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回
莊家見此,惱羞成怒,指著段凌霄道,
「我看你是砸場子的!來人!給我上!」
段凌霄、唐清嫣身邊頓時圍了很多的人,段凌霄淡然一笑道,
「怎麼!你們這麼大的產業也輸不起不認賬了嗎?」說完一腳將骰台踢翻,台上的銀兩散落的哪裡都是。
「少廢話!給我上!」話語剛落,一個手持大刀之人便向段凌霄衝來,段凌霄撇了撇嘴道,
「怎麼,賭場還帶刀呀,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當營生,拿些騙術專門騙取百姓錢財的!」說完一腳將衝來的那人踢倒在地,那人抱著肚子渾身疼的瑟瑟發抖,隨後又衝來三人,段凌霄冷笑一下,順腳將一邊的骰盅踢出,三人當即摔倒在地,在旁一人見此,將面前的木桌踢向段凌霄,隨後拔門而逃,唐清嫣見此剛要去追,被段凌霄拉了回來,這時一旁那個莊家見此,拉著中年婦女既要離開,段凌霄從地上撿起一錠銀兩向那莊家擲去,那莊家見此趕忙躲閃,段凌霄道,
「把她放了!」那莊家見段凌霄厲害,鬆開那中年婦女,向門外逃去,身下被段凌霄打倒在地的四人紛紛叩首,希望段凌霄能饒其性命,段凌霄剛要開口,見先前那個賭徒拿著房契、地契而來,口中還喊著不要傷害他的娘子,咱們再賭!隨後見到賭場情形,當即如同口銜桃子,啞口無言。
那中年婦女見到自己的丈夫前來,眼淚一下子掉了下來,沖那男子道,
「這日子沒法過了,我要回娘家去!你別再找我了!」說完哭著跑出了賭場,那賭徒見此,追了上來,沖那中年婦女道,
「娘子,你別生氣呀!我能把房地賣了還不能表明我的心嗎?」
段凌霄看了看滿目狼藉的賭場,從懷中拿出打火石,又在地上撿起一塊破損的賭檯木頭,隨即一把火將天霸賭場點燃,唐清嫣見此,趕忙從地上撿起來十錠銀子塞進懷裡跟著段凌霄跑了出來。
那兩個莊家自出得賭場后,一路跑到了胡天霸的府苑,將情況告知了胡天霸,胡天霸聽此,經打聽外貌特徵,懷疑到了段凌霄,正當氣憤難當之時,敗在段凌霄手下的四人慌慌張張的從府外跑進,胡天霸詢問情況才得知段凌霄一把火將賭場燒了,胡天霸聽此,臉色鐵青,大踏步的向賭場趕去,當看到自己的賭場飛灰湮滅,胡天霸氣得渾身發抖,怒道,
「我一定要剝了他的皮扒了他的筋方可解心頭之恨!」
段凌霄、唐清嫣離開賭場后,兩人在城外一家鎮客棧投宿,因為段凌霄心裡明白,胡天霸現在肯定滿城都在尋找自己,而僅僅毀了胡天霸的賭場這並不是段凌霄的目標,他的目標是在梓州城,徹底剷除這一方惡霸。
唐清嫣詢問起段凌霄接下來怎麼做,段凌霄言明就這幾日胡天霸肯定全神戒備,等過幾天胡天霸精神鬆懈下來,夜探胡府,其目的是為了找尋出少林主持的師妹,救她出水深火熱當中,唐清嫣稱這個行動簡直是太危險了,要隨段凌霄同往,而段凌霄以這次行動人多容易暴漏為由,不同意唐清嫣通行,其真正原因是段凌霄知道此次行動危險,害怕唐清嫣遭遇不測,經唐清嫣苦苦哀求沒有效果后,只好暫且答應。
胡天霸經過滿城搜索都沒有找尋到段凌霄的下落,心中不禁火冒三丈,令全程戒備,進出梓州城的人員一律嚴格勘察,胡天霸此刻心想,
「我看這個段凌霄應該還有行動,不會簡單毀了我的賭場這麼簡單」,想到這裡,胡天霸要紅樓、酒樓、典當鋪等自己資產地一定要仔細把守,一旦出現什麼異常情況,及時通報,若因失職出現什麼意外,定當嚴懲!
胡天霸見段凌霄如同人間蒸發一般,心中很是惱恨,於是吩咐手下,調查當天段凌霄幫助那賭徒極其夫人的行蹤,不出一天,胡天霸的探子回報,那個賭徒現在在自己的家中,而她的夫人已然去了梓州的周縣回了娘家,胡天霸聽此,立即向那賭徒家中趕去。
胡天霸來到賭徒家中,見那賭徒正在床上拿著酒葫蘆喝得叮嚀大醉,賭徒見到胡天霸后,頓時被驚得酒醒,因為他之前見過胡天霸,賭徒見此,連忙從床上站起,隨後跪在地上,搖著手道,
「不知胡老爺駕到,有失遠迎,還望恕罪啊!」說著便又磕起頭來,胡天霸見此,凜凜的道,
「想死嗎?」賭徒聽此,連忙叩首求饒道,
「爺爺!我當然不想死了,求爺爺放小的一條生路!」
「那也簡單,那你即刻帶我去見你的娘子!不然的話,哼哼!休怪我對你不客氣!」
那賭徒聽此,嚇得連忙點頭稱應,隨後帶著胡天霸向自己的岳父家趕來。胡天霸跟隨賭徒一行,行得約摸十幾里路程,來到賭徒岳父家中,賭徒的娘子叫崔嬌紅,聽到有人敲門便去開門,可迎進來的是胡天霸,不禁嚇得連忙關門,胡天霸將門用力一推,崔嬌紅便向裡屋跑去,胡天霸一行人便跟隨進了房屋。
胡天霸見這崔嬌紅和她的父母此刻嚇得瑟瑟發抖,沖崔嬌紅道,
「你們不用害怕,只要照我的去做,我一定不會傷害你們的,並且還會好好對你們的。」
崔嬌紅瑟瑟的道,
「你……你們想讓我幹什麼?」
「我讓你幹什麼你就幹什麼!」
這時那賭徒沖胡天霸道,
「你不能傷害我的家人!」
「只要你們配合我一定不會的。」
崔嬌紅此刻對自己的丈夫失望之極,如果不是他賭,不是他引狼入室,自己包括父母也不會受到連累,崔嬌紅道,
「如果我要是不聽你的呢?」
「哈哈,我就喜歡你這麼可愛的女人,你覺得會是什麼後果呢?來人啊!把她的父母給我抓起來!」
那賭徒見此,一下子跪在了胡天霸的腳跟道,
「你答應過我的,不傷害我的家人!」胡天霸道,
「我也沒說要傷害他們啊,我只不過讓他們在牢獄里,我會好吃好喝給你岳父母的!」
最終胡天霸將賭徒,崔嬌紅和她的父母連同四人一同抓往了牢獄之中,到了傍晚,胡天霸差人把崔嬌紅叫到了府上,崔嬌紅見到胡天霸,嚇成一團,不敢出聲。
「知道我叫你來幹嘛呢?」崔嬌紅膽怯的道,
「我……我不知道。」胡天霸笑吟吟的道,
「看你長得如此嬌嫩,我的兄弟看上你了,要你晚上去伺候他,這可是你的福分啊!」崔嬌紅聽此,嚇得趕忙跪地求胡天霸能饒過自己,自己畢竟是有夫之婦,胡天霸道,
「你的丈夫已經把你輸給了我那兄弟,你就是他的,你跟了我這個兄弟,還怕他虧待了你不成?」胡天霸見崔嬌紅不說話,只有默默的流著眼淚,沖崔嬌紅道,
「不過你不願意這樣去做也可以,只不過需要幫我辦一件事,我即刻放了你一家人,你看如何?」
崔嬌紅低著頭,抬眼看著胡天霸害怕的道,
「你想讓我幫你什麼?」胡天霸摸了摸鬍鬚,冷笑的道,
「我要你附近傳言說我將你的父母抓了起來,並且將告示貼向全城!」崔嬌紅圓睜了下眼睛,
「你要我這樣做是為什麼?」
「哼哼!只要這件事你幫我做了,我即刻放了你一家人。」
崔紅嬌不知胡天霸這次又在耍什麼陰謀,但是父母在胡天霸的手裡,她也別無選擇。
一日傍晚,段凌霄正在外城鎮買菜,發現一處角落人潮攢動,便跟著擠了過去,當看到告示才得知崔嬌紅稱自己丈夫賭博,把自己贖賣,父母被胡天霸抓入牢中,希望青天為民捉姦,捉拿胡天霸,為自己報仇,自己定當做牛馬報答洪恩。
段凌霄看到此狀后,義憤填膺,回到寢處,將此情告知了唐清嫣,唐清嫣聽后也很是氣憤,但唐清嫣卻覺得這中間似乎有蹊蹺,並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段凌霄,胡天霸為惡一方,他能讓這些告示貼布全城嗎?段凌霄攥著拳頭道,
「他的惡性誰人不知,這告示貼與不貼有什麼效果,定是他已經跋扈到極點,視這些告示於無用紙張,所以才會這樣做的!」唐清嫣聽此提醒段凌霄道,
「不過江湖險惡,你為人耿直,別因為這事中了別人的圈套。」段凌霄狠狠的道,
「就算沒有這事,我也要找這個胡天霸算賬,今晚就行動!你在這哪裡也不許去,等我回來!」
到了傍晚時分,段凌霄看了看窗外的天色,他拿起長劍放於背間,徑直向屋外走去,臨行前回頭看了看唐清嫣,唐清嫣放心不下,叫段凌霄一定要萬事小心。
段凌霄趁著夜色向梓州城再次趕去,當來到城外,發現城兵正在看著畫像一個個的對照,段凌霄心想,
「這個該死的胡天霸,我該如何進這個城樓呢?」
一輛馬車此時從不遠處駛過來,段凌霄迅速靠近,發現是一個拉菜回來的馬車,由於回來,車上留的都是一個個的空菜桶,拉菜的夥計看到段凌霄很是驚訝,經段凌霄給了些銀兩說是要鑽進菜桶進城,那夥計很快的就答應了。
守城兵經過詢問后便讓這夥計進了城,因為這個夥計經常拉菜進出城,所以才放鬆了警惕,出來后的段凌霄萬分感謝,夥計道,
「這個州縣惡人當道,只要是與官府惡霸對敵的,一定是好人。」
段凌霄心想,主持的師妹當年就在胡天霸的官府被做小妾,不知這麼多年過去了,她現在怎麼樣了。
段凌霄見天色逐漸加深,城裡的百姓也逐漸減少,便大跨步的向胡天霸的府衙趕去,段凌霄來到胡天霸的府牆外,一躍跳上了牆頭,見府內偶爾零散的幾人巡視,便先藏到了一個角落,經過巡邏家丁持著油燈走過後,段凌霄順著府苑小道潛行而進,正當走到後堂時,發現偏屋內燈火通明,這不禁讓段凌霄很是奇怪,便側身捅破窗紙向屋內打量,而這一看不禁讓段凌霄驚喜交加,因為她看到了崔嬌紅獨自一人在房屋的床上靜靜的坐著,而她的眼角淚水未乾。
段凌霄打量了下四周,便推門而入,崔嬌紅見段凌霄進屋,驚訝不已,段凌霄將房門禁閉來到她的跟前,可崔嬌似乎是啞巴似的只張嘴卻不出聲,段凌霄從她的嘴唇中讀出,
「趕緊走!」
段凌霄剛反應過來,房樑上突然射出數箭,段凌霄趕忙側身左右躲避才躲開,而身邊卻從房樑上跳下四個黑衣人,他們面帶狡黠的笑容,眼神中流露著深深的殺意。
這四個黑衣人是胡天霸特地找來的高手,其目的就是為了捉住段凌霄,為報自己賭場被焚之仇,這四個黑衣人各個身懷絕技,所用刀劍都是招招凌厲之極,經過十幾回合下來,段凌霄見不是對手便拉著崔嬌紅要離開,就在此時,其中一個黑衣人向段凌霄手臂砍來,段凌霄趕忙鬆手,最終手臂還是受傷,段凌霄強忍劇痛,奪門而逃,而黑衣人跟了出來,段凌霄出得屋舍,發現四周又湧現出十餘人,段凌霄慌不擇路,趁著夜色向西而去,最終見到這是個花園,花園內有一處假山,當即飛身入得假山隱藏起來,段凌霄強忍著傷痛,知道自己在此地不宜久留,遲早被發現,可這群人武藝高強,自己勢必不是對手,段凌霄看了看不遠處一灘池水,便一下子跳進了池塘,等這群人趕到,這湖水的漪瀾已然平靜,經過黑衣人四下打探,最終向四處散開,繼續尋找段凌霄的下落,又過得一盞茶的功夫,段凌霄才冒出頭來,嘴裡吐了口水,跳到地上,用手捂著自己的胳膊,心想今晚已經被人發現,再行動只是徒勞無益,可是離去,段凌霄又有些不舍。
段凌霄從自己的上衣處撕下一條布履,然後用嘴和右手才將其紮緊在左手臂上,這樣是為了止血,段凌霄看了看自己渾身濕透,又看了看自己的傷口,嘴角淡然一笑,心想,這點小傷死不了人,今天既來之則安之,我得想辦法把她們救出來,即便救不出來,我也得把府邸搞清楚,不能枉費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