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拒邀

  這邊,君凌霄和君玉染出了秦菲雨的船之後。


  君玉染正要向君凌霄告辭之時,卻被他一句話激起了心中的千層浪——


  「四皇弟,你說,秦菲雨如何?」君凌霄是笑非笑地問道,眼底滿是陰鷙**之色。


  君玉染壓下心中的不安情緒,雲淡風輕地回答道:「太子妃是父皇親自挑選的,自是很好的。」


  「哦~是嗎?可是這般絕妙女子,實屬很難不讓男人動心之欲,四皇弟你說呢?」君凌霄看著身旁看似從容應對的君玉染,一手轉動著手上的指環,大放厥詞地說道。


  君玉染聽到此,暗暗蹙了蹙眉,他當然知道君凌霄是何意思,君凌霄一向是張狂肆意,想要得到的東西必定是不折手段的要得到,得不到的便會殘忍毀滅它,他身上的戾氣很重,但是卻能很好的偽裝掩蓋,一般人根本無法看清他。


  但是對於秦菲雨,現如今已是太子妃的秦菲雨,君凌霄還想作何想法?他君玉染是對秦菲雨動了情,但是從未想過要以別的惡劣方式去得到她,能看到她自是足夠了。皇位之爭,從來都是成王敗寇,勝者為王,女人從來都是犧牲品,他不希望秦菲雨也是這般的人生。


  「四皇弟?」君凌霄看著沉思的君玉染,眯了眯眼提醒他道。


  君玉染淡定地抬起頭看著君凌霄,溫溫一笑,定定地說道:「皇嫂確實為絕世無雙之人,與太子皇兄實乃天作之合~」


  看似完美的回答,卻讓君凌霄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君凌霄復又嘲諷一笑,不屑地說道「哼~是嗎?」


  君凌霄不等君玉染回答什麼,便徑自離開了。


  君玉染身影孤莫地立在岸邊,目光略過微微波瀾的湖面,繾綣纏繞在一艘船上,那是太子府的船,而秦菲雨就在那裡。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皇兄——」


  這一聲叫喚,將君玉染拉回了神,恢復了從容的神色,他回過頭,見從一旁走來的君汐兒。


  君汐兒和秦玉琴之前被他們二人支開,就有些不滿,不過也不敢說什麼。這會兒他們說完話了,自然不願多等了,她還要去賞煙火。


  「皇兄,你在看什麼?」君汐兒走至他身邊,望了望剛剛君玉染髮呆的看向湖面的方向,疑惑地問道。


  君玉染淡淡一笑,「賞湖而已~好了,你不是要賞煙火嗎,可還要賞了?」


  明顯,很快君汐兒就轉移了注意力,雀躍不已,連忙笑著說道:「當然了,皇兄最好了,走吧走吧~」


  君玉染無奈地搖搖頭,對她這個皇妹還真是沒有辦法,母妃和父皇很**她,他這個做皇兄的,自然也就得遵從他母妃的令,對於她的要求只要是不過分的他都可以接受,不過他也有自己的原則底線,這也是君汐兒敬怕他的原因。


  其實,君汐兒身上雖有囂張跋扈、眼高於頂的公主氣,但是在君玉染這個親皇兄面前,還是會有一些這個妙齡年紀的女子該有的心性的。在那個深宮之中,諸多的宮中人與事,勾心鬥角,人心要變得可怕也是自然而然的。


  ……


  這邊,秦菲雨的船上,空氣之中瀰漫著一絲不尋常的氣息。


  「主子,屬下已將您安排的事安置好了,特前來複命!」


  一名黑衣勁裝男子低頭俯首,單腳跪於秦菲雨面前,極為恭敬。


  秦菲雨睜開了方才養神的雙眼,慵懶閑散地應了一句:「起來吧~」


  那男子起身後,秦菲雨起身看向他,微微一笑,「玄武~」


  「……是,屬下在!」男子愣了愣,有些不可思議。


  原來這人是玄武啊,只不過,這易容術功夫真心不賴啊,秦菲雨要不是聽出來他的聲音,還真猜不出來這人就是玄武。


  而冷岩在外一聽到舫內有異動,立刻閃身進了船里,卻見一個男子立在秦菲雨面前,正要拔劍之時卻見秦菲雨對他示意搖搖頭,得到示意的冷岩遂看向那個男子,不動聲色。


  「將面具摘了吧。」秦菲雨淡淡開口說道。


  玄武有些氣餒,但還是服從命令地摘了麵皮,露出了與麵皮截然相反的模樣,臉上的表情明顯是繪聲繪色地說明了他被揭穿了。


  「主子,你怎麼就知道是玄武呢?」玄武還是有些不甘地問道。


  秦菲雨眉眼上揚,極為自信的說道:「要是不知道是你,會讓你出現在這裡?」


  玄武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尷尬的點點頭。這倒是,冷岩守在船舫外,他剛才明顯躲過了他,不過還是被眼尖的主子發現了。


  冷岩見原來是玄武,便沒有擔心了,方才還在想是誰這般大膽就這般出現在這裡。


  「安排在醉仙樓的那些人,可有什麼不妥之人?」秦菲雨可不相信,父親給她的這些人都服從她的明令,肯定會有異心之人,她見過的人多得去了,這古人也一樣,都是有私慾私心的,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玄武一幅被猜中了的驚訝表情,「主子真是料事如神,據屬下秘密監視的人來看,暗衛之中還是有兩個不大可靠之人存在的,其餘的皆是可以信任的人。」


  秦菲雨冷冷一笑,徑自低頭撫摸著手腕上的珊瑚銀珠鏈,這神色倒讓玄武看不明白了,這主子是氣惱還是……


  「主子,是不是將他們……」玄武提醒她道,不過秦菲雨沒有理會他的話。


  玄武看了看一旁的冷岩,用眼神詢問到他,不過還沒等到冷岩回復他,秦菲雨就淡淡開口說道:「不必了,就留著他們,該如何做的就如何做,至於暗中盯著就行。」


  玄武有些不明白的問道:「主子,這不是養虎為患嗎?屬下不明白,為何還要留著他們?」


  秦菲雨抬頭淡淡一笑,「知彼知己,百戰不殆,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在我們的視線之內,這背後之人是誰人,又有何動作豈不是能夠了如指掌?」


  玄武這才明白過來,原來這是這個道理,不得不說,他這個主子還真是有謀略的,他心中暗暗佩服道。


  「玄武,如今我身邊有冷岩在,就交代你帶些得力的暗衛,去查探查探生死谷的秘密龍潭,看看可有發現,若是能潛入秘密龍潭找到任何可疑之跡象,立刻派人回來稟報我,清楚了嗎?」秦菲雨下命令,語氣不容質疑。


  玄武雖然不明白為何主子突然要他帶人去查探生死谷,但是對於她的命令,自是要遵從的。生死谷有些千奇百怪,靈異的事物,不是常人可以任意進出的,不知道這秘密龍潭究竟有什麼秘密,值得主子這般注意。


  秦菲雨心想,眼下還是先查探一番父親所說的生死谷之事再做打算吧,畢竟這對與她來說是件大事情,若是有什麼重大發現呢?這不好說了。


  ……


  秦菲雨在湖上游湖了許久才歸至府中,此時的天色都已經有些晚了。


  此時,南宮辰正與亦寒在一間屋子裡喝酒閑聊著。


  南宮辰身子瀟洒萬分的坐在一旁,一手撐著頭眯著眼,聽著亦寒的絮叨——


  「你說,阿言雖然每年的這天都是一個人獨處得過,根本不由我們擾他,現在又是這般,而且,今日一個人待在沁樓里還未出來過,不會是……」亦寒一臉思索著問道。


  南宮辰笑笑,一臉見慣了的模樣不在意的回道:「他哪次不是這般的,沒什麼好多慮的。」


  亦寒一聽倒是同意他說的話,復又徑自倒酒喝酒,有些無奈地道來:「也是,每年的今日,阿言都是如此,你說,自己的生辰卻是自己母親的忌日,換作是我這樣的尋常人,也不知道作何感想,更何況是像阿言這般的人呢,當年靈皇后的死,都成了皇室的迷,阿言這麼多年找尋真相無果,難免會……」


  南宮辰收起手,看向亦寒,搖了搖頭,「要我說啊,眼下你只需想方設法的替阿言延續他的性命,其他的事呢,就別多想了,你忘了嗎,阿言現在可是有太子妃的人了,我看啊,這阿言對他那個太子妃似乎很不一般啊,說不定是動了心的,這以後啊,讓太子妃多多顧著點阿言就行了,呵~」


  亦寒一聽到南宮辰說起秦菲雨,就有些氣人了:「哼~說到太子妃,今日她可是將阿言一人留在府中了,自個到好,與娜莎公主一同去游湖去了,她難道不知道今日是……」


  豈料,這番話,完完全全地被剛回府的秦菲雨無意間聽到了。她本是想去找亦寒詢問一些事情的,沒想到到了這裡卻聽見了他們二人的談話。


  秦菲雨立在屋門外,不動聲色,可心中卻是有些複雜萬分的。原來,今日是君無言的生辰,也是君無言的母后靈皇后的忌日,就連她也知道這種日子是有多麼的……可是她根本不知道,怎麼沒有人和她說過?

  秦菲雨暗自懊惱自己,其實以她的性格,她也沒必要懊惱什麼,只不過自從和君無言相處下來,她的心緒總是會被君無言的一言一行所影響,都快變得不像她自己原本的性格了。


  秦菲雨深呼了一口氣,朝著君無言的院子沁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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