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啟程青雲
星老是不會飛的,而且探險隊也沒有帶交通工具過來,所以為了方便趕路,只能樂夏帶他飛。
其實按照這個世界的畫風,樂夏應該平趴著,讓湯福祿站在他後背上,做出御劍……御甲飛行的模樣的。
御劍飛行是修仙者最常規的操作,電視劇青雲志的傻逼編劇導演也不知道哪個腰子有問題,竟然搞出了抓著飛劍吊在天上飛的造型。
一個個傻吊似的。
樂夏看不上那些抓著劍飛的傻吊,但是更不可能讓湯福祿站在自己背上,所以只能讓他當一回傻吊了。
河東城,空桑山西北兩百公里處的一座小城,人口十幾萬的樣子,主要產業是農業,所以整體並不富裕。
但是所謂的不富裕,說的是那些種地的農戶。
眾做周知,在這樣的時代,農戶雖然每天起早貪黑的種地,可是最後的收成到他們手裡的,卻寥寥無幾。
四海無閑田,農夫猶餓死。
河東城中也是一樣,這裡因為靠近大河所以土地肥沃,但是土地兼并情況卻也相當嚴重。
全城耕地幾千頃,大部分都集中在城內的官員和地主手裡,光城守一個人,就掌握了超過將近一半的土地。
在這個神州東部的邊緣小城,城守就是土皇帝一樣的存在。
權利導致腐敗,絕對的權利導致絕對的腐敗。
這句話不一定完全正確,但用在這裡絕對沒錯,這座河東城,早就已經淪落成了城守為代表的地主集團的玩物,不管資源還是人命都是予取予奪。
更有甚者,這個城守還是一個修道之人,以正道的名義,修著邪道的法門,不僅魚肉百姓,還將百姓當成牲畜圈養,供他修鍊。
只是這些事,他做的有些隱晦,百姓又敢怒不敢言,所以便一直沒有被正道中人知道。
否則的話,早就被剿了。
河東城是湯福祿跟樂夏的第一站,兩人御空而來,自然被當成神仙人物對待,大街上被壓榨慣了的百姓不敢上前,而城守則第一時間湊上來套近乎。
城守姓趙,是一個兩鬢斑白看上去有些矍鑠,甚至有點仙風道骨模樣的老頭,腦門很大,眼窩很深。
「兩位道友不知道仙鄉何處啊?」
樂夏一身白甲的打扮,不適合交際,所以這種情況一般都是交給湯福祿。
「我們來自嶴山,第一次在神州走動,所以名聲不顯。」
兩人的交流看上去沒有什麼問題,趙城守並沒有把湯福祿當成什麼也不懂的山裡人,但也沒有太當回事。
這樣的散修或者小門小派門人,他見的多了,一個一把年紀,境界看上去卻頂多是玉清六七重的老頭,交流下可以,但是沒必要太深入,也不用多防備。
這樣的人,就算髮現了他的勾當,也翻不起什麼大浪。
這要是青雲門的弟子,哪怕只是幾個剛下山歷練的玉清四重弟子,他也會如臨大敵。
「請到城中客棧下榻,今晚我給兩位道友接風洗塵!」
趙城守直接將兩人帶去了客棧,中間全程不讓他們跟當地人有任何交流。
一場晚宴氣氛很好,眾人推杯換盞的很盡興,可是不用樂夏的小宇宙感應,湯福祿也早就看出問題來了。
這個紅星的老古董也是人精,早就見慣了人情世故,是人是鬼他一眼就能看個八九不離十。
所以席間,湯福祿喝了個酩酊大醉,酒席進行一半就不省人事。
而樂夏,也被當成了湯福祿煉製的奇門法寶,安靜的待在房間里。
散席后,被送回房間的湯福祿瞬間睜開眼睛,看著樂夏,面色沉重的說道,「這個世界的情況,比我們想象的眼嚴重的多啊。」
剛才的宴席上,有城守有富商有地主,幾乎全城所有的權勢階級都有,而且沆瀣一氣,在湯福祿看來沒有一個好人。
樂夏嗯了一聲,然後面具上射出兩道光,在身前形成一個三維全息投影,正是客棧外面的景象。
幾個穿著夜行衣的人圍在客棧外面,像是在放哨,他們的動作事無巨細的展現了出來,甚至聲音都有。
「這……白博士的技術已經達到這種程度了嗎?真的跟看電影一樣。」
湯福祿心中感慨,嘴上卻沒有說話,而起安靜的聽那些盯梢的人說話。
「唉,你們說,城守是不是太小心了,我看那個小老頭也不咋滴,三斤酒就倒了,還沒有我能喝呢?」
「是吧,都說修道者修為越高酒量越高,現在看起來,那老頭也不怎麼樣,倒是他的那件人形法寶看上去很不錯的樣子,我們要不要……」
「別鬧了,城守讓我們來盯梢,不是來找事的,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好了。」
「要我說,我們乾脆摸進去殺人奪寶算了,這事城守也沒少干,不然他也當不上城守。」
「就是,我們搶了法寶就遠走高飛,神州這麼大,城守肯定也找不到我們,而且等我們煉化了法寶,說不定還能殺回來,弄個城守噹噹呢!」
「哈哈,我也想當城守,這樣我就不用再用城守用過的鼎爐了,乾柴一樣,一次用十個也沒啥意思。」
「要不,我們幹了?」
聽了幾人的話,湯福祿不由的嘆息一聲,「人無傷虎意,虎有傷人心啊。」
話音剛落,他身上幾道寒氣瞬間朝窗外擴散而去。
窗外,幾個盯梢的正暢想著美好未來,並且糾結著要不要現在摸進去殺人奪寶,對悄然逼近的寒氣置若罔聞。
湯福祿作為紅星的定國柱石,實力跟趙城守猜想的差不多,在玉清七重左右,差別是他沒有御物飛行的法門和法寶。
門外這幾個盯梢的,不過是一個玉清三重都不到的修者,在湯福祿面前不過是土雞瓦狗。
都不需要樂夏出手,湯福祿便輕易的製造了幾個冰雕。
「審訊一下,這幾個人能來給城守干黑活,肯定知道一些東西。」
兩一刻鐘后,湯福祿臉上的平靜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可怕的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