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鐵證如山
“是！”李捕頭一揮手，身後幾個捕快瞬間一躍而起，將長刀架在徐鐵峰的脖子上。
“大人，大人……您這是做什麽？誤會，一定是誤會……是一個廢人怎麽能是凶手呢？”
“你可不是什麽廢人，你是深藏不露的高人啊。既然你不見棺材不掉淚，那本官就讓你死個明白。
你的計劃一開始很成功，我也以為是前天晚上劉百川和雷斌在城外青竹林中決戰後同歸於盡。
但你太不小心了，竟然留下了這麽大的破綻。
今天早上，我們發現了雷斌的屍體，雷斌的確身中玉骨拳而死，單單從傷勢看完全吻合並無疑點。
但在仵作檢查雷斌屍體的時候卻發現雷斌七竅竟然又流下了血水，血水顏色很淡，比新鮮的血淡了很多。
仵作說，內髒破裂七竅流血一般是臨死前會流，死後殘留血液會幹涸凝結。不應該死的時候幹幹淨淨在死後一天還能流血的。
而且，雷斌身上的衣服非常皺，很明顯曾經泡了水後沒有鋪平就被烘幹形成的。兩個條件結合起來本官得出一個結論。
雷斌曾經被冰凍過。
冰凍過的屍體，血會結冰凝固。等到解凍之後，結冰的血溶化後繼續流淌才會發生死後繼續流血的情況。
而冰凍會延遲判斷死亡的時間，仵作判斷雷斌死亡時間在十六個時辰，實際上會更久，可能會二十個時辰乃至三十個時辰以上。
而那個時候胡百川還沒被殺，那麽是誰殺了劉百川，又是誰殺了雷斌？誰能用玉骨拳殺了雷斌誰又能用天絕掌殺了劉百川？”
聽了蘇晴的解說，李捕頭臉上露出了恍然而徐鐵峰的表情卻一臉茫然。
“大人……這些都是你的猜測啊？你沒有證據啊？雷斌的衣服泡過水，那是因為前些天不是一直在下雨麽？也許那天和劉師弟決鬥就是在下雨呢？
大人，您不能這麽辦案的啊！草民這些天一直在家足不出戶，劉師弟出事的那晚上我哪都沒去啊。”
“如果雷斌是在雨中和劉百川交手，他身上腳上應該是布滿泥濘才對。可他身上的衣服卻是幹幹淨淨。既然他換了衣服，又怎麽會換一件濕透的衣服穿身上呢？
而且那天晚上你家裏響了整整六個時辰的打鐵聲，這非但不能證明你在家裏哪都沒去，更加重了你根本不在家裏的嫌疑。
你是不是想狡辯，如果不在家打鐵聲怎麽回事？
上次本官就注意到了你的巨力臂，我一眼就看出，這是一種類似磨盤驅動的敲打裝置。隻要拉一個牲口圍著巨力臂的驅動杆不停的轉，巨力臂就會不停做出敲打動作，發出敲打聲。
持續六個時辰的敲打，就算你身懷高深武功也不可能做到。不服氣？本官允許你拿個錘子在府衙地牢裏敲，要真能不間斷敲六個時辰，本官把你無罪釋放如何？
聽到這裏你是不是要說本官依舊沒有實證對麽？”
此刻徐鐵峰的臉上已經看不到了之前的驚慌茫然，陰沉的表情冷冷的盯著蘇晴。
“不錯！大人有何證據？”
“證據就在雷斌的屍體上。在他的手背上有一塊燙傷，表皮已經焦黃。
正常人，皮肉傷燙到的瞬間就會移開手臂，萬萬不可能把手燙到焦黃。把他手背燙成這個樣子的隻有兩種情況。
一種是他正在受刑，被人用烙鐵燙的，第二種就是他當時已經是個死人，死人是不會痛的。
我猜真實情況是那樣的，早就在幾天前你就已經殺了雷斌將其滅口。
而後你買了一車的冰塊，將雷斌的屍體藏在冰塊之中保鮮。
前天，你約了劉百川在城外青竹林見麵。因為你懷疑劉百川會知道你和雷斌暗中勾結，打算將劉百川滅口。
劉百川果然沒有防備，你也順利的用天絕掌殺了劉百川。
而後，你為了製造劉百川和雷斌同歸於盡的假象把雷斌的屍體搬到城南雷斌之前躲藏的出租屋內。
但在此之前你需要做一件事，就是把雷斌的衣服烘幹，還有把他的屍體烘暖。可你沒有注意帶雷斌的手背耷拉到了鐵爐的邊上留下了那一塊燙傷焦黃。
在焦黃中央被印上了圖案，正是你打鐵爐上的刻紋。鐵證如山，你還要狡辯麽？”
聽完蘇晴的話，徐鐵峰的臉色猛然大變，眼神快速的閃爍起來。
“百密一疏，真是百密一疏……沒想到竟然留下了這麽一個破綻。蘇大人，你騙了所有人，你把青樂縣的所有人都騙了啊。”
“哦？”
“你上任三個月來，不審案，不輯盜，不勸學，不關心農桑。大家都說你是個衙內縣令，是個一無是處的草包。
如果這等心思縝密，詭計多端的人是草包，那青樂縣的所有人都是豬！”
“你終於承認了？”
“承認又如何？就憑你帶來的這群酒囊飯袋，能奈我何？”
話音出口的瞬間，架在徐鐵峰脖子上的刀兵瞬間被一股力量彈飛。徐鐵峰的身體如突然暴起如一顆出膛的炮彈一般向後爆射而去，衝入屋內正門消失不見。
“想跑，追！”李捕頭大手一揮，摔眾人向徐鐵峰衝去。
“公子，我們還是先退後吧，這裏不安全。”小雅連忙說道。
“沒事，有你們在，本公子萬無一失。”
“公子切不可大意，這個徐鐵峰至少得九品上高手，我們兩人聯手未必是他對手。”
正在這時，一聲巨響從屋內傳來。
矮房的窗戶，木門突然間炸開破碎。
數道身影從窗戶破門中倒飛而出跌落在外麵的院子中。其中李捕頭摔的最慘，落地之後還翻了四五個跟頭才停了下來。
煙塵彌漫，一道身影從煙塵中緩緩走來。
人影越來越清晰，露出了徐鐵峰高大偉岸的身形。此刻的徐鐵峰按上了假肢和鐵手，一步步走來竟然看不出是個少了一腿一臂的人。
“果然不出我所料，你連巨力臂都造的出來又怎麽可能不給自己按上假肢呢？”
“蘇大人，你確實不錯。隻可惜，你的手下不太行。今天來都來了，就把命留下吧。”
話音落地，身形瞬間如流光衝來。
“公子小心！”
巧蝶和小雅兩人瞬間擋在蘇晴麵前，流雲飛袖如兩道閃電向徐鐵峰射去。
徐鐵峰眼中露出一抹輕蔑，鐵手猛然舞動，瞬息間，漫天彩蝶飛舞。
“排山倒海——”
“天絕掌——”
轟——
一聲巨響炸開。
巧蝶和小雅兩人在爆炸中倒退而來。
“拿命來——”徐鐵峰一掌對著蘇晴怒吼道
突然，一道白色身影如憑空出現一般出現在蘇晴的身前，鯊齒劍一劍刺出，抵在了徐鐵峰的鐵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