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死生替換

  雷凱甚至當做陳誌明的麵指著他的鼻子揚言，隻要陳眠雪給他生下一個兒子，他就給徐誌明二十萬塊錢。 他之所以不敢繼續對著懷孕的陳眠雪下手，而是換做其他的陰招，正是基於此。 許誌明不像陳眠雪那樣愚蠢，他更知道，自己要是膽敢去招惹雷凱，雷凱想要搞死他比撚死一隻螞蟻還要容易。 那樣，他不但落不到一分錢的好處，還隻能白白的搭進去自己的性命，和一個殘疾老婆。 但是，陳眠雪是不會明白的，她遲鈍的大腦很難去思索清其中的道道。 意識幾乎渙散的陳眠雪卻沒有忘記拚命的拉下一床破舊的薄被，她知道孩子就要出生了，她不能讓孩子落草到地上。 陳眠雪無師自通的開始配合肚子裏的孩子使勁，在每一次孩子拚命撞擊的時候。 黑暗之中，仿佛貝多芬命運交響曲一下又一下頑強的撞擊，就在陳眠雪感到自己已經快流幹了身體裏的血，幾乎已經絕望的時候，突然她覺得下體一陣死命的撞擊，然後就是一鬆，頓時有一個沉甸甸的物體伴著大量的液體竄射而出。 “哇”的一聲嬰兒的啼哭，讓陳眠雪整個的虛脫過去。 聽著孩子的啼哭，她卻再也沒有力氣睜開眼睛。 帶著唯一不知道是兒子還是女兒的遺憾，恍惚之中，陳眠雪卻又聽見好像是自己在哭。 而且是閉著眼睛拚命的嚎啕大哭。 真是奇怪，難道自己剛才是做了一個夢？ 猝然之間，她驚恐的睜開眼睛。 瞬間，她發現，自己竟然是站在一家破舊的小賣部前，陽光照射下，而她，還是那個被母親遣來買醬油的八歲小女孩。 沒有遇見那個男人，沒有懷著他的孩子，然後嫁給一個酒鬼無賴流氓丈夫，成天無休止的挨打受罵，各種匪夷所思的淩辱，沒有那種要人命的惡毒的疼痛，沒有嬰兒的啼哭。 嗬嗬，原來是她自己在哭嗬。 陳眠雪記得她那場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是為了什麽？ 她一直記得。 那天，母親在做飯，炒肉的時候突然發現醬油沒有了，正在廚房裏咬著指甲眼巴巴看著肉鍋的陳眠雪竟然得到一個和哥哥一樣的被委以重任的機會：打醬油。 提著醬油瓶陳眠雪興奮的拖著她那條不怎麽靈便的殘腿，一瘸一拐的走到樓下小賣部時，卻發現媽媽給她的一張巨款：一張五十元的人民幣不見了。 陳眠雪對這件事簡直就是刻骨銘心，五十元啊，她當時就嚇傻了，除了站在原地嚎啕大哭之外，實在是沒有別的表達那種猶如突遭滅頂之災的驚恐感覺了。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在她生活的那個還不怎麽發達的小城鎮，當時可以買好幾十斤豬肉的。 可能家裏實在是沒有零錢了，偏偏可以委以重任的哥哥又不在家裏，媽媽又走不開，所以在她臨出門時，媽媽還千叮呤萬囑咐，讓她拿好小賣部的找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