔法。
在魔法的分支中，除了有元素魔法之外，還有奧術魔法和召喚魔法，其中奧術魔法中有一種魔法叫做操控術，魔法師可以操控一些沒有生命的物體做其心中所想的事情，他們用魔法操縱筆來進行大規模地生產，所以每個書局都會有一到兩名奧術魔法師坐鎮。
奧術魔法師在魔法界中被稱作控偶師，這是他們通常的戰鬥方式。
喬的這個想法來得很突然，稱作靈光一閃也不為過，他假設如果驅火狐體內天生自帶魔法印的話，那麼能夠順發魔法就很符合邏輯，因為只需要提供魔力驅動就行。
喬不禁興奮起來，似乎解開了心中鬱結。
如果將魔法印永久刻印在自己的精神上，那麼豈不是能夠想魔獸一樣隨意順發魔法，前提只要自己擁有足夠的魔力。
他還聯想到另外一點，即使自己不知道魔法印，但是如果利用法陣刻印是否能行呢？畢竟魔法捲軸都能行得通的話，在精神上刻印魔法陣似乎並沒有什麼不妥啊，只是凡是印記之類的東西都有自己的疲勞極限，想魔法捲軸使用一次就會報銷······
不對！自己似乎想錯了，有疲勞極限的其實不是陣紋或者印記，而是承載物，符合天地規則的陣紋和法印沒道理會消散，但是承載著這些法印、陣紋的物體確實有使用極限，利用普通捲軸製作的捲軸只能使用一次，但是利用高等級材料做出的捲軸的使用次數卻是未知的，曾有捲軸製作大師利用高階材料來製作捲軸以此來提高製作高級魔法捲軸的成功率，但是他失敗了，運氣不好的他近乎破產，在利用邊角料製作出一卷低級魔法捲軸之後便因受到打擊而抑鬱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