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殺戮為利而生
事實證明，即便郜東亦因為俠義之心而得到了老頭的欣賞，可以和令狐沖一起學劍，但這主角光環還是沒落在郜東亦身上。
這劍可不是這麼好學的。
三個時辰的時間，郜東亦被批得一文不值。
自己一文不值，但見令狐沖已然達到了心轉劍動的境界，這是一時羨慕不來的。
心轉劍動，心意無形，劍光卻如寒芒寫意，端得是飄逸靈動。
令狐沖直把一柄鐵劍舞得如同蛟龍出海，使得日月也暗淡無光。
剛好此有月亮也躲進了雲層里。
總之令狐沖的劍法很炫，很妙，很棒，一級叼，劍叼人更叼，都叼死了！
雖然老頭沒有說這是獨孤九劍，但郜東亦知道這就是。
和令狐沖一起學同一套劍法，就怕貨比貨，這給郜東亦帶了太多的壓力，使得他不敢有一絲鬆懈。
老頭見令狐沖收劍，點了點頭，甚是歡喜，說道：「不錯不錯，比我當年學劍的速度還要快。我原看你資質不錯，果然悟性極高。現在你缺少的只是熟練程度和對劍法的深入體會了。」
誇完令狐沖，老頭轉過頭來，對還在頑強練劍的郜東亦安慰道：「郜東亦，你也不必灰心，其實你沒有我說的那麼差，就是資質愚鈍而已。」
安慰完郜東亦，老頭以一種郜東亦能夠聽見的聲音嘀咕道：「也不知郜東亦這身內力是怎麼來的，剛才竟然還能和令狐沖一同突破到三流中期高手。怪事啊，真是怪事。」
郜東亦滿頭黑線，這安慰話還不如不說的好。
郜東亦之所以能突破，還是因為三天前王夫人熬得那碗千年靈芝湯。
現在殘留在體內的靈芝的藥效，通過修鍊上層劍法獨孤九劍，而全部發揮出功效，內力自然有了突破。
一般的三流中級高手的劍氣也就兩尺長多點，可能是由於修鍊獨孤九劍的原因，郜東亦和令狐沖都能夠砍出三尺長的劍氣，簡直不要太過拉風！
老頭負手而立，娓娓道來：
「該教的我已經教給你們了。你們要謹記，獨孤九劍能破盡天下武學招式，最厲害的在於一個『活』字。」
「招數是死的，發招之人卻是活的。死招數使得再妙，遇上了活招數，免不了縛手縛腳，只能任人破去屠戮。」
「所以學招時要活學，使招時要活使。倘若拘泥不化，便練熟了幾千萬手絕招，遇上了真正高手，終究還是給人家破得乾乾淨淨。這個『活』字，你們要謹記於心！」
令狐沖和郜東亦聽得起勁，兩人都是生性飛揚跳脫之人，老前輩這幾句話當真說到了他們的心坎里。
令狐沖連稱：「是，是！須得活學活使。」
郜東亦有感悟道：「是的，只要我能把劍法使得無跡可尋，但是我知道人家的武功招式軌跡，以無招勝有招，便能破盡天下招式！」
老頭笑道：「郜東亦，你倒是蠻會總結的，你的手上功夫要是能有你嘴上總結的一半悟性，就不會使出這磕磕絆絆的劍法了。」
郜東亦既尷尬又失落，只能抱怨道：
「老前輩，單一招破劍勢就有六百三十種變化，我這不是還在熟悉嗎？你以為人人都像令狐沖這麼個怪胎，看劍法一遍就記住，三遍就能會啊！他學劍這麼快，果然是天生的『賤』客！」
郜東亦把「賤」字咬得很重，讓漸漸熟悉了郜東亦秉性的老頭忍不住笑罵道：「你也不用拐著彎罵人家令狐沖賤。你這小子心思活潑，很對我的脾胃。令狐沖，以後你要多教教郜東亦這套劍法，要是他劍法沒練好，以後我可會來找你的麻煩的！」
「是是是是。」令狐沖不敢違背，連連點頭。
郜東亦問道：「老前輩，你的武功這麼高，為什麼要過這種顛沛流離的生活呢？」
老頭感慨道：「武功高又有什麼用，英雄也不過是血肉之軀，只要江湖上那些偽君子或者小人，控制了你的親人，你也不過是個不堪一擊的弱者。其實人的感情比所有的武功都厲害。」
老頭對令狐沖道：「我知道你是華山弟子，可也不能不防著你的師傅，他心術不正。」
令狐沖皺眉道：「您為什麼這麼說我師父呢？」
老頭道：「江湖派別，滿口道理，不過是場權力遊戲。」
郜東亦聽了，很是認同地點了點頭。
令狐沖則不信：「怎麼會呢？」
老頭一邊喝著葫蘆里的酒，一邊一針見血舉列道：「想當年華山，為了分出劍法和內力誰最強，弟子分作劍宗，氣宗兩派關起門內訌。從文爭到武鬥，弄的是屍橫遍野。唉！說穿了也不過是為了利益，為了誰坐上那掌門的位子而已。你師傅為了當掌門也犧牲了不少弟子。哎呀，沒酒了！」
郜東亦連忙把身上的酒袋遞給了老頭。
老頭接酒袋擰開猛灌一口，比出大拇指，打著酒嗝贊道：「好酒！」
郜東亦聽了老頭剛才的話，感到豁然開朗，終於明白了，華山派為什麼為了個劍氣二爭而斗個你死我活了，原來是利益驅使，為了爭奪掌門之位。
令狐沖聽到這個解釋，也有些領悟，問道：「竟然是關門內鬥的話，您怎麼會知道華山派這麼多事呢？」
老頭道：「將來有機會，問問你師父，你問他，風清揚是什麼人？」
令狐沖輕聲念道：「風清揚。」
郜東亦聽到風清揚的名字，練劍進步不大的他覺得自己也沒那麼糟糕，至少機智地猜中了老頭就是風清揚。
郜東亦察覺風清揚是要走人的趨勢，說道：「今日能得風老前輩大義，擺脫門派之見傳授晚輩絕世劍法，郜東亦已把前輩當成師父看待。晚輩郜東亦叩謝師父傳授絕學。」說完，郜東亦要下跪叩頭。
風清揚雙手一伸，郜東亦感覺一股無法抗拒的無形內力把自己從地上托起。
風清揚笑道：「哈哈哈……剛才我教你倆的叫獨孤九劍，每一式都是從敗招中變化出來的，武林里能從敗中求出道理的又有多少人呢？你倆要謹記，將來可能會幫你倆逢凶化吉的。雖然我教了你倆點功夫，我看也不必師徒相稱了，咱們就做個好兄弟吧！」
「哈哈哈哈.……郜東亦，多謝你的好酒好肉了！令狐沖，你要記住，小心你的師父！」老頭說著，縱身一躍。
風清揚的話對令狐沖的心神衝擊很大，等到令狐沖感到風清揚躍起的時候，急忙追上前喊道：「風……風老兄！」
風聲過去，清風拂面，人已消失。
苗區，銀月如鉤。
郜東亦一直在練劍，等到他人睡去的時候，郜東亦去了趟林家的分鏢局，從被炸得破爛的水車下取出了辟邪劍譜。
郜東亦看完后，並沒有拿走，而是又把劍譜放進了水車下。
似乎，郜東亦在醞釀著什麼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