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親密接觸
姜瑤出門前看了一眼穿衣鏡，握著把手摩挲了片刻，最後還是打開衣櫃，挑了身森女系的褲裝，捲髮隨意用手抓了抓扎了個高高的馬尾，濃稠艷麗的五官襯著如此簡單的裝扮更多了幾分利落帥氣。
謝翕湛站在路口，目光深幽的看著隱在雲霧中的建築，此處遠離城市喧囂，空氣也清新的彷彿帶了甜味，除卻交通不太通暢，蝸居與此到是個不錯的主意，閑來無事還可在近郊寫生，生活平淡而充實。
姜瑤開著車停在謝翕湛身旁，直到鳴喇叭才把那人不知徜徉於何處的深思喚回來。
「抱歉，一時晃了神。」
「沒關係。」姜瑤看著他打開車門在自己身旁坐下，狹窄的空間內瞬間被他身上輕柔的木香充斥，此時兩人距離頗近，呼吸間皆是彼此身上特有的味道，這樣想來好像在彼此交換氣息，姜瑤想到這罕見的雙頰微紅。
「那個……之前與你一起的人呢，他留在這裡有事？」姜瑤怕自己胡思亂想，只能儘快挑個話題說道。
「嗯。」謝翕湛平淡的應了一聲，好似與對方不熟悉一般，搞得車內的氣氛越發怪異，姜瑤咳了一聲，「你喜歡聽什麼歌？」
「你照著自己的喜好即可。」謝翕湛彎了彎眸子，「冒昧求助，希望沒有造成姜小姐的困擾。」
「別這麼客氣，直接叫我姜瑤就行。」她隨手摸了張光碟，待音樂響起，兩人之前才算自然許多，其實從始至終思維來回變幻的只有姜瑤一人而已。
姜瑤慢慢鬆開離合，車子一點點向前滑行，這般沉默的行了半個小時，姜瑤心裡好像有個小人在胡亂蹦躂，之前向自己求助的是他，這會冷淡下來的也是他，變化快的讓她有些招架不住。
姜瑤眼風朝他瞄了一眼，他手裡拿了張硬紙板，正在用鉛筆勾畫著什麼，姜瑤自發將速度減慢，車子平穩的幾乎感覺不到絲毫顛簸，這番看過才發現他忘記系安全帶了。
「咳……你把安全帶先繫上。」姜瑤還記得自己當初差點在這裡出車禍，安全措施必須要做好。
謝翕湛頓了下筆，眼中閃過一道晦暗不明的亮光，只是他垂著頭，姜瑤看不到他變化的神色，謝翕湛輕聲說道，「我作畫喜歡一氣呵成，所以……可以麻煩你幫忙嗎。」
姜瑤腦子裡轉了一圈問號，這種事還要代勞，她兩隻手都在開車，哪有多餘的手幫他，她有些無奈的聳肩，「你稍微停一下應該也不會有大的影響，還是你自己……」
謝翕湛挑了下眉，語氣有些失落，「靈感一物稍縱即逝，之前我想著在這棟房子上加個物件讓它顯得更逼真，這會突然忘了。」那雙眼中寫滿了悵然，姜瑤覺得自己胸口中了一箭。
怪我嘍，跟你說話擾亂你的思路，姜瑤只能靠邊停車，她覺得自己可以收回那些自戀的想法，謝翕湛怎麼可能有撩她的意思，怪罪的話說起來一點也不客氣。
「多謝。」謝翕湛到是不吝嗇道謝的話語。
姜瑤暗自翻個白眼，看在你秀色可餐的份上，我可以忍。
傾斜過身子，姜瑤向他那邊靠近，左手剛拉過安全帶，謝翕湛突然抬起手臂壓住了她壓在對方腿上的手，姜瑤詫異的抬眸，因著剛才的動作，兩人眸光相對時越發近了，鼻息可聞，對視了片刻，他突然笑了，淡漠疏離的五官風華霽月，美好的像是假的，姜瑤越發想抬頭去摸自己的鼻孔，生怕自己沒出血的流鼻血。
只是謝翕湛壓著她的手腕，她只是在對方腿上抽動了片刻，絲毫沒有脫離與對方的肌膚相觸，到好像是藉機占他的便宜一般，「我在幫你拉安全帶。」
「我知道。」謝翕湛雲淡風輕，手指捏著鉛筆的動作也優雅到了骨子裡，「等我在上面勾出大致輪廓。」
「可是……」你先讓我把胳膊抽出來啊，未完的話語全都隨著謝翕湛的動作咽回肚子里，算了，我再忍！更何況近距離欣賞如此美色也不是隨處能遇的機會。
謝翕湛好像感覺不到她頗為覬覦的神色一般，手下動作不停，只是筆尖滑過時慢悠悠的讓人有些看不下去。
姜瑤保持著屁股上翹，上半身幾乎栽到謝翕湛懷裡的姿勢，短短兩分鐘，她就覺得全身骨頭髮酸，她看了下畫紙上的圖，「還沒好嗎？」
謝翕湛滿是歉意的看著姜瑤的眼睛，那種夾雜著淡淡企求以及深邃愧疚的眼神，讓姜瑤立時敗下陣來，美男計這個東西，她痛並快樂的享受著，妥協的說道，「沒關係，你慢慢畫。」
「謝謝。」謝翕湛說話間，稍微動了下身子，碎發垂落在姜瑤額頭，她條件發射的眨了下眼睛。
「很癢嗎？」謝翕湛笑問，嘴唇慢慢靠近她酥麻的額頭，輕輕吐了口氣。
姜瑤：都特么離她遠點，她要炸了。。
然後留下姜瑤失去焦距的雙眼望著虛空的某點，謝翕湛卻一門心思的繼續作畫，彷彿他剛才的行為真的只是在替她緩解身體的不適。
用句通俗的話來說就是，你把我搞硬了，卻自己穿上褲子走了。
謝翕湛按在畫上的手指點著下方塗成混黑一片的區域，這幅畫毀了，慘不忍睹，他心頭卻抑制不住的帶著說不出的暢懷，嘴角的笑怎麼都壓不下去。
感覺姜瑤一直這樣被他強按著肯定不舒服，他立刻發揮紳士風度，抬起那雙作祟的右手，隨之攬住她的肩膀，關切道，「是不是腰彆扭的難受。」
姜瑤不疑有他輕點了下頭，剛才的姿勢她的確覺得有些擰著了，誰知謝翕湛會突然溫柔的托著她的腰身輕輕揉按。
女人的腰大多很敏感，姜瑤也不例外，那雙帶著溫度的手剛一觸及她的身體，她便渾身猛地一軟，堪堪被謝翕湛抱了個滿懷，這次兩人才是真真正正零距離接觸。
不等姜瑤開口，謝翕湛卻微微蹙起眉心，把姜瑤扶起來坐到駕駛座上，彷彿冒犯了對方一般，「抱歉，之前一時情急，還是你自己揉一下比較好。」
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態度，端的是個坐懷不亂的正人君子，剛才發生的一切都好像姜瑤臆想出來的一般，她抿了下嘴，囁嚅著開口，「你是不是對我……」
「若是我之前有什麼行為讓你產生誤會，我再次鄭重道歉。」謝翕湛禮貌而矜持的說道，通身氣度高貴的讓人不忍把任何髒水往他身上潑。
姜瑤在心裡哀鳴一聲，對方段位太高，她根本就不是對手。
「沒什麼，是我想太多。」姜瑤心裡苦，但是她就是不說。
「沒關係，我不怪你。」謝翕湛大度的說道。
姜瑤：我謝謝你！！
等她平復好心情，才發現前面停了一輛車，看車型似乎還有幾分熟悉，她心中的疑惑過了一瞬，轉過頭看向謝翕湛，「還要我幫你系安全代嗎？」
「不用麻煩了。」
姜瑤抽了下嘴角，這會到是重新端起那股高冷范了，她不知道謝翕湛到底是什麼意思，但是既然深知自己不敵對方，也就不在自己短板的地方糾結，車子剛往前走了十來米。
前面那輛車子同時啟動，停的位置剛剛好卡住她的去路。
姜瑤按了幾聲喇叭，那邊的車輛依舊毫無動靜，她打開車窗玻璃沖對方揮揮手，示意讓他先行，誰知那輛車車門霎時被拉開。
那個黑著臉向她走來的，赫然便是原身霸道總裁范十足的未婚夫-莫琛，其實她更想把對方歸為前任來著，但是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
莫琛感覺自己頭頂戴了一頂綠油油的帽子，就算不喜歡對方，他也不能容忍姜瑤的背叛，雙手按在車窗上，氣勢洶洶的質問，「姜瑤，你現在有什麼要解釋的。」
「沒有。」
「我們的婚約還沒有解除，你竟然跟一個野男人在車上廝混，還敢這麼理直氣壯！」
姜瑤靠著車座，悠悠的瞥了他一眼，「所以呢？」
莫琛被他一噎，指著那邊只露出側臉的謝翕湛，「你就是因為他才想和我解除婚約的，原來你口口聲聲愛了五年的話都是假的。」
「對啊，逗你玩呢，誰知道你當真了。」
「姜瑤，你馬上給我下車。」
「從你上次向我動手時，你在我心裡就已經死了，所以，你現在以什麼身份命令我。」姜瑤心平氣和的看著他，「莫琛，你繼續捧你的小花孟予柔，我呢，恢復單身，咱們不能相濡與沫，那就相忘於江湖，這樣多好。」
莫琛這會也平靜許多，說到底他對姜瑤態度的改變憤怒，只是礙於面子，一個那麼喜歡自己的人突然就對自己愛答不理，任誰一時半會都覺得擱不下。
從小一起長大的情義，再加上工作中姜家與莫家又互相依仗，沒有愛情還有親情呢，姜瑤認真的看著他，「我知道以前的事是我做的不對，以愛之名給你造成了許多困擾，我向你道歉，所以我們現在從現在開始解除婚約可好？」
「你不後悔？！」莫琛同樣態度認真，欲擒故縱玩到這根本就沒有退路了。
「不後悔。」而後姜瑤解釋道，「這位是謝翕湛，我們也只是剛認識罷了。」
莫琛依舊黑著臉，「你們剛才在車上做了什麼？」從他的角度看去，就好像姜瑤投懷送抱，兩人親熱的抱在一起擁吻，這會再想起來他還是覺得彆扭。
姜瑤頓了一下，「這個跟你無關，還有別的事嗎？」
莫琛雙手環著胸口，「我希望在我們的關係沒有公之於眾之前，你與別的男人保持些距離。」
姜瑤反問他，「你能忍住不見孟予柔嗎。」
「那怎麼能一樣。」
姜瑤白了他一眼，「你這是直男癌。」
謝翕湛突然插了一句，「不治之症，莫先生，請節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