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2章 落網

  隋烈要了最烈的酒，還一口氣喝了三杯，陳舒並未阻止他，酒精能麻痹人的意識，讓人徹底放鬆下來，現在他們都需要這個。


  「再走一個吧。」陳舒對隋烈舉杯，隋烈與她重重一碰，一飲而盡后，陳舒阻止了他，「好了，夠了，悠著點，不能再喝這麼烈的了，你的情緒應該也平復的差不多了。」陳舒吩咐酒保，換了些酒精濃度沒有那麼高的酒。


  「也不知道顧懷瑜怎麼樣了。」隋烈想到了顧懷瑜，之前他們的心思都被傅冉和蘇心鈺牽走了，沒有人關心顧懷瑜的情況如何，現在想起來，也不免擔心。


  「是啊，他身上還有傷呢，也不知道怎麼樣了。」突然，她朝門口方向看過去，「不是吧。」


  「怎麼了。」隋烈問。


  陳舒抬起手，指給隋烈看：「你看那個人，是顧懷瑜吧。」


  在卡座的角落裡，陳舒發現了一個人，長得和顧懷瑜十分相似，隋烈見了，便蹙眉：「那就是顧懷瑜。」


  「他帶著那麼重的傷怎麼還來這裡喝酒。」陳舒立刻調下高腳凳，朝顧懷瑜的卡座走過去，隋烈也一同來了。


  顧懷瑜的面前已經放了不少空酒杯，感覺到有人站在自己身邊，他警惕的抬起頭，見是陳舒和隋烈，愣了一下，便指著旁邊的空位道：「坐。」


  他又拿起一杯烈酒朝嘴裡灌酒，隋烈伸手，直接將他的酒杯抽走了，陳舒也說：「你身上還帶著傷呢，不能喝烈酒，waiter，拿點水過來。」


  顧懷瑜無奈看著他們：「你們沒事吧，來這裡喝水？那你們還是回去吧，當沒看到我。」


  「我們是為了你好。」陳舒勸解道，「我們知道你需要放鬆一下，你看你都喝了那麼多了，也夠了，再喝下去就是真的傷身了。」


  大戰過後，所有人都很疲憊，酒精是最好的放鬆品，但也不能這麼肆無忌憚的喝下去。


  顧懷瑜看著他們，輕笑了幾聲：「你們這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啊。」


  隋烈放下手中酒杯：「我們也喝得差不多了，不能再喝了。」


  顧懷瑜點頭：「沒想到你們也在這兒，傅冉和蘇心鈺看來已經沒事了。」


  要是有事，他們也不會有心情來這兒了。


  「是啊，他們的情況都已經穩定下來了，不過你呢，後來情況怎麼樣了，凱文和艾維抓到了嗎？」


  顧懷瑜搖了搖頭，如果全部抓到了，他就不會再這裡喝酒了。


  陳舒也猜到了這個結果，看顧懷瑜沮喪的樣子，她說：「已經很好了，這次若不是你和隋烈聯手，用假死麻痹他們，事情也不會進展的這麼順利，至少我們抓到了傑克，至於凱文和艾維，都身受重傷，也跑不遠的，警方仍是會盡全力抓捕他們，抓到他們，只是時間問題，你現在還不能倒下知道嗎？」


  「我知道。」顧懷瑜垂著頭，情緒不高。


  陳舒對他說：「走吧，喝的差不多了，你也很累了，我們送你回去吧。」


  顧懷瑜想站起來，不過傷口一痛，令他又倒了回去，還好陳舒和隋烈一左一右扶住了他。


  陳舒見狀，說：「不行，得送他回醫院，他帶著那麼重的傷又喝了這麼多酒，如果傷口惡化就麻煩了，回醫院吧。」


  隋烈也同意陳舒的說法，慕慎容那一槍，可不是開玩笑的，要不然不可能騙得過傑克和艾維，顧懷瑜能撿回一條命，真的是運氣好，所以他現在這個樣子，真的和自殺沒什麼兩樣。


  「沒事，不用你們送，我自己能走。」顧懷瑜拿起桌上一瓶酒，跌跌撞撞往外走。


  陳舒和隋烈怎麼可能這個樣子讓他離開，隋烈擋在他面前：「顧懷瑜，你這可是在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必須馬上回醫院！」


  「我還有事情要辦，辦完了我自己會回去的，你們先走吧。」


  「這麼晚了，你還要辦什麼事情，我們幫你去辦總可以吧。」陳舒苦口婆心勸著，「或者你說你要去哪裡，我們陪你一起去，你現在這個樣子，不適合一個人行動，萬一凱文和艾維回過頭來，你根本沒有辦法反擊。」


  最後，顧懷瑜不得不答應他們的要求，帶著他們一起去了碼頭邊上。


  如今，那邊擺放的鮮花已經枯萎了，原本燃在岸邊的蠟燭也熄滅了，那些原本徘徊著不離開的家人，也不得不接受現實，如今這裡，只剩下一地蒼涼，或許再過不了多久，除了那些死者的家屬，將沒有人會記得這些葬身海底的人。


  夜風吹的人的衣服獵獵作響，陳舒和隋烈站在顧懷瑜身邊，看著他打開酒瓶，緩緩灑在地上，心情也跟著沉重起來。


  等這些事情過去以後，顧懷瑜還要繼續接受調查，可是那些死去的人，卻永遠都回不來了。


  逝者已矣，然而活著的人，又該怎麼辦。


  沒有人能給顧懷瑜答案，時間也無法真正抹平他的傷口。


  所以隋烈和陳舒什麼都沒說，只是陳舒替他們做了禱告，希望所有人都能安息。


  再漫長的黑暗也終究過去，迎來黎明的曙光，如果此刻，他們看著黑暗慢慢褪去，陽光從地平線緩緩升起，光芒驅散了所有的黑暗，照耀著大地。


  又是新的一天。


  「我們回去吧。」陳舒說。


  顧懷瑜卻站著沒有動，直到他的手機響起為止。


  陳舒和隋烈的手機也同時響了。


  他們都收到了同一個消息。


  凱文和艾維被抓了。


  抓住他們的人，是雷諾。


  這一刻，顧懷瑜望著面前平靜無波的大海，終於重重的合上了眼，安息吧，如藍，安息吧，周卓，安息吧，六嬸，安息吧，所有人。


  顧懷瑜的身軀赫然往後摔去。


  隋烈和陳舒大喊：「顧懷瑜——」他們都伸出雙手，才勉強托住了顧懷瑜的身體。


  原來他來這裡，就是為了等這一個消息，就是想親口和他們說一聲，他替他們報仇了，他做到了答應他們的事情。


  ———


  大戰過後，一切終將回歸平靜。


  電視新聞上，鋪天蓋地都是關於這個犯罪集團落網的消息，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終於，這一切都結束了。


  傅冉醒了，躺在床上，看著電視新聞上播出的這個消息，許久，才潸然淚下。


  慕慎容拿著紙巾替她擦拭眼淚，傅冉用另一隻手握住他的手，握的那麼緊那麼緊。


  慕慎容抱住她的肩頭，傅冉便靠近他的懷中：「他們真的全部落網了嗎，以後不會有事了吧。」


  「恩，不會有事了，放心吧。」他的聲音低沉有力。


  「那你什麼時候恢復記憶的。」


  「你差點被邱晨曦咬到的時候。」慕慎容的身體之前就經受了太多的藥物試驗，對藥物有很強的免疫力，這一次艾維的藥物確實很強，也對他產生了一定的影響，但不足以讓他徹底的迷失自己，所以顧懷瑜拿著那些照片給他的時候，其實他選擇了相信顧懷瑜和傅冉。


  人是騙不了自己的，即使他沒有關於傅冉的記憶，可是看到她的時候，那種心跳，我無法隱瞞的。


  他說過，這輩子都不會忘記她的，哪怕丟了，也會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