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怨恨和委屈

  “麗榮，小雪是怎麽回事？” 走進廚房，陳德生就壓低聲音，疑惑萬分的向張麗榮問道。 “你還好意思問……” 張麗榮白了陳德生一眼，“女兒開竅了，我問過別人了，都說她從前那樣是得了兒童自閉症，所以話也說不全，事情也不會做，看起來像個白癡……” 不知道為什麽，看見丈夫這樣，滿臉無辜若無其事的模樣，明明心裏很惱恨，張麗榮還是下不了決心主動和陳德生撕破臉皮的鬧。 “兒童自閉症？” 陳德生驚訝的看了一眼趴在客廳餐桌上和隔壁那個健康女孩玩耍的正高興地女兒。 老實說，陳德生一向自詡為知識分子，但是這個名詞他還是第一次聽說。 “那是一種什麽毛病？咋就莫名其妙的好了呢？” 張麗榮已經清洗好了鍋，有些不情願的回答道：“我咋知道？我聽編織班的姐妹說，外國有很多得這種毛病的小孩，男孩女孩都有，這樣的孩子開始看起來大人都以為是白癡，其實好多不僅不是白癡，其實還是天才呢……” “天才？” 陳德生差點沒有笑出來，“就算是小雪長大一點了，會多說些話了，也不至於成了天才了吧？就她那樣？” 張麗榮把手裏的鐵鍋“哐啷”一下給仍在灶台上，語氣很重的說道：“她那樣了？我告訴你，咱家這裏裏外外的現在都是她給收拾的，還有……咱們得送她去上學了。” 陳德生趕緊放低語氣，央求似得說道：“好好好，麗榮你不要生氣了，隻要小雪真的開竅了，我們下半年就送她去上學吧。” 隻這一句許諾就徹底的粉碎了張麗榮滿心的怨恨和委屈，隻要丈夫還顧著這個家，還顧著孩子，別的，張麗榮暫時還是願意忍受的。 陳眠雪上學之後反倒和馮娟娟開始疏遠了起來。 這是陳眠雪刻意選擇的原因。 其實馮娟娟挺喜歡和陳眠雪在一起的，因為陳眠雪雖然看起來又小又單薄，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每次遇見什麽事情，關鍵時刻，能沉穩拿主意的那個，總是陳眠雪。 馮娟娟自小驕狂慣了，幹什麽事情就像傳說中的蟾蜍，隻有那麽三股子氣，一旦真正的麵對什麽難題就抓瞎了。 恰恰相反，看似柔弱瘦小的陳眠雪總會不慌不忙的拿出一個萬無一失的主意，因而兩個人的交往竟然在不知不覺之間掉了一個個兒。 而且陳眠雪的聰明也是馮娟娟所欣賞的，無論的大人還是孩子，幾乎都有一個共同的特性，那就是喜歡和聰明的人做朋友。馮娟娟隻是一個孩子，當然是不能免俗的，甚至，她還很為自己能教陳眠雪認識很多字感到驕傲。 陳眠雪故意的疏遠馮娟娟完全是因為雷凱的原因。 因為在那天教訓了王韻之後離開石牌村的時候，陳眠雪悄悄地對雷凱說道：“下次你逮到野兔子野山雞什麽的，就拿到城裏來賣給我吧，我爸爸很喜歡吃這些山裏的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