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9章 劃清界限
寧悅還是第一次如此憤然掛了傅靳言的電話,憤然之餘又有些傷心和可悲的自嘲,是他終於發現了外面那些年輕姑娘的可愛美麗和新奇之處,所以終於對她失去了興趣嗎?
所以,這是她從一開始就料到的結局不是嗎?現在不過是終於發生了罷了。
可她,比想象中要難過要傷心。
她一個人憑欄而立,站在江邊,江風吹亂她身後的秀髮,吹得她白色的襯衣獵獵作響,同時,也吹落她眼中的淚。
她並沒有察覺自己流淚了,直到嘴角抿到一絲淡淡的鹹味以後,伸手一摸,才發現自己的臉龐不知已經變得濕漉漉的。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其實女人何嘗不是一樣,那種能大聲的哭出來的傷心,其實不算傷心,這種流在心裡的無聲的疼痛,但是真的痛到了極致。她在江邊也站的夠久了,再不回去,孩子該找她了,於是她擦乾眼淚,轉身準備離開,結果卻發現,不遠處有個二三十歲的男人正拿著畫筆在作畫,男人穿著寬鬆的襯衣和米色休閑褲,面容又十分俊逸年
輕,好像才二十五六歲的樣子,但氣質又十分沉穩,那不是一般的年輕人身上會有的滄桑和落寞,所以寧悅也吃不准他到底多大了,但他的面前放著一個畫架,而他對著的方向,是她這邊。
她蹙了蹙眉,男人沖著她點了點頭,寧悅便邁步朝他走去。
她意外的看到他的畫架上出現了一個女人,正是她之前站立的姿勢和方向。
男人在寧悅開口前已經解釋:「你站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遠處看你,你本身就裝飾了我眼中的風景。」
寧悅原本想說的指責的話也說不出來了,轉而指著這畫問:「你畫的很好,可以送我嗎?」
男人毫不猶豫就同意了:「可以,你本身也是無意間闖入我的畫中,你喜歡就送給你。」
「謝謝,我走了。」寧悅小心收好畫以後,道了謝,便轉身離開了。
男人也沒有挽留或者攀談的意思,萍水相逢,自是緣分一場,若是有緣,自會再見。
天色漸暗,他也收拾好畫架,朝另一個方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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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悅回到家以後,寧銳就對她拿回來的話讚不絕口:「姐,你這是在哪裡找的街頭藝人畫的啊,沒想到現在的街頭藝術水平都這麼高了。」
「什麼街頭藝術啊,這是我在江邊遇到的人替我畫的,我要回來了。」
寧銳在她身邊坐下:「姐,你一個人去江邊了?你不開心?」
「沒有啊,我不過就是去散散步,看看這裡的變化,才幾年功夫而已,這裡就變得我都要不認識了。」
「這裡變化很大倒是真的,我有時候就經常在想,如果沒有你的不離不棄,我肯定早就已經死了,哪裡還能看到這些呢。」
「傻瓜,你說這些幹什麼,我們是一家人啊,如果換了我有事,你也不會放棄我的對不對,那我怎麼能放棄你呢。」
「恩,姐,所以我想告訴你,沒事的,如果你真的過得不開心,你就回來,我可以照顧你和媽媽。」
這一刻,寧悅眼中的酸意又冒了出來,所以寧銳也看出來她這段時間過得不開心了嗎?
「對不起,寧銳,我讓你們擔心了。」
「我覺得姐夫只是在逢場作戲,你們應該找個機會好好談談。」
寧悅摸摸寧銳的腦袋:「放心吧,我和他的事情,我會處理好的,你別多想了,趕緊回去睡覺。」
是夜,寧悅躺在床上,拿著手機翻看這些天的娛樂新聞。
媒體對傅靳言和關穗緋聞的關注度出乎意料的高,這麼多天了,也沒有一天淡化的跡象,反而是猜測良多,都說傅靳言這一次動了真情,關穗成了他名副其實的女朋友。
以前遇到這樣的事情,傅靳言都會第一時間澄清,可這一次,他沒有,就好像默認了那些流言蜚語的滋長,默認了他和關穗的關係。這是故意做給她看,要讓她知難而退嗎?想來想去,寧悅還是發了條信息給他:我知道我不是陳姐一樣優秀的經紀人,我也做不到她考慮的面面俱到,所以在這件事情上我不再發表作為經紀人的態度,至
於我們另外一層關係,你是我孩子的父親,我是你孩子的母親,如果你想結束和我之間這種關係的話,請你明確點痛快點直白點告訴我可以嗎,我保證會成全你不會困擾你。
大約過了十分鐘,傅靳言的消息才回過來:在你心裡就是這麼定義我們之間的關係的,孩子的父親和母親?除了孩子,沒有任何關係?
不然呢,寧悅反問,我們之間除了孩子這個牽絆好像真的沒有其他任何牽絆了吧,所以你喜歡什麼人我也無權阻止,但這事情有個前提和原則,不能傷害到我的孩子。傅靳言的電話直接打了電話,寧悅有些憤怒有些驚恐的看著那個不停跳動像一隻洪水猛獸的手機,最後,接起,但她沒有開口,而是傅靳言在那邊逼問:「所以你現在是在和我劃清界限嗎,是在像我提出分
手嗎?」
「不是你先向我提的分手嗎,我以為你的行為說明的夠明確了。」
「艹!」傅靳言抱起粗口來會有一種猛烈的爆發力,「你TMD再說一遍!」
「好話不說第二遍,你明白就行,我睡了。」寧悅掛了電話以後,直接關機,她將他的憤怒之情,表達的淋漓盡致。
傅靳言又打了幾遍電話,那邊提示都是關機,想著寧悅的話,他就憤怒不堪,直接掄起手機,砸向一邊的牆壁。
手機咚的一聲,又滑落到冰冷的地面上,屏碎,但仍舊堅挺的亮著。傅靳言來回在客廳踱步,頭頂簡直要冒出青煙來,這個女人,這個女人竟然這麼輕易的和他說分手,果然,在她的心裡壓根就一點也不重視他們之間的這段感情,是真的隨便隨時隨地都可以輕易的放手的,完全沒想過他到底會有多痛,多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