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仙女下凡
「多謝大人！」崔姓掌柜的大喜過望，連忙躬身拜倒。
「怎麼可以這樣？我們的人算白撞死了？」頓時漁夫一群人炸了。
「你說不賠就不賠啊，不行，曾捕頭，我們去縣衙，我們去找縣太爺主持公道。」
「找縣太爺也沒用。」曾捕頭昂起頭，輕輕咳了一聲清了清嗓子，「這位大人，乃我靈溪府通判大人，他說不賠就是不賠！」
一眾漁夫傻眼的看著蘇晴。
一開始雖然聽到曾捕頭叫蘇晴大人，還以為只是個縣尉縣丞呢，畢竟蘇晴太年輕了，這麼年輕官位能高到哪去？
可沒想到竟然是一府通判，對這群百姓來說是頂了天的大官了。
「可是，按照規矩……」
「什麼規矩？」蘇晴不悅的喝道，「規矩的約定至少要符合兩個條件，符合律法，符合公序良俗。連道理都說不通，對錯都站不住的規矩，何須遵守？
爾等立刻散去，退出河道，以後漁船不得入運河一步，如敢明知故犯，嚴懲不貸。」
蘇晴的朗聲喝道，聲音如滾滾天雷一般遠去。攝於蘇晴的官威和氣場，漁民們哪裡敢再不依不饒，紛紛慌慌張張的撐著小船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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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那幾個被撞死的人去做什麼？往來的商船那麼多，總不會是冒這麼大的風險去打漁吧？」
「為了打撈幾日前翻船沉入江底的一船糧食，那一船糧食合起來好幾千銀子呢。」
「都是不容易啊，雖然今年風調雨順，可我們在江上討生活的人日子沒有好多少，勉強沒有餓肚子。張翰他們幾個也是希望能讓家裡日子過得好一點才鋌而走險，誰知道撞死了都算白死。」
「唉！可憐他們家裡的老婆孩子怎麼辦……」
耳邊聽著百姓的議論紛紛，蘇晴心底也有些難過。可錯了就是錯了，此風若漲，會有更多的人跨越紅線進入羅江航道。
今天他們可以為了翻船，明天他們可以為了肥碩的大魚。
所以就算心底不忍，蘇晴也只能狠狠心。
航道又通暢了，貨船們又開始緩緩起航。
崔掌柜回到船上，高聲大呼，「起航——」
蘇晴收拾心情，緩緩吐出一口濁氣。正要轉身往回走，突然身後傳來了一聲叫喚。
「蘇大人！」
這一聲叫喚並非從遠處傳來，而是彷彿近在耳邊。說話者，身懷高深的內功。
而且傳入耳中的聲音，清冷而柔美。這是光聽就讓人有幾分醉意的聲音。
蘇晴緩緩回眸，崔掌柜所在的大船之上，一個白衣佳人峭立在船舷之上。白衣佳人如天仙臨凡，美得讓人忘記了呼吸。
佳人對著蘇晴躬身一拜，「小女子楊如夢，拜謝大人。改日小女子再登門道謝。」
「楊如夢，好名字！本官記住你了。」蘇晴笑容化作春風，揮一揮衣袖，瀟洒離去。
我觀青山多嫵媚，料那青山，看我應如是。
轉身的蘇晴腦海中卻不時浮現出白衣女子的身影。這些年，見過的美女多如牛毛卻還從未見過如此仙氣的女子。
過了新風縣，在黃昏時分到了鳳起縣。鳳起縣是蘇晴本次尋常的最終落腳地。等明日查完鳳起縣的稅收糧倉，蘇晴就算完成任務該打道回府了。
在這個皇朝時代，最好的東西是上貢的貢品，最好的客棧是供官員留宿的驛站。有免費的高檔客棧居住，蘇晴當然不會去自己花錢住客棧。
夜色很美，蘇晴一行人聚在圍起來的院落中央，喝著美酒吃著燒烤，望著明月談天說地甚是逍遙。
「誰的肉烤糊了？」突然，蘇晴嗅了嗅鼻子問道。
「沒有啊！」
「我也沒有。」
蘇晴臉色猛地一變，身形一閃，來到了屋頂之上。抬眼望去，東邊街道的盡頭紅光滿天。剎那間，蘇晴想到了兩個字，「失火！」
「走，那邊失火了，快去！」
蘇晴話音落地的時候，人已破空而去。以蘇晴此刻的修為，這點距離不過是瞬息而至。
失火的位置在一個小巷之內獨立的院落之中，衝天的火焰升騰起濃濃的黑煙。在小院四周還有數不盡的院子人家。如果讓火勢蔓延，後果不堪設想。
蘇晴沒有遲疑，輕輕的一招手，方圓百丈之內的所有水井皆被蘇晴的武道意志牽引。
蓋緊的井蓋紛紛衝天而起，晶瑩如的水柱從井中升騰而起衝上天空。
數十口水井中竄出了數十條水龍，紛紛向蘇晴匯聚而來。蘇晴手指輕輕一按，水龍如活了一般紛紛向濃煙滾滾的院落而去。
「刺啦——刺啦——」
一陣陣刺耳的聲音響起，兇猛的火焰瞬間被熄滅。
這時，一聲聲破空聲響起，薛崇樓等人也趕了過來。還有更遠的周圍，被火勢驚醒趕來的百姓，可奇怪的是，這邊這麼大的火焰，周圍就近的百姓竟然沒有出現？」
瞬間，蘇晴就意識到了事情的古怪。
「崇樓，展昭，你們去查探一下，為什麼周圍的百姓沒有趕來救火。」
「是！」
蘇晴說著，縱身一躍跳入院中，獨自踏入被火焰燒灼的焦土之內。
剛剛進入院子，蘇晴腳步一頓。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異樣的刺鼻味道，且這種味道含有劇毒。就像是……傳說中的毒氣炸彈一樣。
不過以蘇晴現在的武道境界和百毒不侵的九陽神功，毒氣對蘇晴不能說毫無影響，只能說是完全無效。
進入堂屋正門，入眼的卻是一座祖師堂。說明這個院子並非尋常人家，而是一座師門。
再定睛一看，原來這是一個戲班子的師門。在祖師堂中插滿了五彩的旗幟，還有許多唱戲表演用的道具被堆得滿地都是。
穿過祖師堂就是後院，後院四面圍攏的院子中，橫七豎八的倒著幾個沒穿衣服的男人。他們身體蜷縮，幾乎都是用手掐著自己的咽喉。
蘇晴上前查探，這些人皆已中毒斃命。
「嗡——」
腦海中集案錄發出一陣顫動，黃色的光芒在封面上來回閃爍著。
「發現可進階橙色案件，是否接取？」
可進階的黃色案件？看來這件事的背後還有更深的隱情啊。蘇晴沒有遲疑，選擇了接取。
這時，身後傳來了匆匆的腳步聲，苗若男捂著口鼻走了進來。
「大人小心，散發的氣味有劇毒，不少人聞了那種氣味后出現了眩暈嘔吐。」
「立刻疏散百姓，在氣味散盡之前所有人不得回來。」
「是！」
蘇晴繼續向內探查，推開一個房間。入眼就看到三個人趴在了地上，是三個只是穿了肚兜襯褲的女人。也許是來不及開門出逃，也許是沒來得及穿衣服不敢開門，倒在了門口氣絕而亡。
三個女孩都是豆蔻年華，長得還挺漂亮，只是可惜了。
這還是距離火場比較遠的，得以留了全屍。走進火場之中，蘇晴又發現了好幾具焦屍。
身後腳步聲想起，薛崇樓和展昭捂著口鼻來到蘇晴的身後。
「大人，不知道燒了什麼東西散發出了毒煙，周圍百姓都中毒了。好在大多數只是昏迷過去只有一兩個中毒過深。」
「我們已讓人將中毒百姓送去醫館救治，能不能救過來全看天命了。」
「大人，您說這毒煙是有人故意釋放還是意外？」
蘇晴劍眉緊蹙，緩緩搖了搖頭。
「還不確定，先得找到毒煙因何而起。」
很快，三人來到了內堂，找到了毒煙的源頭。後院一個別院的角落處，一團銀色的火苗還在燃燒。刺鼻的味道和帶著劇毒的煙霧就是從這團火堆中升起。
原本應該是一口大缸，缸已經被燒的炸開。
蘇晴上前看著這略帶藍色的火苗眉頭緊蹙，那團燃燒的白色東西有點像磷粉卻又不是磷粉，至少磷粉燃燒不會生成這麼可怕的毒。
蘇晴抬手找來水源衝擊火焰，火焰瞬間被熄滅。
可沒一會兒，火堆竟然又灼燒了起來。
這一幕，看的薛崇樓發出一聲驚呼。
「古怪，太古怪了。明明已經滅了怎麼會又燒起來了？」
「還真是磷？但又不全是磷，應該是混合磷的某種東西。」
「大人知道這是什麼東西？」
「一種特殊物質，燃點極低。在大約三四十度的時候就會自燃。哪怕被澆滅，只要環境溫度達到依舊會燃燒。」
「大人，可是有人故意縱火投毒？」
「你們四下找找看，有無故意縱火的痕迹。」
「是！」
兩人散去，蘇晴看著這團火焰微微出神。
如果這堆奇怪的物質中混有易燃的白磷，那意外自然的可能性就極高了。而且這個位置正是火源的點。
原本，這個戲班的布局有很好的防火性，就算意外失火也不會燒得太快，救火也方便。可奈何這鬼東西燒起來會散發劇毒，導致周圍的人都被毒暈這才讓火勢蔓延了開來。
大約一個時辰后，展昭和薛崇樓再次回到蘇晴身邊。
「大人，沒有發現人為縱火的跡象。」
「我這邊也沒發現，不過我倒發現一個隨處可見的圖案，像是某個神秘勢力的標誌。」
「在什麼地方？」
「大人請隨我來。」
過了大約半個時辰，鳳起縣的縣令也聞訊趕來。應該是為了在蘇晴面前刷表現吧，鳳起縣令親力親為忙前忙后，顯得非常的盡心盡責。
一直忙到天明，總算把一片雜亂處理了七七八八。將燒成的廢墟清理了一遍，戲班中的人盡數中毒而死沒有活口所以暫時沒有更多的線索。
「大人，經過一夜的救治，七十八人已無生命危險，還有二十人處於昏厥之中不容樂觀。」鳳起縣令張大成來到蘇晴面前顫顫巍巍的彙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