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人小鬼大

  “爸，媽，你們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 看見陳德生和張麗榮，陳眠雪立刻甩著手上的水漬歡快的問道。 陳德生抱怨道：“還不是你媽，挑三揀四的，下次買東西別拉我去了……” 張麗榮嘻嘻的笑著，也不去和陳德生拌嘴。她暗暗放心的同時，又有些方才是不是產生了一種幻覺的念頭，明明這個家裏好像什麽也不曾發生，是不是自己在家裏還被鬼迷住了？ 但是，中午陳浩宇出來吃飯的時候，他臉頰上還隱隱透出的暗紅手掌印終於叫張麗榮明白，她並沒有產生什麽幻覺，也不是一大早在自己家裏遇見了鬼，這個家裏確確實實是暗流湧動的，不過是暫時平靜而已…… 張麗榮覺得，自己必須得設法打開兒子鬱結已久的心結了，否則不知道他還會幹什麽可怕的事情來。 盡管張麗榮再三挽留，吃過午飯，雷凱還是堅持告辭回去。 陳眠雪一直沒有給雷凱一個好臉色，她真心希望這個人能識趣些，知難而退，不要再往他們家的生活裏摻和了。 但是，張麗榮卻一直親親熱熱的把雷凱送到樓下，至於她都對雷凱千叮嚀萬囑咐了什麽，陳眠雪就不得而知了。 下午。陳眠雪告訴媽媽她想去看看鄭阿婆的媳婦溫芳。 果不出所料，一直忙於工作的張麗榮現在幾乎沒時間和那些買菜的老太太們張家長李家短的了，鄭阿婆也早就不和張麗榮親近了。張麗榮忽然聽陳眠雪說溫芳已經離婚了，不禁愣怔了一下，然後歎了一口氣說道：“這倒是遂了鄭阿婆的心願了。” 她給了陳眠雪一百塊錢，叫她多買些禮物。 張麗榮是有感而發的，她忽然想起來從前鄭阿婆每一次在她麵前對溫芳的數落和抱怨，那個老婆子總覺得她兒子是一定鮮花插在牛糞上，對於那個說話總是惡聲惡氣媳婦的敢怒不敢言現在想來終於得以展伸。 莫名其妙的，張麗榮並不為鄭阿婆母子感到慶幸，相反的，她對鄭阿婆那個膀大腰圓虎聲惡氣，說起話來句句不饒人的媳婦倒是很有些同情。 特別是想到那年為了梁老太太的外甥女娟娟不小心撞倒了陳眠雪，圍觀的人沒有一個肯打抱不平的，大家都想著巴結梁老太太，欺負張麗榮母女的卑微，倒是鄭阿婆的這個媳婦仗義執言了幾句。 雖然，那時候被陳德生糟踐的一絲兩亡的張麗榮根本就沒有氣力和勇氣去和梁老太太爭論，白白的辜負了溫芳的一片心意，但是張麗榮心裏的感激還是有的。 所以，她很讚成女兒去看看溫芳，盡管張麗榮很奇怪，陳眠雪是怎麽和溫芳熟識的。 “我和她兒子是朋友，媽，這你就不要打聽了，溫阿姨從前幫過我們，她現在很傷心，我想我們應該去看看她，安慰安慰她。” 陳眠雪一邊換衣服一邊對企圖還想在她嘴裏打聽點什麽的張麗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