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脫變
情潮匯心焦,殺意凌雲霄。
楊關面目陰沉,雙目赤紅,殺意在遍體內涌動,致使身體微微顫抖。
恨,誰曾體會過失去至親的感觸,誰又在意過一個牧羊娃的死活,唯有恩師與師娘視自己為己出,可惜已經慘死,那是心中永恆之痛!
愧,慕容嫣對自己有救命之恩,愛慕之情,曾今生死與共並肩作戰,時過境遷,辜負了她的愛,也沒有維護好她的安全,這是心中永恆的歉疚!
痛,什麼狗屁戰神,就連自己最親近的人都保護不了不配戰神的稱呼,親去妻離,初戀垂危,上天為什麼要折磨自己、為什麼?
仇,小鬼子豬狗不如,毀掉了自己的一切,還有那一幫勢利之徒,自私自利,為虎作倀,這些人都該死!
殺,老子要殺光一切邪性之人,為親人陪葬,為無數的冤魂討還公道,為國泰民安盡一份心力,殺盡卑劣之人!
楊關的內心如針扎,似火焚,像一團即將噴發的火山,時刻煎熬著身心與靈魂思維。
痛入骨髓,恨漫雲霄,殺意如刀,情傷似驚濤!
這一刻,唯有他自己最清楚,身心有多痛,多少恨,多麼思念親人,亦有多麼愧疚,衍生出一顆洞穿天穹的殺心。
而這一切他只能默默地承受,無處發泄,無力挽回,促使一顆心支離破碎,也唯有咬牙苦撐,忍!
他知道眼前的兩名士兵是罪魁禍首,但不是主謀,害怕一動手便撕碎了這唯一追究幕後主謀的線索。
導火索,燃起了他心海深處一直深藏的悲痛,無窮地思念,愧疚,自責,一切負面的情愫!
一直以來他一心抗戰,殺鬼子,只為報仇雪恨,也許很自私,但這是他唯一的選擇。
唯有殺鬼子他才會心安,以小鬼子的人頭祭奠親人,越多越好,以此來安撫心靈之中的創傷。
走上教官之路只是加大殺鬼子的力度,以屠殺的形式消減心目之中的恨意,為安撫萬千冤魂盡一份心力。
每當他見證屈死的平民,犧牲的國人,創傷地國土,心中的恨意與日俱增。
生於戰爭年代他別無選擇,唯有奮而抗之才能存活,才可以報答生養身心的土地,父母與親人,殺鬼子是他的宿命也是職責。
其餘的一切皆是過眼雲煙,什麼狗屁政權,私心利益,在他眼裡全是糞土,一文不值。
楊關只想守護親人,報恩,還情,過上那無憂無慮地田園生活,別無所求。
而這一切被該死的戰爭摧毀得支離破碎,怎麼辦?
殺,殺光搗毀了這一切的小鬼子,最好是屠盡那個犬養的種族,滅其種,抹滅那豬狗不如的靈魂。
以前他不計較國人的爭鬥,只要不影響殺鬼子一切都好說,即使是存於夾縫也無怨無悔。
現如今不行了,某些人想要置他於死地,多次派人暗殺他都忽略不計,但此刻觸痛了他的心魂,激發了他的一顆殺心。
楊關無限仇視地瞪著兩名士兵,恨不得把他們死得粉碎,骨頭渣都不剩,以消心頭之恨!
魏和尚憤恨不平,特么的,這一發炮彈再往前延伸三米,教官都有可能被炸死,老子受命替教官擋子彈將成為笑話。
他恨得雙目赤紅,麻利地卸下三八大蓋上的刺刀,一把將未開口士兵的右手摁在地上,分出一根手指,揮刀就砍。
士兵極力的掙扎,但不是和尚的對手,有心無力,嚇得眼淚鼻涕橫流,唯獨沒有開口。
刺刀一閃而逝,「噗呲」一聲斬斷了士兵的小指,激出一股血柱。
士兵「啊」的一聲慘呼,遍體顫抖,驚恐萬狀,不停地掙扎,試圖擺脫和尚的束縛。
不過他的掙扎只是徒勞,右手根本無法挪到絲毫。
無奈之餘,士兵奮而反擊,用左拳擊打和尚的襠部,用嘴撕咬小腿,即便是雙腳也加入戰鬥。
「好膽,作死!」魏和尚一聲厲吼,扎刀於地,騰出右手抓住士兵的左胳膊,猛力一擰,「咔嚓」一聲脫臼。
士兵雙目血紅,悶哼連聲,拚命地反擊,一心求死。
魏和尚怒了,抬起左腳猛踏士兵的後背,直接踩在地上不能動彈,並用一條臭襪子塞在士兵的嘴裡。
楊關看得恨漫雲霄,厲聲喝斥:「我楊關在此發誓,必定將你一家老小凌遲處死,縱然背上惡名也在所不惜,剮了他!」
非常時期當用非常手段,讓仁慈見鬼去吧!
倘若不來一點狠辣地舉動,那些人還以為老子是吃齋念佛的?
士兵悍不畏死,一定受到了某種威脅,以家人來鉗制士兵也不稀奇。
除卻這一條那就是死忠份子,這種人助紂為虐更該死。
膽敢生出歹心來襲殺,老子也顧不得仁慈二字,既然你們撞到老子的槍口上,權當警示某些人的祭品吧!
特么的,不來一點狠辣的舉動,估計還有更多的士兵為私慾權謀之人賣命。
禍不及家人,哼,這一條在官僚主義者眼中就是一個屁,他們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既然如此,老子也做一回惡人,大不了多殺一個旅團的小鬼子作為賠禮,怨只怨你們的子孫跟錯了人、選錯了路。
老子是人,不是神,更不是聖人。
從今往後老子就做小鬼子口中的魔鬼,只做魔鬼,吞噬一切邪惡的統帥。
來吧,讓一切邪惡淹沒過來,成就老子的魔鬼之名!
士兵的反抗,倔強,臨死不屈的模樣改變了他的心態。
世上事十有八九不盡人意,往往因一件小事而改變命運,甚至於引發出一場災難。
楊關只是一個普通人,表現出來的沉穩與老練也只是恩師的灌輸與熏陶,他也有七情六慾,難脫世俗中的一切困擾。
此刻的他有些後悔,懊惱太過仁慈,存於夾縫支援抗戰無愧於心,但為什麼要好算那一批官僚主義者?
不夠強勢,狠辣,就不足以震懾人心。
不求權勢利益,但絕對不能姑息養奸,為虎作倀。
官僚主義者並非一心抗戰,繳獲的物資憑什麼裝備他們的私人部隊?
魏和尚沒有心慈手軟,一刀一刀地活剮了士兵,原本抵死不屈的意志蕩然無存流露出祈求的眼神,但沒有得到一絲認可與同情。
另一名士兵嚇得遍體如篩糠一般律動,面色煞白,惶恐地嚎叫:「我,我說,我什麼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