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京城動
「伯母,最近我想送你去別的地方呆一段時間!」殤無心在夜色黑沉的時候進了怡音的院落,這段日子幻莫澈離開,她一方面要接手朝堂的各種陰謀詭計,還需要應對慶國公一派的糾纏,整日殤無心都十分忙碌,今日回來的時候還遭遇刺殺,回來的時候已經很晚而且連午膳晚膳都沒有用,就來到怡音這裡。
怡音本來都準備入睡了卻沒有想到殤無心竟然會來,這些日子殤無心因為忙碌幾乎沒有過來過,怡音也知道殤無心有很多大事要做所以並沒有打擾,整日里就在院落里不出去。
春兒看到殤無心突然前來有些皺眉,雖然她也很喜歡這個太子,夫人和太子和情同母子,但畢竟是男女有別,不說她們沒有血緣關係,就是親手兄妹也是不能過多親近,但是看著夫人沒有絲毫介意的模樣春兒也將話語給咽進腹中,她相信夫人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怎麼好好的竟然一來就說這樣的話?」怡音擔憂的問道,然後就看到站在房間外向自己使眼色的無畏,看著無畏指著自己的肚子,怡音頓時明白殤無心怕是又沒有好好愛惜自己的身子。殤無心這點和怡音不同,曾經怡音在闖蕩的時候不論怎樣都是以自己的身體為前提,絕對不會讓自己不舒服,而不是像殤無心這樣拿自己的身體不當回事。
「伯母…」
「哎呀,有什麼話等用完膳再說!」怡音說著就拉起殤無心來到院落的小廚房中,無畏看到太子拿夜夫人沒有辦法悄悄笑了起來。近日裡太子忙碌起來總是不用膳,她們說什麼也沒有用,但似乎到了夜夫人這樣太子總是變得有些乖巧,雖然乖巧不能形容太子。
殤無心被怡音拉著進入廚房,這院落除了幾個殤無心安排伺候的丫鬟外並沒有什麼下人,而怡音平日都讓春兒伺候,很多時候就連膳食她們都是親自來做,這院落的小廚房也經常用裡面也有很多蔬菜。
看著怡音一身白色絲綢襦裙本該是不食煙火的婦人,可是偏偏卻挽起袖子生火,廚房裡就她們兩人殤無心想要幫忙可是卻發現自己什麼都不懂,更不知道如何插手只能幹巴巴的站在那裡,此時的殤無心如同一個迷茫的孩子充滿萌趣。
當怡音生好火將鍋洗乾淨后,轉身就看到站在那裡有些愣神的殤無心,突然「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會切菜嗎?」怡音問道,然後就拿出洗乾淨的蔬菜放在乾淨的竹板上,果不其然看到殤無心搖搖頭,怡音也不勉強拉著殤無心站在自己身邊仔細的切菜,一個普通的蔬菜就被切的整齊大小相同,殤無心看的有些好奇。
「我和夫君曾經一直都憧憬過,有一個女兒陪在自己身邊,教她刺繡教她做飯,但是不能讓她吃苦將她寵的無法無天,我們可以在她身後一直給她收拾爛攤子,不過這機會怕是不能實現了!」怡音變切菜邊說道「哪怕有了你這樣一個女兒,可是偏偏懂事的讓我有些頭疼,一點都沒有身為母親的感覺,不過現在啊,我總算有點母親的感覺了!」
殤無心不接話但卻十分乖巧的站在旁邊看著怡音切菜聽著怡音嘮叨,嘴角的微笑卻越拉越長,這些日子的焦躁不耐在這「嘚嘚嘚」的切菜聲中安靜下來,殤無心突然發現自己還是很喜歡這種安靜的生活。
菜突然下鍋,「刺啦」一聲的油沸聲讓殤無心嚇了一跳,整個人都瞬間警惕起來,這番作態更是讓怡音拿著鍋鏟笑的直流眼淚,誇張豪放的笑聲飄散在太子府的上空…
「嘗嘗我的手藝,沒有什麼菜時間緊迫就隨便做了些,不過就算不喜歡也要用些!」怡音因為用過晚膳,所以只是坐在桌前,不時的為殤無心夾菜,雖然沒有夜逸哲他們那樣細心柔情,但卻帶著一股母親的味道。
平常的三個素菜,殤無心也沒有嫌棄直接開始用膳,不得不說怡音的廚藝是很不錯的,很家常的菜色做出的都是美味,但殤無心的飯量就那麼一點,吃了幾口就停了下來。
怡音看到給殤無心盛的一碗米飯不過動了幾口殤無心筷子的速度就慢了下來,也知道殤無心的食量沒有勉強,只是問道「好生生的為何讓我離開?莫不是嫌棄伯母在這裡煩心了?」
「無心怎會嫌棄伯母,不過伯母也該是近日裡朝堂動蕩,這些人也許動不了我但不代表動不了伯母!」殤無心帶著幾分憂心,怡音雖然是難得一見的奇女子,但武功並不高而且隱世這麼多年骨子裡很多嗜血果敢都消失很多。
怡音捂著唇笑了起來「你這丫頭,難不成我在你心裡就這樣沒用?而且你也知道我喜安靜,平日里是不會出府的,若是在這太子府中都能出事,伯母還真的要對你失望了!」
殤無心跟著笑了起來,是自己多慮了,或許是自己有了擔憂之人做事也畏手畏腳,這果然不是一個好現象!
「是無心想的不周到了,伯母既然在府中住的習慣就好,不過近日裡伯母還是不要出去了,免得讓一些雜碎給擾了心情!」殤無心的語氣帶著冰冷,畢竟這些日子她可不就是被那些人給擾的有些厭煩?
怡音也知道身為一個太子所肩負的責任,雖然心疼但也知道自己幫不上忙,想到近日裡發生的事情明明知道自己不該問,但因為擔憂這個孩子還是問了出來「聽聞殤皇近日病重不能上朝,需要逸哲回來看看嗎?」
哪怕怡音看的出殤無心和殤皇之間似乎有些隔閡,但是卻也看的出來殤皇對自己的這個女兒是真心的疼愛,不然憑著一股女子怎麼會讓她高坐太子之位,而殤無心雖然冷漠但對殤皇還是有著女兒對父親的感情。
殤無心搖搖頭,有些事情她都布置好了,不是不相信怡音而是不該告訴怡音,她很多時候是理智的。
殤無心回到自己寢殿的時候已經很晚了,殤無心沐浴一番后坐在大床上眼眸深沉在思索著最近發生的事情,還有自己調出出的很多事情,然後突然赤腳走下大床開始寫著什麼。
當清晨來到殤無心一身明黃色太子宮裝來到大殿之上,高高坐上上面龍椅旁的一個椅子上,殤皇病重這滿朝文武如今聽從的都是太子的命令,這也代表著今後登位的將是太子。
「太子,慶國公貪污受賄白銀千萬兩,臣特查清還請太子明察!」司馬王會松走了出來瞬間彈劾慶國公一派,並且將摺子遞上,這摺子里不僅僅是對慶國公的彈劾還對慶國公一派官員的彈劾。
底下瞬間都亂成一鍋粥,要知道任何都沒有想到太子竟然會直接這樣做,一點點的徵兆都沒有,更重要的是沒有給任何官員解釋的機會全部壓入大牢。
不是沒有官員反抗,但殤無心卻就在大殿上抽出侍衛的佩劍直接斬殺,此番雷厲風行的做法不僅僅讓眾臣驚恐,更有很多朝臣對太子生出不滿之意,要知道太子連調查都沒有就這樣做過於莽撞,就算今後登位也是個昏君而已。
沒有管官員們的臉色心情殤無心下了朝就來到殤皇的寢宮,而此時的殤皇正躺在龍床上,聽到聲音看是殤無心來了眼眸亮了幾分,但想到剛剛路公公稟告的聲音,不滿的說道「心兒,你衝動了!」
殤皇不是不知道慶國公一派官員近日裡在吞併朝堂之上的勢力不說,就連宮中都安插了很多人,不然他身為皇上也不會中招如今躺在這裡。但是他這麼多年都是一個個的剷除,哪裡想到自己的女兒竟然什麼都沒有說就直接將那些大臣給關押進大牢,甚至有些罪名根本就是子虛烏有,這樣的手段若是成功固然好但若是失敗今後可就是萬丈深淵。
殤無心淡笑不語,有些時候很多事情是需要衝動的,她已經等不了和慶國公一派周旋幾年或者更久,不過是一個暴掠的名聲罷了,殤無心並不在乎,只有將那些人扣留在自己手中殤無心才可以安心。
殤皇也知道自己改變不了自己這個女兒的決定,想著是不是上次自己和女兒的談話讓女兒急躁了,所以才這樣快的想要將慶國公給搬倒,近日裡他病重這個女兒也未曾看過他,讓他兀自傷心好久。
「心兒啊,父皇這次怕是中毒了,哎,你也不來宮中看看父皇,這麼大的一個宮殿父皇一個人真是孤單啊!」殤皇感慨道,女兒如今和自己似乎有些隔閡。
殤無心冷笑一聲「這毒,不傷害身體!」
殤皇突然從床上坐了起來,雖然面色一副病容但其實他身體並沒有什麼不妥之處,本來殤皇還有些意外但如今聽殤無心一說頓時吃驚的看著殤無心,好半天才說道「混賬!連父皇你都算計上了!」
殤皇本來還十分意外,自己如今身邊的膳食等事情都十分謹慎怎麼出中毒,如今才想到前些日子女兒送來一些糕點自己覺得女兒一片孝心高興的全部吃完了,後來自己就一臉病容還不時咳嗽看起來一副隨時要去了的模樣,如今想想也只有自己的女兒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是你太笨了!」殤無心不屑的說道,若不是殤皇一點防備都沒有怎麼會中毒,不過她給殤皇下的毒是從夜逸哲那裡拿來的根本沒有任何害處,只不過讓人表面上很是虛弱罷了,就連御醫都診斷不出,皇上不倒那些人怎麼敢動呢。
「你。你。你想毒死朕嗎?」殤皇氣惱的說道,沒有想到自己竟然被女兒給算計到了,心裡倒不是真的生氣只不過對於女兒如此膽大包天的做法有些無奈。
「放心,不會死的!」殤無心無所謂的說道。
「給朕滾!」殤皇受不了的說道,果然看到殤無心起身離開,殤皇吼道「給朕滾回來,你這個不孝子!」可惜某人就這樣大搖大擺的離開,獨留殤皇在床上氣的發抖。
殤無心剛剛走出皇宮,林加二就來到殤無心身邊,十分佩服的看著太子「太子料事如神,如今很多勢力都動了似乎想要劫獄,那些安插在皇宮中的人也有些慌神!」
殤無心露出一抹微笑,今日這樣做為的就是分散慶國公的勢力,畢竟這些爪牙再怎麼忠心遇到生死的事情卻只會將自己放在第一位,那麼他們一定會動用自己的勢力,而殤無心需要的就是這些勢力的波動。
「命令下去,只要宮中任何侍衛官職有異動,就地格殺!」殤無心面不改色的命令道,此次一定要將宮中那些不安定的因素給剷除,這樣今後做事情才放心些。
慶國公知道的時候已經晚了,那些朝臣安插在宮中也好牢中也好的勢力,在今夜都被一一剷除,紅色的鮮血在皇宮中澆透整個皇宮,死去的一具具屍體被運走焚燒,整個殤國皇宮除去腐朽的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