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十四章 雲州軍姦細
沐王的身體急轉直下，當天晚上蘇晴就收到沐王病危的通知。
沐王生死關乎到雲州的穩定，蘇晴得到消息立刻趕往沐王府。蘇晴抵達沐王府之時，卓爾不群和蕭無憂兩人已經先到一步。
「卓爾閣主，沐王情況怎麼樣？」
卓爾不群臉色陰沉的搖了搖頭，「王爺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雖然已經用逆還丹吊住了性命，但也最多吊住七八天的壽命，該準備後事了。」
「王爺暴斃，何人能挑大樑主持大局？」蘇晴再次問道。
卓爾不群眉頭一皺，雖然對蘇晴的這個問題很不喜歡，但理智上明白蘇晴問出這個問題才是理所應當的。
「蘇大人放心，王爺仙逝之後由大王子繼承王爵，雲州不會生亂。」
「如此甚好。我去看看王爺可好？」
「蘇大人請。」
蘇晴在下人的帶領下進入沐王的寢宮。沐王寢宮，富貴堂皇，就是蘇晴見多識廣也只能從口中迸出兩個字，卧槽，土豪！
單單一個卧室，就有三成門檻，卧室中伺候的婢女足有二三十人。
可當踏進沐王三層門檻之後，眼前的一幕讓蘇晴微微一怔。即是被奢華的一幕震撼，亦是被那十二顆散發著明月光芒的碩大夜明珠而震撼。
這個時代的人不明所以，可蘇晴卻知道所謂夜明珠就是帶有放射性物質的礦石，幽藍光芒雖然美麗，卻攜帶大量輻射。不懂的人當夜明珠為奇珍異寶，殊不知這是索命的慢性毒藥。
光芒越亮，輻射越強。而沐王寢宮的十二顆夜明珠，每一個都有拳頭幫大，亮如皓月。
沐王靠著病床，正在下人的伺候下服用喝粥，在沐王跟前跪倒這兩個男子，一個看起來三十些許，另一個很年輕不過二十上下。
蘇晴到來，沐王臉上露出笑容，「蘇大人來了，來人，看坐。」
「王爺身體感覺如何？」
「服下逆還丹后好多了，本王風燭殘年，還驚動蘇大人這麼晚了來探望，實在過意不去。本王無恙，蘇大人無需擔心。」
「看王爺的氣色確實好多了。」
沐王看著蘇晴眼神中別有深意，又看了眼地上跪著的兩個兒子，眼中露出厭惡之色。
「你們兩個孽障，回去好好反省反省。」
兩人低著頭，悶悶不樂的如風一般離開，生怕走的慢了挨一頓毒打。
「這兩位……是小王子？」
「我長子少卿和三子雛鳳，這兩個逆子，本王都病入膏肓沒幾天好活了卻還在吵吵鬧鬧不得消停，哪有半點尋常人家的血脈兄弟之情？」
蘇晴暗中發笑，沐王府既然不是尋常人家就別奢望尋常人家的血脈兄弟之情。血脈兄弟，是在風雨同路相互扶持中建立的。
「蘇大人可是有何教我？」
「王爺的病情，王爺自己知道多少？」
「本王其實一直知道，王妃就是得這個病走的，從本王感覺到身體不適的時候就察覺到了。只是原本以為此病只要發現的早，積極治療就會沒事，卻沒想到竟然是不治之症。
想來，本王的大限就這麼幾天了。可本王不放心啊，我死之後，少卿恐怕威望不足難以威服星月各部。如果少龍沒有被害就好了，以少龍在雲州軍部的關係身份，可以攜雲州軍鎮壓各族。
本王就是擔心少卿無力鎮壓各部才一定要奪回鎮神杵，好給少卿一件利器，現在一切都付之東流，雲州未來何去何從，本王甚是擔憂。」
蘇晴眼中精芒閃動，「王爺，如果少龍沒被刺，您是不是意屬玉少龍？」
「這是自然，少龍聰慧質樸，雖然尚有些年少輕狂，但假以磨鍊未來可期。少卿和雛鳳兩人……唉！一言難盡。」
蘇晴斟酌了一下問道，「王爺，王妃也是得了腫瘤而病故的么？」
「腫瘤？不錯，體內儘是毒瘤。」
「王爺，下官看你寢宮中安置了十二顆夜明珠……從何而來？」
沐王微微一怔，沒想到蘇晴話語這麼跳。我正和你說著死後擔憂，下面的劇情不應該是如何安排後事如何穩定雲州，我們如何通力合作展開詳談么？
而且蘇晴也不像是貪財之人，怎麼就問起夜明珠了？
心中雖然經過了九曲十八彎，但臉上卻無半點表露，「此萬壽燈是雛鳳在兩年前獲得敬獻給本王的，蘇大人若喜歡本王送給你吧。」
「不不不，下官可萬萬不敢受。」
「不值錢的物件，蘇大人收下便是，皇上那邊絕不會責怪的。」
「不，下官是真不敢受。如果本官沒猜錯的話，王妃得病應該是在獲得這十二顆夜明珠之後吧？」
此話一出，沐王臉色陡然大變。
驚駭之後，無窮怒意陡然升起。一雙眼眸如劍一般射向蘇晴，上位者的威勢鋪天蓋地的向蘇晴壓來。
但沐王的威勢在蘇晴面前無用，蘇晴只是澹澹的笑了笑。
沐王自知自己不過是將死之人，今天蘇晴能來看望已是給了天大面子了。沐王緩緩別過臉，「蘇大人請回吧」
「沐王以為本王在挑撥你們父子關係么？但我幼年是博覽群書，曾經看到過醫聖太平生寫過的一本遊記。
太平生晚年雲遊四海，收集千金藥方，無意間來到了一處明珠聖境。此地傳說是天上掉下了一顆造化明珠所化的洞天世界。
雖然此事只是個傳說，但那個地方卻是真的，且與世隔絕。在秘境中有一處地下熔岩，溶洞之中隨處可可見的這種夜明珠，夜明珠之多，堪比天上星辰。
而太平生髮現秘境中的人多半患病，且多是腫瘤之症。除了腫瘤之症，還有許多人長有畸形。面目可憎如同惡鬼。
太平生就好奇，這裡明明是一處風景秀麗的洞天福地怎麼會把人養成這等模樣。
如果把人養成這等模樣，那洞天福地的牲畜不也應該長相恐怖如冥界生物？
後來太平生髮現一個共通處，就是這裡的人將溶洞中的夜明珠采來當燭火照明，夜明珠暗澹之後他們又去採集。
但秘境中的牲畜不會採集夜明珠，晝伏夜出故而他們活的很好。而後太平生親自去溶洞中查探，發現溶洞中生靈稀少，就算有生靈也都長得極為怪異。
太平生在明珠秘境生活了一年才寫下此篇，曰，夜明石珠之光含劇毒，久照染惡疾，繁衍生畸胎。」
隨著蘇晴的訴說，一開始沐王臉上露出不屑之色。可隨著蘇晴往深處將，沐王漸漸被吸引，臉上露出了凝重之色。
「這是一種慢性毒素，被光長期照射會腐蝕血肉氣血，殺人於無形。王爺，您可是先天高手啊，先天高手寒暑不侵萬邪不入哪能那麼容易生病？
我推測，王妃犯病應該在萬壽珠入王爺寢宮一年之內吧？」
沐王臉色快速變化，手緊緊的握著床單，青筋暴起。
「蘇大人，本王已是將死之人，你可不能騙本王啊。」
「王爺，我說說的句句屬實，京城不少達官顯貴卻將夜明珠視若珍寶趨之若鶩。下官只是說王爺此病可能因夜明珠而來，但是不是有人故意為之，下官不好說。」
沐王臉色陰沉的低頭沉思許久之後才緩緩開口，「那兩個逆子雖然不孝，但本王不信他們能做出這等事。但要說此因果皆是天意，本王也不信。
蘇大人，之前你不是說月無垠的餘孽尚在暗中蟄伏么？」
「這是最有可能的可能，他們也許是利用了三王子的孝心將這些夜明珠送到了王爺寢宮。」
「蘇大人，本王身後事就皆拜託你了，雖然我與大人相處時日不長。但本王知道蘇大人是值得託付的人，本王信你。」
「下官儘力為之。」
「還有，本王死後由少卿繼承爵位，如果蘇大人還在坐鎮雲州的話，希望蘇大人能幫扶一二。」
「下官力所能及絕不推辭。」
看望完沐王，蘇晴便起身告辭離開。雖然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但蘇晴有直覺，沐王的絕症背後恐怕真有人暗中操控。
回到皇城司臨時辦公駐地，蘇晴在書房沉思了很久，最終提筆寫了一封奏摺，以八百里加急立刻送往京城。
雖然沐王看起來油盡燈枯沒幾天好活，但王府也不缺能夠強行續命的天材地寶，愣是靠著這些大補之物強行延續了一波壽命。
對身患絕症的沐王來說活著的每一刻都是煎熬，但沐王有活下去的意志和決心。
次日午後，陽光明媚。
蘇晴正在翻閱從沐王府得到的資料，突然展昭來到蘇晴跟前，「大人，趙思武派人來請大人，希望大人去一趟雲州軍部。」
「去雲州軍部？有什麼事么？」
「雲州軍部似乎抓到了一個桫欏國的姦細。具體的我沒有問出來。」
蘇晴微微遲疑，站起身，「走吧！」
乘坐馬車，匆匆來到雲州軍部，蘇晴也算是輕車熟路了。趙思武臉上掛著歉意的笑容大步迎了上來。
「實在不好意思，讓蘇大人從百忙之中來一趟雲州軍部。」
「趙將軍客氣了，將軍肯定不會無事來尋，不知是什麼事？」
「自從上次出了玉少龍的事情我開始對軍中進行整頓，還真被我找到了不少姦細。雖然抓出了這麼多姦細但有一個代號劍的間諜已然潛藏在雲州軍部高層，且沒有人知道他的身份，只知道這個代號。
本以為這個劍就此蟄伏，卻沒想到昨晚上突然動了。竊取了雲嵐軍陣圖觸動了警報被我們當場抓獲。
這個劍卻是狠訣，竟然斷了心脈陷入瀕死，被我手下軍醫以續命針強行續了命。我想起蘇大人有侵人識海讀取記憶的手段，不知道能不能對他下手讀取記憶？」
上次讀取陰先生記憶的後遺症雖然已經過去，但那種腦袋彷彿被敲裂的痛楚卻依舊記憶如新。讓蘇晴回想起來不寒而慄。
但既然目標是個陷入瀕死的人，蘇晴倒不妨一試。
「那本官勉強試試吧，但不敢保證能成功。」
「蘇大人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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