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7章以牙還牙
第957章 以牙還牙
三人相視一笑，加快了吃飯的速度，不過就在快吃完之際，沈歡的手機響了。
「是冉冉的老師。」沈歡趕緊接起，「喂，徐老師，你好。」
「冉冉媽媽嗎？請你趕快來一趟醫院吧，冉冉受傷了，真是對不起啊，我們沒看好孩子。」
「什麼？哪家醫院，我馬上來。」
葉佳傾留在診所，戚錦年陪著沈歡立即前往醫院，一路上，沈歡都憂心忡忡，直到抵達醫院，看到額頭上腫了個大包的冉冉，她才鬆了一口氣，一把抱住冉冉：「冉冉，你嚇死媽媽了，你沒事吧。」
冉冉眼睛紅紅的，顯然是剛剛哭過，她平常是個特別堅強的孩子，也不輕易落葉，這次看到沈歡，卻掉起了金豆子，對沈歡說：「媽媽，疼。」
沈歡和戚錦年都心疼極了：「好了，冉冉乖，不哭，不疼啊，乖。」戚錦年安慰冉冉。
沈歡則站起來問一邊的班主任：「徐老師，這是怎麼回事。」
「對不起啊，沈女士，是我們沒有照顧好孩子，中午我們學校進行大掃除，冉冉站在椅子上擦窗戶，旁邊三年級一個調皮的學生跑過來，推了窗戶一把，窗戶的金屬門框就撞在了冉冉的腦袋上——」
當即，冉冉的腦袋上就起了個青色的大包。
冉冉這孩子比較特殊，是轉學生，校長當時還特意交代過班主任和各科老師，盡量多照顧點，而且這孩子平常很懂事很乖，各老師也都喜歡她，搶著讓她當自己班主任，這次真的是意外，不過徐老師心裡還是比較緊張的，萬一家長追究她的失職，她恐怕真的不好交代。
「那孩子呢。」沈歡看著冉冉凸起的包，心裡別提多心疼了，她縱然培養孩子的獨立意識，卻也不曾讓她受過這樣的傷啊，窗戶的金屬門框撞擊的力道到底有多大可想而知，她看著都疼，更何況嚶嚶啜泣的孩子。
「我已經通知孩子家長了，但是他們——」
誰讓那孩子家裡也有點背景呢，班主任也很無奈。
「好了，這個事情回頭再說，給冉冉拍片了嗎，這樣會產生腦震蕩的，我先帶冉冉去拍片吧。」沈歡決定稍後再追究那孩子的問題，先確定冉冉沒有問題才放心。
事實證明，她的擔心完全是必要的，因為去ct室的路上，冉冉就出現了頭暈噁心的情形，還發生了嘔吐，最後查出來，輕微腦震蕩，醫生要求她留院觀察。
戚錦年幫冉冉去辦理住院手續，班主任則對沈歡抱歉道：「對不起，冉冉媽媽，是我沒有盡到班主任的責任，請您原諒。」
冉冉吃了點葯，已經睡著了。沈歡幫她掖好被角，轉身對班主任說：「徐老師，我知道這也不是你的錯，那麼多孩子，有個小碰小傷也是難免的，這不怪你。」
徐老師聽了，感激不已：「是是是，這個您能理解，我真的太感謝了。」
「但我孩子受傷了，學校總得要給個說法的，最起碼的，那肇事孩子的家長總該露個面吧。」
「對對對，這個您放心，我們已經打電話通知他家長了，他們說馬上就過來，您放心啊，我們學校一定會處理好的。」
沈歡聽了，也就點了點頭。
但是一直等到冉冉醒來為止，也不見任何家長過來。
班主任陪著，最後也覺得有些面子掛不住，到外面去打電話，結果那孩子家長，仍是那句話，來了來了，可事實上呢，等到天黑，也不見任何蹤影。
沈歡還是比較明事理的，對班主任說：「徐老師，你先回去吧，這事情，我明天去學校處理。 」
「好的好的，那真是給你添麻煩了，冉冉媽媽，感謝你的體諒啊。」
「應該的，回去吧，明天再處理吧。」
班主任走後，戚錦年帶了海鮮粥過來，問沈歡：「那孩子家長來過了嗎？」
沈歡搖頭：「明天我去學校處理。」
「這些家長也真是的，孩子闖了禍，就這樣的態度，明天我跟你一起去吧。」戚錦年也是心疼冉冉，孩子做錯事情，她們其實也不想追究，過來道個歉就算了，也不會要她們賠償什麼，可是就這麼一而再再而三的迴避態度，讓人心生反感。
沈歡點了點頭，不能讓孩子這樣白白受傷啊，總歸是要討個說法的。
第二天，冉冉在家裡休息，沒去上學，戚錦年和沈歡到學校走一趟。
校長室內，校長和班主任都在。
沈歡和戚錦年也沒有多少盛氣凌人，沈歡只是很溫和的道：「校長，那孩子家長還沒來嗎？」
校長也是尷尬，已經打了好幾次電話過去，可人家跟他打太極，他也沒辦法啊。
「那你先把那孩子叫過來吧，我先問問，到底怎麼回事。」
「好，徐老師，你去一趟吧。」
「好的。」
不一會兒，徐老師就領了一個高高大大的胖墩兒的男孩進來，說是三年級，但看起來似乎有五年級孩子那般高壯了。
難怪冉冉撞得那麼重，這樣的衝擊力道，可想而知。
不過他跟在班主任後面，完全沒有做錯事的愧疚和忐忑，反而一臉你們能把我怎麼樣的蠻橫，絲毫不膽怯，一看就知道是個平時被慣壞了的孩子。
「你知道我們為什麼找你嗎？」沈歡問。
「我怎麼知道。」一開口，就知道這孩子平時沒多少教養，站沒站相，完全沒有禮貌。
「我是昨天被你撞的女孩兒的母親，你為什麼要撞她。」
「 我樂意，我高興不行嗎？」
沈歡和戚錦年當即被這樣的回答氣的說不出話來，校長和班主任也聽著有些生氣，這位男同學的班主任也趕過來了，聽到這樣的話，立刻呵斥：「戚遠航！你怎麼說話呢，你闖了禍還這麼理直氣壯！」
戚遠航？戚錦年竟然覺得這名字有些耳熟。
再看看他的年紀，心中一盤算，立刻皺緊了眉頭。
他班主任對校長說：「校長，他家長來了。」
果然，戚錦年的想法下一秒就被得到驗證，進來的，是李婉蓉。
李婉蓉打扮的挺貴氣。
戚遠航一看到李婉蓉，便沖她跑了過去，哭訴道：「奶奶，他們罵我，這麼多人欺負我一個。」
……
在場的人都懵了，唯獨戚錦年，顯得波瀾不驚，什麼樣的人交出什麼樣的孩子，看到李婉蓉的這一刻，什麼事情都有了答案，她一點也不奇怪。
李婉蓉一聽，當即有些心疼，面色也難看起來，沖著校長和班主任道：「校長，黎老師，你們這是為人師表該有的態度嗎，聯合這麼多人欺負我們一個，小心我去教育局投訴你們。」
校長哭瞎不得：「李女士，你來了問也不問就這麼武斷的認定我們這麼多人欺負他一個？他說的就一定正確？你平時在家都是這麼教育孩子的嗎，這是昨天受傷的那些女同學的母親。」
李婉蓉抬手示意校長，看都沒看沈歡和戚錦年一眼，便說：「什麼都不用說了，不就是頭上起了個包嗎，過幾天不就消退了嗎，不就是想要錢嗎，說吧，到底要多少錢。」
這話真的太侮辱了，明明是戚遠航做錯了事情，現在反過來還要遭受李婉蓉的羞辱，饒是沈歡想息事寧人，可是現在，心中真是憤憤不平。
「我不想要錢，就讓你孫子自己在這桌子上磕一頭吧。」沈歡氣的抱胸，冷冷瞪著李婉蓉道。
「你說什麼？」李婉蓉立刻變得尖銳起來，張牙舞爪的，看著沈歡。
不看不要緊，這一看，自然也看到了沈歡身邊的戚錦年。
戚錦年冷笑著沖她招呼：「戚夫人，真巧啊。」
「戚錦年？」這麼多年沒見，戚錦年的氣質早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當初就連戚惜顏都感到震驚，更何況是這樣的李婉蓉。
戚錦年平靜微笑：「哦，戚夫人記性不錯，還能認得我，不過我現在比較習慣人稱呼我顧太太。」
她也不想拿身份壓人，但對付李婉蓉這種欺軟怕硬的性子，戚錦年知道，不客氣比客氣有用。
果然，聽了戚錦年的話之後，李婉蓉的態度不復剛才的囂張。
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李婉蓉就是屬於不見棺材不掉淚的典型。
「那麼咱們現在就來算算冉冉的醫藥費吧，戚夫人，沒有意見吧。」戚錦年含笑開口。
「你們想要多少。」
「不多，就五萬吧。」
「五萬？你怎麼不去搶劫呢。」
「剛才不是你要我們說到底要多少錢嗎？」 戚錦年拿話堵她。
「那也不是讓你獅子大開口漫天要價的，你真當我們好欺負啊，還有，遠航好歹是你侄子吧，你這是胳膊肘往外拐啊。」
所以說，人至賤則無敵，這個時候，李婉蓉竟然還能和戚錦年攀親戚關係，戚錦年也是笑了。
「對不起啊，戚夫人，你可能搞錯了，我只有一個侄子，姓傅，叫傅靳言。」
「你——」李婉蓉頓氣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五萬塊多嗎，那要不然，你就讓你孫子也自己撞個包出來，這件事情咱們就一筆勾銷了！」
「戚錦年，你欺人太甚！」
戚錦年則平靜注視她：「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對有些人，我覺得用不著客氣。」
不是她想咄咄逼人，而是太了解李婉蓉的為人，越客氣她越得寸進尺，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她的氣焰反而沒那麼囂張，再說了，冉冉的疼，是五萬塊也換不來的。
氣壓瞬間低到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