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5章 心結
回去的路上,傅朵朵自然是壓了一肚子的話,但秦洛在旁邊,她又什麼都說不了,所以只能憋在心裡,就顯得格外沉默。
自己女兒什麼性子秦洛自然十分了解,見傅朵朵竟然一聲不吭,不免擔心:「朵朵,怎麼了,從剛才開始你就一句話都不說,身體不舒服?」
「沒有,媽,就是覺得今天有點累了。」
「恩,今天你上了一天課,又陪我逛了一天,也確實累了,紹延,還要麻煩你送我們回去,真是不好意思。」
「沒關係,只是舉手之勞而已。」
秦洛微笑點頭,隨意照著話題:「許教授有個孩子叫童童吧,幾歲了啊。」
「六歲。」
「真的啊,我們家也有個孩子,是我孫子,叫星河,五歲了,那這兩個孩子年紀倒是差不多,下次可以一起玩。」
許紹岩含笑答應:「好的,有機會的。」
突然提到童童的名字,傅朵朵狀似閉目養神,身體卻綳得緊緊的,耳朵豎的高高的,深怕說錯什麼讓秦洛察覺。
好在他們也沒有說什麼更深入或者敏感的話題,秦洛住的酒店就到了。
母女兩一起下車,秦洛對許紹岩道:「紹延,多謝你送我們回來啊。」
「不客氣,應該的。」
秦洛見傅朵朵下車后仍是一言不發站在那裡,不免教育道:「你這孩子,許教授送你回來,怎麼也不知道說聲謝謝。」
「媽,我今晚要回學校睡,還要麻煩許教授送我一程呢,回頭再謝吧,我就不陪你上去了,明天咱們再聯繫。」
「恩,對,你也不能一直不回去,耽誤了你學習就不好了,那就麻煩許教授再送你一程了。」
「好的,不麻煩。」許紹岩頎長的身形站在黑色的車子旁,秦洛倒是越看越滿意,「紹延,我聽說你還是單身?」
許紹岩面不改色的扯了扯嘴角,傅朵朵則扯著秦洛的袖子道:「媽,你幹什麼啊,怎麼突然說這個。」
「沒什麼,我就是覺得紹延人很好,我想幫他介紹幾個合適的人啊。」傅朵朵知道,這個合適的人,肯定不會是自己,但是自己的媽竟然要介紹女朋友給自己喜歡的男人,傅朵朵怎麼受得了,當下跺了跺腳,對秦洛說:「媽,你就別亂點鴛鴦
譜了,許教授有喜歡的人了,就不牢你費心了。」
「真的啊,許教授有喜歡的人了?」
許紹岩聞言,看了傅朵朵一眼,見傅朵朵站在秦洛身後瞪著自己,莞爾:「是的,多謝。」
「這樣啊,那就好,你這麼好的人單著真是怪可惜的。」
傅朵朵真是要氣到吐血了,偏偏什麼都不能說,只能打落牙齒活血吞:「媽,好了,你該上去了,我也該回學校了。」
「好,好,那你們注意安全。」
「好的,伯母,那我們先走了。」
傅朵朵和秦洛打了招呼,便上了車。
許紹岩啟動車子離開,傅朵朵坐在車上看著窗外景緻,許紹岩朝後視鏡看了一眼,率先開口:「怎麼了,不高興?」「沒有,倒是你,我媽說給你介紹女朋友,你應該很高興吧。」傅朵朵這一開口,就是濃濃的火藥味,把她自己都嚇了一跳,但槍炮已經打出去了,也收不回來了,更何況
她是真的好生氣哦。
「恩,我是挺高興的。」
許紹岩的回答讓傅朵朵差點氣得想打人:「你有本事再說一遍!」
「你別這麼激動,先聽我說完,我會讓伯母把她女兒介紹給我的啊。」
「……」傅朵朵聽完后,怔了一會兒,原本怒氣沖沖的面色突然漲紅,坐在那裡面帶羞澀,不敢抬頭看他。
「現在不生氣了?」
「我才沒有生氣,我懶得理你。」傅朵朵扭頭再度瞥向窗外,嘴角卻不自然的往上翹,浸染了深深笑意。只不過車子抵達下一個路口的紅燈時,車窗外恰好走過一抹優雅利落的身影,之前遇到的那個女人的形象,便從她的腦海里躍了出來,引得她嘴角和眼底的笑意也瞬間熄
滅,鬱結之氣從心底升起,讓她不吐不快:「你還沒有告訴我,晚上那個女人是誰呢,是童童的母親你的前妻對不對。」
「恩。」許紹岩沒有隱瞞。不知為何,他的坦白反而讓傅朵朵更生氣了,可是又覺得自己生這氣沒有意義,這是早就知道的事情,也是她無法參與和改變的過去,是她無論怎麼努力都改變不了和抹
不去的事實,所以她的心裡又酸酸的:「怎麼樣,看到她,什麼感覺呀。」
「沒有感覺,她對我來說,一直都是個陌生人,以前是,現在也是,以後更加是。」
「騙人,沒有感覺的陌生人你們還生了孩子。」傅朵朵覺得自己有些胡攪蠻纏,得理不饒人了,「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朵朵,過去的事情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我也很難和你解釋,她要回來,我們的相遇都不是我能控制的,我只能請你相信我,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我不會對過去有
任何的留戀,也不會改變現在任何事情,你明白嗎?」
「明白了。」傅朵朵咬著唇,暗暗對自己生氣,「是我太小氣了,對不起。」
「好了,學校到了,你先上去吧。」
傅朵朵欲言又止,最後點了點頭,下車,上樓。許紹岩坐在車內,目送她離開后,原本就微皺的眉頭又深深皺了起來,他沒有對傅朵朵說話,無論於鑫回不回來,都不會改變什麼,可問題是她的回來也勢必會帶來一些
新的變化,比如童童,她是童童的母親,不可能不讓她見孩子。
果不其然,第二天傍晚,他就接到了許母怒氣沖沖的電話:「紹延,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那個女人回來了你沒有提前告訴我們!」
「你和於鑫遇上了?」許紹岩停下手中的實驗,問道。「對,我在接童童放學呢,結果那個女人就出現了,還和老師說她是童童的母親!」許母的語氣中是掩飾不住的怒意,當年於鑫的離開成為許母永遠無法釋懷的一個心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