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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冀州信使

  郭圖是個聰明人,隻用了一次香皂,他就明白這其中的價值了。


  而且他還特意問明白張富,天下還有誰能製造出來,得到的答案也很讓他滿意。


  隻有張富手裏有貨,獨家買賣。


  既然是獨家買賣,這其中的利益有多大, 他簡直太清楚了。


  郭圖是聰明人,張富雖然隱瞞,但是一開始他就已經猜出來了,他在和呂布做買賣。


  但是又能如何?


  呂布雖然是敵人,但是賺的錢可是自己的。


  特別是香皂這個買賣,更是能讓他賺的更多。


  當然, 他也不相信呂布能鬥得過袁紹,雙方的實力就不在一條線上。


  袁紹現在沒有精力去對付呂布, 那他就趁這個機會多賺一些錢。


  等到袁紹騰出手來的時候,錢也賺的不少了,正是該消滅呂布的時候。


  所以,郭圖毫不擔心呂布,始終認為他就是手裏的一條蟲,隨時可以將他捏死,沒有任何危險。


  ……


  呂布聽到張富傳回來的消息以後,頓時大喜,立刻派人前去打探。


  果然,攔在路上的冀州軍士兵,已經陸續的開始撤走了。


  而就在同時,綿曼縣迎來了一位冀州使者。


  來人頭發已經花白,顯示著年紀已經不小,但是一雙眼睛卻炯炯有神,正式袁紹手下謀士田豐。


  這次袁紹原本想要派人來送信,田豐主動請纓, 要來綿曼縣送信。


  一直以來, 田豐聽說了呂布聚集了時十萬難民, 知道這其中的厲害, 始終不放心,他也想趁著這個機會來綿曼縣,好好打聽一下。


  他不擔心呂布會對她不利,因為,這一次他帶來的是好消息,就算呂布再魯莽,恐怕也不會對他作出不利的事情。


  田豐等人還沒走近綿曼縣, 遠遠的就看到城門口有很多的難民在聚集。


  最顯眼的當然是城門旁邊的幾口大鍋,熱氣騰騰, 空氣中飄蕩著糧食的香味。


  田豐看到這幾口鍋, 目光一亮,走到城牆邊上, 特意看了看鍋裏的食物, 等看清後,不由吃了一驚。


  他也曾經給難民放過粥, 也指揮過士兵熬粥,那些粥是什麽樣子的?


  清湯清水, 幾乎沒有幾顆米粒, 甚至,還不如鍋裏的沙子多。


  可是現在看到的情況卻完全不同!


  在這些熱氣蒸騰的大鍋裏,每一次士兵用勺子攪動,都能看到黏糊糊翻滾的糧食。


  不但如此,這些糧食還很幹淨,田豐特意仔細看了看,在士兵的翻動中,並沒有看到有沙子之類的東西在其中。


  湯水如此粘稠,而且又很幹淨,香氣騰騰,田豐都不由食欲大振,想要上前喝上一口。


  難民們自覺得排成長隊,到大鍋前麵去領粥,士兵們也不分人,看到有人來了,立刻盛上一勺,一切都進行的有條不絮。


  在前麵,還有很多人在大聲的吆喝著。


  “修繕房屋,管三頓飯,五錢工錢,當天結算,有要報名的,趕快過來啊!”


  “招兵了,管三頓飯,每月300錢,隻要身體合格,立刻發錢。”


  “我是城中的酒店,有願意做夥計的,到這裏來,管飯,工錢麵議。”


  城外的難民聽到裏麵的招呼聲,一邊端著粥碗,紛紛走過去盤問。


  田豐站在城門邊上,看到這一幕,目光不由一凝。


  等到進了城裏以後,見到的情況更加讓田豐吃驚。


  無數的叫賣聲,吆喝聲,再加上無數的過往行人,讓大街上顯得熱鬧非凡。


  繁華!


  這一切的一切,都隻能這兩個字去行容。


  以前,田豐曾經來過綿曼縣,但當時這裏就是一個貧困的小縣城。


  由於這裏距離黑山軍比較近,時常前來劫掠,讓這裏的百姓如同受驚的兔子一樣,每天都過得小心翼翼。


  至於大街上的行人,但是見不到幾個,很輕易的就能發現這座小縣城的淒涼。


  可是這才多久啊,綿曼縣竟然變得如此繁華。


  田豐以前不明白呂布為什麽占領這裏,再也不肯走了,他現在明白了,呂布分明是看到了這裏繁華,所以才想要留下來發展。


  或者說,呂布想要在這裏劫掠一番,然後再走。


  恐怕任何人看到如此繁華的地方,也不會輕易放過吧!


  想到這裏,田豐嘴角泛起一絲冷笑。


  真沒想到,這裏還有一個如此繁華的地方,看來回去以後,一定要和主公說起,盡快把這裏奪回去呀。


  在城門的時候,守城的士兵就已經知道田豐是冀州使者,哪裏敢怠慢,急忙去稟報呂布了。


  田豐一行人在大街上還沒走多久,沒有士兵匆匆趕過來領路。


  ……


  大廳內。


  呂布轉過頭看著徐樹,笑著問道,“徐先生,這次計劃進行的很順利呀。”


  徐樹笑著點了點頭,“一方麵是我們運氣好,另一方麵,也是袁紹太輕視我們了,讓我們有機可趁。”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匆匆的腳步聲。


  “溫侯,冀州信使已經來了。”


  聽到外麵的聲音,呂布大笑,“快請進來。”


  隨著話音落下,從門外走進來一個頭發花白的男子,見到呂布,拱了拱手,“溫侯,好久不見了。”


  呂布看到來人,先是一愣,隨即跳起身來,快步來到那人身邊,笑著說道,“元皓先生,怎麽是你?”


  說到這裏,呂布也不等田豐說話,笑著說道,“元皓先生,快坐下說話。”


  “徐先生,這位是冀州田豐田元皓先生,可是冀州的大才。”


  徐樹當然也聽說過田豐之名,急忙上前拱手,“徐樹見過元皓先生。”


  田豐看到徐樹聽到自己的名,依然神采自若,也不敢輕視,拱了拱手,“徐先生太客氣了。”


  三人見禮過後,又分別坐下,田豐這才取出信件,遞給了呂布。


  呂布急忙結果信件,展開看了起來。


  信上的內容,和張富傳回來的消息一樣,一共兩個內容。


  第一個內容,就是讓呂布前去蒲吾,將那些異族趕走。


  第二個內容,是用獎勵的口氣說的,可以解除對綿曼縣的封鎖。


  呂布放下信件,冷哼一聲,“真想不到,這些可恨的異族,竟然敢打蒲吾的主意,真是不知死活。”


  田豐拱了拱手,微笑著說道,“我家主公知道這些異族的可恨,但是現在又騰不出手來,所以隻能請溫侯前去平亂,希望不要推辭。”


  呂布點了點頭,“元皓先生,你放心吧,這些異族既然敢來,本侯就打得他們不敢再來。”


  田豐點了點頭,忽然開口說道,“溫侯,既然你想率兵去蒲吾,不如就在那裏駐紮下來,你看如何?”


  聽聞此言,呂布一愣,試探著問道,“元皓先生,此言何意?”


  田豐拱了拱手,“意思就是說,溫侯如果願意,可以搬家去蒲吾,甚至,主公還可以再給你一座城當做補償,你看如何?”


  聽到這裏,呂布有些明白了,突然笑了起來,“元皓先生,你的意思是說,讓本侯去蒲吾,把綿曼縣留下。”


  田豐點了點頭,“溫侯已經去了蒲吾,這裏已然空虛,不如將這裏留下,也能取信主公。”


  說到這裏,田豐語氣頓了頓,緩緩說道,“溫侯,這裏雖然富足,但是,如果能用這座城池換取主公的信任,溫侯,你想想孰輕孰重呢?”


  “換取信任?”


  呂布嘴角泛起一絲笑容,目光灼灼的看著田豐,笑著問道,“元皓先生,這是你的意思,還是本初公的意思呢?”


  田豐急忙拱手,“溫侯誤會了,主公並不在這裏的情況,當然是在下的建議。”


  呂布搖了搖頭,“元皓先生,如果本侯不答應呢?”


  田豐點了點頭,“在下知道溫侯不舍,但是,這裏雖然富足,卻也隻是一座城而已。


  如果溫侯用這座城取信主公,以後得到的好處,肯定比這一座城更多。


  溫侯,你可要想清楚,千萬不要誤了大事。”


  聽聞此言,呂布皺了皺眉頭,正要說話,徐樹忽然開口說道。


  “元皓先生一路走來,可是看到了綿曼縣的繁華?”


  田豐點了點頭,“確實如此,自從黃巾動亂以來,很久沒有看到如此熱鬧的景象了。”


  徐樹微笑著問道,“元皓先生,但是你隻看到了綿曼縣的繁華,卻沒看到其中的隱患。”


  “隱患?”


  田豐一愣,轉過頭看著徐樹,皺眉問道,“徐先生,綿曼縣如此繁華,能有什麽隱患?”


  徐樹歎了一口氣,“元皓先生,綿曼縣之所以會如此繁華,那是因為,當年溫侯在長安的時候積攢了一筆財富,現在已經不計損失的盡數投到了這座城裏。


  有了這筆資金的投入,綿曼縣才會變得如此繁華。”


  說到這裏,徐樹的語氣頓了頓,也不等田豐回答自己的話,便繼續說道。


  “元皓先生,現在綿曼縣聚集了大量的難民,經過了這麽久,溫侯所積攢的財富,現在已經將要耗空。


  等到溫侯的財富耗空的時候,元皓先生,你說這裏會發生什麽事情呢?”


  聽聞此言,田豐猛然瞪大眼睛看著呂布,看到呂布微微點頭,一臉的苦笑,心中忽然恍然。


  一路走來,他還在奇怪,綿曼縣為什麽會如此繁華?


  現在有答案了!


  那就是呂布自己花錢,讓這座城市顯得繁華!


  可是錢財耗空以後,該怎麽辦?

  徐樹看到田豐沒有說話,苦笑著說道,“元皓先生,你猜的沒錯,如果溫侯的錢財消耗殆盡,這裏的繁華,也就如同風一般,轉眼間就會消失。”


  說到這裏,徐樹再度歎了一口氣,“元皓先生,你可別忘了,這裏聚集了十數萬的難民,一旦沒有糧食,會發生什麽事情,相信元皓先生應該更清楚吧!”


  田豐聽到徐樹但這番話,腦海中猛然想起頭戴黃巾的那一夥匪徒所造成的混亂,不由吃了一驚。


  “溫侯,難道這都是真的?”


  呂布坦然點了點頭,苦笑著說道,“當時,本侯隻是想救助一些難民,可是隨曾想到,來的人數越來越多,一發不可收拾。


  到現在為止,本侯積攢的巨額財富,已經全部投入了這座城池之中。


  但是難民的數量實在太多了,本侯多年積攢的財富,也已經所剩無幾,正在發愁,以後該怎麽辦?

  徐先生說的對,現在本侯騎虎難下,隻要財富耗盡,這十數萬人立刻沒有飯吃,到時候,後果不堪設想。”


  徐樹笑著拱了拱手,“溫侯,這回好了,元皓先生願意接手這座城池,溫侯你也可以省心了。”


  呂布心中會意,對著田豐拱了拱手,長舒了一口氣,笑著說道,“既然元皓先生願意接手綿曼縣,本侯真是感激不盡啊!”


  徐樹急忙說道,“元皓先生,溫侯一直在為這件事情發愁,不如我們現在就去辦理一下,我們馬上把城池歸還,也好讓溫侯省心。”


  田豐聽到二人所言,額頭上漸漸滲出冷汗,急忙擺手,“你們誤會了,剛才在下所言,不過是個人建議而已,如果你們真有此意,在下可以回去向主公說明,然後再辦理接下來的事情也不遲。”


  徐樹急忙拱手,“元皓先生,溫侯已經快愁白了頭,不如現在我們就去辦理,你回去再和本初公說起也好,省的誤事?”


  田豐心知不好,急忙擺手,“徐先生,莫急,在下知道溫侯心急,但是事情要一步一步來,千萬不要莽撞。”


  聽聞此言,徐樹一臉的失望,“元皓先生,不如你現在就派人回去送信,盡快解決此事?”


  田豐有些尷尬的擺了擺手,“徐先生,事情還要慢慢來,千萬不要心急,另外派人回去稟報,總歸說不清楚,還是等到再嚇回去以後再說也不遲。”


  呂布點了點頭,“既然如此,元皓先生回去以後,一定要說明此時,千萬不要忘記了。”


  徐樹小聲說道,“元皓先生,你回去說明的時候,就不要說這些難民了,就說難民不多,省的本初公誤會,你看如何?”


  呂布笑著點了點頭,“元皓先生,隻要辦好此事,本侯一定會重謝先生,絕不食言。”


  田豐聽到二人所言,額頭上的冷汗終於匯集成汗珠,順著臉頰流淌下來,心中暗叫不好,感覺這次恐怕要糟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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