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世界很大，報完仇再說
「你說林震南逃走了，而且葵花寶典也沒拿到。那你左冷禪是幹什麼吃的，死了我好幾百精英，動靜鬧得這麼大，一句沒抓到人就完事了？」魏忠賢這幾句話節奏緊湊，音位很高，好像鐵鍋上炒蠶豆，都是一個一個蹦出來的。
左冷禪單膝跪地道：「廠公大人，不是我左冷禪沒儘力，而是林震南實在是太過深藏不露了。」
歐陽泉伺隙給左冷禪雪上加霜，順便突出自身成就道：「你左冷禪這次吹牛可是吹大發了，要不是我領人攻打鏢局，想必你帶的人就算死全了，也進不了鏢局的門。」
左冷禪都恨不得出手宰了眼前的歐陽泉，就會跟自己作對，惡嘴薄舌，說話跟含了屎一樣。
左冷禪硬氣道：「你歐陽泉這麼有本事，當初你第一個上啊！找我來幫忙時說林震南沒什麼實力，要不是你估錯對方實力，傳假消息給我，我的三位師弟怎麼可能會死？要是摸清楚了對方的實力，葵花寶典和辟邪劍譜早就被我搞到手了。」
見左冷禪和自己針鋒相對，歐陽泉也怕惹怒了左冷禪，只好不屑地小聲道：「就會馬後炮。」
左冷禪翻眼瞧了一眼臉色陰沉的魏忠賢，深吸一口氣后語氣放平緩：「廠公大人，事情沒辦好，小人也很失望，但小人更傷心的是，小人的二師弟、五師弟和六師弟都犧牲了。」
「他們可都是江湖上有數的高手啊，就這麼被林震南一行人給殺了。」
左冷禪說話時，臉上漲紅，青筋突出，兩眼射出兩道火的光芒。
他咬牙切齒恨不得把人生吞，接著道：「此仇不報，我左冷禪從此以後就退出江湖！」對於野心勃勃的左冷禪而言，這絕對是最狠毒的誓言。
魏忠賢冷言冷語道：「好，這句話我記著了，要是完不成這件事，你左冷禪也就別在江湖上出現。」
單膝跪在地上的左冷禪低著頭，臉色鐵青，兩邊額角的肌肉顫抖，伸手抓住腳邊的一顆鵝卵石，猛地一下就把鵝卵石搓成了粉末。
左冷禪退走後，歐陽泉見沒了外人，便道：
「義父，後事我已經吩咐手下安排妥當了。」
「這裡有個日月神教，被正派人士稱為魔教，是苗人的組織。這一帶是他們活動的地區，他們在這專門販賣私鹽，我們就把此事嫁禍給他們。」
「這種漢苗恩怨，地方官察起來，又怕惹起苗變，報到都城裡去，怪罪下來，又背不起這個黑鍋，兩頭都不討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最後還是不了了之。」
魏忠賢道：「那逃走的人怎麼辦，這裡死了這麼多人，遲早要傳到上頭去。」
歐陽泉道：「我早就把消息給了我們在宮裡的人，反正最後傳到皇上耳朵里的，也就是苗人造反殺官兵。」
魏忠賢笑裡藏刀道：「你倒是很會應變的。」
「嘿嘿嘿……」歐陽泉得到誇獎，心中暗自得意。
魏忠賢也跟著笑：「嘿嘿嘿。」不過是冷笑。
魏忠賢的冷笑收得很快，話鋒一變：「你的步伐走得這麼快，我要一個不留神，不就讓你過了我的頭嗎？」
「呃。」歐陽泉慌忙跪下，謝罪道：「孩兒知罪，還沒向義父報告就先下決定了。」雖是謝罪之言，這言語中透出一絲的狡黠。
魏忠賢不陰不陽道：「年輕人，小心風頭出多了，頭都沒有了。起來吧！」
歐陽泉道：「是，義父。」話中隱隱還有一絲的不服氣。
「哦，對了，我聽了左冷禪帶回的訊息，已經想好了怎麼可以搞到葵花寶典了。」歐陽泉有些洋洋自得。
魏忠賢大感興趣道：「哦？什麼辦法說來聽聽。」
歐陽泉一五一十地道：「左冷禪說過，林震南在以為自己要死的時候和郜東亦講了悄悄話，如果我沒猜錯，林震南交代的一定是遺言。」
「這遺言當然本來是要說給兒子聽的，不過林震南的兒子不在，所以就只好轉交他人說給兒子聽了。」
「我剛才查了這個叫郜東亦的，年紀不大，聽那些抓來的人說，郜東亦一直和他師父隱居在山林，據說郜東亦的師父和林家還是舊相識，所以郜東亦才來幫助林震南的。」
「我還查到林震南的兒子林平之的右肩膀上有一個十字刀疤，所以我只要假裝成林平之去誆騙郜東亦，郜東亦還不把林震南的遺言告訴給我。」
魏忠賢思索了一下，道：「計謀倒是好計謀，不過失敗的幾率太大，你怎麼知道郜東亦不會和林震南再次碰面？你又怎麼知道林平之死沒死，又會不會和林震南在一起？」
歐陽泉正色道：「林震南是肯定先逃走的，晚上那麼黑，風又那麼大，左冷禪一行人追了一晚上都沒把人追著，林震南又怎麼會這麼快和郜東亦碰面？還有那林平之現在要不就不在苗疆，要是在的話，肯定也是被那一屋子炸藥給炸沒了。所以這計策的成功幾率還是挺大的，只要有三分之一成功的可能，就值得一試！」
「好！不愧是我魏忠賢認的兒子，果然是智勇雙全！」魏忠賢一掃剛才的陰霾，終於是發自內心地大笑起來。
這邊，又經過了一天後，從殺人名醫平一指那兒出來的郜東亦的心情好了很多。
雖然一開始和平一指鬧得不怎麼愉快，但是在錦衣衛的威脅下，平一指還是老實了起來。
平一指不僅會救治好林震南，還把郜東亦想要的毒氣給了郜東亦，而且比郜東亦想要的毒氣質量還要高很多，因為這毒氣不簡單，它有一個讓人不陌生的名號，叫做悲酥清風。
正因為知道是悲酥清風后，才讓郜東亦開始開眼看這個世界。
郜東亦雖然很想去到那個地方，好拿到自己夢寐以求的武功秘籍。
但在去之前，還必須得給左冷禪一個足以令他刻骨銘心的教訓，不趁著這個機會把左冷禪打疼了，郜東亦的心還會不停地受煎熬。
只有讓敵人不痛快，郜東亦才會痛快。
郜東亦和靳一川單就兩人走在山間小道上，突然間面前二三十米處跳出來幾道人影。
很老套的口號，只見其中一人高聲道：「此樹是我栽，此路是我開，要想從這兒過.……」
郜東亦絲毫不顯慌張，打斷了對方話語：「要想從這兒過，砍掉你們幾棵樹不就行了。喲呵，餘人彥，這次你多帶了幾個幫手來了啊。」
餘人彥很是張狂地大笑道：「林平之，林大人，好久不見啊，這次我爹還有我的四位師兄也來了，所以你還是快點交出葵花寶典和辟邪劍譜來吧，這樣我才會讓你死得痛快一點，不然，嘿嘿嘿嘿。」
因為余滄海一直躲在鏢局的暗處，所以余滄海是知道林家得到了葵花寶典的。
而且余滄海的師父長青子當年敗在了林遠圖之手，長青子因為戰敗后活活氣死了。
余滄海想為師父報仇，所以他多年來一直在暗中關注林家，並且知道林家的辟邪劍譜就是從葵花寶典中演化而來的。
郜東亦遙見餘人彥身邊站著一個一張金色臉譜的矮小道人，這道人如孩童一般矮小，提在手裡只怕還不到八十斤，然而站在當地，即便站得很遙遠，散發出的氣勢也猶如一座大山，自有一派大宗師的氣度，顯然內功修為深厚。
郜東亦一注視到此人，心裡就咯噔了一下，但還是提氣裝著底氣很足般說道：「餘人彥旁邊的小矮子，你就是餘人彥的老子余滄海吧，是不是因為長得太矮了，所以才帶著個面具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啊？」
因為原著當中林家就是被余滄海滅門的，面對余滄海，郜東亦有把原著中的情感帶到現實中來。
而且剛穿越到笑傲江湖時，由於沒什麼本事，加上做什麼都一頭霧水，余滄海就像是死神來了，著實把郜東亦嚇個半死。
林家和余滄海可謂積怨已久，郜東亦對於余滄海，也可謂是恨之入骨，哪還有好話可講！
「哇呀呀呀呀呀！」這余矮子確實會變臉，隨著這一聲「哇呀呀呀」，那張金色的臉不知在哪一秒已經換了一張紅臉。
郜東亦拍手稱讚道：「余矮子，你這四川變臉的戲法難道也唱京劇，不過你以為變個臉就能嚇到我嗎？實話跟你說吧，你這變臉的把戲最多也就嚇嚇野獸還行，想嚇到站在你面前的兩位爺，可還是差個十萬八千里啊。」
余滄海暴跳如雷，罵道：「格老子的，不叫你跪著喊老子做爺爺，老子就跟你姓！」說完，那小短腿一蹬，就要上來滅了郜東亦。
可那餘人彥是知道郜東亦本事的，要不是自己上次大意了，不知被這「大姑娘」使了什麼陰招，自己完全可以壓著他打。
於是急於表現的餘人彥抽劍搶先一步沖向了郜東亦，邊沖邊道：「爹爹，這大姑娘嘴巴里噴糞，讓孩兒去教他怎麼好好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