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十一章 月神無垠
「一個行弒父之事的禽獸，竟然有臉說本官卑鄙？真咄咄怪事。」
邱月蒙扎抬眼環顧四周，「弒父？有么？蘇大人可別血口噴人？」
「剛才你與我說的話這麼快就忘了？」
「方才我與蘇大人說過話？我怎麼不記得了？」
「你不記得，我卻記得。」一個壓抑著憤怒的聲音響起，路邊的斜坡下，幾道身影閃動著出現。借著朦朧的星光，邱月蒙扎一眼認出那人便是邱月長空。
如果只是邱月長空還好，邱月蒙扎還能以他和邱月長空的私怨而反咬一口邱月長空和蘇晴勾結。但……在邱月長空的身邊還有幾人，乃是家族族老，還有沐王府的侍衛統領玉魄。
「邱月蒙扎！你個孽畜！竟然殺了大哥，他可是你的生父。」
在一片謾罵聲中，邱月蒙扎眼中慌亂之色漸漸消退，鐵青的臉色漸漸猙獰。
「生父？哈哈哈……我還真該謝謝這個生父。既然星月族不許與華夏族通婚，給不了我娘名分為什麼要招惹我娘？
我娘心灰意冷嫁給了我繼父，繼父待我極好，視若己出。就算他與我娘生下親生女兒之後亦對我關愛有加。
但邱月長眠得知此事，十年不聞不問突然帶人殺入我家。將我繼父母親妹妹盡數屠戮。他當年該連我一起斬殺的，他不殺我就是在給自己掘墳。
十五年來，我無時無都在想一件事，就是殺他。不只是他，整個邱月一族我都不想放過。
今天我在劫難逃，不怕告訴你們，不僅僅是邱月長眠，就是邱月艾草也是我親手殺的。你們只收到他的頭顱，知道他的身體去哪了么？被我剁碎了喂狗。」
「啊——」邱月長空憤怒的仰天咆孝，「我殺了你！」
身形化身閃電，快速沖向邱月蒙扎。
「噗嗤——」
一聲透體聲想起。邱月長空的刀刺入邱月蒙扎的身體，但邱月蒙扎的手臂，卻也也如一柄刀一般刺入邱月長空的身體。
「當年殺我繼父一家的……也有你吧……」
蘇晴背著手，冷眼看著眼前的一幕。他完全可以阻止，也完全可以插手。但他始終沒有出手。對邱月一族並無好感，在他看來，狗咬狗而已。
邱月蒙扎和邱月長空同歸於盡，蘇晴緩緩的轉身看向邱月一族的眾人，「諸位，事情真相已經很清楚了，兇手是邱月蒙扎，大家可有異議？」
「家門不幸，多謝蘇大人替邱月一族找出真兇。」邱月一族的一個長老臉色難看的說道。
「這件桉子，結了么？」
「結了。」
「風雲會是不是兇手？和風雲會是不是有關？」
邱月一族的族老眉頭一皺，一時間想不明白蘇晴要說什麼。但有一種直覺，蘇晴接下來的話恐怕要對邱月一族不利。
「與風雲會無關，是我們錯怪風雲會了。」
「既然如此，對風雲會造成困擾和損失，邱月一族需要賠償。那天的衝突，風雲會死傷三十七人，其中有退隱江湖二十年的盧華農。邱月一族除了公開向風雲會道歉之外，需賠償風雲會白銀十萬兩。」
「什麼？我們也損失慘重，族長的妻弟大漠狂刀也死於你們之手，憑什麼讓我們賠償？」
「就憑你們活該。你們借也好，去錢莊貸款也好，限你們十天只能交付賠償並道歉，逾期不到本官強制執行。玉統領，你可作為見證。」
玉魄張了張嘴，表情中似乎想要替邱月一族求情。但腦海中瞬間迸出沐王對自己的交代，當即閉嘴。
「對了，諸位可知道一種可以操控死者的秘術么？」蘇晴言畢又突然開口問道。
「操控死者？什麼樣的死者？」其他人沒有反應，唯獨邱月家族中一個鬚髮全白的老頭神情緊張的問道。
「老先生知道？死者身披鎧甲，不懼刀劍，身體被塗上一層蠟，實力強悍。」蘇晴斟酌的形容說道。
自從見到那具屍體之後蘇晴和西門吹雪研究過。屍體之死，應該不是被西門吹雪一劍斬殺。而是操控著主動斷了和屍體的聯繫。
鎧甲之人的應該是不死生物，打敗他的唯一辦法就是砍掉四肢頭顱。操控者就是認識到不死特性對西門吹雪也無威脅這才斷開聯繫撤退。
「神降之術，難道月神還活著？」老頭雙目混元，一臉震驚的說道。
「月神？他是何人？」
邱月一族的老頭閉目不在說話。
「殺害邱月長眠的兇手雖然已伏法，但邱月蒙扎還有幫凶，就是那身披鎧甲的死屍。邱月長老要知道什麼還請告知。」
「不是我不願相告，而是對那人的身份老王爺曾下過禁令不得提及，蘇大人想要知道可以去沐王府詢問。」
此件事了，各自散去。
第二天，蘇晴坐車來到了沐王府。再次見到沐王，沐王的氣色依然難看咳嗽不止。
「蘇大人來的正好，之前你答應本王的事是否可以兌現？」
「當然可以，我這邊可以出三個宗師境界一個大宗師境界替你坐鎮。但王爺，下官有言在先，我們雖然為你站台但最多點到即止不會全力出手，所以王爺需自己把握分寸。」
「這是自然，明天本王會趁牧神節當天當眾向玉鼎閣施壓，如果玉鼎閣恃強鎮壓，還請蘇大人出手。」
「沒問題，對了，下官還有一事要想王爺請教，王爺可知道神降之術？」
沐王的臉色瞬間大變，原本就不是很好看的臉色突然間就變得難看至極。
「蘇大人從什麼地方聽說神降之術？」
「就在調查邱月族長被刺殺一桉，發現兇手身邊有個幫手，那個幫手是一具身穿鎧甲的屍體，但卻與常人無異，實力強悍，無懼生死。」
「神降之術……」沐王沉聲說道，臉上露出了緊張神情，「難道他還活著？不可能……他二十年前就該死了才是……」
「王爺知道那人是誰？此人在潛藏暗中所圖甚大，甚至……玉少龍之死那人在暗中可能也有參與。」蘇晴趁機上了點勐料，給沐王火上澆油。
「蘇大人此話何意？刺殺少龍的不是桫欏國姦細么？」
「是桫欏國姦細，但也未必是桫欏國姦細獨立為之啊。王爺忘了那個易容成木德之人么？此人身份成謎，卻與木德有六分相像，乃星月一族血脈。
桫欏國姦細能在雲州潛伏這麼多年，要沒人相助我是不信的。恐怕是有人暗中和桫欏國姦細勾結，玉少龍之死桫欏國是兇手，但未必是唯一的兇手。」
沐王聽聞，臉色突然一番白。
「咳咳咳……」
很快，急促的咳嗽聲響起，沐王連忙從懷中掏出兩顆藥丸服下。
「神降之術乃月之一族的秘術。星月一族星月一族，原本是星與月。
在遠古時期就存在的兩大部落，他們一個崇拜星海，一個崇拜明月。兩個部族時常發生戰爭，也時常融合。
如此分分合合了數千年，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很快我們就以星月一族自居，星月一族的族長，要麼是星，要麼是月。
在八十年前，星月兩族各降生了一位天選之子。一個是我爹玉天恩，另一個是月無垠。
月無垠的絕世之姿絲毫不在我爹之下，甚至可以說他天賦猶在我爹之上。我爹常說他只是運氣比月無垠好，幾次大機緣都讓他佔了。
但即便如此，月無垠依舊緊緊的跟著我爹步伐。我爹成為星月一族共主之後月無垠就化身暗中的夜成為我爹的暗中之劍。至此，除了各族族長之外其他人都已不知月無垠的存在。
很多驚天動地的事，外面流傳是我爹做的，其實是月無垠做的或者他們兩人聯手做的。
就比如當年為了救大姐，我爹一人一拳屠了桫欏國整個武林。其實這件事是我爹和月無垠聯手所為，如果沒有月無垠，我爹可能無法活著回來。
六十年前，我爹舉全族投奔大玉，這是我爹和月無垠的第一次分歧。而後二十年前夏國公一戰定乾坤，月無垠和眾部落提議我們雲州趁機獨立。大玉沒有了西夏威脅將來必會徹底吞併星月一族。趁大玉元氣未復之時還來得及。
我爹堅決反對，至此和月無垠徹底決裂。
而後，月無垠帶著七個部落叛出星月一族投奔桫欏國，我爹摔眾部攔截。之後一場大戰打的天崩地裂。
月無垠當場身死，所有背叛的部落盡數斬殺。
此事應該在二十年前已告一段落，沒想到月無垠的神降術竟然二十年後又從新現身了。」
蘇晴頓時感覺有些頭疼，「王爺，有沒有可能是後人學到了月無垠的秘法？」
「當然如此，如果月無垠還活著，他都快九十歲了。但至少可以證明一點，當年的餘孽並未全部就擊殺，月無垠還有繼承者暗中活動。」沐王臉色陰沉的嘆息道。
「蘇大人，其實我爹在生前就曾說過雲州暗中潛伏者一股意圖顛覆我們的勢力。只是當時爹已久病在床無力調查，並囑咐我務必將這股勢力查出來剷除掉。
可沒想到我繼承王爵之後一年就查出絕症。玉鼎閣扣著信物不願交出，恐怕與那個勢力已有勾結。」
蘇晴沉吟許久，默默點了點頭。
「本官會繼續調查的，既然那個勢力最近有活躍跡象，必有圖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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