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手足反目
淡淡的微笑,還能保持這幅優雅姿態的小哥有一種說不出的邪惡光芒。
他的光環籠罩著每一個人,甚至連我們都懷疑他是否有才能創造一場這樣的遊戲。
「等等,這上面其他人的描述還很完整,似乎只有一個人的信息遭到了破壞。」
曾一文淡淡看了我一眼,說不出是失望還是鼓勵,只是他的思路果然也很犀利,居然跳躍到了我身上的疑點之外。
「噢?」
小哥饒有興趣的抬起眼睛,而社團三人組也開始對著日記本檢查分析起來。
「嗯,上面的血跡沒有太影響閱讀,反而有些字變得更清晰了,綜合來看這位演員大哥最懷疑的就是那位小姐了,還有這位大學生……」
曾一文先後點出了黑絲女,劉念,這倒不算讓我意外,畢竟日記本里針對性本來就很強,我們早就見怪不怪了。
黑絲女的嫌疑被發現還是很讓我佩服這個演員的,只是劉念就純粹是他運氣不好了,一些地方的巧合才被懷疑,所以身份上分析嚎哭者的可能是很小的。
何況這時候又一個敏感的問題重新回到了視線之中。
劉念的身份檢查。
「等等,你說這位女士被懷疑我倒是能理解,畢竟不少人看到這樣的異性就會展開幻想,認定對方會充滿心機和對金錢的慾望,好讓自己能夠填補一下被女性傷害拒絕的痛苦……」
這傢伙倒是對心理研究挺深的,只是這句話一出口,得罪的人還真不是一般的多了。
「不過,劉念可就不同了,這個你提到的大學生可是我一開始就確定的好身份呢,別忘記了現在身為機長的我已經得到了三次檢查的機會呢,等下一輪投完就可以進行第四次了。」
沒錯,他就是用一副幹嘛這樣看著我的表情面對所有人,小哥還真是挺會玩啊,這麼一個大圈子居然連我都被繞進去了。
「打住,你不是說自己可能不是機長嘛?現在居然還改口了,這是什麼意思。」
曾一文的問題其實很幼稚。
這可真不是我黑他,他做的大部分事情其實都是缺乏考慮的,很衝動也很獨斷,最重要的是站在自己的立場上他本該支持小哥。
但我明白這是固有的矛盾,眼鏡男很討厭別人用這種自以為是的方式將所有人戲耍調笑,起碼在尊重人這點上小哥是做的不太好。
甚至可以說他幾乎就沒把大部分放在眼裡過,包括他曾一文。
「唉,這麼多年你還是沒變啊,曾一文,我以為你會有一點長進才對。」
皎潔的笑容,配合上小哥現在的姿態簡直完美,他善於蠱惑人思路的特點終於被發揮出來,這是一個我們決不能小看的對手,否則將會付出最後的代價。
「看看吧,看看他們的反應,你真的以為他們有腦子嗎?我說的可是一半的氣話和一半模稜兩可的話才對,那種局面下有人誤解我了呢,余辰,我說的就是你。」
誤解,這句話很有深度。
他沒有說誤會,也沒有說栽贓,也沒有說冤枉陷害,可我還是會感覺到不寒而慄。
真正兇猛的敵人,果斷的會將你撕裂為碎片,卻不會長久的折磨你。
可他明顯喜歡享受這種滋味,手中不知道何時重新接回來的日記本就是最大的籌碼了。
他扭曲著,微笑著看著我,那眼神充滿了太多不明的意味。
「如果沒有你的話,我還真發現不了這麼多有趣的線索呢,真是要感謝你了,之前的一點小誤會簡直微不足道呢。」
誤會,現在又似乎是和解的態度了,只是這姿態表明了他只是在恩賜,在施捨給我自由和安全的身份。
畢竟重新回到機長身份上來,這份勇氣還真是需要好好佩服一番了。
最可怕的是,居然我的思路都被完全牽著鼻子走了。
「不必驚訝,我的朋友,其實我們在尋找嚎哭者的同時,他們也會被誤導呢,所以上一局我當然沒有被保護,這是一個好消息,在我暴露保安卻沒有暴露的情況下,完美的配合還能讓我們撐下至少三個回合!」
又回到了古老的話題,在保安不明確機長到處檢查人的時候,嚎哭者是慢慢消弱他們實力還是冒險去殺機長或者猜測保安是誰呢,兩種選擇帶來的也是截然不同的命運。
但我能確定的是,這傢伙果然是個瘋子。
只是有一句話小哥說的是沒錯,其實我們都是相互的,誰也不見得就比誰優越有高度。
嚎哭者嘲笑乘客不知道誰是兇手大肆殺戮的同時,彷彿存在另一個次元的乘客方玩家們,嚎哭者想要猜出他們其中保安或是其他身份也不是那麼容易。
而且現在包括我還有劉念和那女人在內,我們也都無法完全確定他就一定是機長,還是說從某個細節得到真正機長信息的代言人?
不過哪一種可能都糟透了,我簡直無法想象接下來我們還會面對多少誤導和干擾。
「話雖如此,但我們的時間也不多了,我必須加緊為小美報仇了,我們還是提前開始投票吧,一些線索完全可以臨時分析。」
現場分析,這雖然是很節約效率的方法,但現在還不到殺人之後五小時的強制投票時間呢。
這一出玩的還真是讓人莫不著頭腦,其實我明白他已經沒有表面這麼鎮定了吧,那女孩的死與其說是刺激了他,倒不如說是讓真正的曾一文浮出了水面。
「哼哼,看來我的目的之一已經達到了呢,女人並沒有讓你變得軟弱啊,曾一文,其實你已經越來越像是真正的自己了。」
在飛機上相遇的概率是多少,我無法計算出來,不過就我和熊宇飛還有夏蕾這樣的老皇曆,還有曾一文社團和這小哥之間的偶遇,都讓我覺得這一趟航班其實也不全是巧合。
如果他們刻意安排呢,刻意讓一些看起來毫無關係的航班,飛向不同地方彼此卻隱約有聯繫的人放在一起。
這可不矛盾也不脫離本意,熟悉的陌生人,這句話其實充滿了哀傷和諷刺。
大學同學不就是這樣嗎,過去還能玩到一起有很多話說,可到最後漸漸發現大家站在一起的時候,卻恨不得將彼此撕碎掉,再也沒了從前的那份和氣。
有些時候,思考這場遊戲最終的目的和出發點本身,也許比贏得遊戲還要重要的多。
這也牽扯到我最初的思路,生存重要,可我們還是要明白自己為什麼而生存。
如果最後他只是為了看到我們在希望和絕望中掙扎呢,品嘗這扭曲的快感或是有其他打算,那麼我們也必須想想怎樣打破這一切了。
我明白,我確定這裡一定存在某種密碼,那密碼剛好就是我們尋找到最終真相的途徑!
刷刷!而身邊人的反應和厭恨,也讓我愈發的覺得這航班內在的可怕,大家都開始改變了,變得默默接受不合理的一切,居然十二個人裡面有七八個都贊成投票。
我不太情願的抬起手一半又放下了,劉念也堅持沒舉手,但是黑絲姐姐還是微笑著抬手了,還有沒舉起來的也就是個別人和曾一文身邊的那對兄弟了。
「啊文,這樣不像是你的作風,我們還是規矩一點來吧,這樣玩很可能會犧牲到無辜人的,我們不太喜歡你的另一套戰術,收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