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七章 暴走為名的救贖
那便是嚎哭藥劑無疑了，其實我比任何一個人都清楚現在自己的處境，曾經在黑夜環節的經歷告訴自己那是一瓶比毒藥還要恐怖的存在，因為毒藥可以徹底吞噬一個人的心智生命乃至一切希望，而b氣體同樣也可以。
吼啊！！
我發出了非人類的吼叫，我的雙臂充滿了冰冷的血液，這時候我發出了黑暗中的又一次咆哮，不同的是這種劑量幾乎會讓我擁有休克甚至是崩潰的可能。
「失敗了，就隨著一切消失吧……」
那是諾一一最後的囑咐，她的意識已經再明確不過，放在我眼前的其實從始至終都只有那麼一條路，而這麼做的確也能夠滿足大家的私心，沒有人真的希望完全犧牲自己成全別人，但也絕不希望自己的死白費。
嗤！所以我咆哮著，幾乎完全失去理智失去控制，甚至我感覺自己的精神都是恍惚的，這或許就是他們安心，甚至能夠含笑九泉的原因所在吧，因為就算所有人幾件變為黃泉下的厲鬼，而我也或許會不得好死。
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愚蠢到會一次性攝取如此巨大的劑量，對於身體尤其是精神而言，都是一種徹底的摧殘。
「啊！！」
與其說是嚎哭者，不如說現在的我更像是吶喊者貼切一些了，而從其中我的確也得到了無法形容的力量。
這種感覺充斥著我的身體但同時我的視線也幾乎被一片血色覆蓋，自己的意識比做夢的時候還要模糊。
「……」
刷，刷，一幅幅畫面在我的腦海中閃過，我以為自己第一時間會痛苦的坐下蜷縮身軀，並質問自己做了什麼，但我意外的發現眼前的一具具屍體居然都已經翻過了身去。
「既然不想看到我們死亡的樣子受刺激，就翻過去吧。」
這是我還能記得的最後話語，不知道應該帶著怎樣的心態去評價，如今的我果然已經雙手沾染了鮮血無法自拔，連靈魂都不再屬於自己。
站在這空間的每一個人，都相當於是黑手變相的奴隸！
可怕的是通過這裡的藥劑，遊戲，同時還有最關鍵的遊戲互動本身，進行了一種可怕的聯繫，現在幾乎是我們自己完成的一切，如果還能埋怨的話對象只會是自己。
沒有人比我們更應該承擔責任。
「可你們……已經死了。」
巴特達，這個大塊頭臨死的時候好像做過什麼吧，現在我還沒有神到幾乎記住失控時候發生的一切。
但我看到了，分明看到了他身軀上的傷痕，那種力量讓我懷疑是不是人類可以發出的，但這時候得到如此誇獎我卻一點都不覺得興奮。
相反是恐懼！我的身軀內簡直只剩下無盡的恐懼，因為現在的我簡直就和一個怪物沒什麼分別。
小瓶子被打碎了，而我的的記憶也幾乎停留下最後時刻諾一一的出謀劃策上。
很感謝她，只是我臉上的傷痕肯定也是她留下的吧，或許還會結疤，會消失，但我內心的記憶卻已經永遠無法忘卻。
那是屬於我自己的黑暗禁地，因為我看到了大塊頭在我手臂上留下的傷痕。
啊！！我腦海中的信息量簡直要湧現出來，我用自己腦補的能力彷彿看到了無數可能，我看到了巴特在我手臂上抓過的樣子，我看到了最後時間內小哥在我的身上留下的印記，雙腿，還是身後，其實那時候他們也瘋狂了吧。
我最終還是什麼都不記得了，只是手臂上隱約殘留的藍光還是提醒著我，這一次的大搏殺勝利所耗費的代價。
我說不出勝利來的多麼不易這種話，因為在我心中這樣的成全已經無法稱之為完整的勝利了。
「她也是一樣，大家都安息吧，我馬上就要重見天日了，帶著你們的那份。」
我看著地上靜默無法出聲的大家說道，這時候我已經陷入了其中怪圈，身軀已經站立起來但我的靈魂還是不願意移動，或者說是一種內心的眷戀吧，我是希望能夠陪著他們的。
這樣的代價，真的太過於沉重，以至於在我內心中吶喊無數次都無法釋懷，這不是現實中一些矛盾或是誤會能夠當面說清楚的，現在就算是我將成堆的美金放在他們勉強，也無法挽回什麼了。
刷，眼前出現了光亮，而讓我意外的是沒有系統的聲音，甚至沒有簡訊，如此慘烈代價換取來的勝利，居然只是得到了如此平淡的認可。
我當然不屑於讓黑手誇獎我或是做出任何事情來，畢竟我根本不屑於得到他那邊的支持和承認，但同時矛盾的是我又需要點什麼證明他們沒有白死。
「很遺憾，你又一次活下來了，兄弟。」
眼前出現的正是換上特殊制服的劉念，看到銀狐標準就給我一種莫名的聯想，這傢伙果然還是智力型英雄啊，身上的線條還有制服的細節上的顏色都比較傳神。
而王強身穿的黑色服裝就給人一種外國超級英雄制服的感覺了。
總之怎麼說呢，他們兩個人上街的確是分分鐘被圍觀的那種，何況王強的身材簡直強壯到爆炸，健身房裡都挑不出幾個的那種。
「這並不是什麼值得恭喜的事情，而且我該怎麼稱呼你呢？劉念，還是銀狐，而且我們的關係怎麼算都說得通，說是兄弟的話，呵呵……」
而我也極大的懷疑，是不是同樣因為某種藥劑的原因，才導致他能夠保持這種肌肉同時速度還能那麼爆炸，畢竟鍛煉力量過度就失去了肌肉的均衡性，按照習武之人的標準來說就算是不適合大家的體型了，大力士某些方面還是顯得遲鈍的。
「我知道你的想法，不過有些事你還是打算站在這裡說完么？還是進來給你看一些東西吧，畢竟你怎麼說也算是這一次的勝利者。」
很諷刺的回答，我彷彿聽見空氣之中都是若有若無的嘲笑，畢竟於王強看來比較直觀的結果就是我最終還是痛下殺手了吧，只是具體原因或許並不會深究。
「不用拐彎說話了，其實你就是覺得我也會變得殺人不眨眼吧，王強，這都是拜你們所賜，的確環境改變了我，所以身為勝利者我也可以得到一些提前允諾的資格吧，還是說我需要和你們切磋一下。」
刷，儘管雙手上還有傷勢，儘管我如今掌握的裝備已經足夠在幾秒內就將他們身上的特殊戰術裝甲衣切割開，只是我自己發覺這毫無意義，我最終要做的還是見到黑手，離開。
如果兩者不能兼得的話，我想看到黑手之後我會釋懷的，哪怕犧牲離開的寶貴機會。
「哼，要是有這種力氣還是留在之後的時間吧，別怪我沒有提醒你，要是你想離開就走左邊那條路，要是想見老大的話就右邊這個。」
「右邊。」
我左右權衡了一下，其實對於我而言這選擇沒有多麼刻苦銘心，甚至只是稍微的猶豫就痛下決心了，沒有多少人會知道我多麼渴望見到那個人，那個掌控一切的男人。
「嗯，我們就是從這裡來的，只是現在還需要和你解釋很多事，當然我和銀狐的想法一直都不同，我比較傾向於帶你過去再解釋，而不是在這裡浪費時間。」
有問題，當王強這麼看著我並且一副正經態度的時候，反倒是給我一種極大的危險訊號。
果然如此，他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蘇醒了記憶，所以對我那種莫名的仇恨甚至完全和小胖墩的死關聯不大吧，或者說那算是一次導火索，但絕對不是根本原因。
起碼我是這麼理解的。
「隨便，反正和這傢伙在一起就耽誤不少時機了，我早就說過不要和其他部門的人在一起行動，簡直太痛苦了……不過說真的，余辰你之後想要得到那種藥劑就很難了，別看你現在打翻的時候很瀟洒，但之後你就會明白了。」
劉念倒是比較適應現在的身份呢，而我也發現果然因為他的高科技納米眼鏡不僅造型很像是外星產物，甚至科技核心就呈現為兩極分化的結果，甚至兩個鏡片數據參入還有一些分析方式完全不同。
戰術眼鏡啊，沒想到有生之年居然還被我看到這種東西了，其驚訝程度絕對是不亞於在過去的年代中看到現在的電子產品的。
「沒關係，我沒有時間後悔。」
刷，我而我也報以微笑，雖然明白這一黑一白兩個人其實就是在唱雙簧，甚至我已經感受到那種危險風暴的前夕。
但，現在既然已經臨危受命，我身上肩負的是身邊那麼多夥伴寧可死掉也要完成的遺願，作為他們生前唯一也是必須相信的人，我別無選擇。
對如今飽受痛苦的他們而言，能在這種方式中死亡並且不用看到我痛苦為難的表情，又何嘗不是一種救贖呢？
一切的錯誤和痛苦，也只會是我余辰一個人承受。
所以，黑手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