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艱難的二選一
第六章 艱難的二選一
「噢？居然不是王強，真是有趣啊。」
人群安靜了一陣，隨後出現了商致遠的淡淡笑聲，而品川夏則是緊張的看了我一眼，依舊皺著眉頭看待商致遠的發言。
這也倒是說得通，畢竟上一次她就反水懷疑對方來著。
可在我看來，那一次反水的動機還是有待商榷的。
身為被侵犯者的關靈用機長能力檢查了作惡者，同時還無條件相信保護自己的退役軍人，這一切的一切都對關靈和王強太過不利。
「無聊。」
只是王強的反應也比我想的更加從容，絲毫不在意自己的沉默會加大嫌疑。
「阿門，願上帝懺悔我們的過錯，小丫頭我可記得每次查詢的能力只能在投票后使用呢，可為什麼第一次你沒有查證王強，就敢保證他絕對沒問題呢？」
老人的神態很虔誠，的確像是一名完美的信徒，但我並沒有從他眼中看到多少憐憫和慈悲，哪怕這並不能作為懷疑的理由。
「對呀，這一點實在說不通，按照我遊戲經驗來看的話！」
劉念也跟著附和道，這也讓我發現了他另外一個性格特點，沒主見。
而當氣氛凝聚到一定程度時，關靈眼神中再次出現了執著見到自己媽媽時的光芒，
那一瞬極為短暫卻被我剛好捕捉到，小女孩的反應一次次衝擊著我的三觀。
「我，我只知道快點結束遊戲才能見到媽媽，所以我就選了那個壞傢伙，而且我第一次的運氣還不錯，被我蒙對了呢！」
關靈幼稚的發言，讓氣氛降的很低，就像是一群人聊天，提到了一個誘發尷尬症的話題一樣，這種發言前後性格心理的對比，都大大增加了關靈的嫌疑值。
「唉，好擔心啊，要是這時候我們能夠幫幫她就好了，馬上就要進入睡眠了，找不到嚎哭者該怎麼辦呀。」
傻白甜一次兩次還有新鮮感，多了對於我這樣嗅覺敏銳的人來說，簡直就是三線女明星的做作演技了。
但我僅僅是不太滿意品川夏有些綠茶妹的性格，倒不是真的開始懷疑她，起碼現在看起來只是比較機靈，很會煽風點火而已。
也許真正的黑手，也就是嚎哭者之中的主力，多少在人群中扮演比較重要的角色吧。
通過自己的臨時身份地位進行洗腦，看透這一切的我在思路和反應能力上，絕對是站在十幾人中的前端的。
可我為什麼，要告訴其他人這一切呢，人性是什麼，經歷這種真人遊戲恐怕也能看個七七八八吧。
人嘛，就是這樣的東西，我沒有看起來那麼好，但也絕不像是某些人預想的那麼糟糕，我就是我，僅此而已。
「別擔心，該暴露的東西，總會暴露的，不是么。」
我微微一笑，這笑容背後的深意當然只有我明白。
劉念說的沒錯，這飛機上的遭遇的確很像是殺人遊戲的延續。
尤其是在心理博弈方面，更考驗每個人的耐性和演技。
可那個帶著眼睛的大學生不會明白的是，哪怕他能每盤殺人遊戲都勝出，也很難在這趟嚎哭航班中存活下來。
要知道一起玩桌游的可都是親友，可站在我眼前的十一個人大部分都心懷鬼胎，絕不僅是遊戲輸贏的心態了。
「呵呵，也許吧，看來你真的有些發現呢，下一輪投票的時候我期待你的發言噢。」
「我盡量咯。」
品川夏調皮的說道，原本該是甜甜的笑容，我的內心卻怎麼也放鬆不起來。
「放心吧，孩子，不管你有什麼隱瞞，上帝都會原諒你的罪行的，只要你能夠幫助我們生存下去就是在為我們洗清所有的罪業。」
銀髮老人現在儼然成為了玩家中的領頭人，類似一局狼人殺或是殺人遊戲中的帶動者。
拋開信仰本身不說，神職人員的身份是很敏感的，老人雖然沒有多說什麼，但態度上已經儼然一副等待著對方懺悔的神父姿態了。
看著他虛偽的面孔，如果不是之前勒死人的時候瞬間暴露的猙獰面孔，恐怕我真的會相信這種爛借口吧。
「你的十字架上，可沾滿了鮮血呢，神父先生。」
我最擔心的還是此刻關靈究竟會怎麼應對，我的手臂微微觸動，潛意識是想要做點什麼的，因為我畢竟發現了她的身份。
而且如果真的兩個人是空乘的話，我就等於發現了一對好搭檔，類似狼人殺裡面丘比特選中的情侶。
呃，看了一眼父女組合般的王強和關靈，我表示這種CP組合還是太過違和，撐死了像是兄妹。
不過看起來像什麼都好，我看中的還是他們彼此之間的信任，爭取到兩位空乘的效果大大超過拉來兩名普通乘客的投票。
這將會是我們贏下這局的關鍵所在！
「因為我第二次檢查的身份就是王強，所以，所以我才會說絕對信任他，第一次是我的直覺，媽媽告訴過我眼睛是不會騙人的，老爺爺你說對嗎？」
關靈幼稚天真，卻不乏直爽的方式，和她獨有的生存慾望，當這一切的優點集中在一位只有十幾歲的小女孩身上時，這種化學效果卻讓我不寒而慄。
如果我沒感覺錯的話，只要關靈懷疑我會是阻擋她贏得這局遊戲，或者是回家找媽媽的障礙，恐怕聯合王強一起將我殺死都有可能。
哪怕那小女孩看起來如此的無助。
拉攏王強和關靈，還是繼續旁觀，這也成為了我最首要考慮的問題，很大程度上會決定我接下來的命運。
包括一直沉默微笑的商致遠，甜甜看著我的品川夏，觀望中的一家三口，毫無主見的劉念，有些咄咄逼人的銀髮老頭。
當然還有錢多多，這個開始變得猥瑣看戲的傢伙。
他們的每一個眼神，呼吸，都有可能是我需要注意的細節。
「我相信，她和那個退役的軍人都是好身份。」
毫無存在感的人，也可以在關鍵時候成為焦點。
當我聽到這個懶洋洋，卻包含知性的聲音事，我才意識到許久沒有開口，也就是將票投給商致遠的那個妹子有著一雙不凡的眼睛。
那目光彷彿看透了生死，或者本身就代表了死亡的某種象徵，正如她接下來介紹的身份，同樣將彼此之間的疑點推向了一個巔峰。
「自我介紹一下，我的身份是乘客，夏凌，我是一名法醫，所以現在我能夠提一些專業知識的輔助，還有一小段理性的分析，不知道你們更在意哪種幫助呢？」
原來如此，怪不得她會突然找到投票的線索，同時整個遊戲過程都如此低調。
這麼一來倒是對的上號，我一直忽略的角落，也可以說毫無嫌疑同樣也毫無作為的這名年輕女孩，居然也是一位頗有身份的人。
「友情提示，我只會給與一種幫助噢，這可不是多選題。」
而且是在這趟死亡航班中至關重要的特殊職業。
「法醫！那不是可以發現，之前兩次死亡手法的破綻了？這可比她的推理重要多了啊。」
一直在糾結殺人方式的錢多多，已經有些激動，似乎他更擔心下一次死在那種手法下的人是自己。
如果真的是有人模仿王強的殺人手法的話，那麼投死王強之後，真正的嚎哭者還在暗中潛伏，或是換成另外一種手法，簡直防不勝防。
「……」
然而人群還是一陣沉默，這的確是兩難的抉擇。
包括我自己都拿不準該尋求法醫知識的幫助，還是她那充滿了未知可能的推理。
商致遠與品川夏的笑，其他人的冷漠，或是獃滯，都讓氣氛陷入了謎一般的尷尬。
「什麼鬼啊，這都是！你們到底會不會玩遊戲，現在需要的可是線索，發什麼呆啊，他們不會回答我幫他們決定！」
錢多多莫名的暴躁，或者說眼看時間一點一滴的靠近倒計時，三小時的沉睡緩衝器已經在休息和對話中度過了大半。
繼續耽誤下去只會毫無方向的重新落入嚎哭者的手中，哪怕現在的我們失去團結，本身就是待宰的羊羔了。
所以那名女孩如果發現了蛛絲馬跡的話，她提供的幫助，其中一種可能會帶領我們走向勝利，而另一種，可能就是無關緊要的雞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