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我是喪屍
8、我是喪屍
「老愛,是什麼辦法呢,你老小子別賣關子了,快說吧。」鍾沅道。
「很簡單,讓你也變成喪屍。」
鍾沅眉毛一挑,說:「開玩笑吧,讓大哥也行屍走肉、茹毛飲血。」
「哈,哈,哈,當然不會的了,只是讓你的外表、氣息和喪屍一樣,內在仍然是你自己,有思想、有理想、有智慧,嘿,不過我覺得你頭腦簡單、四肢發達,到底有沒有智慧,上次那麼容易就要尋短見,自殺啊。」
「呸,你個爛電腦,你沒有情感,當然不會感到一人孤獨,親人全部死亡的滋味。」
愛風不出聲了,鍾沅突然醒悟自己的話是不是說得有點過頭了,愛風雖然是智能電腦,但是智能得有些逆天了,難道它也有了情感?
「哦,老愛,我說錯話了,對不起,還是來說一下怎麼變喪屍的事情吧。」
「恩,這件事也不算難,先賢們留下的幾個物質後備儲物點處有變成喪屍外表和味道的注射劑,只要注射后就可以變了,但是要由受注者的身體強橫度來決定變化時間的長短,一般人只能變化上兩、三天就必須變回來,不然就會血管爆裂而亡,而你現在如此強橫的身體的話,變成喪屍大概可以維持上一、兩年不成問題的,隨著注射藥水的增多,你還可以變成屍將,甚至屍王呢,變喪屍了,找群喪屍混在一起,不就可以上菊花飛船了。」
「喔,就不知道上船后,是要將喪屍們運到哪裡,幹什麼?」
「走一步,算一步唄,難道你願意終生呆在蒼穹星上,碌碌無為地老死在這裡,不想報仇了嗎?憑你現在的戰力,即使不能奪取菊花飛船,但是要打開個孔洞,逃命、自保絕對沒問題。」
「好吧,仇一定要報的!只要我夠強大,仇人是神,就殺神!是天,則滅天!」一提到血海深仇,總讓鍾沅激憤不止、血性沸騰。
鍾沅變成喪屍中的一名屍將,和一群二百多名的喪屍遭遇后,鍾沅輕鬆地滅殺了這群喪屍的統領,他就和這群喪屍混在了一起,成為了它們的新統領,能對它們下一些簡單的號令:休息、遷移、攻擊等。
和喪屍群混在一起后兩個月的某一天,一艘菊花飛船終於降臨了。
二百多名喪屍被全部吸進了飛船,飛船中密密麻麻的是上萬名的喪屍,而飛船繼續飛到蒼穹星的其它地方去吸納喪屍。
鍾沅一到船上,就發現了不對勁。因為不同喪屍群間的首領一遇到,往往會發生戰鬥,直到一方被滅或臣服於另外一方才會終止。
可飛船上各喪屍群的首領間彼此相安無事。
按愛風的說法,喪屍首領應該是被飛船上的人操控住了,那這場蒼穹星之變的主使,就更加應該是這該死的共國了。鍾沅心中想到。
「堡壘最容易從內部攻破,現在我從內部發難,能奪取這艘飛船的控制權了嗎?」
「想都別想,剛才我試著侵入了一下這台飛船的電腦控制系統,此系統的智能性沒我高,但是防禦性和攻擊性比我強了許多,即使奪取了飛船,我們也開不走。」
「那我們挾持些共國的士兵,讓他們替我們駕駛。」
「更別想了,共國是中中品國,他們的士兵才不會讓我們挾持,一旦士兵被俘,絕對是自爆而亡,只有科技比共國高的上國,才能俘虜、挾持他們的士兵。」
「靠,那我很不喜歡這種把命運交到別人手裡的感覺。」
「不喜歡,也只能暫時忍一忍了。」
飛船在太空中飛行了數月,終於來到了一顆星球,要進行降落了。
這是一顆呈鴨梨形狀的星球,地面上多數是白雪皚皚的雪原,海洋上是大面積的冰川,天空中飛舞著紛紛飄落的雪花,許多地方要衝天的硝煙和戰火。
喪屍們被飛船放到了雪原上,然後在屍群首領的帶領下向遠處走去。
「按照我的資料顯示,這個星球應該是汶星,而此星上只有一個國家,就是雪國。」愛風道。
「那讓我們來這裡幹什麼呢?」
「統領好你的小弟,應該用不了多久就會知道了。」
鍾沅不是真的喪屍,所以他收不到共國人發來的指令,但是通過觀察,鍾沅明白了,原來共國是讓這些大量的喪屍來攻擊雪國殘餘的武裝力量和民眾。
照愛風的估計,被打散、打殘了的雪國是沒有材料和能力來繼續開展淬鍊的。
為了不暴露身份,鍾沅也對二百多名喪屍下令對少數的汶星民眾進行了攻擊、屠殺。
「我日啊,在蒼穹星還自由些,可來這裡后,整天行屍走肉,還要做些屠戮弱者的行為,這和報仇可是相差了千萬里吧。」鍾沅抱怨道。
「沒辦法的,再等等吧,也許機會就要到了。」
正說著,機會真的來了。菊花飛船又降臨,收起了鍾沅及喪屍們,又去收了附近的一些喪屍,把它們運到了一處看起來是共國的要塞周圍。
在這裡,戰爭正進行得如火如荼。看樣子,應該是雪星上的武裝力量對這座要塞發起突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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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響轟鳴,火花映天,四散的肢體和鮮血映紅了皚皚白雪。三角突擊陣型前鋒的普通喪屍在一個照面間就被D-1小隊密集的彈雨絞碎,然後隨著他們的前進,在身後拉出一條粘稠的血路。而兩側的喪屍群則重重包圍過來,像巨鉗,要將夾在其中的整個人類小隊壓扁。
槍聲、風聲、嘶吼聲、屍體斷裂聲、鋒刃入體時的鈍響、甚至骨肉被啃噬的「砰砰」聲……在這片夜幕下的雪原上匯聚,像極了一場瘋狂而略帶絕望的搖滾樂。
戴維不知道自己是在什麼時候被擠到陣型外圍的,或許是在身前的老兵拽著鮮血淋漓的斷臂和手雷撲入喪屍群的時候,或許是在右翼的隊友緊握著卷刃的匕首被無數只喪屍拉倒的時候……但這些現在已經變得完全不重要了。
他所能做的就是緊緊跟著小隊,同時瘋狂的向外傾瀉所剩無幾的彈藥。
腳下踩著不知是敵是友的殘肢,雙手因連續射擊而顫抖不已,彈道早已變成了散亂無章的直線。槍聲震耳欲聾,火藥味被風吹散,子彈卻留在了喪屍體內,迸出的灰色體液濺滿軍服。而密密麻麻聳動著的喪尸利爪和尖牙也讓戰友的鮮血在同時染上衣襟,在低溫下凝成紅白相間的斑斑污跡……
眼前的戰鬥讓戴維感覺以前在戰訓營所受過的那些磨練簡直就如同小孩子的遊戲,簡單而又幼稚。他從沒有從屍山血海中趟過來的經歷,此刻近距離面對這無窮的喪屍海,年輕人才明白原來有一種恐懼可以從人的心臟里鑽出來,一把攫住你的脊梁骨,簡直要將它扯的咯吱作響。
心跳加速,連自己都沒有察覺的冷汗不知在何時布滿了額頭,甚至呼吸都好像有點困難起來。先前並肩而戰的豪氣像風中的沙塵,飄散得無影無蹤。
突然,一隻繞進防衛圈的喪屍頭領猛的跳起,將失魂落魄的年輕人撲到在地。
他怵然驚醒,恐懼卻像一隻惡魔,將他反抗的力氣抽了個乾乾淨淨。
身邊的老兵一腳將喪屍頭領踢翻,隨即將合金打造的匕首插入喪屍脆弱的喉結,將它殺滅。
但沒人有時間照看倒地的戴維——時間就是生命,就像以前那些被喪屍群拉倒的隊友一樣,沒有時間去救援,甚至沒有時間去默哀。
四周亂糟糟的,一個個隊友從身邊衝過。
沒人在意他,沒人在乎他,所有人都只顧著向前衝鋒,戴維先前口中的豪言壯語似乎已變成他們的勳章,而自己則成了一個跳樑小丑。
「軍魂即我命,即我之榮耀!」
「為了雪國的存亡,衝鋒!」
突然,年輕人猛的大聲喊了出來。他一個打滾站起身,腰桿挺直,目光灼灼,強迫自己直面眼前死灰色的浪潮。
頭盔上的戰術燈具在嘈雜紛亂的戰場上左右晃動,從地面上四面八方的的喪屍群中掃過,戴維端起只剩一個彈夾的突擊步槍,強迫自己同那些老兵一樣衝鋒在前。
呼吸急促而渾濁,縱然手腳依然冰涼顫抖,卻絕不後退!
沒了子彈,有匕首;匕首卷了刃,還有拳頭;手斷了,還有牙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