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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新

  別人的事情再鬧心,也影響不到田恬和高原,現在兩口子一個事業有成一個加官晉級,日子過的那叫一個順心。


  不過居家果日嘛,就是雞毛蒜皮磕磕絆絆這麼一天天過來的,有開心有難過,有收穫有瑣碎。


  高原雖說認回親生父母,但卻一直過自己的小日子,沒拿多少當兒子該得的東西,也沒盡多少兒子該盡的孝心。


  高家倆夫妻一輩子也就這一個孩子,不然當初孩子走丟了,他們也不能那麼看不開。現在年紀大了,更渴望孩子們能在身邊,當然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就是高原他們夫妻倆只生了一個女兒。不是說他們不喜歡孫女,相反的,兩口子疼小鈴鐺就跟疼眼珠子一樣,要星星不給月亮。可老一輩的思想,還得是有個男孩兒繼承香火,哪怕他們是受過西方思想熏陶的歸國華僑也不能免俗。


  高原因為小時候的經歷,根本沒有傳宗接代的概念,田恬也是男女都一樣,生孩子又那麼疼,倆人一直都沒有生二胎的想法。


  田家人也不急,如果他們想要男孩,那田恬就不會是獨生子了。


  阮書翎是標準的士族大小姐性格,既有傳統女性的正直與善良,也有新時期新女性的勇敢和頑強。她年輕的時候,就是高貴刁蠻大小姐的標準範本,現在年齡大了,已經內斂多了,但脾氣還是相當霸道。剛開始阮書翎還挺忐忑,怕孩子不原諒自己,後來時間長了,對這一切也就覺得理所當然了。


  「你們趁著現在年輕再要個孩子,不然女人上了年紀生有危險,而且我們現在能動,還能幫你們帶帶孩子。只要孩子生下來,保准不會耽誤你們兩口子幹事業的。」


  「現在政策要求一家只生一個,我還是領導幹部,要起帶頭作用。」高原說。


  「你是領導,田恬不是啊,她可以移民到國外生啊!」


  要不怎麼就說*出身的人立場就不堅定呢,成天把出國移民放到嘴邊,就像外國的月亮比較圓似得。再看田家幾口,就算被虐千萬遍,待我祖國的情誼依舊如初戀,我們的口號就是,死也要埋在這片廣闊大地上。這就是信仰不同,觀念就不一樣,思想上有不可逾越的鴻溝。


  「她也不行,她現在是停薪留職,還屬於在職幹部呢。移民的話,檔案就都作廢了。」


  「都已經不幹不領國家的餉了,為什麼還要響應國家的政策!檔案有什麼用啊!再生一個傳承香火跟小鈴鐺作伴才是正事!」


  「誰說檔案沒用,有了它,我們死後是蓋黨旗的!而且在國內,田恬是民族英雄,不管幹什麼都是有特殊的優待政策的。況且我們又不是沒孩子,不能為了為了再生一個,就讓田恬放棄所有的榮譽,跑外面當二等公民去吧!」


  高原雖然不是多大公無私憂國憂民的好官,但他知道現在這些榮譽和權力都是國家給他的,出國興許依舊能不愁錢財,但錢並不是他的追求。並且拜兩個愛四處亂跑的岳父岳母所賜,高原深深的明白月是故鄉圓的道理,移民後生活上興許會更舒適,但卻無益自身的名譽和榮譽。


  金錢能使人瘋狂,但榮譽更讓人嚮往!高家兩夫妻以前也是有信仰的黨員,也曾為了國家死而後已過,若說這輩子的遺憾,那就是沒為這份事業奮鬥終生吧。


  想要個孫子,但兒子說的又都對,唉,怎麼破。


  但阮書翎是個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性子,高原那邊說不通,她就從田恬這裡下手。不得不承認,老牌特工手段就是高明,要不是高原之前就給她打過預防針,田恬都恨不得馬上跟她出國生孩子去了。


  「你們兩口子怎麼回事!讓你們生個孩子而已,怎麼一個個都跟要你們命一樣!」目的沒達到,老小姐的脾氣就上來了。


  然而田恬也不是能受委屈的,家裡捧著高原寵著,家庭美滿事業順心,說她現在是牛奶皮膚玻璃心也不為過。


  「國家不讓超生,您非讓我們生,不是要命那是什麼。」田恬側頭喝了口咖啡,小聲的嘀咕道。


  阮書翎光顧著生氣了,沒聽清她說什麼,就問:「你說什麼?!」


  「沒說什麼!我看時間快到了,要去接小鈴鐺放學了。」田恬現在是敢怒不敢言啊,跟長輩還能較真么。


  「你說你們,讓我說什麼好呢!這麼小的孩子就給送學校去了,家裡又不是請不起保姆,你們要實在看不過來,給我帶啊!」


  田恬這一路啊,耳朵就沒著消停,孩子還不給她做臉,到幼兒園去接的時候,正哭的淅瀝嘩啦的呢。見心肝寶貝兒眼珠子鳳凰蛋哭成這樣,老太太一下就炸了,先是埋怨田恬這個當媽的不負責任,這麼小的孩子哪到該上學的時候。再就含沙射影說老師,我們孩子交到學校了,為什麼會委屈成這樣。


  老太太嘴皮子利索啊,她一說話哪還有別人的份了,好半天老師才插上一句嘴,說:「芳苓奶奶,寶寶不是受了委屈,而是沒和小朋友玩兒夠,不願意放學!」


  阮書翎一臉的難以置信!田恬在心中比了個耶的手勢,打臉來的如此之快啊!她家這個臭鈴鐺,跟她爹一樣一肚子壞水,怎麼可能被人欺負哭了。就算哭,那也是為達到某種目的的乾嚎,才不會哭的這麼傷心讓自己難受呢。


  「鈴鐺告訴媽媽,你為什麼哭啊,是像老師說的那樣不想放學么?」


  小鈴鐺點點頭,又擠出了兩滴眼淚,掛在腮幫子上搖搖欲墜,她說:「小桃子和小耗子不跟我回家,跟他們爸媽走了,他們太不講義氣了,我不要和他們做朋友了!」


  「陶蕊和楊浩是我們班級的班長和小組長,因為高芳苓同學是新來的,我就囑咐這兩個孩子帶著她一起玩。三個孩子挺投機的,這一天玩的特別好,要放學就壞了。她不想和小朋友分開,人家倆孩子跟爸媽走了,她就氣哭了。」老師還沒說的是,高芳苓還要跟人家長買孩子,家長不賣她這才哭的。


  但是看芳苓奶奶的厲害勁兒,老師就沒敢提這茬,怕她誤會是學生家長弄哭了孩子,萬一兩個家長再鬧起來就遭了。


  不過今天高芳苓讓那倆家長隨意開價的小模樣,實在是太搞笑了,弄得人家家長也是哭笑不得!雖然挺蠻橫的,但卻不會讓人覺得沒家教,就是童言無忌。


  「鈴鐺,如果讓你和別的小朋友回家,你同意么?」田恬問女兒說道。


  沒想到那死孩子卻點頭說道:「同意!我還沒玩夠,媽媽送我去小桃子家!」


  「你可夠野的,不認不識就想跟別人回家,你不怕壞人把你騙走賣掉么?」


  「小桃子是同學,不是不認識的人,媽媽你就會騙小孩子,我才不上當!」鈴鐺非常不屑的看著自己的媽媽,那小眼神兒明明白白的告訴你,別以為我是小孩子就好糊弄!!

  果然,跟著熊孩子是話不投機半句多,田恬對孩子沒啥耐心,一巴掌輕輕拍在她頭上,說:「聰明勁兒都用在氣人上了!跟你講不明白道理,一會兒磨你爸去,回家!」


  小鈴鐺從小就能看出來和田恬的脾氣不像,更像高原,執拗的厲害,還超有恆心。她想做什麼事情,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但是她還小,不像高原有心計會放在心裡擱在暗處慢慢謀算,她還沒到會耍心眼兒的年齡,就只會用哭鬧和不妥協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但她跟太姥爺太姥姥,姥爺姥姥爺爺奶奶包括她爸爸,她敢打滾撒潑,唯獨跟田恬,不敢這麼放肆。這絕不是因為田恬打過她或者罵過她,而是因為,她實在是承擔不起惹怒媽媽的後果。


  有一次她實在太不聽話了,直接就把田恬氣哭了,這一下不止媽媽不理她了,爸爸也說她欺負自己媳婦兒了,同時就讓她失去了兩個朋友。。。。後來她幫著媽媽捶背按摩,才算把她哄好,爸爸也和她和好如初了。


  所以別看她小,但是她心裡明白,媽媽比她會哭,哄好還太累。最重要的是,惹了她跟捅了馬蜂窩一樣,平常隨便捏扁搓圓的爸爸,也會板起黑臉來教訓她。


  大家別以為孩子小不懂事,其實他們最懂得看人下菜碟。誰對他們寬容,誰不好惹,他們心裡都明白著呢。


  所以回到家后,高原用了一晚上,也沒跟他大閨女講通,孩子放學后是要各回各家各找各媽的這個道理。因為她就認死理兒了,要不就把小朋友給我整家裡來,要不就把我送他們家去,反正她要和小朋友永遠在一起!永遠!!——

  可算是把孩子哄睡著了,高原抹了把頭上的汗,說:「小時候一個人幾天都找不到飯轍的時候,我都沒覺得心這麼累過!養活個孩子不容易,怪不得國家提倡只生一個好,這個政策太正確了,咱們家要堅持擁護。不然再生一個鈴鐺這樣的,大風大浪沒把我咋地,卻折到親閨女手裡了,說出去還不得叫人笑話死啊。」


  「難得啊,你高原還有服的人。」剛才高原抱著鈴鐺轉悠好半天,雖說是小孩子,可這小丫頭卻是個敦敦實實的小肉滾兒。再有力氣吧,幾十斤在身上這麼長時間,也夠人喝一壺的了。田恬過來一邊給他按按肩膀,一邊打趣的說道。


  「服!不止服,還心服口服!」然而後面還有半句話,高原咽肚子里沒敢說,他生命中這三個女人啊,要說讓他真心服的,還得是田恬啊。閨女如果是他的心頭肉,那田恬就是他的整副心肝脾了!至於媽,分開這二十年是生疏了,但也給了他這副骨血。


  兩口子就算再近乎,田恬也鑽不到高原心裡去看他想啥,不然高原這種明顯田恬更難纏的想法,肯定又得挨收拾。


  「你啊,就是平常太慣著她了,再這麼下去,她就差上天了。」


  「她要是真有上天的能耐,那我就給她架梯子!不要過多的去束縛孩子的成長,那樣她會產生依賴性,人就要有自己的想法才行。」高原覺得自己就是例子啊,看看他現在不是過的比太多人都好,就因為他敢想敢拼敢幹。如果他是大氣不敢喘的性子,估計骨頭渣子早都爛沒了。


  因此對孩子的教育,他雖然挺慣著的,但他認為必要的地方,真的挺狠心的。有點像鷹爸的熬鷹教育,比如說這一天想吃想玩都可以,而且還管夠,什麼時候上床睡覺也不限時。但早行起床的時間,一分鐘也不能耽誤,小鈴鐺被扔了兩次涼水盆里,才學乖了。


  所以在自立這一方面,小鈴鐺做的比有些十幾歲的孩子都要好,但是這說一不二的刁蠻脾氣,也真是讓人頭疼。偏田恬管什麼高原都不插嘴,唯獨這一塊兒,他就是不讓管。


  說是狼行千里吃肉,狗走到哪都□□,人沒點脾氣就受欺負。


  田恬就說:「你姑娘這是受欺負的樣么,再不管管都要殺人放火了。」


  「殺人放火那也比讓人收拾的強!忘了你插隊的時候了,讓王英蘭和她那個老鄉熊的大氣都不敢喘。最起碼我閨女這樣的放出去,我頂多就是操心吃飽穿暖而已,不用惦記她挨不挨欺負受不受氣。」


  八成是真上歲數了,倆人最近說話不是孩子就是回憶。他們這一代人,年輕的時候雖然沒少受罪,但是想起來這一輩子經歷的真是精彩萬分。


  田恬也回憶起自己那個時候,還真是,為了不挨打不被排斥,她就差點變成一隻鵪鶉一樣打罵不動了。


  「我那時候背井離鄉孤身一人,還背著那麼大一頂帽子,哪敢和她們對著干啊,能活著就不錯了。就這還得說我度量大想的開呢,不說當初x市就被斗死多少,就是柳河有多少投河的。」


  那時候,田恬真的覺得要被嚇破膽了,完全就是草菅人命合法犯罪。如果想活著,那是龍就得盤著,是虎也得卧著。況且她就是虛有其表而已,在法制社會還敢仗著法規虛張聲勢一下,真碰真章的了就不敢了。


  「所以說這方面教育孩子不能聽你的呢,人活的好不好和任何外界因素都沒有關係,關鍵是看這個人有沒有能力。我敢說我女兒現在扔出去,就能像她爸爸我當初那樣,餓不死不說還能活的挺滋潤。


  但是就你這樣的,什麼時候把你光身扔出去,都是白給的貨。」高原的小眼神兒特別鄙視的說道。


  能說高原好了解她么,反正自己確實過不了苦日子!但是事實歸事實,這麼說出來多沒面子,還把她和個幾歲孩子比,不給你點教訓是不知道馬王爺三隻眼了。


  田恬拿小拳頭把他一頓掄,高原乾脆趴在那,躺平任罰還不行么!

  「哎呀,媳婦兒使點勁兒,捶捶太舒服了,我這倆膀子跟不是自己的一樣了。」


  田恬發狠給他兩下,高原舒服的值嘿呦,她說道:「你不是能慣么,那還喊什麼累。」


  「那不是在孩子面前么,我得是無所不能的爸爸啊!跟媳婦兒面前還端什麼端啊,你還能不了解我,一眼都能看我衣服里去吧。嘿嘿。」高原口頭上調戲的說道。


  「去,臭不正經。」見他手腳不老實,田恬又給壓了回去,現在家裡還有個幫忙的大姐呢,讓人看見了影響多不好。


  「不過說起王英蘭,她現在怎麼樣了?還在屯子么?」


  「好像是!前陣子她想讓孩子到市裡上學,託人求到我這來了!我就納了悶了,這麼多年了,大家多少都應該有點改變吧,怎麼她自以為是這個毛病還沒改呢。


  如果說她誠心誠意的找我來幫忙,看在大家曾經在一個兵團,為祖國建設共同奮鬥過的份上,這麼點小事我能不開面么。偏偏她想求人自己不來,還七扭八拐的托個別人的關係,真當自己的臉面幅員遼闊,一句話到哪都好使呢。一個小小的農村婦女主任,拿把拿到我這來了,沒說給她點小鞋穿就算我大度。」


  高原現在站的高了,心態也和以前不一樣了,不像剛開始的時候怕別人麻煩他,反倒是希望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能幫助以前的那些朋友們,但前提是得領情!這就是一個人達到一定的高度后,所展現出的高姿態。


  「你還真是一點舊情都不念,也太傷人心拉吧!」


  這輩子要說高原最後悔的是什麼事,那就是跟田恬承認曾經對王英蘭另眼相看過!其實那會兒他連竅都沒開,不過是接觸兩回,根本就不算個事,就覺得說了也沒什麼。


  所以說那會兒他還太年輕,不了解女人,哪怕他當時沒啥想法,但架不住女人愛腦補啊。倆人認識十年整了,就這點小事,田恬沒什麼事就拿出來翻一翻諷刺他一下。


  「你就歪吧,也就欺負欺負我們爺倆的能耐。」


  高原起來狠狠的揉了下她的頭,就像倆人最初相識時,他在農場里安慰又溫柔的摸頭殺。


  田恬也找回了那時候的青春一樣,沖他吐了吐舌頭,雖然沒有當初少女時的嬌萌可愛,但卻帶著熟女的俏皮,更加的勾人魂魄。


  高原覺得,不管自己二十歲看到田恬,還是三十歲看到田恬,他都特別的衝動。他想這種感覺,哪怕到了四十五十直到自己死之前,也不會消散的。


  愛,也不過如此吧!任何時候,她的一顰一笑,哪怕是一個聲音,都對自己有著絕對的影響力。而且這份悸動,他願意感受一輩子!


  (完結)

  理論完結,番外無限更新,還是接著劇情寫啊,只是今天忽然寫到這。。。。好適合當結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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