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瞎晃悠

  歐陽暮煙和秦菲雨聊完正事,便打算告辭,眼下她剛回來不久,商家事務繁忙,秦菲雨交代的事情她有些迫不及待,因為按照秦菲雨所描述的這般,這也許她歐陽家的一筆大生意。


  「太子妃,那歐陽就先走了,你放心,你交代的這事我肯定給你辦好。」歐陽暮煙好生抱拳行了一個男子慣用的禮,頗有些氣勢。


  秦菲雨失笑地看著她,「我既對你信任,自然是放心的,改日我還要來你的馬場看你的那些優良馬種還有極品戰馬,這事我可記著呢。」


  歐陽暮煙揚起秀氣的臉,爽朗地笑了笑,滿口應了下來。


  「吼~吼~」


  二人說的正歡,卻忽然被這府里熟悉的叫聲打斷。


  秦菲雨一聽就知道又是某隻出來瞎逛來了。抬眼望去,果不其然,那隻小白獸嘴裡叼了個什麼……應該是羊腿,正悠閑的散步似的在廊下。


  「啊!——」歐陽暮煙驚叫一聲。秦菲雨都被她這突然的驚叫聲給抖了抖身子,這得是幾個分貝啊?


  「太……太子妃,這是個什麼東西啊?長的好嚇人啊?!」歐陽暮煙連忙躲在秦菲雨身後,一張臉嚇得有些白白的,連說話都結結巴巴的了。


  秦菲雨突然覺得這話老熟悉了,好像之前娜莎也同樣說過這話,再看歐陽暮煙躲在她身後害怕的模樣,當下瞭然,找到一個和娜莎同病相憐之人了。


  「沒事,不會傷你的,它是小白獸,因緣巧合帶了回來。」秦菲雨只得再解釋一遍給她。早前在西國她並沒有見過大小白,所以會有如此反應。


  小白踱步到秦菲雨和歐陽暮煙的跟前,歪著頭看向秦菲雨身後的歐陽暮煙,烏亮的雙瞳像是打量她一般,露出尖利的牙,「吼吼……」


  「啊!——」又一聲尖叫,秦菲雨有防備心了,在她喊之前就捂住了耳朵。


  歐陽暮煙以為小白獸要對她怎麼樣,一下子蹦開往後跑去,正好瞧見迎面而來的君無言和木雲越,頓時跑到某未婚夫旁,手腳並用地死死扒在人後背,姿勢滑稽的很。


  木雲越被她這一莫名而來的舉動給驚愣住了,清俊溫良的臉上閃過一絲可疑的紅暈,尤其是殿下和太子妃都還在呢。


  「你做什麼?!」木雲越有些壓低了聲音質問扒在他後背上的人。


  「那個什麼獸的……它……它」歐陽暮煙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有什麼不合適的舉動,完全被驚嚇充斥了腦袋。


  木雲越順著她的視線看去,也驚了一驚,不過沒有歐陽暮煙那般反應大,一身藍色紵絲錦袍的他,身姿挺拔,肅肅如松下風,高而徐引,很是賞心悅目,當然,忽略背後背著的某人。


  秦菲雨雙手環抱在胸前,徑自看著這搞笑得不能再搞笑的畫面直直笑出聲來,她都懷疑自己有捉弄人的惡趣味了。


  君無言一看便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含笑的搖了搖頭,走到秦菲雨身邊,看了一眼腳下的某隻,「它又出來刁肉了。」


  秦菲雨點了點頭,嘴角揚著諾大的笑容,整個人彷彿被暖陽包圍著,那般明媚,那般動人,一貫外人面前清冷的她卻能露出如此純粹的笑意,君無言心下不知柔了多少,當即俯身在她額間落下一個飽含深意的輕吻。


  當然,這得是將旁人視若無睹才能做到的,下人們站得遠,自然看不見也不敢看,到木雲越和歐陽暮煙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殿下,太子妃,既然雲越事情已經談完,就不叨擾了,先告辭了。」木雲越略顯尷尬地低頭說道,說完便轉身,卻發現某人還在他背上,當下也顧不得其他了,這這樣背著人朝廊下拐了出去。


  秦菲雨這才稍稍收斂了笑容,無奈的搖了搖頭:又是一個活寶。


  君無言笑著從背後將秦菲雨擁著懷中,聲音低醇好聽得迷人道:「為夫就喜歡阿雨方才這般笑,很美。」


  秦菲雨挑了挑眉,轉身看著他,認真的瞅了瞅他因嘴角勾起的笑容而越發迷人的俊臉,悠悠地說道:「還好,沒你美。」


  君無言輕笑,對這個形容他的字眼深感無奈,他想一般的男子都不喜歡形容他美,可是阿雨喜歡,那也沒轍了。


  二人正膩歪著,小白坐在地上仰著頭看著他們親昵,一雙烏亮咕嚕的大眼閃著好奇的光芒。


  不多時,君無言扶著秦菲雨進屋,就在某小白獸以為自己徹底被忽視了時,君無言驀然轉過頭,鳳眸一眯,語氣有些微寒道:「把你的肉刁走,沒事別出來瞎晃悠。」


  吼吼……嗷嗚~某隻內心那個委屈啊,出來找吃的也有錯不?為毛老說它瞎逛?算了,抗議無效,跟殿下大大沒得講,還是老老實實啃它的羊腿好……


  「阿雨,今日容妃的生辰宴出了何事?」


  殿內,君無言溫醇的嗓音,透著點點磁性響起,秦菲雨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摸了摸她的肚子,懶懶的回道:「說起來,這事也只能說秦玉琴自作自受了。」


  君無言挑眉看著她,等著她繼續說下去。


  「今日容妃生辰宴,在湖心亭,我想的沒錯的話,秦玉琴本是想暗中推我下水的,可不料被我及時察覺躲開了,反倒是自己落下了水,還牽連著拉上了南宮晴。」秦菲雨諷笑地說道。


  君無言倚在床頭,把玩著她的髮絲,聽著她的話手一頓,鳳眸一凜,寒氣逼人,「她竟敢如此大膽?!」


  「她這不是大膽,而是狗急跳牆了。阿言之前我早與你提起過,秦玉琴可能是懷了君凌霄的孩子了,果不其然,確實是,只不過,一場落水沒害成我,反卻害了她自己肚子里的孩子。」秦菲雨眯著眼,語氣微涼的說道,許是她現在也是有孩子的人,竟有些替秦玉琴可惜的感覺。


  「這件事被容妃知曉為她掩了過去,不然,此刻恐怕是天下皆知了,而太平候府的臉面也保不住了。」秦菲雨淡淡說道。


  想起容妃那臉色大變的表情,在她生辰宴之日卻出了這麼一件事,心裡不知道得多憋悶。


  而秦玉琴就不用說了,失去了自己的孩子,還不知會如何?

  這些她想想也就罷了,對於有心思在她背後下手的人,她哪裡有那些同情可言。


  「秦玉琴因這事定會更加將你記恨在心你,日後阿雨見了她須得提防著些。」君無言握著她的手,頎長的身軀優雅地靠在後背,幽寒的瞳眸透露著一絲光芒。


  秦菲雨慵懶地笑了笑,聲音卻很是淡漠,「若不是因著她也算是太平候府的人,哪裡還能有命活到今日,今日之事也算給她一個警告,日後若是還有什麼心思,那就只有一個下場了。」


  一個下場,不用說,除了死,還能是什麼?

  「方才可是讓歐陽暮煙著人替你打造你之前與我提及的那種武器?」君無言驀然開腔,卻是說的這事。


  「你怎麼知道?」秦菲雨有些訝異挑眉看著眼上方的他,難不成阿言是她肚子里的蛔蟲?


  君無言很是溫涼的手摸了摸她的臉頰,這種滑膩的感覺讓他愛不釋手,「前幾日無意間看到那案桌上你畫的幾張圖,看上去和你提及的武器很是相似,所以……」


  秦菲雨不得不服君無言的敏察度,笑著點了點頭,「的確,我讓歐陽去試試,但能不能行還是未知,畢竟時代不同。」


  君無言聞言,鳳眸一沉,手上的動作微微停滯了片刻,復而說道:「無妨,這事強求不來。你不是困了么,好好歇息,我在這陪你,嗯?」


  君無言醇雅的迷人的聲音在秦菲雨耳畔響起,讓她有些眯了眯眼,蹭了蹭他的手,舒心的閉眼睡了過去。


  看著秦菲雨恬靜的睡顏,君無言柔柔一笑,頎長的身軀重新躺在床榻之上,一手附在她的肚子上,就這般靜靜地看著她,聽著她的呼吸聲,方覺得滿足……


  這邊,木雲越將歐陽暮煙背著拐走到一處無人的地方,將她拽了下來。


  歐陽暮煙朝身後四下都看了看,見沒有某隻的蹤跡這才鬆了一口氣,轉頭卻見木雲越像是一臉嫌棄地看著她,撇了撇嘴,不屑說道:「行了,不就是借你的背用了用,至於這樣看我嗎?本小姐沒說你占我便宜就不錯了,哼~」


  歐陽暮煙理了理自己的衣袍,瀟洒地開了她的扇子扇了扇,轉身離開,哪裡還有方才驚嚇得不知所措的模樣。


  木雲越身形屹立在那裡,唇角勾起一絲弧度,清俊的面容浮現出一絲無奈的笑意,搖了搖頭,優雅地邁步跟了上去,走到府門口便聽見歐陽暮煙的質問聲。


  「我的馬呢?」歐陽暮煙指著守門的護衛,臉色有些不善。


  「歐陽小姐,這馬我是給你牽到一旁的馬廄系著了,可……可不知怎麼它又不見了。」護衛誠懇地回道,一臉的難色。


  「該死的,又給我偷溜了,看我回去不收拾它!」歐陽暮煙氣勢洶洶地說道。只是,回去收拾它?難不成她的馬還能自個回去?

  木雲越悠然地走下台階往自己的馬車走去,「既然馬跑了,坐我的馬車,順帶送我這未婚妻回去,如何?」


  「不如何?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歐陽暮煙瞪著他的背影,沒好氣地說道。


  木雲越彷彿早知道她會拒絕,眼底閃過一絲精明,「既然你不要,那我就先行一步了,歐陽家再會了。」


  「慢走,不送。」歐陽暮煙哼了一聲,撇了撇嘴。等等,木雲越說什麼?歐陽家再會?!


  「站住!你給我停下!」


  驀然間,道上就看到一道青衫少年追著一輛馬車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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