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陌生男子

  清晨的天下樓還十分安靜,並沒有太多的文人雅士在這裡鑒賞,此時的慶線銀雖然手中拿著一本史記在看,但其實心裡卻是忐忑不安,就連額頭都微微冒汗。


  昨夜他還在小妾的房間里翻雲覆雨的時候,竟然有一支飛鏢射向自己,若不是他閃的快怕是就要死在那裡。一番驚恐過後他卻看到那飛鏢竟然還夾雜著紙條,而紙條上讓自己前來這裡。雖然不知道背後之人想做什麼,但是想到自己在府中都會遭受這樣的事情,他不敢不來!

  就在慶線銀等的有些急躁準備離開,天下樓的管事走了過來微微施禮「這位先生,這是有人讓在下交給您的!」管事將一個紙條遞給慶線銀后,就直接離開上樓去伺候主子和太子用早膳。


  慶線銀十分意外給自己紙條的竟然是天下樓的管事,天下樓的管事不被任何勢力所用,如今這樣做究竟為何?但不論心裡是如何的翻騰,慶線銀還是打開紙條按著紙條上的消息往京城最大的客棧走去。


  這客棧是夜氏的勢力,而此時的殤無心和幻莫澈已經在慶線銀之前到達客棧開了一個房間,而在他們房間的旁邊隱隱傳出「嗯嗯啊啊」的聲音。


  殤無心坐在窗前如同老僧入定,反觀幻莫澈則是滿目通紅。比這都露骨勁爆的場面他看過也聽過,不過曾經他都是不入眼的淡漠走過,可是如今心愛之人就在這房間里,另一邊的聲音讓幻莫澈有些坐不穩,眼眸偷偷的看著殤無心。


  「咳咳!」幻莫澈聽了會有些受不了的咳嗽幾聲,拿起杯子就準備喝水,但喝進嘴裡才發現自己倒的哪裡是水而是倒的酒,喝的急了嗆住了,咳的幻莫澈彎了腰,想到自己這樣狼狽的一面竟然讓殤無心看到更是羞的想要找地洞爬進去。


  殤無心收回目光看著幻莫澈咳的那雙桃花眼竟然都閃動著生理淚水,心思一動殤無心來到幻莫澈背後伸出手輕輕的拍打幻莫澈的背部,卻不想因為自己的動作幻莫澈竟然咳嗽的更加嚴重。


  幻莫澈沒有想到殤無心會來幫助自己,他努力的想要壓制自己的咳嗽,可是偏偏背上的小手讓幻莫澈忽視不了,差點咳嗽的連肺都咳了出來。


  背上的手移開,幻莫澈有些失落但卻穩住自己的咳嗽。


  「只是聽了個這種程度的叫床聲,莫澈就激動成這樣?」殤無心的聲音中帶著鄙視還帶著打趣,身邊的這個男人似乎有些可愛,比起平日里總是一副溫柔的模樣看著順眼多。


  幻莫澈如同見鬼一般的看著殤無心,想要反駁但平日能說會道的那張嘴卻說不出反駁的話語,想要解釋可是這樣的事情自己該怎麼解釋,就在幻莫澈急的快要冒汗的時候,殤無心卻樂的笑出聲來。


  殤無心這麼一笑,頓時兩靨生嬌,明麗眸中漾起淼淼波光,紅唇嬌艷明潤,帶著潤潤的亮澤。幻莫澈本來還尷尬的心思不見,滿眼都溢滿溫柔,心裡不停的思索著這微笑。


  就在兩人之間的氣氛良好的時候,殤無心突然收斂微笑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而幻莫澈同樣聽到上樓的聲音也跟著笑了起來,不過不同的是幻莫澈的微笑十分溫柔如同一隻狐狸。


  慶線銀來到這客棧很是意外,不明白背後之人為何會約自己前來,並且還讓自己這麼早就從府中出發。不過想到可以看到背後之人的面目打算,今日也不算這樣白折騰。


  小廝將慶線銀帶到一間房間,將茶上好說道「這位老爺還請稍等,那位公子說過會就到!」


  慶線銀更加疑惑,若是剛剛在天下樓他就有些忌憚這背後之人的實力,那麼現在他就更加看不懂背後之人,甚至有些後悔今日自己的前來,這客棧雖然不算是什麼大的產業和勢力,但是同樣的是這個客棧在京城創建這麼多年沒有人敢惹,但如今背後之人卻可以輕易的調動客棧的小廝掌柜,這太奇怪了!


  房間似乎一點都不隔音,慶線銀坐在這裡可以感覺到旁邊房間那大聲的「嗯嗯啊啊」。慶線銀並不是一個禁慾之人,聽著這樣的聲音更是渾身有些發熱,但是卻覺得這聲音好熟悉,卻又覺得自己想多了。


  等了好久才聽見隔壁房間的聲音停下,慶線銀呼出一口熱氣覺得真是難熬,可是還沒有等慶線銀慶幸,隔壁房間傳來的聲音讓慶線銀整個人都像是被點了穴道。


  「二爺!」情事過後甜膩的聲音。


  慶線銀覺得自己的耳朵一定出現問題,這聲音怎麼會這樣像自己妻子的聲音。可是自家的正妻清晨自己離開的時候明明還未自己寬衣,而且自己的正妻嫁給自己這麼多年,一直管理著後院不爭風吃醋,他雖然不喜愛這個正妻平日里也很少去她那裡過夜,但是正妻的聲音他還是聽的出來。


  「怎麼,還想要?」慶里漄伸手捏了一把女人的腰,聲音中含著曖昧「難道我還沒有餵飽你?」雖然這女人已經三十歲,但保養的卻是十分好,更重要的是有韻味,慶里漄喜歡床下懂事床上風騷的女人,而偏偏他的嫂子就是如此。兩人的開始完全是一個誤會,他喝多了嫂子因為大哥寵著小妾傷心,兩人意識不清就發生了關心,醒來后兩人都嚇到了但是卻都彼此不提,後來他越發懷念這個女人的身體,兩人一來二去就偷情很多年,但又不彼此打擾生活,下了床兩人就是嫂子和小叔子的關係。


  女人羞怯的瞪了慶里漄一眼,嗔怪的說道「哼,就知道說些渾話來打趣我!」她不愛這個男人,但一個女人寂寞的太久了她也需要一個男人,可是偏偏她的夫君整日里都在小妾的房裡,她傷心過悲哀過後就明白,既然這個男人如此踐踏自己的感情,她又何必如同一個貞潔列婦為那個男人守著自己的身子。


  「哈哈!」慶里漄親了下女人,看著女人的身子自己眼光熱了起來「也不知道大哥是什麼眼神,這樣的美嬌娘竟然都不看,去那些見不得檯面的女人房裡,不過大哥不知道憐香惜玉,我可是憐惜的緊!」


  兩人在房間里打情罵俏,左邊房間里坐著的慶線銀覺得自己頭頂竟然帶著這麼大一頂帽子還是綠色的,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妻子和自己的親弟弟竟然搞在一起,看樣子還很久自己就跟一個傻瓜一樣被瞞這麼長時間。


  「混賬!混賬!」慶線銀忍受不了的走出房間一腳將房間的門給踢開,果然看到裡面自己的妻子正赤裸著身子躺在自己弟弟的懷中,房間里情事過後的氣味明顯,慶線銀的牙都快咬斷。


  慶里漄根本沒有想到自己的哥哥竟然會出現在這裡,明明早晨的時候哥哥就離開府邸,所以他才敢邀嫂子前來客棧一度春風,慶里漄知道今日這事情根本就不能善了。


  「夫君!」女人沒有想到慶線銀會出現在這裡,可是還沒有等女人解釋,慶里漄就一掌打死了還在自己懷中的女人,也就是自己的嫂子,手段狠辣凌厲讓擎線銀都沒有預計。


  「大哥!」慶里漄將死在自己懷中的女人給推開,然後慢條斯理的將衣服穿好站在擎線銀的面前,聲音中沒有絲毫的內疚和歉疚,這讓慶線銀怎麼受的了直接一拳打在慶里漄的鼻頭。


  「你這個混賬!」慶線銀又一拳打去,當著他的面睡了自己的妻子,如今還親手殺了自己的妻子,這個弟弟的眼裡究竟還有沒有自己這個大哥。


  慶里漄並沒有還手,直到自己被打的鼻青臉腫,知道慶線銀停下手。慶里漄伸出手擦拭自己臉頰上的鮮血「大哥,不過是一個女人罷了,何必如此動怒!難道我們之間的兄弟感情因為一個女人就破裂了嗎?」


  慶線銀不語,他難道真的要殺了自己的兄弟嗎,當然不能,可是心裡的這股怒氣卻依舊充斥在胸口。慶線銀咬著牙怒吼「這可是你大嫂啊,你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大嫂也不不過是一個女人罷了!大哥,父親的心思你應該也知道幾分,我們今後是做大事的事情,一個女人就真的這樣重要嗎?」慶里漄笑著說道。


  一個女人當然不重要,慶線銀並不愛這個妻子,如今知道這個女人給自己帶綠帽子就更恨了,但是這事關男人面子問題。


  「大哥!」慶里漄靠近慶線銀摟住自己的大哥,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從窗外竟然射進一柄匕首,慶里漄飛身閃躲,可是站在那裡的慶銀線卻並沒有躲開,心臟處的匕首流出黑色的鮮血。


  「大哥!」慶里漄反應過來扶住慶線銀的時候才發現慶線銀已經身中劇毒根本就救治不了,慶里漄只是一瞬間就明白事情不對。只要任何人發現這件事情自己就說不清,赤身裸體的嫂子,自己被打的鼻青臉腫,還有身中劇毒死亡的大哥,自己根本就是被陷害了。


  殤無心看著幻莫澈的動作,眼眸閃過讚賞,這人出手很快。


  就在殤無心將一切都設計好那些來捉拿的路人也快要進來的時候,隔壁的房間突然闖進來一人,殤無心和幻莫澈兩人都十分警惕的在房間里看著那個闖進房間的男子。殤無心所在的這間房間掀開那幅掛在牆上的畫卷可以看到隔壁房間的情況,如今幻莫澈和殤無心就站著那裡看著這個陌生的男子。


  殤無心第一眼看到這男子就覺得這男子不簡單,哪怕這男子背對自己。


  那男子一襲黑衣,衣服上的雙面綉精細絕倫,用金線細細勾勒的花邊不會顯得俗氣,反而只有自有一股淡雅與貴氣,而圍繞在這個男子周身的血腥氣讓殤無心沒有靠近都可以感受的到。


  「你是誰?」突然出現的男子讓慶里漄有些警惕。


  男子嗤笑一聲「蠢貨!」然後突然回頭,眼眸深沉的看向殤無心,哪怕有著牆面遮擋,哪怕殤無心知道隔壁看不見自己,但殤無心還是知道這個男子知道自己在這裡,好強!

  「不好!」殤無心和幻莫澈同聲道,果然那男子帶著慶里漄就飄出房間從窗外離開,而原本的房間竟然被一群蟲子包圍。幻莫澈手掌一揮將他們這間房間的窗戶全部關上,兩人站在那裡看著那隔壁房間里蟲子飄過,但原本躺在那裡的兩個屍體卻只剩下骷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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