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2章 帶她回家
「等她明天回來你自己問她不就行了。」
竹言奚抿唇,掩下自己的眸子,長長的睫毛撲閃了兩下,才答應:「好,我暫且相信你一次,但若她有絲毫損傷,我絕不會饒了你!」
助理抬起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那從容沉穩的氣勢,彷彿運籌帷幄,一切盡在掌握,看穿了她全部的秘密,竹言奚離開的時候,緊握成雙拳,整個人都是僵硬的。
她逃了那麼久,難道還是逃不了嗎?
還有這個人,到底是什麼來頭。
帶走瑾汐的,是那個校醫嗎?
也就是說現在這個來通知她的人,是校醫的人,看這個人的樣子就知道他絕不是普通人,那麼那個校醫,到底是誰。
會是瑾汐的秘密嗎?
一時間,那麼多的問題擠入竹言奚的腦子裡,讓她瞬間亂成了一團亂麻,走路同手同腳了。站在她身後的助理見她胼手胝足的走遠,原本站的筆直的身體,瞬間又彎了下去,然後在原地蹦躂了兩下,見周圍人見他,又趕緊站直了身體,然後又趁著無人注意的時
候,又蹦躂兩下——
這女人,出腳也未免太狠了。
比那些曾經想要抓他的探員都難對付。
最毒婦人心啊,最毒婦人心。
————
私人別墅。
顧瑾汐躺在豪華主卧的大床上。
烏黑的發散在雪白的床單上,她的身形看起來脆弱而纖薄。
一個高大的男人手持著一個水杯站在床邊,杯子里,是滿滿一杯水。
醫生說了,生病的人就應該多喝水。
她不乖,不肯好好喝水,那就只能他代勞了。
一小時喂一杯。
一滴都沒有浪費的都喂入她的口中。
每次喂完水,她的唇瓣顏色似乎都會鮮艷一分,到現在,唇角散著瑩潤的光澤,如吸飽了水分的鮮艷的玫瑰花瓣,令人垂涎。
發燒的人,身體最渴望的便是水。
當顧瑾汐感覺到那一絲清涼時,便想要汲取更多,所以拚命的吸口允。
男人口中的水很快沒有了,但她還在繼續拾掇,所以汲取的,便是他的水液。
雷諾俯著身子,如一張拉滿的弓,要不是知道她現在身體不允許,他是絕對不會如此隱忍的。
但是身體就像是著了火一般,想要的更多。
而此時,昏睡了好幾個小時的顧瑾汐,見沒有水喝了,便將眼睛睜開了一條縫,但她沒想到,映入眼帘的,會是這樣一張矜貴深壑滿帶著情緒的眼。
他們近的,呼吸都交融在了一起。
顧瑾汐睜著一雙惺忪睡眼,眨了幾眨,然後又慢慢合上了,只是側過頭,翻了個身,好似又睡著了一般。
整個過程,一氣呵成,沒有任何一絲惹人懷疑的地方。
雷諾盯著她的背影,還有腰間露出的那一段瑩白,眼中劃過淡淡的笑意:「奧斯卡欠了你一個最佳女主角。」
說完,他便直起腰,嗓音沙發而低沉:「既然醒了,就自己把床頭柜上的葯吃了。」
顧瑾汐背過身去,便抱緊了身前的被子,然後不停的告訴自己,做夢,她是在做夢!
結果他的聲音他的話,徹底打破了她的幻想。
她不是在做夢,而剛剛他們也是真的——
聽到那邊傳來的關門聲,顧瑾汐豁然睜開了眼睛,坐在床上,打量著這個陌生的房間,整個人都是懵的。
不遠處是洗手間傳來水流聲,她看過去,就可見暖色的燈光從裡面透出來,而他,在裡面洗澡……
頓時,她覺得渾身燥熱。
一低頭,卻又差點嚇得魂飛魄散。
她身上怎麼只穿了一件白襯衣,而且大的離譜,是男人的襯衣……
襯衣底下,卻是空空蕩蕩的,一無所有。
顧瑾汐瞬間抓緊了身上的被子,臉色紅白交錯,下唇幾乎被她咬出鮮血來。
她想走,可現在這個樣子,根本走不了,放眼望去,什麼蔽體的衣物都沒有。
也就是這麼短的時間,裡面的男人已經沖完澡,拉開洗手間的門出來了。
顧瑾汐抬起頭,就見一具行走的衣架子朝自己走過來。
肌理分明的腹部,筆直的雙腿,不見一絲贅肉,只在腰間圍著一塊鬆鬆垮垮的浴巾。
烏黑的墨發還在滴著水,那水珠在燈光下晶瑩剔透,被他隨意的一甩,那一顆顆的小水珠便像是小精靈,朝四周散開去。
還有一些,頑皮的順著他分明的線條往身體下方遊走。
顧瑾汐看的眼睛都直了,不由自主的鬆開了自己的下唇。
雷諾赤腳踩在厚實的地毯上,隨手撩了一下自己的發,目光落在床頭上那些還沒有被吃掉的葯,眉宇一蹙,長腿已經來到床邊:「不吃?還想讓我喂你?」
顧瑾汐的腦子就像是停止了運作一樣,眼睛里只剩下這囂張的身體。
雷諾視線一轉,看著她有些放空的眼神,嘴角剛一勾,又看到了那紅腫的唇角,頓時,嘴角的笑意頓時消失了。
抬起手,落在她破皮的地方,狠狠一壓。
突如其來的疼痛,拉回了顧瑾汐走丟的神智,她如夢初醒,恨不得原地爆炸。
雷諾笑的邪肆:「好看?」
顧瑾汐立刻垂眸,頭搖的厲害。
「不好看?」雷諾嗓音黯啞而低沉,如上好的紅酒般低醇,光聞著,便要醉了。
她又搖頭,怎麼可能不好看呢。
雷諾的眼中總算多了幾分溫度:「你這一直搖頭,到底是好看還是不好看呢。」
他突然抬起一條腿,跨上了床,顧瑾汐頓時杏眸圓睜,整個人快速往床邊退去。
但床就那麼大一點位置,她的後背立刻就抵住了身後的靠背。
雷諾剛剛洗過澡,身上還帶著沐浴乳與洗髮水的味道,還有他腰間的那一塊浴巾,歪歪斜斜的,彷彿隨時會落下來,顧瑾汐都不知道該把自己的眼睛往哪裡擺好了。
只覺得房間里的空調似乎失靈了,不然為什麼溫度會越來越高,她會覺得越來越熱呢。
「你別過來了。」顧瑾汐閉上了眼睛,抓緊了身上的被子,大聲喊道,像一隻鴕鳥,將自己的頭埋了起來。
她的身上,穿的是他的襯衣,空蕩蕩的,根本掛不住。
因為她這一番躲避,襯衣歪到了一邊,露出了她半個削肩,精緻的鎖骨,瑩潤皙白,透著光。
只要他微微一低頭,便可以透過那襯衣往裡面的更深處看。
他的眸子比外面的夜空更暗,如同捕食的獵物,性感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茶色的眸底,透著隱隱的芒,鋒利而危險。「你……」顧瑾汐感到了這股危險,悄然抬起頭,才剛張嘴,就見他伸手,拉起了她肩頭的襯衣,擋住了那無邊的春色,然後低下頭,咬著她的耳朵說了一句話,又轉身回了
洗手間。
他說,先欠著,回頭我會連本帶利討回來的!
轟隆一聲,顧瑾汐趕緊身體里又十萬噸的炸藥爆炸了,像是著了火,燒的她的理智一片狼藉。
討回來,討什麼……
她自然是清楚的。
所以她抓緊了襯衣的衣領,緋色也盡數退去,又剩了一片蒼白。
雷諾出來的時候,顧瑾汐還是坐在床上,不過用被子將自己包裹的嚴實。
他沒擦乾,水滴就這麼順著他的身體,一路肆意的流淌。
放肆的囂張,極致的危險誘惑。
顧瑾汐別開頭,語帶微顫:「這裡是哪兒,我怎麼會在這兒,我的衣服呢,還有,你能不能把你的衣服穿上。」
就算是身材好,也用不著這麼秀!
雷諾盯著她白皙的下頜弧線,淡淡一笑:「我家,我不喜歡穿衣服,有問題?」
流氓!
「行,隨便你穿不穿,我衣服呢,把我衣服還給我,還有,誰脫了我的衣服。」
顧瑾汐心中一直祈禱著能聽他說傭人或者什麼的,結果他坦蕩囂張的無恥:「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人,不是你自己脫得,你說還能有誰——」
心中的念頭得到印證,顧瑾汐覺得一陣羞恥:「你無恥!」
雷諾挑眉,那張矜貴淡漠的臉透著幾分邪氣:「你發燒出了一身汗衣服都濕透了,我幫你換衣服,你還說我無恥?」
「誰要你換了,言奚呢,我不是在寢室睡覺嗎,為什麼會在這兒。」
一連串的問題困擾著顧瑾汐,他卻選了個最沒用的回答,顧瑾汐有些抓狂。
雷諾淡漠地開口:「我要回來處理點事情,但你一直抱著我不讓我走,我有什麼辦法,只能把你一起帶回來了。」
「……」顧瑾汐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相信他的話。雷諾乾脆伸出手,他手指修長,白皙的手背上赫然有兩道醒目的抓痕,看抓痕的新鮮程度,應該是剛被抓起的,雷諾淡漠的扯開嘴角:「現在你的指甲縫裡應該還有我身上
的DNA,要去驗驗嗎?」
顧瑾汐臉色一紅,放在被子底下的雙手下意識往背後縮了縮:「就算這,你也用不著幫我換衣服。」
「這麼說還怪我多事了?要不是我幫你換衣服,你能好這麼快?」
顧瑾汐囁喏了兩下唇瓣,投降了,論口才,她是說不過他的:「那我衣服呢。」
「外面,濕的,你想穿的話就去穿吧。」「……」顧瑾汐沒法形容自己此時的心情,簡直就是被困死在這一張小小的床上,現在這個樣子,連下床都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