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嫉妒使我面目全非
一道壓著余怒的聲音突然響起，石開陽的臉上笑容定格。
長老們尋聲看去，卻是消失了半個月之久的石飛雁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
看到石飛雁來到，石開陽的眼中頓時浮出驚恐之色。而葉長老等一眾長老的臉上紛紛露出喜色，連忙站起身。
「我等參見掌門師兄！」
「免禮！」石飛雁淡淡說道，而後視線落在石開陽身上。
緊接著，蘇晴帶著展昭薛崇樓緊隨而來踏入禮堂之中。看到蘇晴竟然跟著石飛雁而來，一眾長老的臉上紛紛露出疑惑之色。
當初就是蘇晴要抓人，石飛雁才迫不得已逃走的。這太陽打西邊出來了，老鼠和貓結伴而行了？
「石開陽，我問你！懷玉，是不是你殺的？」石飛雁盯了石開陽許久，冷冷問道。
「大師兄，懷玉不是你殺的么？怎麼想把罪名栽贓到我的頭上？」石開陽強裝鎮定的回道。
「蘇大人，他說懷玉是我殺的，是我栽贓給他。」石飛雁背著手語氣平淡的說道。
蘇晴嘩的一聲展開摺扇緩緩上前，「諸位武林前輩！林懷玉道長被害的現場，本官是第一個抵達的。
一秒記住ｈｔｔｐ://ｍ．fo
林道長手中的布片，也是本官發現的。但其實，從本官發現布片的那一刻起就猜到，這有可能是有人要栽贓陷害。
試問，連林道長都能殺害的兇手，會覺察不到被人撕下一塊布片？就算當時沒發現，林道長死死拽著東西手並不自然，習武之人目光如炬也發現不了么？
所以最合理的解釋是，萬壽綉袍是兇手故意留下的。
昨晚上，本官成功抓到了一批青衣樓妖邪，正巧，在這群人中有參與了截殺林道長的天煞十一殺的殺手。
由他證實，那片萬壽綉袍的布片，是兇手故意賽道林道長手中的。
那麼兇手為什麼這麼做？當然是栽贓嫁禍了。」
說道這裡，所有人臉上一松。
在石飛雁身上最大的污點並不是犯了清規戒律，真正的污點是身為青衣樓妖邪和殺了林懷玉。
對天正派的長老們來說，只要不是青衣樓，沒有殺人，作風問題都可以不是問題。
清規戒律是什麼？人定的規矩而已，可以定當然也可以改。
「所以，石掌門殺害林懷玉道長是有人栽贓陷害。但栽贓陷害要做的像就不能什麼都是假的。
本官查到萬壽綉袍之後就一定能查到徐振英，所以，徐振英被滅口就成了計劃中必要的一環。
可這個幕後黑手雖然知道把徐振英滅口，卻也蠢得可以。
要想將所有知情者滅口就必須將威遠鏢局的人都聚集起來。眼下正值繁忙時節，威遠鏢局作為風嘯縣最大的鏢局理應異常繁忙。
所以，幕後黑手提前三天將威遠鏢局的人召集回來。能夠召集威遠鏢局的人，恐怕只有天正派在座的長老能做到吧？」
此話落地，所有長老齊齊別過臉看向了石開陽。而此刻的石開陽，臉色卻已陰沉如水。
「可憐徐振英到死也不知道，接到的召集命令不是有什麼要事囑託，而是送他們全部下黃泉。
本官問過錦繡閣的掌柜，徐振英定製萬壽綉袍的時候咬死過一個日期，三月初七之前一定要做好，否則賠償違約金一萬兩。
三月初七這個日子，在座的諸位都不需要本官再解釋了吧？」
其中一個個子不高，卻異常壯碩的長老臉上露出崢嶸憤怒表情。
「三月初八是石開陽的生辰！振英是個極孝順的孩子，他花八千兩定製的萬壽綉袍根本就不是給掌門的壽禮，而是……給你的壽禮。
他一直惦記著你這個授業恩師，而你，卻滅了他滿門。你可真下得了手啊！」
面對一雙雙怒火中燒的眼眸，石開陽知道自己今日在劫難逃。恐懼從眼底消散，換上了冰冷無情。
「蘇晴，我不該沒聽新風樓主的勸告，太低估了你。低估你，就等於把命送到你的手上，到了此刻我才深有體會。
今日栽在你手上，不冤！我命在此，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開陽！」石飛雁怒吼道。
「你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你到底被青衣樓握住了什麼把柄？」
「什麼把柄？」石開陽不屑的一笑，「你以為我是你么？從小到大你見過我多少把柄？我做任何事都會算盡得失，很少留下後患。
我是甘願加入青衣樓的，我為青衣樓已經十年了，十年裡，你們中有誰懷疑過我？」
「你……」石飛雁萬萬沒想到石開陽是自願加入青衣樓，與邪魔外道為伍。
「是不是想不通，我為何如此？」
「我確實想不通。從小到大，你都在我眼皮底下，你一直都是我眼中最優秀的弟弟。」石飛雁感慨的說道。
「優秀的弟弟！這句話，我在你口中聽了一輩子！但只要有你石飛雁一天，我永遠是個弟弟！
小時候！爹娘只疼愛你一個，因為你是長子，長子為尊。爹娘無論有什麼好東西都是你的，只有你不要的，才是我的。
後來拜入天正派，你是大師兄，你是師兄弟們的表率，你是師傅心底最優秀的弟子。
明明我除了你之外比其他所有人都優秀。可就是因為你，我與這群酒囊飯袋整天偷奸耍滑的人一般無二。
明明我那麼努力，明明我那麼拚命，但和你的差距卻越來越大。我不甘心被你甩在身後，有朝一日，我要所有人記住我石開陽而不是你石飛雁。
可你這個傢伙，聽課睡覺，練功打盹，卻總能先我一步學會，先我一步突破。入門五年後，你可以與師門長輩切磋，我和你的差距越來越大。
那時候我知道，我永遠都贏不了你，只要有你一天，就沒我石開陽。
十年前，我無意中結識了岳龍城。我被他的氣魄折服，甘願屈身於他身前。你知道他打動我的一句話是什麼么？
有朝一日，我要我們的名字能映照萬古！有朝一日，我讓有江湖的地方就有我們的傳說。
他能帶著我功成名就，而你卻只會讓壓得我黯淡無光。」
「就因為這個？」
「你從來沒有為我想過，你也從來沒有在意過我。你習慣我在你的身後，但我不是你的影子。」
聽了石開陽的話，所有人都一臉茫然的看著他。沒有人能理解這是什麼扭曲的思想，僅僅是因為嫉妒，就要置兄長於死地。
「你太讓我失望了，蘇大人，這孽障就交給你了。」
「好！崇樓，拿下！」
薛崇樓提著鎖鏈上前，石開陽也沒有反抗的意思，乖乖的伸出手束手就擒。
可就在薛崇樓將鐵鏈捆上的瞬間，一股警兆從蘇晴的心底升騰。
來不及遲疑，也不敢遲疑。
蘇晴猛地一把將薛崇樓推開。薛崇樓倒飛而去，身在空中的臉上還掛著錯愕。
突然，石開陽的眉心突然炸開，一道鮮紅的氣勁迎面向蘇晴轟擊而來。
來不及遲疑，蘇晴周身內力噴涌，一抬手，數道劍氣在身前九星連珠的轟擊在那道紅色氣勁之上。
「轟轟轟——」
一陣陣爆炸傳來，餘波如氣爆一般席捲開去。
蘇晴腳下蹬蹬蹬的連退數步，這才穩住了身形。
氣血翻湧，蘇晴噗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已然身受重傷。
饒是蘇晴有著半步宗師的修為也差點被這一擊擊殺，方才蘇晴要反應慢一點薛崇樓在劫難逃。
這一幕發生的突然，就連石飛雁都沒反應過來。
石飛雁身形一閃將蘇晴擋在身後，視線落在地上那具無頭屍體的時候，嘴角劇烈抽動，怒火已難抑制。
「青衣樓！岳龍城！你竟然敢……」
「大人，你怎麼樣？」展昭連忙來到蘇晴身邊緊張問道。
「我沒事！」蘇晴搖了搖頭淡淡說道。
正如西門吹雪曾經說過的話，到了他這種境界，只要不死，便是沒事。
看來岳龍城對旗下的青衣樓主並不是沒有手段，而是在他們腦海中種下了精神武道的攻擊，一旦有反叛跡象，直接擊殺。
「嗡！恭喜宿主成功擊殺風嘯縣青衣樓樓主，獲得積分獎勵五百。積分已滿足兌換獎勵條件，請儘快兌換。」
一個青衣樓樓主，顯然不能滿足蘇晴的胃口。他需要的是整個青衣樓。
蘇晴上前來到無頭跟前，蹲下開始仔細摸索起來。
不一會兒，從石開陽的身上摸到了一塊硬邦邦的東西。連忙將硬物掏出，果然是青衣樓的令牌。
之前得到秦秋月的青衣樓令牌蘇晴就發現了令牌的奧妙。令牌之中有個機關，機關內中空。
因為秦秋月的令牌內什麼都沒有，蘇晴還想了半天不知道這個機關用來做什麼。
直到拿下老伯之後，蘇晴才終於明白令牌中的中空應該是放青衣樓名單的。
按下機關，只聽令牌卡的一聲開啟，將令牌分開，一張薄如蟬翼的薄紗引入蘇晴的眼帘。
取出薄紗，將其展開。疊起來只有火柴盒幫大小的薄紗，展開竟然有一米見方。上面密密麻麻的寫滿了人名，身份，代號。
名單上，足有二百多個名字，光天正派就有二十幾個之多。
將名單收起，蘇晴看向石飛雁，「風嘯縣青衣樓名單已到手，天正派的事你自己看著處理。」
石飛雁望著地上弟弟的屍首，臉上悲切無淚。
許久，仰天深深吸了一口氣。
「田忠義！」
人群中，一個略微發福的老道人應聲站起身。
「掌門師兄。」
「從今往後由你接任天正派掌門，諸位師弟需盡心輔佐田師弟不得陽奉陰違，更不得禍起蕭牆。天正派將來，就託付給你們了。」
「掌門師兄！」田忠義急忙叫道，卻被石飛雁抬手制止。