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恨意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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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死了,但是安意濃的心裡好受了不少,因為這是安意濃心裡的計劃。
本來安意濃已經放棄了,他今天來就是為了讓自己不要露出破綻就行了。
至於這個人會不會說,會不會出賣莫惠燕他們,安意濃覺得和自己都已經沒有關係了。
可是當看到這個人,那種精神和瘋狂的時候,安意濃心裡迫切的告訴自己,自己一定要做些什麼。
不然安意濃心裡真的很難受,他一定要做些什麼,他恨那個什麼也不能做的自己。
然後就有了後面的事情,安意濃一方面想要在日本人面前表現出來,自己有多麼的恨這個人。
一方面也是想要讓這個人脫困,安意濃知道這個人脫困之後,一定是一個死。
可是早點死不好嗎?
難道要讓章芸明將那些酷刑都試一遍嗎?
所以安意濃今天做了自己想要做的,但是他覺得自己還是做的有些晚了,這個人被章芸明已經是弄的很慘了。
走了也好,總比活著好,人都說好死不如賴活著,但是剛才是個人都會選擇死亡。
審訊室裡面現在一片狼藉,地上有血,還有破碎的桌子,以及桌子上面的東西,掉落一地。
和特高課的課長,從裡面出來,章芸明沒有說什麼是安意濃故意將人鬆開這樣的話。
因為他知道現在說這些顯得自己是故意陷害安意濃,因為安意濃當時下手是真的恨,你說安意濃是故意想要放人,不如說安意濃是想要殺人。
而且這個人脫困的時候,第一下就是向著安意濃去的,如果不是安意濃反應快擋了一下。
那麼可能當時就被打的很危險了,而且就算是擋了一下,一樣是被撞的飛了出去。
那落地的聲音,章芸明可是聽的真真切切,如果是安意濃故意放人,難道是放了人之後,殺自己的嗎?
所以章芸明現在很聰明的沒有說這些,說了顯得自己心眼小,容不下人,他知道日本人也不喜歡。
雖然剛才很危險,但是特高課的課長,並沒有很驚慌,現在同樣沒有什麼后怕的感覺。
「張桑,這一次你能在法租界抓到這個人,你有很大的功勞。」特高課的課長說道,雖然現在人死了,但是不表示章芸明就沒有功勞。
能在巡捕房的眼皮子下面,將人抓到,章芸明當然是有功勞的。
「只可惜,沒有弄出來更多有用的線索。」章芸明搖了搖頭說道。
特高課課長說道:「不要緊,這個人的死,可能會讓一些人憤怒,那麼我們還有機會。」
章芸明立馬明白過來說道:「課長的意思是,他的同伴,會為他報仇?」
「難道不會嗎?」特高課的課長說道。
特高課的課長笑了一下說道:「放出消息,說這個人寧死不屈,為了自己的同伴,受盡酷刑都沒有說出一個字來。最後被安處長,鞭打致死。」
「安處長?」章芸明記得人明明是自己打死的。
「如果是安處長,那些人的恨意就會疊加,所以他們更加會參與行動。」特高課的課長笑著說道。
他說那個人寧死不屈,什麼也不肯說,就是為了告訴那個人的同伴。
你們的兄弟為了你們,可是受盡酷刑,都沒有出賣你們,你們現在難道就不想為他報仇嗎?
而且打死你們兄弟的人,就是安意濃,就是你們上次想要殺死但是沒有殺死的人。
他報復,他打死了你們的兄弟,你們不想報仇嗎?
想報仇,當然想要報仇了,可是這樣的話。安意濃就變成了誘餌,而且是很誘人的誘餌,劉薇受傷了,沒有人可以保護安意濃了。
特高課課長這是想要用安意濃做誘餌,章芸明心裡是一百個願意,他說道:「是課長,消息我會散布出去,一定會讓他們收到的。」
「做好準備,那些人這一次出來之後,一定要一網打盡。」特高課課長說道。
「是,課長。」章芸明說完就下去準備了,同時散布消息。
可是他們至始至終都沒有人說一句,安意濃的安全怎麼辦?
怎麼辦?
章芸明當然不會管了,日本人只是為了抓人,安意濃做誘餌就誘餌,他們難道還會在乎安意濃的生死嗎?
所以沒有人在乎安意濃的想法,在安意濃毫不知情的情況下,這個計劃就已經是開始施行了。
安意濃這個時候剛剛被人送到醫院,其實他並沒有大礙,只是想要裝的很嚴重的樣子。
醫生看了安意濃的腰一下,應該是撞住了,發青了但是骨頭沒有問題。
所以就給安意濃抹了葯,就送去病房了,劉薇看到安意濃被人扶著躺在床上,很擔心的問道:「你怎麼了?」
安意濃看到劉薇準備下床,說道:「別動,躺著吧,我沒事……」
聽完安意濃的解釋,劉薇有些責怪的說道:「你能不能小心一點。」
「我下次知道了,而且不嚴重,很快就好了。」安意濃其實現在都可以走,只是不想走而已,準備躲一些是非。
安意濃躲在了醫院,可是在晚上的時候,租界裡面的莫惠燕他們就收到消息了。
劉明將手裡的杯子都是捏碎了,他說了自己兄弟不會說,他兄弟就沒有說。
受盡酷刑啊……
受盡酷刑,都沒有說一個字,劉明為了自己有這樣的兄弟感到驕傲。
可是自己兄弟受苦的時候,自己居然只是在這裡躲著,坐著,藏著。
劉明的手掌被手裡茶杯的碎片刺破,可是他現在沒有什麼反應,任由血低落在地上。
莫惠燕和朱茂華對視了一眼,他們都不知道自己要怎麼勸劉明,朱茂華嘆了一口氣說道:「可憐他死的冤啊。」
「居然是安意濃,安意濃活活給打死了,這個畜生,不得好死。」莫惠燕難得的爆了一句粗口,可見對安意濃的恨意。
從傳出來的消息上面,他們知道,人是被安意濃打死的。
不管安意濃用了多少酷刑,那個人都沒有說一個字,安意濃氣不過,就打死了人。
所以朱茂華說死的冤,多好的一個熱血男兒,就死在安意濃這樣的畜生手裡,你說冤不冤。
劉明的手都是有些發抖,他突然失聲痛哭起來,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真的到了傷心之處,這淚,誰又忍得住呢?
看著哭的傷心的劉明,朱茂華拍了拍他的後背說道:「節哀順變……」
「我們十歲的時候就在一起了,一起搶東西吃,一起去飯店偷東西吃,他笨,所以我讓他叫我大哥,我罩著他。」
「十二歲的時候,偷到一個惹不起的人頭上,當時我們害怕極了,覺得要死了。」
「好在那個人看我們身子還算結實,就要我們跟著他,練習武藝為他做事,賞我們一口飯吃。他天天對我說,大哥,現在這日子好啊,有吃有喝。」
「他沒有別的願望,吃飽就行,有地方睡覺就行。我告訴,跟著大哥,不是吃飽喝足,是吃香的喝辣的,他總說都聽大哥的。」
「然後日本人進來了,養著我們的人跑了,不知道跑去什麼地方了,我就帶著他,一路東躲西藏,一路上看到日本人欺負老百姓。」
「我就問他,你敢殺日本人嗎?他說大哥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然後我們就殺死了幾個日本兵,接著就是被追殺,我們一路殺一路跑,去了香港。」
「他總是問我,大哥我們能贏嗎?我告訴他當然能,等贏了我帶他吃香的喝辣的,娶漂亮老婆。」
「還要……」
說著說著劉明已經是泣不成聲了,十幾年的感情,十幾年如一日,那個跟在自己屁股後面,流著兩道鼻涕的跟屁蟲再也回不來了。
再也回不來了……
那一聲大哥也再也聽不到了,那些答應他的事情,都完成不了了。
「兄弟啊,你讓大哥食言了,你讓大哥變成了一個食言的小人啊。」劉明的手在流血,可是他的心在滴血,那才是痛。
這一聲聲的自言自語,字字如刀,插在朱茂華和莫惠燕的心口上。
莫惠燕抹了抹眼淚說道:「我不應該帶你們來上海的。」
「不怪你,在香港要不是你,我們已經死了。要怪只能怪日本人,怪安意濃,怪這個世道。」劉明沒有埋怨在莫惠燕身上,他看的很清楚。
「你兄弟是好樣的。」朱茂華說道。
劉明抬著頭說道:「我兄弟是好樣的,他沒有讓我失望,我也不回讓他失望。」
「你要做什麼?」莫惠燕問道。
「殺了安意濃,給我兄弟陪葬,黃泉路,他太孤單了。」劉明想起來自己兄弟已經遠去,心裡就是刀割一樣的痛。
恨意瀰漫,已然滔天,他不吐不快,不報不平。
「你冷靜不要亂來。」朱茂華說道。
「冷靜?」劉明看著朱茂華冷笑著說道。
「那些酷刑打在我兄弟身上的時候,你讓我冷靜,我兄弟寧死不屈的時候你讓我冷靜,現在我兄弟都已經命喪黃泉了,你還讓我冷靜?」面對劉明的質問,朱茂華有些啞口無言,張張嘴說不出話。
他看了莫惠燕一眼,莫惠燕眼睛紅紅的,也不知道自己能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