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回
陸雲霸見得場上有點混亂,便站到台上道
「比得此時,袁家邵武藝高強,藝壓群雄,剛才有點意外,現在比武繼續,如果沒有人再敢上者,恐怕武林盟主之位就非袁英雄莫屬了。」
「江湖名門正派還未出場,比武大賽豈能落幕!」場下一人道。
「你這是說的什麼話,難道剛才那些門派全是浪得虛名的無名小派嗎?那你定當武藝了得,不如上台比試如何?」張開嘴怒道。
「我是不行,只是號稱武林泰斗的少林還未出戰,我是不服他是武林盟主罷了!」那人繼續道。眾人聽得如此講,也覺有理,便紛紛起鬨道
「這人說的對,武林最厲害的少林和段宇凡還未其過招,不能算結束!」
玄音大師聽到此處,覺得再不上場已是不妥,但少林平日看破紅塵,與世無爭,確也無此爭鬥之念,玄音道
「素聞北天罡南地煞威名,今日得見,果然名不虛傳,既然眾英雄厚愛少林,師弟你就前去與之比劃兩下!」
「既然如此,我就獻醜於眾,還望不要笑話貧僧。」
話語剛落,只見一魁梧老頭緩緩走上台正央,他頭上六個戒疤依稀可見,身著袈裟,手持禪杖,禪杖的玉鏈晶瑩剔透,金珠光澤熠人,一看就是得道高僧,
袁家邵見得少林高僧玄痛到場,趕忙雙手合十道
「後輩幼年少林學藝,終身受用,少林恩澤,沒齒難忘,今日得見高僧,袁某更是欽佩不已,還望前輩承讓。」
「你我無需謙讓,擂台比武,不必感念舊恩,剛才見你金鐘罩已練得如此高深,老衲深感欽佩,我也不欺負你,你先出招吧!」
「嗨!老頭!你欺負一個手無寸鐵之人嗎,沒見他剛才與霸無雙比武以失得兵器嗎?」
話落,眾英雄紛紛欲把自己的寶劍交給袁家邵用,此時陸雲霸走到台上道
「眾家是客,豈有要客人兵器的,那不是笑話我麒麟山無寶嗎?去,把後堂寶劍取來,我要親自交予袁英雄!」
「這中間不會有詐吧,陸雲霸怎麼突然好心起來?」曾昕小聲沖段宇凡道。
「我也不知,靜觀其變吧。」
過不多時,那人便拿著一把劍交予了陸雲霸,只見此劍紅光耀人,劍鞘珍珠四現,待得袁家邵拔出長劍,寒氣逼人,堂下人見得此劍紛紛稱讚是個絕世之兵,袁家邵也是愛不釋手,她平日最愛寶兵利器了,陸雲霸見得袁家邵如此喜愛,便道
「寶劍配英雄,我見袁兄弟如此喜愛,乾脆送予你如何!」
「多謝!」袁家邵利落的道。
「好了,劍有了,你們繼續比武吧。」說著便走下武場。
「玄痛大師,比武前我想先過問下玄苦大師現在安好?」
「汝何以詢起玄苦大師?」
「哦,只因在下年少時曾受玄苦大師點化,所以才提及。」
「玄苦師弟已然去年深秋圓寂了。」玄痛大師神色哀楚的道。
「你說什麼?玄苦大師圓寂了?」袁家邵起初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確定所聽無勿后突然眼淚縱橫。
眾豪傑見得此狀,都不禁為這一幕所詫異,堂堂英雄了得的袁家邵竟在眾豪傑面前落淚,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段大哥,袁大哥怎麼了,男人有淚不輕彈,他當眾落淚,太匪夷所思了!」
正當大家僵持之際,只見同仁大師走上台來道
「我與袁英雄對語幾句。」
玄音當即雙手合十道
「是,師叔」說著便走下台去。
「你可有法名,如若出家,不可打誑語!」同仁大師道。
袁家邵抹去淚水道
「想必師祖猜出閣下了,我法名祖燁。」
此語一落,震驚四座,同仁大師隨有提防,但也為之而震
「果不出所料,大家都以為當年震驚江湖擊殺遼國耶律恆的祖燁已然慘遭敵手,皇天有眼,你還活著!」
「晚輩有一事不明。」袁家邵道。
「請講!」
「我當時蒙面,害怕遼國知此而對少林不利,你又怎麼知道是祖燁所為,又怎知祖燁是我?」
「其實當年你擊殺耶律恆時,確實眾人並不知是祖燁所為,只是後來遼國覺得有此等武藝者非我師兄同武和天罡段宇凡不能及,而當時段宇凡恰在外征戰,師兄同武卻在寺內閉門修行,遼國便覺此人是段宇凡再無他人,段宇凡當時乃我大宋振國之帥,忠肝義膽無可厚非,遼國欲對段宇凡不利,我們豈能袖手旁觀,再者朝廷昏庸,賣國求榮又豈能放過段宇凡,張惇一直也想抓住段宇凡把柄,綜其所理,你的師父為了大宋將此事與我們商量,被逼無奈將你作為關門弟子實情拖出,而後覺得未經你同意擅作主張不妥,也怕你因此受到連累,故獻計將你逐出師門,后昭告天下說你圓寂。」
「原來是這樣。」袁家邵道。
「其實玄苦之徒一直挂念與你,將你趕出師門你再也沒有回來看過他,他也甚是傷心,為此事他終日抑鬱寡歡,於去年深秋圓寂,在圓寂之前還曾道,這有生之年最想念的便是祖燁,最對不起的也是祖燁,故留下血書,以望有朝之日能親自交予你手,希望你能原諒於他。」
說到這裡,袁家邵已然無比痛心,眼淚再也無法遮攔,如同脫了線的珍珠,一個勁的往下滾落。
「今日得見你提及玄苦而落淚,又與玄苦大師描述你之模樣極為相似,所以我才冒昧猜測你便是祖燁,沒想到皇天有眼,你還真是,這是他的血書,我交予你,還望你能原諒為師的當年之事,讓他死可瞑目。」
袁家邵接過血書,見血書寫道
「吾生之年,至錯之事惟將燁兒逐出師門,痛心疾首之事唯屬思愛徒燁兒之苦,吾之玄苦,終愧其名,終難玄度苦海,現我以終老,惟盼燁而歸,已知妄求,因我妄加之名,其中原委,我之過錯,亦算惡果,若有招之日燁兒識得此書,望能恕我之過。——玄苦理宗23年閏月初九。」
看完此函,袁家邵悲情難抑制,痛呼
「師父!都是弟子的錯,弟子不該因你當年錯怪我給我妄加罪名而懷恨在心,你怎麼不將實情告知我,我你還不了解嗎,為國為民,我心甘情願,不,都是我的錯!我後來沒有再找過你讓你有機會說明!還讓你終日為我受苦而終,弟子不孝!」
就在此時,陸雲霸走上台來,在袁家邵面前道
「袁大俠何故如此,人死不能復生,節哀順變吧!」
隨後將懷中白花遞予袁家邵,袁家邵只覺陣陣芳香,突然腦子迷糊昏沉,此時陸雲霸小聲道
「癲瘋……」
陸雲霸見得袁家邵雙眼迷離,隨即走下台來,回到自己位置。
這時的袁家邵突然右手猛擊胸膛,嗵嗵有聲,在場之人見此甚是震驚,數人包括同仁欲要阻攔卻被袁家邵用金鐘罩罩住自己無法靠近,只有眼睜睜的看著袁家邵肆意拍打自己的胸膛,過不多時,只見袁家邵突然口吐鮮血,而他還在繼續拍打著!
段宇凡見得賢弟如此了得,當年也是為了自己安危才受此苦,此時又心掛賢弟豈能不痛心?於是趕忙上台醞足內力破了袁家邵的金鐘罩,誰知袁家邵此時已經因此神智錯亂,再加重毒在身使得袁家邵更加神志不清,袁家邵似乎聽得遠方有人在呼喚自己,四處打量最終目光停留在不遠處的陸雲霸,見得陸雲霸嘴唇漏出一個字『殺!』頓時袁家邵腦子殺意肆橫,沖段宇凡吼道
「不要碰我!」此時他右手將劍拔出,徑直向段宇凡刺去,段宇凡哪知賢弟會對自己下毒手,又因袁家邵出劍奇快,最終因躲閃不及腹部穿劍而過,血泊頓時揮灑而出。
驚人一幕出現,這也是眾人不敢相信的一幕,這也是令本來深陷自責的袁家邵一下子如同涼水潑頭,也一下子清醒過來,但這將是他更大的自責,是他終生無法挽回的過失。
此時的段宇凡僵立於武台中央,只見他漏出的肌膚愈來愈黑,雙眼紅脹且眼球外凸,袁家邵見得此狀頓時傻了,用手下意識的碰了下段宇凡,只見段宇凡好似木頭,「噗通」一聲,後仰於武台,劍尖也因下墜力和段羽凡自身重力在段宇凡體內滑動最終被按壓在段宇凡體內,而他依舊雙手前伸的姿勢去阻攔袁家邵的自殘。
程英素見得此狀,突然放聲痛哭,沖開人群,向段宇凡奔去,袁家邵見狀去拉程英素,程英素甩開他手,狠狠的道
「我相公好心救你,你卻殘害於他,你還是他結義金蘭的弟弟,你這個豬狗不如的東西,給我滾開!」
袁家邵見得大嫂如此指責自己,心中傷痛難抑,衝天放聲「啊!」,此聲好似衝破雲霄,在場之人無不掩耳。
「相公!相公!你不能撇下我們母子不管吶!你還沒見過你那出世的孩子怎麼能先離我們而去!」
程英素哭泣動天,悲哀之情使得在下之人無不動容,范笛,曾昕此時也哭泣的湧上台來安慰程英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