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二章殘忍的真相
「玉統領，你做什麼？」婁曉臉色大變，一臉驚恐的問道。
「奉王爺之命拿下婁曉交給蘇大人審訊。」
「王爺的命令？蘇晴到底給王爺灌了什麼迷魂湯，竟然讓王爺對他言聽計從。玉魄，你身為王爺的庭前侍衛統領難道連王爺被蘇晴蠱惑了都看不出來么？」
「王爺也許是被蘇晴蠱惑了，蘇晴蠱惑王爺的事，我也很想知道。所以你到了皇城司，蘇大人問你什麼，你就回答什麼，別想著隱瞞，可以少受點皮肉之苦。」
「到底為什麼？玉魄，我們才是同族，到底為什麼能讓你們都向著一個外族人？」
「也就一個問題我和王爺都想搞清楚。」玉魄語氣一頓，雙目如劍一般射向婁曉的雙眸，「王爺的病，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個問題如一支利箭刺入婁曉的心臟，臉上雖然沒有表情起伏，但瞳孔卻在劇烈的顫抖。
「玉統領。」蘇晴一身暗色魚龍服從黑夜中走來。
「蘇大人，婁曉我已經幫你拿下了。」
「多謝玉統領。」蘇晴輕聲謝道，一揮手，手下壓著婁曉向外走去。
「蘇大人，十年前世子身邊的侍衛名單我過會兒整理好了交給你，或者，我連人帶名單一起交給你。」
「那太好了，麻煩玉統領了。」
「不麻煩！只要能儘快查出真相水落石出，我們跑跑腿算什麼辛苦？」
天，不知不覺的亮了。
蘇晴夜闖城防營，還大開殺戒的事不可能隱瞞得住，蘇晴也沒打算隱瞞。大清早，就在蒼狼城傳的沸沸揚揚。
星月一族的人在聽聞了事情的始末之後不約而同的發出了驚呼。自從雲州歸順大玉之後，派來的欽差大臣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了。
這麼多欽差大臣幾乎都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生怕給星月一族落下把柄，能不出頭就不出頭。像蘇晴這個公然敢和星月一族叫板的欽差，前所未有。
而華夏一族的人卻是紛紛精神一震激動萬分。這麼多年來，發配到此的華夏一族人越來越多，朝廷任由他們被星月一族欺辱，如今終於有一個敢替他們做主的欽差了。
雖然大多是星月一族都認為錯在軍營中，但畢竟是屬於星月一族的將領，要殺也該由沐王府殺。
所有人幾乎一致認為蘇晴要倒大霉了，至少被殺的幾個人背後的勢力不會悶不做聲。一旦鬧起來，蘇晴能不能活著走出雲州還不確定。
所有人都在等著好戲開場，所有人都關注著那幾個人背後的部落勢力什麼時候動手。
可從早上等到下午太陽西斜。整個蒼狼城風平浪靜，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般。
皇城司臨時駐地沒有劍拔弩張的架勢，那幾個強大的氏族也沒有來到蒼狼城沒有殺向白雲城。
事出反常必有妖，越來越多的人提出了疑惑，進而引發出了一場激烈的討論。
大家激烈討論的主角此刻卻在牢房的審訊室中，面前坐著剛剛經過嚴刑拷打的婁曉。
蘇晴眉毛一挑，瞥向身邊手下，「不是讓你們下手輕點么？怎麼打的這麼狠？」
「蘇晴，你特娘的別假惺惺，有種就打死我你要不打死我，早晚有一天我會取下你的狗頭當尿壺！」
婁曉抬起猙獰的臉，透著吃人的目光怒罵道。
「問出什麼了么？」蘇晴沒有搭理婁曉，繼續問道。
「還沒開始問。」
「沒開始問就打成這樣？」蘇晴詫異問道。
「大人，我們也不想的。但這東西審訊還沒開始就滿嘴噴糞，弟兄們氣不過就打了他一頓。可誰知道越打他罵的越臟。」
蘇晴點了點頭，「婁曉，這張地圖你熟悉吧？」
「蘇晴，你個狗娘養的，沒卵蛋的小白臉，爺爺不知道你說什麼，老子什麼都不知道。有種就殺了我，想套老子的話，門都沒有。」
「婁曉，星月一族下等姓氏婁氏一族族人，你是家族中唯一讀書習武，身居高位的大人物。婁氏一族現有族人七百，婁姓族人兩百……我說的沒錯吧？」
「蘇晴，你想做什麼？調查我婁氏一族幹什麼？」
「沒什麼，誅九族的時候總得知道有多少顆腦袋要砍吧？」
「哈哈哈……」婁曉突然放聲大笑起來，「蘇晴，你當老子是誰？你說的那些，老子以前沒說過一千遍也有八百遍了。」
「魔蛇之眼你聽說過吧？八年前，世子少卿帶著你，露白，屠戮了一個信奉蛇的華夏部族，為了搶奪人家部族的凶物魔蛇之眼。」
「放屁！」婁曉冷冷的吐出兩個字，但卻非常吝嗇的僅僅罵出兩個字。
「十年前，世子少卿帶著一百護衛被發配到吞海城附近，這十年滄海桑田物是人非，當年與你們一起共事的人現在剩下的已經不多了。
但三十個人還是有的，就在剛才，玉統領已經將當年與你們一起的人都送了過來。
我不知道他們中誰參與了搶奪魔蛇之眼，想來是有的。本官將他們分開關押，只給他們一個選擇。誰第一個主動招供，交代了當年搶奪魔蛇之眼的事，本官和沐王府都可赦免他無罪。
而其他人，全部誅滅九族！」
最後一句話，蘇晴微微一頓緩緩吐出。雖然是輕飄飄的一句話，卻彷彿是一記重鎚敲打在婁曉的心臟上。
剎那間，婁曉的呼吸停頓，過了好幾息才恢復過來。
「本官就在這裡等，看看有沒有人第一個招供，或者，你也可以作為第一個招供的，其他人滿門抄斬，誅滅九族。」
「你當老子是嚇大的？我們都沒做過招什麼招？就算有人招了，那也是被你威逼利誘招供的，想坑害我們門都沒有。」
「沒關係，你可以嘴硬。王爺會不會將你們滿門抄斬你其實很清楚。活命的名額只有一個，活命的機會也只有一個，就看誰能把握得住了。」
隨著蘇晴的話音落地，整個地牢突然陷入到了一種死寂之中。
每一分的死寂，都彷彿是在心弦上不斷上勁，讓婁曉的心弦越來越繃緊。
「我招——」
突然，一個呼喚聲從遠處傳來，在死寂的空間中，傳的很遠很遠。
「我招——我招了……我孫子剛剛出生，我小兒子剛剛成家，我不想死，我招，我全招了……」
蘇晴嘴角勾起了微笑，戲謔的看著臉色蒼白的婁曉。
「看來你錯過了唯一一次活命的機會。」
可此刻，婁曉竟然忘了破口大罵。整個人彷彿曾經在恐懼之中。
蘇晴緩緩的站起身，「我要去聽他招供了，你就在此等死吧。」
在蘇晴站起身的這一會兒，遠處傳來了此起彼伏的招供聲。那一聲招供，打破了死寂。在只有一個的活命機會面前，堅固的同盟關係瞬間被打破。
「蘇大人，我也招！我招。」婁曉滿臉恐懼的叫道。
已經習慣了養尊處優婁曉早已不復曾經視死如歸的慷慨，他不想失去現在的生活，不想失去美女環繞，妻妾成群，不想死，
這樣快樂的人生還沒享受盡。
但蘇晴的一句話，卻打碎了他最後的幻想，「你已經沒機會了。不僅僅是你錯過了第一個招供的機會。一旦有人招供，你作為計劃執行者你覺得你有活命的可能么？
除非，你能供出更有價值的情報，不然單單一個謀害王爺的罪名你就是死一萬次都不夠。」
「不是我謀害的，是世子，是世子的主意。從世子被發配到雲海城的時候起，世子就無時無刻不在詛咒王爺。
魔蛇之眼的主意也是世子想出來的。當年世子讓我們留意雲海府有沒有什麼奇人異物，無意間聽說了魔蛇之眼。
我只是當做傳說軼事告訴給世子，誰知道世子卻說如果把魔蛇之眼進獻給王爺怎麼樣。
當時我們也被世子的想法嚇到了。可世子一意孤行，而我們和世子已經綁定，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不敢忤逆。」
「那最後為什麼會落到公子雛鳳的手中，通過公子雛鳳將魔蛇之眼進獻上去？」
「魔蛇之眼有詛咒之力，將來如果被識破必會牽連到世子，世子就想讓公子雛鳳進獻上去，將來出事也是公子雛鳳要謀害王爺。
這個目的是世子提出，我替世子完善的。先買通一個西域商人，而後引誘公子雛鳳上鉤，讓魔蛇之眼作為公子雛鳳的送上的壽禮。
事後，我再悄悄安排人將西域商人滅口，此事就做到神不知鬼不覺……」
「你說的，都是真的？」一個滄桑，有氣無力的聲音響起。
婁曉聞言，猛地一震。
緩緩的回頭，卻見沐王坐著輪椅，被玉魄推著緩緩的走來。婁曉剛才說的話，都聽在沐王的耳中。
那些字，每一個字都如一根根鋼針戳進沐王的心窩之中，痛徹心扉。
哀莫大於心死，此刻的沐王臉上，露出了比心死更悲哀的表情。
沐王緩緩的來到蘇晴的身邊，「蘇大人，讓你笑話了。沒想到還真是這樣啊？想我玉繼風雖然不如父王那麼英雄無敵，但也稱得上是大好男兒，錚錚鐵骨。
當年我也曾降服烈馬，挽弓射鵰，摔千騎，千里縱橫馳騁沙場。想不到到頭來卻被自己的兒子算計到病死床榻的下場……
早知會生出這個孽障，我當年就該把他踩死在他娘的肚子里。」
「王爺，下官不勸你息怒了，但王爺還請大局為重控制自己情緒，您現在還不能出意外。」
「沒事，本王還死不了。蘇大人，帶本王去見見那個孽障吧。」
「王爺這邊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