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腰上有血
第339章腰上有血
全場燈暗,只留下聚光燈照在從宴會廳延伸而來的紅毯上,兩邊鋪設了白色的玫瑰花台,在幽暗中,聖潔的玫瑰花靜靜的綻放著,有幽香傳來,門開,一男一女穿著禮服的兩個小花童提著花籃,為新人開路。
還有序的灑起手上的花瓣,宛若童話故事。
後面還有花童幫顧雲瑤提著婚紗下擺,法國手工定製婚紗,美輪美奐,潔白的頭紗讓她的面容看起來影影綽綽,可是掩飾不住那甜蜜的笑意。
當真是郎才女貌的組合,可是現在的戚錦年,卻沒有多少羨慕之情了,陸慎行這樣的行為,已經讓她對他們的婚姻失去了信心,如果一開始這就註定是一場錯誤的結合,到時候是不是會以悲劇收場?她不敢深想,卻感到如履薄冰的沉重。
一路提心弔膽,也沒有心思吃東西,總是害怕再出點什麼事情。
不過總算,老天保佑,直到婚禮最後結束,都沒有再出什麼差錯。
哦,還有一點,陸慎行喝醉了,喝的酩酊大醉,爛醉如泥。
別人或許會認為他是高興,可是在他們這些知情人眼裡,卻同樣為顧雲瑤的婚姻,感到了一絲擔憂。o
顧天擎追求盡善盡美,妹妹的婚禮,他做的很到位。
酒店門口,顧天擎自己在送客。
葉佳傾對戚錦年說:「那我們先走咯,錦年。」
「恩,回去吧,路上小心。」
葉佳傾跟霍邵琛一起離開,卻問了一句:「鍾小姐呢,我怎麼就沒見過她了。」
霍邵琛搖頭,他也沒看到。
從婚宴開始之後,似乎就沒見過了。
傅晨光和老太太也出來了,傅仲謙和傅仲庭想攙扶,卻被傅晨光中氣十足的呵斥開:「不就是喝了一點小酒嘛,用不著你們扶,我自己會走」
老太太立刻斥責了一聲:「走路都走不穩了,還嘴硬什麼,仲謙,扶著你爸。」
「知道了,爸,我們走吧。」
傅仲謙和傅仲庭一左一右架著傅晨光離開。
只不過上車之際,傅仲庭卻往四周看了一眼,傅仲謙詫異:「怎麼了,你在看什麼呢。」
黑暗處,鍾佳琪的身影猶如一陣風,迅速的縮了回來,心臟卻忍不住狂跳。
他,還是這樣的敏銳,似乎一點風吹草動都逃不過的耳目。
「沒什麼。」傅仲庭今晚覺得特別的奇怪,好像在背後一直有一雙眼睛,在凝視著他,但並沒有惡意,只是這種感覺有些不舒服罷了。
也許是他多心了吧。
過了好一會兒,鍾佳琪才又稍稍探出頭,原本停在那裡的車子已經不見了,而他,也走了。
她高高懸著的心,似乎又空落落的摔了下去,自嘲的苦笑了一聲,她才抬腿走出去,跟戚錦年打了招呼。
「鍾小姐,就只有你一個人嗎?」戚錦年有些擔心的看著她。
「恩,放心吧,我開車來的,沒關係。」
「那路上注意安全。」
那邊顧天擎也在送客,一直到送走最後一名賓客為止,他都保持著該有的禮儀和教養。
終於人全部走了,顧天擎抬腿酒店裡走,戚錦年隨後跟上。
偌大的廳堂內,明明才熱鬧散場,卻越發的凄冷。
除了一地紙屑,就只有陸家人,顧雲瑤,顧天擎和戚錦年。
陸慎行喝的不省人事,顧雲瑤穿著端莊典雅的紅色旗袍,金飾的頭面,秀雅而大方,她扶著陸慎行的身子,滿滿的都是不舍和擔心。
陸家人的面色都訕訕的,顧天擎盯著陸慎行的目光,像是利刃,戚錦年離他最近,可是感受到那滔天的殺氣掩飾不住的從他的骨子裡滲透出來。
但是他沒有發飆,他只是冷淡的對顧雲瑤說:「時間不早了,你們先去休息吧,都累了一天了,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
確實累,戚錦年覺得自己的腳脖子都要走斷了。
陸蒼柏張了張嘴,最後點了點頭,在陸謹言的攙扶下離開。
顧天擎又找了幾個人,幫著顧雲瑤一起把陸慎行扶了為他們新婚夜而準備的酒店套房。
不過看陸慎行那樣子,似乎是要辜負顧天擎的美意了。
真是忙碌而疲憊的一天。
戚錦年跟著顧天擎上車之後,便將頭靠在了車窗上,迫不及待的脫下了腳下的鞋子,然後長出一口氣:「原來結個婚這個累,估計沒有人想再結第二次了吧。」
顧天擎不語,今天一整天,他的情緒都不太好。
戚錦年許久得不到他的回應,又看了他一眼,發現他的眉目依舊充滿戾氣,有些擔心,伸手放在了他的胳膊上:「你,沒事吧。」
「沒事,累了就睡覺。」
顯然是不想聊天,戚錦年話到嘴邊,最終還是咽了下去,一路沉默跟著回到御金台。
進門之後,他直接就上樓洗澡去了。
戚錦年望著無聲關上的洗手間門,咬了下下唇,心裡也怪不是滋味的。
她眼珠子轉了一圈,脫了身上的禮服,裹著浴巾,悄悄打開了洗手間的門。
原本打算給顧天擎一個驚喜的,結果笑意瞬間消失無蹤,盯著顧天擎那已經被鮮血染透的襯衣,她大驚失色,立刻推開了大門,跑了進去,盯著他的腰間:「怎麼回事,你受傷了?」
她看到襯衣和傷口已經粘連在一起,衣服根本脫不下來,鮮紅都乾涸成了暗紅色,可是被他用力一扯,傷口有開始汨汨的流血
「不要動」她低呼一聲,哀求道,「別動,我來,我去找剪子來。」
她衝出去拿了剪子,再回來,小心的幫他一點點將衣服給脫下來,卻控制不住,模糊了眼睛。
傷口不大,可是很深,像是被錐子一樣的利器所傷,難怪他一整個晚上都甚好說話,因為穿著黑西裝的緣故,傷口即使滲血,也沒有人注意,可是此時此刻,戚錦年卻覺得無比的心疼,襯衣被剪掉了,她立刻拿了塊毛巾,壓住他流血的傷口,然後跑出去拿了冰塊,又壓在他的傷口上面。
如果不是她突然闖進來,他是不是也不準備告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