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烏孫府的不同
「夜公子,還不肯交出夜氏嗎?」一位帶著面具的男子站在一個牢房之外。
夜逸哲一身白衣已經沾染了幾分污漬,就連平日里整潔的衣服也多了很多褶皺,他坐在一個破爛的椅子上,謫仙的氣質多了幾分塵土,如同仙人入了凡塵。
面具男子看著夜逸哲不出聲不回答更是咬牙切齒,要知道將這個夜逸哲給關進來這麼久,這人不僅僅沒有任何慌張害怕還不發一言,整個人似乎不是一個鮮活的人。
「夜公子,你只要效忠於我,那麼我給你的將會很多,我知道夜公子財可敵國,但是我可以給夜公子無上的權利地位和美人,讓夜公子今後一生順遂!」面具公子不死心的繼續遊說,這麼多天他每一天都會前來這裡為的就是能夠收攬這個夜逸哲。他也想過給這人用刑,但是看著這樣夜逸哲無牽無掛的模樣,這樣的人哪怕你用刑也沒有絲毫用處,更重要的他怕用刑會拿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夜逸哲低垂眼眸看著鋪滿稻草的地面,對於面具男子所給的誘惑連一分波動都沒有,周身瀰漫著冰雪的氣息,任何人都靠近不得,一個人自成一個世界。
面具男子突然嗤笑一聲,仔細的看著夜逸哲,開口慢悠悠的說道「夜公子怕是還不知道吧,殤國的太子殤無心竟然來到這五十年府,來這西域似乎就是為夜公子前來!」
原本一動不動的夜逸哲突然出現在牢房邊靠近面具男子,如雪一般的眼眸閃過怒意,他在被算計的時候沒有發怒,在被抓捕的時候沒有發怒,在被關押在這裡這麼久沒有發怒,可是如今聽到殤無心的消息他動怒了。
「你做了什麼?」這麼多日沒有開口說話,夜逸哲的聲音帶著微微的啞。
面具男子看到夜逸哲突然出現在牢房邊嚇了一跳,不動聲色的後退幾分,雖然明明知道自己已經給夜逸哲下藥封住武功,但是夜逸哲神醫的威名讓他很是忌憚,他自己也不敢肯定夜逸哲是否真的被封住武功。
「當然是請殤國太子來做客了,不過這烏孫家族是什麼人夜公子也該清楚,就是不知道殤太子此次能不能從這府邸走出去!真是可惜了,這殤國太子可是一個難得的梟雄!」面具男子威脅著說道,他眼裡閃過鄙夷。這世間的男子怎麼會如此噁心,竟然是斷袖之癖,不過那個殤無心本身就是一個噁心之人。
夜逸哲眼角的淚痣在昏暗的牢房中顯的更加的憂鬱,他看著面具男子,明明是無波的眼神卻讓面具男子感覺到危險,果然當面具男子側過身體的時候就看到自己剛剛站著的地方發出「刺啦」的聲音,原來是一種毒竟然腐蝕了地面。若是剛剛那毒碰到自己,面具男子不敢想象自己如今是何模樣。
「你想如何?」夜逸哲真的擔憂了,若是他自己一個人他什麼都不怕更不在乎,可是如今知道他心愛的女子處在一個危險的地方,他覺得自己的心就開始懸著,一不小心就會撕心裂肺。
面具男子看著夜逸哲,忍下心裡的殺意「夜公子應該很清楚我想要什麼,不過如今我要加一個條件!」
沒有人知道面具男子對夜逸哲說了什麼,但在面具男子開心的離開后。「該死!」夜逸哲不含一絲溫度的聲音,如臘月寒冬,冷得讓人發抖。幽深的雙眸,不含一絲溫度,沒有感情,沒有生機,無情,無欲,無畏,好似世間萬物,皆入不了他的眼。而那個可以入他眼進他心的人,卻不在他身邊。
不過一會,一個身穿綠色衣裙的女子來到這處暗牢,只見她杏目瑩瑩,顧盼生輝,粉腮紅潤,精緻的妝容更是襯得她嫵媚嬌柔,她的腰間還掛著一個色澤純潔的玉佩。
「夜公子,這是今日的解藥!」女子將一個解藥遞進牢房中。夜逸哲在被關進這牢房的時候就被餵了毒藥,而這毒藥是西域奇毒,哪怕他們知道夜逸哲是神醫也不擔憂,因為這毒的解藥只有那位面具男子才有。就算是神醫,也沒有解藥更配不出解藥,面具男子很是自信。
夜逸哲接過藥瓶直接將這每日的解藥給咽進去,要知道這毒發起來很是痛苦,就算是夜逸哲也是那日被痛的渾身發抖。他如今被困在這裡,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身上的毒,不過如今他等不了了。
女子看到夜逸哲明顯有著愛慕之色,她靠近牢房的邊緣「夜公子,我帶了些換洗的衣服來,夜公子將衣服給換了吧!」她看出這夜公子這麼多日都沒有換衣服,所以特意買了些男裝過來。
夜逸哲不言不語,依舊坐在那裡,哪怕潔癖讓他很不喜身上這身已經髒的衣服,但是他更不會接受別的女子遞過來的衣服。可是就在這時,夜逸哲的眼眸一閃看向站在那裡的烏孫雙。
烏孫雙臉頰一紅,這麼多日她一直都來看這位夜公子,但是不論自己表現的如何體貼良善這位夜公子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如今看到夜逸哲這樣看著自己,烏孫雙突然覺得夜公子是不是看中自己了。
夜逸哲伸出手,就在烏孫雙也跟著伸出手準備將自己的手放在夜逸哲手中的時候,卻發現腰間的玉佩突然被一股內力給吸入夜逸哲的手中,烏孫雙不可置信的問道「你還有武功?」
對於自己暴露出自己內力還在的事情夜逸哲並不在意,哪怕這些人給自己吃下的的確是難得一見壓制內力的葯,但是他神醫的名聲也不是白叫的,就算他手中沒有藥材他一樣可以將身體的武功恢復過來,不過自己身體的毒夜逸哲卻真的沒有把握。
看著自己手中的玉佩,夜逸哲手掌一握整個玉佩就變成碎沙從夜逸哲的手中流失。這枚玉佩因為是殤無心親自選的所以寒軒浩一直都帶在身上,如同是殤無心送給自己的一樣。這次被抓之後他就發現自己的玉佩不見,本以為這是因為當時不小心丟了,卻不想從別的女子身上看到。
夜逸哲看著手中變成虛無的玉佩有些可惜,這枚玉佩再好但沾染上別的女人的氣息就不配在自己身邊,而且他更是覺得自己的一切都是屬於殤無心,哪怕是一個玉佩也不可以有別的女人的痕迹。
「夜公子!」烏孫雙看著夜逸哲的動作有些吃驚,她沒有想到她自己偷偷撿起的玉佩竟然讓夜逸哲這樣厭惡,今天一天之內有三個男子厭惡自己,自己究竟哪裡不好?為什麼這樣男子都看不到自己的好?
「夜公子,你為什麼要這樣做?既然你已經答應主子,那麼就是一條船上的人,而且夜公子你已經中了主子的毒根本就不可以背叛主子,但是若是夜公子你聯繫雙兒,雙兒一定會在主子面前多多美言的…」烏孫雙喋喋不休的說道,無外乎就是讓夜逸哲愛上她自己,可是她說了半天,卻看到夜逸哲根本就沒有聽進去。
烏孫雙站在那裡很久卻連一個眼神都沒有得到,烏孫雙氣憤的跺腳然後拿著自己精心挑選的衣服跑出了這暗牢,哪怕如此夜逸哲也沒有任何的動靜,若不是知道還以為那是一尊雕像。
「心兒…」一聲思念從夜逸哲的口中溢出。
——
殤無心一直睡到快到中午才起身,而冷羽楓則是因為習慣早早就起身,但卻沒有離開直接端來桌子坐在床邊批閱從邊疆緊急過來的摺子,連早膳都沒有用一直在等殤無心起身。
「醒了?」冷羽楓放下摺子,看著殤無心問道。其實他早就感覺到殤無心醒了,可是殤無心卻只是看著自己看摺子,冷羽楓有些慌張就故作看摺子很久,才出聲。
殤無心點點頭,她覺得果然認真工作的男人的確很耐看。而且她還發現冷羽楓批閱摺子的時候和南宮謙有些相似,兩人都是屬於大男人主義的男人,而且還都是硬朗的男人,不過一個工於心計,一個正直果敢。
冷羽楓不會伺候人,只得跟在殤無心身後看著殤無心洗漱,看著無畏進來為殤無心束髮。冷羽楓就這樣看著,他看了看自己的手發現自己的手都是繭子,就算他想為殤無心束髮卻怕會刮痛殤無心只能作罷。
兩人一同用在房間里用早膳,雖然已經快到中午了。
冷羽楓為殤無心盛好粥,想了想還是說道「昨晚,那位公孫雙曾經在房間里消失過,但是何攬金他們一直都在外面卻沒有看到烏孫雙出去,裡面的房間無畏等人早膳也悄悄進去檢查過並沒有暗道!」
殤無心放下手中的勺子開始思索,可是卻發現自己的唇邊卻有一勺清粥,殤無心看著冷羽楓不好意思的伸出手的勺子,殤無心嘴巴微微張開直接將這勺粥給喝下,卻沒有發現冷羽楓通紅的頸脖,因為這是冷羽楓的勺子。
殤無心雖然知道這是冷羽楓的勺子但也沒有介意,接吻都接過了只是共用一個勺子罷了,殤無心並沒有冷羽楓那樣害羞,反而坦然的如同男子。
「繼續讓人盯著!」殤無心說道,既然知道夜逸哲在這裡,她怎麼也要儘快找到夜逸哲,不過夜逸哲的身份在那裡殤無心也相信夜逸哲不會那樣容易就出事。
「太子!」無懼敲門得到示意後走進房間就看到太子和冷將軍同桌而食的畫面。無懼突然覺得太子就該如此,身邊有人陪著,不像很多夜晚她看到太子孤單的站在窗前。
「整個公孫府的下人都不太對勁,根本就不是普通的下人,而且公孫府的老弱婦孺都已經暗地裡轉移走了,只剩下烏孫谷和他的女兒烏孫雙!」無懼將自己調查的事情都給說了出來。
「將那些烏孫家族的人抓起來!」殤無心命令道,這場局該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