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逆天改命
一個身材瘦小、皮膚偏灰，花白長發在腦後簪成一個丸子頭的類人型生物，手拿掃帚出現在眾人麵前。
細看之下，她穿著綠色衣袍，脖子上還套著一條粉色的珍珠項鏈，最中間的那顆大珠上還刻畫了一個奇異符號。
帶著露指手套，指甲尖細且長，長長的頭發簾蓋住了上半張臉，就連眼睛都給擋住了，嘴巴更是像被用線縫住了似的，看起來像一個傳聞中的巫婆形象。
“她……是你外婆？”
大舅不敢置信地轉頭問白樸，因為太過震驚，說起話來都磕磕絆絆的。
旁邊的各位姨舅表親也都對這一結果瞠目結舌，那麽大的一個人就在光芒中眨眼間就縮水了，甚至還從平躺的姿態站了起來，不過站起來隻有尋常人坐著那麽高。
“老大，你不認識媽了？”
在一片安靜地空氣中，婆婆獸，不，是外婆忽然開口訓斥道。
“媽？！”
聽到熟悉的聲音，幾位長輩皆是麵帶狂喜，大喊一聲就要撲上去，但又擔心傷到母親如今這幅更加瘦小的身軀，便隻能圍跪在她身邊，掩麵而哭。
“我這是……”
老太太忽然像是想起來什麽似的，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又摸了摸自己的衣服，最後扒開阻擋視線的劉海兒，有些不確定地問道：“我不是死了嗎？”
眾人這才看清被劉海兒阻擋著的老太太如今的麵容，跟她還是人類的時候一般無二。
這才徹底放下心來。
“我來解釋一下吧。”
白樸自人群後麵鑽出來，微笑著跪坐在地，跟外祖母視線平齊。
他對這個意外的結果滿意得不能再滿意了。
本來以為外祖母被轉化成數碼獸之後，還要從數碼蛋孵化開始，他還猶豫著怎麽跟家人們解釋這件事。
畢竟他的神池中存在著這麽多數碼獸，萬一被人誤會成都是由死人轉化的可就糟了。
“姥姥如今的這幅姿態，是我創造出的一種幻想生物，數碼獸，也是我的眷族。”
“而她這個形象的數碼獸名字叫做婆婆獸，是究極體，也就是在我設定中站在數碼獸裏頂點的存在。”
“成為究極體意味著，隻要我不死，姥姥在我的神池中就永遠不會死了，隻要源代碼完整，我就能將她複活。”
“嗯，我的記憶裏也有信息告訴我說，我就是婆婆獸。我的絕招是‘皇後陰霾’，隻要將右手所持的魔法掃帚一揮就能消除邪惡病毒。”
外婆說著，手上也跟著做起動作，直接對著空當處釋放起了絕招來。
一道瑩白色的如花粉般的霧氣，揮舞下自她掃帚尖開始彌漫。
就連一旁的眾人都吸入了一點，香氣撲鼻，頓時隻覺渾身舒爽，就像剛剛泡了溫泉，又做了馬殺雞一樣舒服，什麽腰間酸痛全好了，身體和精神上的疲勞被一掃而空。
看來這個絕招不但是針對病毒種數碼獸的殺招，對人類體內的病毒也有一定的殺滅能力呢，完全可以看做一個對人類的輔助技能。
白樸暗中點頭。
“好神奇哦。”
小表弟壯著膽子上前摸了摸他祖母手中的掃帚尖，結果被老人家一棒子打在了屁股上。
“給我坐回去！”
身體恢複到了最佳狀態，外祖母老教師的嚴厲又再次上線了，對於調皮好動的孩子自然要多加管教。
什麽，你說上了大學的也算孩子？
嗬嗬，上了大學還這麽手欠的，你說被打該不該？
再說了，無論多大，在父母長輩眼裏，你都是孩子，該管教你的時候，手上家夥事兒可不會客氣。
“對了小驃兒，”
小舅沒有去管兒子慘兮兮的愛好，而是在一旁捂嘴偷笑了一番後，對白樸詢問道：“你剛才說，隻要你不死，你姥姥就能永生。這話的意思是不是……”
“你已經成神了？！而這裏就是你的神國？”
小舅說話的時候雖然語氣半開玩笑，但眼神中卻有一些異樣在。
“離成神可遠著呢，而且這裏是神池，當然你要理解成神國，也沒什麽問題。”
白樸簡單給他們普及了一下之後的道路，包括神池、神性和界海等信息。
最後他又警告了一番：“這些消息，國家早就掌握了，但放出來應該還不到時候。你們可千萬別給說出去了。對我倒是沒什麽影響，我是怕你們被請去喝茶。”
親人們圍坐在草地上，就像是從前去公園野餐一樣，悲傷的情緒被一掃而空。
外祖母不知道從身上哪裏掏出來一副鉤針和毛線，在那裏打著毛衣，聽著兒女孫輩說著自己糊塗時候的事情。
而一切對成神路感興趣的人則在接連對白樸這個先行者提出一些自己的疑問。
“所以，以後母親就永遠是這幅麵貌了嗎？”
大舅忽然神情複雜地問起他，雖然現在的母親還保留著與從前相同的麵龐，卻已全然不是他記憶中操勞的模樣了。
白樸輕咬下唇，心中完全明白大舅此刻所想的事情，但這就是變成數碼獸的代價了。
他現在還處於文抄的階段，沒本事搞原創，誰知道假如他自己搞出一個什麽“外婆獸”的話，還能不能順利轉化了，那才是真正斷絕外婆最後的生路……
而且就算她保留了先前的樣貌身材，其本質也已經是數碼獸了，這一點任誰都無法否認。
再怎麽死抓著記憶不放，也沒什麽用了。
“我想，應該是變不回了。”
白樸最後還是說了實話，這種事越早接受越好，否則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神主，我察覺到自己體內有一個奇異的東西，似乎能夠將我恢複成原來的樣子。”
一旁打毛衣的外祖母忽然開口道，原來她一直都有關注白樸他們之間的對話。
但是她的口吻卻隻是下屬對上級的恭敬，這讓白樸眼神中閃過一絲痛苦。
就跟烏爾和小虞一樣，將自己的至親收作眷族，麵臨的最大一個問題就是完全改變的態度了。
白樸想要的是那個小時候會嚴厲管教自己寫字、算術，也會給自己買糖葫蘆、幹脆麵的姥姥複生，而不是眼前這個聽話的究極體下屬。
可這世上是沒有後悔藥可吃的，神也一樣。
神永遠不會錯，但神也會後悔。
這就是他要逆天改命所要承受的代價，起碼結果是好的，人總算是救回來了。
白樸強壓下心中的痛楚，展顏笑道：“姥姥跟我還客氣啥，說說那個東西是怎麽回事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