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2章 管不住自己
電話鈴聲響起的那一瞬間,安瀾有種將電話掛了的衝動,不過那邊已經被人接了起來。
譚耀陽慵慵懶懶漫不經心的聲音從那邊傳了過來:「喂。」
安瀾這邊,可以聽到他那邊的輕歌曼舞聲,看來,是她擔心多了,他又在歌舞昇平,身體應該沒有大礙了。
原本想說的那些話堵在了嗓子眼,頓時不知如何啟齒:「抱歉,打錯電話了,打擾。」
安瀾掛了電話,譚耀陽握著手機坐在位置上,還是原來那一副閑散的模樣,可是周圍人都感覺的到,氣氛驟然冷了下來。
這個電話對譚總很重要嗎?可是明明沒聽他說話啊,怎麼就這樣了呢,一時間,沒人敢說話。
倒是譚耀陽,嘴角突然上揚,扯著淡淡笑意,只不過笑意不達眼底:「都看什麼,繼續啊。」
「對,繼續,繼續。」眾人招呼著。
氣氛好似完全沒變,但其實已經變了。
沒多久,譚耀陽突然開始喝酒,眾人見狀,先是一驚,然後見他沒有其他異樣后,紛紛上前來敬酒,散場時,他已經喝了微醺,腳步都虛浮了。
「這可怎麼辦,譚總喝醉了。」
眾人見譚耀陽是真的喝醉了,坐在椅子上起不來,莫不擔心,商量著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突然有人提議:「要不打個電話給譚夫人吧,之前譚總喝醉了都是找的夫人來接。」
「哎,我看行。」
「那就這麼辦吧,可是這個電話誰打。」
眾人推來推去的,都不敢觸這個霉頭,打好了好說,萬一沒打好呢,豈不是落得一身腥。
面面相覷一番后,這個艱巨的任務就落在了夜色的酒保身上。
安瀾接到酒保的電話時,想都沒想就答應了:「好,我現在就來。」
等她掛了電話拿著衣服要出門的時候,才猛然一驚,腳步也跟著頓住了。
她現在這個樣子過去……算怎麼回事呢。
可是都已經答應了啊,不由有些懊惱,說話太快了。
這邊的眾人見酒保那麼快結束通話,也是一臉驚:「譚夫人說什麼沒有。」
酒保面對這麼多人的注視,原本壓力很大,還以為是個多棘手的任務,沒想到那邊的譚夫人那麼好說話:「譚夫人答應了,說現在過來。」
「真的?這麼好說話?」
是啊,就是這麼好說話。
結果還沒等眾人高興一分鐘,那電話就被回撥了過來,眾人看了一眼,莫不是譚夫人反悔了?那該如何是好。
酒保剛收了不菲的小費,如果這個時候譚夫人反悔不來了,豈不是……
最後,有人拍板:「不接!」
安瀾聽著電話里傳來的嘟嘟聲,就是沒人接電話,不由得嘆了口氣,想必已經散場了,眾人都以為她會去,如果她不求,那譚耀陽豈不是要被人丟在那兒。
倒不是擔心他沒地方睡,只不過安瀾心下始終是沒安。
躊躇又躊躇,她最終還是心一橫,拿著外套出門了。
來到夜色,安瀾很順利被請了進去,然後又被帶到了一個包廂裡面,果然,人都散了,只有譚耀陽一個人歪斜的靠在沙發上。
昏暗的燈光打在他的臉上,黑色的碎發垂下來,讓他大半張臉隱在了黑暗中。
安瀾這個角度看過去,就看到他冒著青澀鬍渣的下巴,那是新長出來的鬍子,光是這麼看著,她的手指似乎都看到了那股微麻的刺感。他穿著一件淺藍色的襯衣,襯衣的袖口卷了上去,露出一截精壯的小臂,最上方的幾個扣子解開了,充滿男人味的喉結上下滾動了兩下,安瀾頓覺身體有些遲鈍,腳步也
有些邁不開。
他對她的影響力,還是那麼大。
她苦笑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氣,才將外套掛在手上,走到他身邊,彎下腰,輕輕叫著他的名字:「耀陽,你醒醒,耀陽。」
她的聲音溫柔,就像以往每次來帶他回家一樣。
譚耀陽的眼睛微微睜開了一條縫,安瀾見他醒了,便抬手,將他的胳膊搭在了自己肩頭:「你喝醉了,我現在送你回家。」他面色潮紅,就連呼吸都帶著酒精味道,看樣子真的醉的不輕,安瀾扶著他起來的時候,他全身的重量都壓在了她的身上,安瀾那麼小的個子,哪裡撐得住他這麼大個人
。
瞬間,她就被他拽著一起跌回了身下柔軟的沙發上,而且整個人還不偏不倚的摔到了他的身上,坐在了他的雙腿中間。
安瀾嚇了一跳,想站起來,但他抱的她很緊,讓她根本起不來身,只能趴在他的胸前,再一次叫他的名字:「耀陽,你醒醒,耀陽,起來了,別在這兒睡。」
「別吵。」譚耀陽摟緊了懷裡的女人,將她按在自己胸前,翻個身,還真當這兒是自己家的大床嗎。
安瀾哭笑不得,掙扎的氣喘吁吁,可她一個人是無論如何都扶不起完全不配合的譚耀陽的。
而且她有些無奈的發現,譚耀陽抱她抱得太緊了,讓她有些喘息困難:「耀陽,你先放開我一點,我喘不過氣來了,耀陽。」
但是譚耀陽沒有絲毫鬆手的意思,只是嘴巴里喃喃叨念著:「別走……」
安瀾一怔,渾身僵硬在那裡,有些不知所措。
他是讓她別走嗎?
她看著他冒著青色鬍渣的下巴,盯了一會兒,便抬起手,輕輕的一摸,一如記憶中的扎手,刺著她溫暖的指腹微麻,但似乎也刺痛了她的心。
她盯著他好看的薄唇和下巴出神,不知何時,譚耀陽已經睜開了眼睛。
那雙猩紅的眼眸深處,帶著一片暗澤的深淵,如同沾染了氤氳的紅霧,絲絲縷縷,充滿看不清的瘴氣。
等安瀾察覺到她滾燙灼熱的注視,抬起頭,望進他的眼眸深處,看到他眼底翻滾著的深濃的情慾時,頓時嚇了一跳。
她想逃,但,無處可逃。都說喝醉酒的男人力氣大的出奇,譚耀陽也不例外,安瀾感覺他過分溫暖的大手從她的衣服底部伸了進來,她一驚,立刻按住那肆意妄為的手,語調微顫,帶著輕輕的哀
求:「不行,耀陽,這裡是夜色,我先帶你回去。」
譚耀陽的眸子深諳的如同涌動的潮水,嗓音更是低的能滴出墨來:「回去就可以了嗎?」
這句話,他是咬著她敏感的耳垂說的,他的手,還在下的下擺中,他的手掌貼著她細膩的肌膚,甚至還能感覺到她在他懷裡微微的顫抖。
安瀾的睫毛煽動的厲害,也許說出來別人都不會相信,她都這個年紀了,可是在這個事情上,她真的就如同情竇初開的小姑娘一樣,甚至比小姑娘還要敏感。
因為最開始的時候,她和譚耀陽在一起的時間真的是太少了,少到兩隻手都數的過來。
以至於到現在,每次和他做這種事情,心裡都保持著嘴唇的緊張和羞澀。
「我們先回去吧。」
那個問題,安瀾不知道如何回答,但是無論如何,這裡是不行的,她還是很保守,沒有那麼開放。
譚耀陽的眼中,風起雲湧。
兩人挨的那麼近,安瀾都感覺到了他身體的變化,所以雙眸不由得睜大了,臉上也流露出微微的驚恐:「不要,來,走了。」
她將他的手從自己的身上拉下來,匆忙的背過身去整理衣服。所以沒注意到,原本那個看似醉的神志不清的男人此時正慵懶的靠在沙發上,眼神迷濛的心想著她的慌亂,然而在目光接觸到她腰間的那一段瑩白時,差點伸出手,將她
拉回沙發上。
好不容易才剋制住滿身的慾念,安瀾也整理好了自己,轉過身來,而譚耀陽又閉上了眼睛,彷彿一副醉的不輕的模樣。
安瀾臉色燙的嚇人,不敢再耽擱,伸出手,重新將他從沙發上叫醒,然後扶著他站起來:「耀陽,走了。」
這一次,譚耀陽倒是配合,一隻手搭在她的肩頭,整個人就跟著她站了起來,被她扶著,踉蹌的往外走去。
好不容易來到夜色門口,安瀾左右張望了一下,門童已經將譚耀陽的車子開了過來。
見到車子,安瀾總算鬆了一口氣,讓人搭了把手,將譚耀陽安置在後座以後,打算找人將他送回去。
不過問了才知道他今天是自己開車來的,並沒有帶司機,這個點兒,叫代駕也不好叫了。
安瀾只能自己開車,送他回去。
譚耀陽靠在後座的車窗上,似乎睡著了一般,安瀾從後視鏡看了他一眼,嘆了口氣,又忍不住自嘲的嘀咕了一句:「安瀾,你怎麼就那麼管不住自己呢。」
她的聲音雖輕,可是車內那麼安靜,後座的譚耀陽自然也是聽到了,原本低垂的嘴角,突然往上揚了揚,那抑鬱到極致的心情,似乎也得到了舒緩。
安瀾趁著紅燈的時候,往後看了一眼,看著他的樣子,又低語:「以後沒事啊,別動不動喝那麼多酒,我也沒有機會再來接你了。」聲音到了最後,徹底低了下去,像是堙沒到了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