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1章 炸了毛的獅子
寧悅陪著姜碧清在醫院住了兩天,過得和度假沒什麼兩樣,醫院還專門配有自助餐廳,實在是高端大氣上檔次,住的人都不願意走了。
但是寧銳的手術迫在眉睫,所以寧悅不得對姜碧清說:「對不起,碧清,我不能在這裡陪你了,我弟弟要做手術了,我得回去了。」
這些天寧悅也將自己的情況和姜碧清解釋了,姜碧清表示了解:「你去吧,這裡剩下的事情我自己會解決的。」
「恩,等我弟弟手術完,我再來看你。」
「好。」
寧銳的手術在第二天進行。
寧悅特地去醫院做了最後的確定,寧時遷告訴她一切都準備妥當了,讓她不要那麼緊張,他們會儘力的。
她還去病房看了寧銳,兩年多了,他就這麼無知無覺的躺在這裡,寧悅不禁想,等寧銳醒來,第一句話該說什麼才好,你好嗎?或者你還認得我嗎?
想了很久,也沒有結果,一直在寧銳的病床前坐到太陽西沉,她才離開醫院。
猶豫了一下,她還是給傅靳言打了電話。
出的那事情,她沒有過多責怪傅靳言的意思,畢竟她比他年紀還大,責怪一個小弟弟,而且她現在還是他的生活助理呢,逃避不能解決任何問題,所以她主動給他打了電話。
傅靳言痞痞的聲音從那邊傳來:「喲,寧大姐,又主動打電話給我呢,怎麼,又有事情想請我幫忙了?」
寧悅知道他這是在調侃自己,不過她沒有計較,極富耐心和禮貌的說:「沒有,我就是想告訴你寧銳明天要手術了,這幾天我可能也沒辦法履行的工作職責了,你要不要考慮重新找個人。」
「你什麼意思。」傅靳言原本是玩世不恭的,聲音突然就變得尖銳了,「你這是準備過河拆橋?」
「什麼?」這下寧悅被他弄懵了,什麼過河拆橋啊,她有什麼橋可拆啊。雖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寧悅也感覺的出來自己的這個建議又觸了傅靳言的逆鱗了,他很不高興,他冷笑了兩聲然後對寧悅說:「你這可不就是忘恩負義過河拆橋么,求我的事情都求完了,所以想揮手不幹
了?寧悅啊,這個世界上哪有那麼好的事情呢。」
……
從他嘴裡聽來,寧悅也覺得自己就像個十惡不赦的大混蛋,可事實上:「我不是這個意思啊,我是真心覺得我可能沒辦法做好自己的那份工作。」
「是嗎,你還記得你求我給你弟弟轉院時答應我的三個要求吧,第一個要求就是給我當生活助理吧,現在是想反悔了?還是說找到更好的下家,準備過河拆橋了。」
「我沒有——」
「那好,我現在在學士路上的蘭桂坊,你過來接我,助理大姐。」
「……」
寧悅嘆了口氣,但是傅靳言說的是對的,她確實存了那麼點心思,兩人之間發生了關係就等於將他們之前的單純的僱主關係推向萬劫不復的境地,她真的有些難以面對。
不過現在她還是打車去了蘭桂坊,傳說中的銷金窟,專供有錢人玩樂的地方,門口停滿了各種豪車,而且實行的是會員制,她剛到門口,就被門口的保安攔下了,問她要會員卡。
她哪有卡啊,正準備給傅靳言打電話,小六突然從裡面出來,看到她,立刻兩眼放光,對保安說:「認識的認識的,趕緊讓她進來。」
保安對她放了行,她剛進門,就被小六拖著往裡走,她不禁有些鬱悶:「你慢點啊,走那麼快乾什麼啊。」
「我的姑奶奶,你可算是來了,老大正在裡面發脾氣呢,你趕緊跟我進去。」
寧悅一聽,便抓著一邊的柱子不願意再走了:「不是,他正在發脾氣呢,你讓我進去幹什麼呀,這不是觸他眉頭,害我也跟著挨罵嗎?」
「可他是因為接了你的電話之後才心情不好的,才發脾氣的,你是罪魁禍首啊,本來我們玩的挺高興的,因為你一個電話,老大當場就翻臉了,你說你是不是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小六的指控真的很嚴重,寧悅自認沒有這樣的本事,但小六不停在旁邊催促,吵得寧悅都心煩不已:「哎,行行行,你別叨叨了,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還話這麼多呢,我進去還不行嗎,進去還不行嗎?你先
鬆手。」
見已經都到了門口,寧悅也無路可逃,小六這才鬆了手,寧悅鬆了口氣,又將包往身後一甩,這才問:「是這間是吧。」
小六點了點頭,她已經推門而入。
包廂內很是安靜,詭異的安靜。電視上唱了一半的歌曲被人按了暫停鍵,裡面男男女女做了不少人,有的三三兩兩依偎在一起,有的勾肩搭背,可唯獨傅靳言,像睥睨天下的王者,單獨坐在一處,一隻手搭在膝蓋上,另一隻手垂在一側
,指尖上還有猩紅的液體往下流,她的瞳孔下意識收縮了一下,但看到他襯衣上面也殘留著的酒紅色液體時,便神情一松。
而他不遠處的沙發上,則坐著一個噤若寒蟬的女孩子,女孩穿著無比清涼的裝扮,白皙的肌膚,性感的身材,怎麼看都是一個天生尤物,但此時她眼中的恐懼卻讓人微微有些同情。
她大約是沒有想到自己到底是怎麼惹怒這個太子爺了,所以表情看起來那麼驚慌那麼無措。
其他人也好不到哪裡去,在寧悅進來之前,已經有人試圖調停,拉動氣氛,但都失敗了。
寧悅的出現,打破了這樣詭異的氣氛,但現場仍是沉默。
小六在背後推了寧悅一把,寧悅陡然上前兩步,這才幹乾笑了兩聲:「大家好啊。」她的視線和傅靳言在空中交匯,再看他衣服上的酒漬配上他那俊美的面孔,充滿了別樣的美感,但現在也不是欣賞的時候,旁邊那女孩大氣也不敢出,看起來一副隨時會暈倒過去的模樣,看了真是讓人挺
心疼的。所以寧悅從自己的包里拿出了濕巾紙,然後上前,抓起傅靳言的手,擦拭著他手上的酒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