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一章 包圍反包圍
三天之後,一襲快馬飛馳的進入靈溪府。
「聖旨到,請皇城司副指揮使劉文定,靈溪府通判蘇晴接旨。」
「臣劉文定(蘇晴)接旨!」
「兩位大人起來吧,皇上發的是密旨,你們自己看吧。」
兩人接過密旨,展開看了一眼后兩人眼中齊齊露出了凝重之色。
「欽差大人裡邊請喝茶。」
「不必了,皇上有交代,送完密旨趕緊回來,別耽擱兩位大人的要事。兩位大人,洒家告辭了。」
送走的宣旨欽差,劉文定臉色一收,別過臉看著蘇晴,「蘇大人,旨意下來了,儘快取出越王寶庫。你應該無話可說了吧?」
「既然皇上有旨,下官自然遵循。」
「可越王寶庫的鑰匙呢?」
「應該快被打撈出來吧吧?」
幾乎實在蘇晴話音落下的瞬間,一聲嘹亮的鷹鳴響起。蘇晴抬起了胳膊,天空中一道巨大黑影俯衝而下穩穩的落在蘇晴的手臂之上。
幹將的腳上,綁著一張布條。蘇晴扯下布條看了一眼臉上露出了笑意,「越王寶庫的鑰匙被撈出來了,正在送往。」
「真的?」劉文定臉上大喜。
可這種失而復得的喜悅卻並沒有多麼強烈。因為蘇晴給他的感覺太奇怪了,彷彿一切都在按照蘇晴的預演進行著。
三天前,蘇晴在弄丟鑰匙的時候就無比肯定鑰匙能找到。而現在,又在需要鑰匙的時候鑰匙撈著了。
「蘇大人,你實話和我說,是不是鑰匙根本沒有弄丟,你藏起來了?」
「這次撈到鑰匙的是你的徒弟冷月,你問他是撈到的還是被我藏起來的?」蘇晴神秘一笑的說道。
沒一會兒,冷月踏著虛空直奔來到知府衙門內,落在蘇晴和劉文定兩人的身前落下。
「師傅,找到了,終於找到了。」獻寶一般將鑰匙送到劉文定的面前。
劉文定接過鑰匙,「哪撈到的?」
「我親自下去撈的,一寸寸的摸著石子,在一隻螃蟹洞里找到的。難怪翻來覆去找不到,原來被螃蟹拖進了洞里。」
「劉大人,給我看看吧。」
冷月頓時臉色拉了下來,」蘇大人,你又要看?這次總不會又被偷了吧?「
「這次由劉指揮使貼身保管如何?」
上次劉文定就想貼身保管卻被蘇晴言辭拒絕,甚至不惜給出了比較傷人的理由。若不是臨走前皇上再三交代,劉文定哪有那麼好的脾氣?
蘇晴接過令牌仔細看了起來,一會兒后又將玉牌還給劉文定。
「明天我們一起去靈犀大佛開啟越王寶庫,也做好一場惡戰的準備。」
「不錯,古越王一定不會坐視不管。」劉文定認同的說道。
次日一早,蘇晴和劉文定為首,帶著一眾捕快衙役,推著幾十輛車悄悄的出發了。一路走走停停,一點也不顯得急切反倒更像是遊山玩水。
靈溪大佛位於太平湖和長江邊上,左手太平湖,右手長江,背靠大山,高三十丈。
人在靈犀大佛面前,就跟螞蟻在人腳邊一樣。
越是靠近靈溪大佛,蘇晴的臉色就越是凝重。在鄰近靈犀大佛路口的狹窄山谷之時,蘇晴突然頓住了腳步。
「蘇大人,這一路你都停了七八次了。我們是在為皇上辦差,不是遊山玩水,你能不能認真一點。」
「指揮使,明知道古越王在暗中覬覦,我們還敢全然不顧的涉足險地?不把古越王找出來,你就不怕被他背後刺一刀?」
「等我們打開越王寶庫不怕他不出來,難道你走走停停古越王就自己跳出來了不成?」
蘇晴回頭望著周圍寂靜的天地,抬眼看著天空盤旋的鳥兒。
「古越王,本官知道你來了,都這個時候了就別藏著掖著了,現身吧。」
這種騙騙小孩子的話就想騙謹慎的古越王?藏劍冷月等幾人的臉上都露出不屑表情。蘇晴是窮技到這程度了么?連騙小孩子的辦法都使出來了?
「不現身是吧?」蘇晴緩緩的抬起手,手中的正是那一塊玉牌。
咔嚓一聲,昨天才失而復得的玉牌,在蘇晴的手中再次化作齏粉。
這一幕,別說暗中的古越王,就是劉文定等人也被嚇得臉色慘白。冷月更是發出一聲爆喝。
「蘇晴,你敢!」
「古越王,處心積慮給我們安排了這麼一處埋骨地,現在我蘇晴來了,你這個掘墳之人怎麼不現身?既然你不出來,那本官就回去了。」
說著,自顧大手一揮帶著眾人慾走。留下了劉文定師徒五人一臉,懵逼的看著眼前一幕。
嘩啦啦啦——
突然間,一聲異象響起。天空之上,無數飛鳥當空炸開。
三道武道氣象衝天而起,從蘇晴身後的密林,山谷等等之處,每一道都代表著一個宗師境高手。
看到這一幕,劉文定錯愕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慶幸,可慶幸的臉上卻又露出了茫然。
因為到現在,哪怕已經知道這是古越王設下的局,劉文定卻還是想不明白。
他不是想不明白古越王怎麼布的局,他想不明白蘇晴是怎麼破的局。
劉文定畢竟是錦衣樓樓主,一生經歷的生死數不清了。既然這裡是古越王的陷阱,那麼從他們遇到吳悅開始的所有一切都不過是局。
可這個局在劉文定看來並無破綻。蘇晴怎麼就這麼篤定這是陷阱,怎麼就在臨門一腳避開了陷阱?
「我本以為這一局是萬無一失的一局,是無懈可擊的一局,可沒想到臨門一腳還是被你識破了。蘇晴,那應該是近乎未卜先知的直覺吧?你有此天賦,難怪從來沒有人能成功算計你。」
「近乎未卜先知的直覺?閣下是太看得起蘇某了。我不過是個凡夫俗子,不是神仙。不知閣下在古月寶庫里準備了什麼?以確保我們踏入后必死無疑?」
「沒什麼了不起的東西,不過是一些火油而已。至於說讓你們必死無疑屬實誇張了。一些火油還要不了兩個宗師高手的命。真正的殺招是本王布在此地的陣法。
這片天地已經被我封禁,你們的武道境界會被壓制,而我們卻能施展真正境界。發揮不出宗師境實力的你們,必死!不過在取你性命之前我還是很好奇,你是怎麼提前識破的?」
蘇晴聽古越王這麼問,臉上突然露出了燦爛的戲謔笑容。
「你是不是到現在都覺得自己設下的局無懈可擊?」
「雖然不敢肯定能騙的了你,但至少沒有破綻。」
「那你知不知道盜走鑰匙的楚留香是我的人?」蘇晴再次拋出一個問題。
「我想過!你讓楚留香盜走鑰匙有兩個目的,一個是試探鑰匙的真假,第二個目的是引我上鉤。而如果我不上鉤,則寶庫鑰匙很有可能是假的。我若上鉤,就中你的計。
這雖是一局陽謀,但我不認為我處理的有什麼問題。」
「你處理的當然沒問題,果然不把你引入絕地,很難圍殺你。可你知道為什麼楚留香要把鑰匙扔進江水中么?」
這個問題一出,古越王的臉色猛地一沉。
這個問題也是三天來古越王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他所能想到的唯一解釋是,楚留香真的不是蘇晴的人。他扔鑰匙為了脫險。
但現在,這個可能已經被蘇晴親口否定了,那麼楚留香根本沒有扔出鑰匙的動機。
「那天你藏在江底,拿到的是一塊碎成碎片的玉牌吧?」
蘇晴接下來的一句話讓古越王臉上劇變,甚至露出了錯愕。
「你猜的沒錯!楚留香是故意的,他就是要毀了鑰匙。當初的那塊鑰匙已毀,破玉都能重現,唯一的解釋是古越寶庫是個陷阱。所以當那塊玉牌失而復得之時,你的計劃就是個破袋子。」
古越王的臉色此刻已經陰沉如水,這一刻他終於明白他的計劃在蘇晴眼中是什麼了。
一個笑話。
但古越王還是心有不甘。
「但你又怎麼敢將寶庫鑰匙毀掉,你又怎麼敢篤定,這是我引你上鉤的陷阱?」
「因為製作這枚鑰匙的人是楚昭陽!楚昭陽刻在玉牌上的圖案是他專用的密文。而很巧,我正好認識這些密文。
雖然上面刻了楚昭陽被囚禁的地點。但可能是他被轉移了,我的人找到的時候早已人去樓空。
所以我才敲碎玉牌,目的是讓你讓楚昭陽從新刻一枚鑰匙。而新的鑰匙上有他被囚禁的新的位置。
知道為什麼我們一路上走走停停么?為了就是給我的人爭取時間。這個時候應該已經成功就出了楚昭陽了。」
古越王眼中殺意噴涌,「楚昭陽有你去救,不知道誰來救你?」
「你們的宗師境高手只有三個,而我這邊的宗師高手,要多少有多少。沒人來救我?哈哈哈……」
蘇晴長笑一聲,「鐵幫主,你到了么?」
「蘇大人放心,老朽等候多時了。」
「顧前輩,您到了么?」
「蘇大人有請,老夫豈能不來?」
「闌珊,在么?」
「在的。」天地間,一個清冷的聲音回蕩天地。
這三個聲音先後響起,已然讓古越王臉色大變。三個平淡無奇的聲音代表的,卻是三個宗師境的高手。
而眼前還有蘇晴,陰陽老道,劉文定三人,再算上躲在暗中沒有出現的西門吹雪。
蘇晴竟然能調動七個宗師境高手?
別說古越王驚得無以復加,就是蘇晴身邊的劉文定也驚得肝膽巨顫。
本以為蘇晴能調集三個宗師境已是極限,沒想到竟然能調動六個。六個宗師境,可敵十萬兵!
朝廷對蘇晴的評估,大大的低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