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回 殺父之仇
王黼的性格有點膽大心細,雖然王黼後來得知李師師為王寅的女兒,這個殺父之仇李師師一定會報,但後來的李師師已經被周邦彥調教的很好,又是長得沉魚落雁,家喻戶曉,所以當高俅要同王黼欲面見聖上將李師師的計劃告知宋徽宗時,王黼心想,李師師的事情早晚要被宋徽宗得知,與其這樣,不如自己順水推舟,這樣自己還能落點好處。隨後王黼同高俅一併覲見,之後王黼曾讓宋徽宗踩著自己的肩膀爬宮牆,畢竟幽會青樓女子有礙理法,王黼還厚顏無恥的把自己比作司馬光。之後王黼還曾親自督察皇宮到李師師的住處——醉春樓,之間的暗道,可謂為宋徽宗花花心腸做出了汗馬功勞。
此時的李師師見自己的殺父仇人就在自己的眼前,真想上前結果了此人以報殺父之仇,但李師師一個弱女子,更何況此種情況上前非但解決不了問題,還會自投羅網,固李師師只有忍了。此時聽得王黼沖顯肅皇后道,
「近來我在南方弄來了些鮮果,不敢獨用,固前來請皇后與我面聖,以圖紅享。」顯肅皇后聽后緩緩的道,
「聖上呢?我怎麼沒有聽他來講?」王黼隨後躬身道,
「聖上在正宮等著皇后您呢,讓我過來請您。」顯肅皇后聽此,嘴角微微上揚,將右手緩緩抬起,在旁侍女連忙攙起,隨後皇后同王黼也沒再多言,而是淡出了李師師的視線。李師師見殺父之仇離去,心中暗自決心,一旦有機會,自己一定要報了殺父之仇!
李師師隨後一路向「芬芳閣」趕去,而此刻的此處已然少人把守,當來到石屋前,發現石屋已然人去樓空,李師師一怔,自己不想發生的事情還是發生了,看來雪霏已然不在此處,而她此刻又會去哪呢?
遲疑的李師師最終決定回到自己的「雲錦閣」,當路經「瓊華閣」時,李師師心想會不會把雪霏關到了這裡?不過這裡條件艱苦,應該是不會的,但苦於自己好似無頭蒼蠅,所以也只有抱著一線希望一探究竟,最終大失所望。當剛離開「瓊華閣」不遠時,發現遠處站著兩人,其中一人的身影看得好似便是王黼,李師師見此悄悄隱藏身後,當走近,發現兩人一人是王黼,而另一人則是高俅。
李師師此刻心想,這兩個奸賊在幹什麼,聽聽他們在講什麼,也許能打探到關於雪霏的消息,這時聽得高俅道,
「王丞相儘管放心,在這深宮當中,不止這深宮,這全天誰能動的了你?」王黼顯得一臉焦慮,
「話是這麼說,你說我當時是不是錯了,就不該讓陛下與她認識?」李師師此刻心想,這個她是在說自己嗎?
「這都是命中注定的事,王丞相就不要擔心了。」王黼無奈的搖了搖頭道,
「要不是林仙道我肯定當年不會害死她的父親,現在她跟皇帝關係如此親近,恐怕我離死期不遠咯!」
「她的父親究竟是怎麼回事?」王黼看了看四周,沖高俅道,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不如去我家。」高俅擺了擺手道,
「不用那麼麻煩,我知道宮中一個地方,擬隨我來!」
「好吧,這件事我也正苦惱,正想找一人傾訴。」李師師心想他們多半是在說自己,難道當年父親的死另有懸殊?於是趕忙繼續尾隨,經跟隨數里地后見兩人找了一個小庭,這個地方甚為隱蔽並且花草叢生,這時聽得王黼道,
「我在宮中這麼久還沒發現有個如此佳地。」高俅道,
「只可惜沒有酒菜,你的心裡話不妨先說上一說,等一會兒出去了咱們再吃喝。」王黼點了點頭道,
「其實王寅的死我也是無奈之舉。」李師師見兩人真的談到的是自己的父親,於是在草叢中聽得更加仔細起來。
「此話怎講?」高俅好奇的詢問著。
「其具體情況我也不知道,只聽林靈素提起此人為妖人,是上天的喪家之犬,如若不除,林靈素和我甚至皇帝都會引來殺身之禍,林靈素你知道,他法力無邊,又深受皇帝信任,我引來禍端無所謂,主要此人還撼動龍體,所以我也不能置若罔聞,經過一系列的追查,終於將王寅抓獲。」高俅此時點了點頭道,
「這事我多少有些耳聞,但據我所知,此事好像不是如此簡單。」王黼繼續道,
「後來林靈素多次在皇帝面前覲見,皇帝也沒有表示明確的態度,只是說信任林仙道,這事讓林靈素看著辦,後來林靈素找到了我,說皇帝已經有了聖意,讓我即刻處理,當晚我找來一條白綾,當晚王寅被吊死在牢籠中,其實他並不是吊死的,而是…」說到這裡,王黼顯得有些警覺,四周打量了下,而李師師則更是摘耳細聽。
「當時林靈素說他的陰魂可能會靈魂纏繞,所以為了避免此詭異事件發生,將王寅秘密五馬分屍於西宮門。」
此話一出,李師師的眼沁滿了淚水,她只後來聽說自己的父親慘死在牢中,後來聞聽是自縊而亡,真沒想到自己的父親竟然死的這麼慘,自己的父親從小由於母親早亡,對自己是又當爹又當娘,此刻的李師師小時候父親對自己慈愛的畫面一幕幕出現在自己的眼前。李師師用手捂住口鼻,她的臉部猙獰,眼淚順著臉頰滾滾而落,沒錯,這是李師師心中永遠的痛。
「真沒想到王寅死的這麼慘,只是他究竟犯了什麼事,竟然用如此酷刑?」這時連心術不正的高俅聞聽此訊都為之震驚。
「其具體原因我也不知道,後來我也是聽說他好像知道了五毒教的什麼秘密,所以林靈素必須要殺了他。」高俅嘆息道,
「一定是他知道了五毒什麼鮮為人知的秘密,不然林仙道也不會這樣做,我真沒想到林仙道竟然也是一位如此心狠之人,那麼後來王寅的屍身怎麼處理的呢?」高俅繼續好奇的問著,這時王黼突然面色痛苦的道,
「也正因為如此,我從那之後就經常做噩夢,我後來將王寅的五段屍首交給了林靈素,後來我詢問起知情的人,才得知……」說到這裡王黼搖著頭,擺著手,顯然不想說出他不願意說出的事情。
「看王丞相的樣子此事一定是難言之隱的事,但是今日丞相找我談心,不如說出,所謂說破無堵嘛!」王黼定了定神道,
「好吧,高太尉說的對,這麼多年我誰也沒有說過,既然如此,就讓我說破無堵吧。」王黼隨後接著道,
「他的屍身餵了一隻大個兒的狼狗……」此話一出高太尉和李師師都不禁一驚,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李師師聞聽此訊當即暈厥過去,而高俅也是一怔,道,
「不是吧,這麼慘……那麼一定是王寅知道了不該知道的秘密,要麼怎麼會這樣。」
醒來的李師師發現自己還在草叢中躺著,而那兩人已經不知所蹤,她此刻的淚水未乾,她不明白自己的爹爹一輩子老老實實做事,本本分分為人為何最終落得個如此的下場,李師師暗自下定決心,自己一定要為父親報這一劍之仇!
李師師邁沉重的腳步回到了雲錦閣,此刻她的腦海全是她的父親,她的淚角一直都是濕潤的。直到夜晚時分才打破了這可怕的沉寂,李師師見皇帝前來,趕忙起身相迎。
「你在想什麼呢?」李師師趕忙擦乾眼角的淚水,
「沒……師師沒想什麼。」
「沒想什麼,看你的眼淚都出來了。」李師師此刻道,
「師師這麼多年來的命運一直很苦,這次隨陛下前來皇宮,這是師師喜悅的淚水。」宋徽宗微微一笑,道,
「有沒有在想寡人啊!」李師師一臉嬌羞狀,沖宋徽宗扭捏的道,
「陛下真討厭,我在這已經等陛下多時了。」宋徽宗聽得李師師這樣講顯得特別的高興,李師師見宋徽宗性急的樣子,突然將身子扭向了一邊,宋徽宗不明其由的道,
「怎麼了?」李師師哭泣的道,
「陛下,師師是個苦命的人,我只想要穩穩的幸福,我不要名分,什麼都不要,我只想和自己喜歡的人平平淡淡的過一輩子,陛下,您說我這要求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宋徽宗一怔,
「師師,是你太傷感了,也正因你這淡淡的憂傷才真正的刺痛我的心。」李師師見此抹了把眼淚站起身子,
「我知道您貴為天子,但我並不想把你當成天子,我和你在一起,是因為我願意和你在一起,我不是世俗所說的那樣的人,上次我做了傷您心的事,希望您能夠原諒我。」宋徽宗呵呵一笑的道,
「我要是怪你現在怎麼還會來找你呢?」說著便要上前親熱卻又被李師師躲開,
「又怎麼了?」宋徽宗有點不悅的道,
「我跟陛下說一件事,希望陛下不要生氣。」
「什麼事?你先說來聽聽。」
「我的父親究竟是怎麼死的,是誰害死了我的父親?」這話一出,宋徽宗不知如何回答,
「怎麼你突然想起問我這個問題了?」李師師回道,
「我只想陛下回答我就好。」宋徽宗聽此臉色一沉的道,
「今天我們不要談這事好么?」李師師義正言辭的道,
「我出生那年我的母親就去世了,是我父親又當爹又當娘一手把我拉扯大,可是我的父親最終卻死於非命。」宋徽宗一時也懵了,道,
「你的父親是誰?」
「陛下不知道嗎?」李師師見宋徽宗搖了搖頭隨後繼續道,
「是京城一個平常印染坊的官吏,我的父親叫王寅。」宋徽宗一怔道,
「什麼?你不是姓李嗎?」李師師搖了搖頭道,
「我想跟陛下說說心裡話,可以嗎?」宋徽宗此時也頗感興趣的點了點頭隨後李師師潺潺而言的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