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0章 名正言順
月明星稀,烏鵲南飛。
今晚的月色,格外皎潔。
十八歲的顧懷瑜,自暑假進入環宇集團后,如今已經是公司的副總經理。
這不是顧天擎的特殊照顧和刻意安排,而是他憑著自己實力奪來的位置。
這些年,他每天都要深夜才入睡,從未有一天睡覺超過五個小時,他殫精竭慮,兢兢業業的工作和學習,十八歲的少年,卻有一顆三十歲老成持重的心。
門口傳來敲門聲。
他從面前的電腦前抬起頭:「請進。」
還以為是戚錦年不放心進來看看,沒想到竟然是顧天擎。
「爸,你怎麼來了。」
如果不是因為瑾汐失蹤的事情讓顧天擎心力交瘁,如今的他看起來至少還要五歲,即便此刻的顧天擎和鼎盛時期看起來相去不遠,但沒有人明白他的內心那無時無刻不再煎熬著的灼痛。
顧天擎將手上的羹湯放在他的辦公桌上:「這是你媽之前吩咐人給你燉的,她今天身體有些不舒服,先睡了,讓我來盯著你吃完,然後盯著你去睡覺。」
「媽身體怎麼樣?沒事吧。」
「沒事,只是有些受涼,感冒,你趕緊吃,吃完了去睡覺。」
「我知道,不過我這裡還有點工作,明天開會要用的,你先去睡吧,等我弄完了我自然會去睡得。」
「都這個點了,明天也可以弄得,去睡吧。」
和顧天擎如出一轍的面龐上此時慢慢浮現出一絲笑意:「爸,你以前總是告訴我今日事今日畢,怎麼還在還跟我媽一樣了。」
顧天擎看著顧懷玉手邊堆積如山的文件,再看看他少年持重的面容,心裡總是充滿愧疚:「懷瑜,這麼多年,爸爸總是想和你說一聲對不起。」
顧懷瑜一怔,看著顧天擎沉穩的面色,立刻站了起來:「爸,你別這麼說,過去是我太不懂事了。」直到顧瑾汐失蹤以後,顧天擎找顧懷瑜談了一次,顧懷瑜才知道顧天擎為何從小對他這般的嚴厲和苛刻,對顧瑾汐又是那般的放縱和溺愛,曾經,他嫉妒,他發狂,他心裡不平衡,以至於小小年紀才自導
自演了一場綁架戲碼。現在,他才明白,顧天擎得有多大的意志力和忍耐力,才能隱忍下這一切,他對自己眼裡,只是希望自己能夠成長,能夠在姐姐有危險的有危難的時候能夠挺身而出,能夠有足夠的力量讓保護姐姐,守護
他們的家。
可惜,他到現在都沒有這個力量,眼看著姐姐失蹤,他卻無能為力。
「懷瑜啊,這麼多年了,也差不多了,你可以不要把自己逼得那麼緊,你已經做得夠好了。」顧天擎的話,讓顧懷瑜突然雙手拍在桌子上,心急如焚的回答:「不,爸,你這是打算放棄了嗎?你和也外面那些人想的一樣,認為過了這麼多年姐姐已經死了嗎?不,我不相信!我決不相信!」顧懷瑜失
控的喊道,「我和她是親姐弟,我知道她肯定還活著,爸,你放心,無論付出多少代價,我一定會找到她的,一定會的!」顧天擎看著情緒激動的兒子,安撫道:「懷瑜,你誤會了,只要我有一口氣在,我都不會放棄尋找瑾汐,我的意思是,你不要把自己綳得那麼緊,你已經做得夠好了,讓自己多休息一下,不要讓你媽媽擔心
。」
顧懷瑜原本緊繃的肩膀,驀地放鬆下來:「爸,你爸當年的事情在和我說一遍吧,包括那個玉佩的事情,我準備去美國親自調查,肖恩家族是吧,哪怕是龍潭虎穴,我也一定會把姐姐平安帶回來的。」
看著顧懷瑜眼中堅定矍鑠的目光,顧天擎心中也涌動著諸多複雜的情緒,有心疼有難過有激動也有我欣慰,只要顧家的人沒有死絕,只要顧瑾汐一天沒找到,他們永遠不會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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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傅靳言一大早便帶著寧悅來了民政局。
趁著他們還沒正式上班前,就特意給他們開了綠色通道,動作迅速辦好了手續,全程不到半小時。
然後拿著一個紅本本站在民政局門口,寧悅看著剛剛升到天空的日頭,陽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她突然伸手,在自己臉上掐了一下。
傅靳言見狀,立刻拉下她的手:「傅太太,你現在全身上下都屬於我,你問過我了嗎,就掐我的臉蛋!」
「……」於是寧悅二話不說伸出手,在傅靳言的俊臉上狠狠掐了一把。
傅靳言當即痛楚的嗷嗚一聲:「傅太太,你這是幹什麼呢。」
「根據禮尚往來原則,傅先生,既然你說我從頭到腳屬於你,我的臉是你的臉,那麼你也從頭到尾屬於我,你的臉就是我的臉,所以我現在掐我自己的臉,有什麼問題?」
好像說的很有道理,而且再沒有比寧悅主動宣誓主權更讓他高興的事情了,所以他頻頻點頭:「夫人說的有道理,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果然還是名正言順比較好啊。」
瞧他那滿臉傲嬌得意勁兒,寧悅忍不住微笑。
只不過這時候民政局門口車子已經多起來了,來往的人也多了起來,他們站在這裡,未免太扎眼了,寧悅迅速牽起傅靳言的手,朝他們車子走去。
低頭看著兩人相握的手,等到了車上以後,傅靳言便說:「我決定了,在我們婚禮之前,不公開了,先要保持著這種低調神秘的偷偷摸摸談戀愛的關係。」
「……」什麼低調神秘偷偷摸摸,不是之前還說名正言順了?「你改變想法了?」
「是的,反正現在你也是煮熟的鴨子飛不了了,我就不怕了。」
「呵。」
傅靳言則整了整自己身上的衣服,眉開眼笑:「走吧,我們去岳母家吧,我這個新女婿可要第一次登門了。」
寧悅微微抽搐了一下嘴角,這人其實有時候又單純的可愛,一點點的事情,就能夠讓他高興半天。
「對了,反正我在休假,我們可以去度蜜月了。」
「度蜜月?」傅靳言的思維實在太過活躍,寧悅跟不上。「恩,你想想,我們去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